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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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孽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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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样抱着心沫,在众亲属和重臣面前,那是极大的荣耀啊:这小丫头,肯定福兮祸所依。

    人都是这么爱嫉妒的。

    皇上对她说:“心沫刚才说的‘彩云之端’的礼物,是朕今日收到的最好的贺礼,但是心沫,朕不用你寿命减半,你就开心地活着。”

    皇上大声了:“传旨,楚平伯与相宜长公主之女楚心沫送礼有功,朕大喜,今日,册封楚心沫为楚国夫人,赐予金袍玉帛,与一品官员等级!”

    心沫走出皇上的怀中,向他道谢:“楚心沫谢皇上的皇恩浩荡。”

    众人皆傻眼:皇上这是心血来潮吧?而这个四岁的楚心沫也不懂得婉拒这皇恩浩荡,看来她还不懂什么叫“树大招风”啊。

    相宜长公主夫妇呢,现在被其他长公主恭贺了,但相宜更多的是焦急,这事情太突然,皇上今日是怎么了?徐太后见我的女儿获得如此厚赏,不会给我好看,以后这日子还不知如何。

    相宜想的没错,徐太后已经对皇上不满了:这样的厚赏,册封,你就不跟哀家讨论一下,就自作决定?而且还是对哀家讨厌的相宜的女儿册封,你刚才还说让我高兴,现在是故意气我还是如何?

    不过,徐太后是曾在先皇的后宫中经历过风雨雷电的人物,像这样的突然变换,是袭击不倒她的,她的心思也不会写在脸上。但是,皇上是一言九鼎的人,她作为太后,再怎么夺权,也不能在这公众场合下驳下皇上的面子,就姑且让皇上胡闹吧,将来会有人来反对这个玩弄的决定。

    另外两位,也各有自己的想法,她们就是皇上现在两位后宫一姐“雍妃和容妃”。

    生下大皇子的雍妃喜滋滋的:很明显,皇上这是在提前选定太子妃。这个楚心沫,是长公主的女儿,身份配得上太子妃之位。而这太子呢,按照我大郑国不变的定律,立长嘛,那就是我的延智了。

    容妃也是这么想的:皇上,你就因雍妃的孩子比我的儿子早生几个月,就忙着帮他选妃子吗?

    他们的想法对心沫来说,并不重要,心沫要得是:能够天天到皇上。

    可是,皇上的生辰宴结束后,心沫还是心沫,只不过多了一个楚国夫人的封号,在外人看来甚重的赏赐,而她并不怎么满意。

    甚至在被册封后,她有些郁郁寡欢,想着:皇上,楚国夫人算什么?我就是云端,我想在你身边啊。

    相宜长公主和楚平伯议论着:“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是要把我们推上风口浪尖吗?”

    “心沫成了楚国夫人,将来的婚事就由不得我们做主了。但是,我希望,她嫁个平民,过普通的生活。而不是官商富贵之家的尔虞我诈的日子。”楚平伯一书生打扮,说话也是一隐居者的态度。

    相宜长公主就赞成他的看法:“我也希望如此。只是皇上,若他真对我们的女儿有心,要嫁入大户人家,就希望皇上能为心沫挑个好夫君了。”

第六章 有名无权() 
皇上的生辰宴结束后,徐太后回到她的寝宫建安宫,脚步里都是怒气,快速走上作为:“去请皇上。”

    很快得到回复:“太后,世昌宫,皇上已就寝。”

    太后恼怒,一手推开这个来回信的小太监:“去宣知天音!”

    知天音,何人也?宫中的道士,也是徐太后极其信任之人,还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知天音来到徐太后前,所有太监宫女都退下,这是太后所定规矩:知道士所言,皆为天道不寻常之言,尔等不知为妙,然偷听者,恐危言耸听,言乱宫廷。

    就以这个正当的理由让所有下人给他们腾出建安宫这个足够大的空间来了。

    既然是关系不清,就有办法让徐太后开心起来了。之后,他拿着道士专用的木鞭,在徐太后耳边叽叽呀呀:“太后,臣今日仔细观察了那个楚心沫,实在不对劲、、、、、、就是如此。”

    这样,徐太后的建安宫呢,在行不苟之事。

    世昌宫,皇上的寝宫,就在太昌宫之后,他又在如何呢?休息,确实已熄灯了,只是没有入睡,而是在黑暗中想着今日白天的小姑娘楚心沫:小丫头,你为什么能说出那番话逗朕开心?为什么朕这么喜欢你,竟封你为楚国夫人?这么说,朕以后,要照顾你的一生了?好吧,谁让朕已册封你了?谁让朕这么喜欢你?

