却因苏苏的疑问,而将延广抱走。皇上利用延广来惩罚苏苏,不觉得自己心狠吗?”
皇上说不过苏苏,她以母亲的身份就句句有理了,可皇上无法接受,而心沫在一边拉着皇上的衣襟,急着眨眼要皇上说好话,皇上低下口气,说了不软不硬的话:“朕对延广的父爱与你的母爱一样,这不,怕延广像你,怕奶娘照顾不周,就把他送过来给你照顾了。苏苏,你可是朕心中善良聪颖的,朕希望,你的坚韧不要变成了固执。”
苏苏不接受皇上的下令,她看到了一直在皇上身边使眼神的楚心沫,这不解和疑问又来了:“是贵妃娘娘劝皇上,皇上才将延广送回的吗?皇上,有贵妃就足矣,何须苏苏?贵妃将来为皇上产子,又何须延广?我的延广,不稀罕什么王侯,也不奢望储君,只要在娘亲的教导下,好好做人,将来娶妻生子,孝敬娘亲就可了。”
苏苏这样说就真固执顽化了,把皇上和心沫的心都凉了。
“啪”一个巴掌,皇上一点不留情,一个鲜红的手印,足见他是怒火点燃了。
傲气了一日的苏苏哭了,楚心沫见不得这样,她抓住皇上的手腕,咬了一口。
皇上正要说她,可她已来到苏苏面前,给跪着的她擦泪:“苏苏,皇上是无心的,就权当你们是小夫妻不懂事,在吵架,民间有言,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很快就好了。听话,别哭了。”
“心沫,你在说些什么?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这个年龄该说的。回来,别安慰她,她太执拗了。怎么都说不通。”皇上下令让心沫过来。
可心沫却反问皇上:“皇上不懂珍惜有缘有情人,心沫要为皇上留住她。”
“你给朕回来,别跟她说了!”皇上拖过了心沫,心沫不让他这样,就咬他,不松口。皇上奇怪:心沫对苏苏真的是纵容太过了。
皇上那一掌,也让苏苏凉了心,她跪下,泪流满面,心已无意:“皇上,苏苏终于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的是什么。是云端姐姐的替代品,是贵妃宣进宫为皇上产子的工具。纵使苏苏一点不在乎名分,也就渴求一点爱,可如今看来,皇上毫无心意。那么苏苏何必留在皇宫。”
皇上愣了一下,想否定苏苏的说法,但拉不下面子,就不在意地问:“不留在皇宫,你想怎样?”
“苏苏请求,回家。”苏苏铁了心,咬了牙。
皇上觉得她还在固执着孩子气,就告诉她:“苏苏,你的父亲是丞相,他会允许你做这样违背宫规的事吗?”
“苏苏说的不是京城的韩府,而是苏苏的家乡蕴州,蕴江之南的蕴州。并请求皇上允许苏苏带上延广和梦回,让他们在蕴州长大,做布衣草民。苏苏也会为皇上守身,终身不嫁。”苏苏说的坚韧不改,但这根本是胡闹。
心沫也急了:“苏苏,延广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怎能流落民间。你别生气了,皇上对你只是气头上,他心里有你。你若有气,就往本宫身上发,别怪皇上。说到底,是本宫让你和皇上不和的。”
“心沫,别这么说,你为苏苏做了这么多,她丝毫不领情。就由她去。”皇上牵着心沫的手,然后转而对苏苏说:“苏苏,既然你说朕与你无情,那就由你去,一直住在这汀草轩,朕会不时派人来看延广,但朕不会再踏入汀草轩。你记住,延广,你可照顾好了!不得有差池。心沫,我们走!”