    皇上有点痴傻地一笑,然后入睡,今晚,他睡得比以前安宁。

    次日上朝,并没有人提“楚国夫人”不当一事,觉得只是皇上信口开河的玩笑话,朝会照常进行。

    这是在金碧城最高大辉煌的建筑——太昌宫内。红砖绿瓦,不仅是金碧城最雄伟的建筑,也是大郑国全国人民心中的顶礼膜拜之地。那是主宰整个国家人民命运的地方。

    太昌宫,是又大郑国第二位皇帝太宗帝主持建立的。它东西长十丈,南北宽六丈,上下高四张。高屋建瓴啊,除了美妙之外,更多的是里面的宽敞,宏大,让人感到自己有一种沧海一粟的感觉。可能这是太宗帝想让站在里面的官员知道自己的渺小,不得生不轨之心。但人心难测,欲壑难填,或许会比这个太昌宫还要大。

    若整齐有序地排列,可以容纳二百未官员。很奇怪这么大的屋子是怎么盖上屋顶的。看屋顶下方,有许多错综复杂的铁木,虽然多,但排列不乱,支撑着整个屋顶。而屋顶的砖瓦,远看是等腰三角形,近看则是呈折扇形排列的,这是最容易承载重量,最不易下榻的一种形状。

    这么大的太昌宫,里面要很多烛台来点亮吧?不用,在太昌宫的东西两侧和南侧的墙面顶端,都有一排或圆形或方形的窗户。它们并不是呈直线型排列的,而是根据太阳的东升南照西降的规律,而修筑的。排列虽不是直线,但有曲线美,更胜过直线的板直。如此这样的跟着太阳光设计的窗户,使得太昌宫内,每个时辰,都会有光线照射进来,在宫内经过几次反射,让整个宫内通透明亮。即使是在夜晚,只要有月光,这些高墙上的窗户仍然可以依着月光的行使规律,将夜晚的太昌宫照得明明白白,如黑夜中的雪光。

    这样完美设计的太昌宫,足见当时大郑国开国时的建筑学,数理学,天文学已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

    那些窗户是要让里面的官员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隐瞒,不诋毁,心底也透亮。这是建筑的寓意吧。

    完美设计的太昌宫,象征着大郑国这个航行的巨轮,就看里面的掌舵者能否稳固,安全地带着这艘巨轮,向着正确的方向,绕过礁石,冰山,抵挡住狂风,猛浪。

    可是现在这位掌舵者,就是皇上,虽坐在太昌宫金色的御座上,却还在迷雾中。因为他想驾驭这艘巨轮,但是想驾驭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可他,在明亮辉煌的太昌宫内,看不清这些人的内心。

    朝会开始。

    “皇上,臣,礼部主事吴元迁上书禀奏,今年各省秋闱须增加两成费用,原因为,参加秋闱的人数增多,参与改卷的人数也增多。为保秋闱会试顺利进行,这费用望皇上批准。”一臣子出来说话。

    皇上听到这请求要钱的上奏就心烦:“参加秋闱的秀才们都是自备费用,至于改卷的先生,也都是礼部人员,改卷是他们职责之一,他们有俸禄,为何还要增加秋闱的费用?”

    “皇上,这秋闱,不怕别的,就怕作弊。人数多了,作弊就难防。这多加的两成费用,不仅是给贫困的秀才们以吃住,也是给改卷的先生们以奖赏,还有给监考的考官以奖赏。这都是为了防作弊,为大郑国选拔优秀人才所用啊。”吴元迁的理由牵强附会,但是说的确是底气十足。

    皇上暂时不说话,等着反对者出来,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皇上想起来了:这个吴元迁,是韩丞相的门生啊,那他说的话是谁的意思,众官吏心中都明朗着呢。什么防作弊,朕看,你们才是作弊的人!这多两成的银子就白花花地让你们去瓜分了。

    朝堂无人反对,皇上抬起手,想争辩,但想到以前的次次失败,也只能说:“准。”