“皇上,苏苏她也是无心之言,你就听不出来吗?”心沫被皇上牵着,回头看着泪水涟涟的苏苏。
第十九章 出走()
“心沫,你对苏苏的照料和关怀是否过头了?”皇上在贻福殿内不解地问。
心沫也生气了,她不再像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皇上怀中,而是双手摆在身后,看皇上几眼,直叹气:“皇上知道心沫这样做是为了皇上好。扪心自问,宫中哪个侍女可与苏苏的性情相比?而皇上对她的感情有多深,皇上心里清楚,不用心沫多说。好言相劝,却还是这样不肯放下脸面。皇上,心沫只想问一句,是脸面重要,还是毕生情缘和优秀皇储重要。心沫难过,累了,就不与皇上多说,反正,多说无益。”
她如往常,休息去了,要在梦里说服皇上。
皇上在刚才那一刻,感觉心沫不是小孩,不对,在面对苏苏的时候,心沫就不是小孩子,而是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心沫的身体欠佳,难道会影响到情绪?
带着一脑子的疑问,皇上入睡。
梦境中,韩云端忧心忡忡,惴惴不安,不管是荡秋千,放风筝,爬木屋,都无心,不管皇上如何逗她开心,她都难展颜。
“云端,是因为朕与苏苏的争吵而不开心吗?”皇上满怀歉意,低着头,在云端面前祈着原谅。
韩云端摸着心,苦涩道:“岂止是不开心?当我知道苏苏说她自己是我的替代品,是皇上的生育工具时,我的心都碎了。我的小妹在皇上面前,把自己说地这么卑贱,皇上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皇上来不及地摆手否定:“云端,不是如此。朕可向你誓言,后宫侍女,都是朕的母后为朕挑选的生育工具,但心沫不是,苏苏也不是。她不是你的替代品,她是朕无法放下的苏苏,唯一的。”
“此话当对苏苏说,与我说有何用?皇上,苏苏难过着,云端难以开心,想独自一人安静下。”韩云端说着就消失了,她听到皇上心中对苏苏的爱是存在的就好,不管多少,至少可让她安心。
皇上到处找着喊着:“云端,你听朕说啊。朕和苏苏就是在吵架,如心沫所说,过家家一样的吵架。你别生气了、、、、、、”
韩云端在槐树后看着急地发跳的皇上,心里有些安慰:皇上,你还是那么在意云端的感受,谢谢你。
可心一转:皇上,云端更希望,你这是在乎苏苏的感受。
早上醒来,皇上和心沫都还未梳洗好,两人似乎都无精神,可能是想到今日不能见到令人喜悦的苏苏和延广,都有些失意,沮丧。
还未沮丧好,苏苏的丫环小七和晚春都来了,带来了让他们心悬的消息:“皇上,贵妃娘娘,奴婢失职,未能守护好苏美人。昨夜,苏美人,三皇子,梦回公主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是被谁劫走了吗?皇上,快去找啊。”心沫急地要哭了。
皇上的头似乎被人打了一棒,愣了一会,清醒过来,只说道:“去汀草轩!”
心沫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皇上跑,皇上干脆背着她跑。
来到汀草轩,里面干干净净,空荡荡的,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苏苏的床铺,还有两个小摇篮。
皇上摸摸床铺,没有热气,又去摇着空荡的摇篮,失了分寸:“苏苏,我们的延广和梦回都哪里去了?”
心沫看汀草轩是这番景象,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一点,给皇上出主意:“皇上莫急,你看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没有人劫走苏苏和延广。否则,凭苏苏的功夫,定会留下痕迹。这汀草轩的衣物,干粮都不见了,心沫猜想,苏苏是带着延广离开汀草轩了。只要去找便可。”
皇上打起精神,现在就要去找,心沫为他想地周全:“皇上,你就这样去找苏苏?若是被人知道,苏苏拐走皇子,岂不是要被处罚?”
“那好,朕换成护卫的服饰,立刻。金元宝,去贻福殿守着,就说朕染了风寒,任何人不得入内。什么时候,朕找到了苏苏,才可打开贻福殿的门。”皇上已开始换衣裳。
金元宝答道:“皇上,奴才遵旨。可这上朝?”
“不找到苏美人,朕的风寒就不好,不上朝!”皇上的话,让心沫心里暖了:皇上,这话一定要让苏苏知道,让她回心转意。
楚心沫也换上小宫女的衣裳,匆忙换掉了环天髻,梳成双丫髻,与皇上一起去找苏苏。
“皇上,苏苏是习武之人,会不会带着延广从宫墙飞出,逃走了?”楚心沫忧着,喘着粗气跟上皇上的脚步。
皇上牵上她,连走带跑,肯定地说:“苏苏的功力还没达到飞跃宫墙的境界。朕猜想,她是躲到汀草轩附近森林中的哪个角落里了。她可真有本事,能躲过晚春和其他护卫的视线,悄悄离开。朕还真是娶了一个女侠。”
“这样也好,苏苏至少不会遭遇明枪暗箭的袭击。”心沫抚着胸口。
皇上停下,不曾松懈的眉心更紧了:“心沫,你喘成这样,还是去汀草轩休息。让朕去找苏苏吧。”
“若是在汀草轩,见不到苏苏母子,心沫才会急死。皇上,心沫要看到他们无恙才放心。”楚心沫已是额头虚汗,脸色嘴唇泛白。
皇上也无法拒绝她的倔,就答应她,背起她:“心沫,你还是很轻。”
“是啊,皇上。”楚心沫时而闭上眼睛休息,但一闭上,就立马睁开,怕错过一个角落,没有看到苏苏。
晚春来报告:宫中都秘密找了,所有宫殿都没有苏美人的踪影,临泰门的守卫也说不见有任何可疑人出入,更未见有不满周岁的襁褓儿出入。
皇上靠在树上发呆:“苏苏,你怎么这么顽皮?还是真的那么生气?”
“皇上,苏苏与你相处那么久,不会不懂你的心,只是一时生气罢了。既然她没有出临泰门,那就是说还未出宫,在宫里某一处。她带走了汀草轩所有干粮,想必是要躲一阵日子。做了母亲的她,不会想不开的。”心沫在皇上耳边加油,鼓劲。
皇上此刻也忘了所有政事,就背着、牵着、抱着心沫在皇宫的隐秘处到处找。
天暗下来,皇上抱着心沫在树下坐下,感叹说:“心沫,朕第一次觉得金碧城的庞大,大地让朕害怕。”
楚心沫摸着他的手腕,感到脉搏慢下来,一会又加速,再看看皇上,瘦了两圈,而心沫的心里却是喜忧参半:皇上,谢谢你为苏苏的担忧。可苏苏哪里去了呢?
“皇上,这个金碧城不大,没有皇上的心胸宽广。不急,苏苏是个懂事的人,不会这么不辞而别的。心沫在你身边,一起找她,找延广。”楚心沫安慰着,可她心里也急。
皇上靠在她身上了:“心沫,其实有时候,朕觉得苏苏不如你懂事,她的孩子气没有全消除,需要你的教导。”
心沫笑笑,搂紧了皇上:“皇上说的可能对,但不可全怪苏苏。她十二岁那年失去她的云端姐姐,母亲疯癫,哥哥也不懂照顾她,她的大娘定是待她不好的。她守着一个信念,坚强地活下去,那个信念就是——等待与皇上相见的一日。她等来了,皇上也喜欢,如今只是些误会,她会自己相通的,只是皇上不要对她说那么惨痛的话。”
他们在树下不安稳地睡着了,本是担心地难以入眠的,只是因太累,才闭上眼了。
又过了一日,还是如此,皇上在树下,拍着大腿,又气又忧:“这个苏苏,找到她,朕一定要杖责她,让她记住这次教训!”
心沫靠着他气愤的样子,这明明是担心,笑他傻:“皇上不会杖责苏苏,不信我们打赌。”
“心沫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跟着朕跑了四天了,还这么有精神?”皇上要气晕了。
心沫很累,但心里是苦甜交织:皇上,心沫已是疲惫不堪了,但是,为了皇上悬着的心能放下,为了确定苏苏母子的安危,心沫不累。
找苏苏的第五日,皇上牵着脸色惨白的心沫,到了金碧城的东北角,他突然停下,不敢走了:“心沫,这里是芙蓉池,过了芙蓉池,就是金碧城的城墙了。若是没有苏苏,朕还能去哪里找?”
“皇上,不去看一下,怎会知道?心沫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畏。”楚心沫虽这么鼓舞着皇上,但她自己心里已是拧紧了:苏苏,你可别让皇上和姐姐心急了。
过了芙蓉池,一片小树林,有一个小屋,名曰“听心阁”。皇上和心沫见到了他们找了五日的人:民妇打扮的苏苏,坐在椅子上的延广和梦回。只是,苏苏瘦了整整一圈。
眼看着眼,都不说话。楚心沫催促着皇上:“皇上,快去啊。”
皇上过去了,看着苏苏身边的绳子,原打算要狠狠审讯她,却声音低下:“这是怎么回事?”
苏苏也声音沉落,可能是太累:“这里有有棵参天的杉树,苏苏想用衣衫连接成绳子,带着延广和梦回,从围墙爬出。可是,试了不知多少次,苏苏就摔了多少次。这棵杉树不结实,绳子也不结实。”
皇上凝视着苏苏不敢面对自己的双眼:“那你现在还想跑出去吗?朕帮你。”
苏苏忧郁地摇摇头:“皇上来的前一炷香的时候,苏苏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为何?”皇上紧问。
“因为延广。皇上,苏苏没有想到,延广不仅需要娘亲的教诲,更需要父亲的指引。他这五日不开心。苏苏错了。”苏苏低着头,没了女侠的士气。
“跟朕回去吧。”皇上准备好的训斥,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第二十章 延广有难()
心沫体内的韩云端突然看到延广的座椅周围围满了呲牙咧嘴的小鬼,凡人都看不见。
不知这是怎么回事,韩云端想着必须驱除这些小鬼。于是楚心沫站在原地不动,韩云端在她身上出现,那样就不会被太阳灼伤。
云端举起手,挥动双手的链子,怒喊:“哪路小鬼,竟敢对三皇子存恶心,看这‘俱灰链’。若还不走,让你们无形成灰,永不超生!”
小鬼们受不了俱灰链的声音,都捂着耳朵,一个个逃走。
韩云端才回到楚心沫的脑内,跑去看延广:这小鬼还是那么乐,那么爱笑。
楚心沫就放心了:“皇上,延广开心着呢。”
皇上笑着点点头,去抱起延广和梦回,说道:“心沫,现在找到苏苏了,随朕回汀草轩吧。”
“好。”心沫已是很疲惫,但仍开心地应着。
苏苏对心沫的到来有些不乐,但看到她身体很不适,脸色也不好看,走路都走不动,还是可怜她:“贵妃娘娘,让臣妾来背你走吧。”
心沫没有拒绝:苏苏,你这个做妹妹的,背一下姐姐也是应该的,可记得姐姐以前是如何对你好。
不过心沫想地更多的是:刚才延广身边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小鬼?小鬼阴气重,会对延广不利。这只怕是地府判官对我的行为不满,要动手了,可是,为何围攻不足周岁的延广呢?
想着想着,很长一段路,回到了汀草轩。
丫环小七和晚春已等着,为延广和梦回洗澡。
苏苏和皇上坐下,并未想象中那样开心。皇上去握她的手是凉是暖,苏苏拿开了:“敢问皇上,后宫佳丽众多,将来皇子也众多,为何来找苏苏?是怕这皇家丑闻传出,还是贵妃娘娘催促皇上来的呢?”
皇上抓住她双臂,让她正面对自己:“只为朕唯一的苏苏和延广。”
“是吗?那真是苏苏给皇上添麻烦了。皇上,苏苏以后不再任性,会守候在汀草轩,照顾延广长大。皇上什么时候要亲自教导延广,就接他走吧。若皇上因苏苏而不喜延广,那就请求皇上,将来让苏苏和延广母子不分,为他照顾子孙。别让苏苏在皇宫独守空房。”苏苏好像是心沉寂了,不愿再和皇上恩爱。
皇上又被她凉了心,但没有责备:“苏苏,你说这么多,什么意思。朕不懂。可否简单明了。”
苏苏就直对他说:“皇上,苏苏觉得自己不配伺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