    吴元迁与他的恩师韩丞相相互一笑:轻而易举地就达成了所需。

    皇上的“准”字还未结束。

    “工部都水清吏司黄延儒上奏,皇上,泥河泛滥,其流域遍及三省四州,周遭百姓房屋倒塌,颠沛流离,皆成乞丐。臣不忍,请求皇上下旨,拨款为泥河修筑堤坝。”黄延儒要钱要的比较有理些。

    可皇上生气了,拍着御座:“又是泥河,年年拨款,年年泛滥,你们就没有一个可以修筑泥河的方案,让泥河不再泛滥,百姓安居乐业吗?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朕养你们有何用!工部尚书何在?”

    工部尚书罗进达是一年逾半百的老官了,他走出行列,跪下,连哭带喊:“皇上,泥河年年泛滥。臣身为工部尚书,臣无用啊。”

    皇上觉得奇怪:罗尚书既不批评他的下属黄延儒,又不说出他的苦处,看来,他不属于哪一派。而这个工部都水清吏司黄延儒,则是徐尚书的人,现在没有人指责他,看来是有所准备的。

    “准!”皇上下令。不过他记下了工部尚书罗进达这个老头——值得一用。

    但是接下来还有接连几个“准”,不容皇上否定的。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皇上觉得糟糕透了,回到世昌宫就砸东西,发脾气,徐太后请他也不去。

    他没有什么发泄愤怒的办法,做这样的傀儡皇帝四年,他受够了,他想改变。可是怎样改变,让朝堂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知,现在只能将愤怒发于剑上。

第七章 入宫伴君() 
不知为何,他每一招,都会看到韩云端的笑脸,在前面为他拍手“比叡,练得好”。

    皇上停下了,想到那个能够让自己想起云端的小姑娘,被封为楚国夫人的楚心沫。

    于是,楚平伯府上,一众人来宣旨:“皇上有旨,宣楚国夫人入宫觐见,着其即刻梳妆打扮,不得有误,钦此!”

    楚心沫这些天的郁郁寡欢终于结束了:皇上,你再次想到我了?

    宫中派来的嬷嬷为楚心沫梳妆:四岁的姑娘,楚国夫人,很不搭啊。但又不能只梳个普通的双丫髻。嬷嬷还是有经验的,给她梳了个双垂髻,两侧各戴一个“绿雪含芳髻”,素美,不同于普通丫头了,后面的垂发就在发尾用发绳固定住,如同所有大郑国女性一样。然后给她披上特制的素赤袍。

    趁心沫梳妆期间,相宜长公主将夫君楚平伯拉到一边,心绪不宁:“你知道吗?我刚才去看了那个来迎心沫的轿子,里面有九块砖。”

    “这有什么稀奇,心沫还小,体体轻,皇上可能怕她在轿子里摇晃着不舒服,所以才放了砖块,这有何奇怪?”楚平伯拍拍相宜的背,让她别多心。

    可这不是多心,相宜说道:“相公,你不懂啊。这九块砖都是四方行,分别置于轿子的东南西北四方,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角,还有座位底下的正中。象征九重天。只有皇上和皇后才有这‘龙砖’和‘凤砖’的权力。其他人,若用此九砖,就是杀头之罪。可皇上明知,为何还要用这样的轿子来迎心沫呢?若让外人知道,心沫岂不死最难逃?”

    “会是这样?那就是皇后的轿子了。这样就看心沫自己的命运了。可是,这是皇上送来的轿子,也不能怪心沫啊,她才四岁,懂什么呢?”楚平伯坐下想着,他毫无办法保护女儿,在强大的皇族面前,他只是个懦弱的男人。

    “待我派我的贴身丫鬟晚春跟着心沫一同进宫,时刻跟随心沫,这样会好些。”相宜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说来奇怪,这是多么大的皇恩,在他们夫妻两看来,却要战战兢兢的,不过仔细想想,他们说的都对,心沫这一去,路并不好走。

    就这样,心沫坐在外面一般,里面是皇后的轿子中,手握皇上的圣旨,入宫了。

    在进入金碧城的门前,心沫遇到了阻挠,那是徐太后派来的知天音。他拦住轿子,开口就说道:“里面可是楚国夫人?楚国夫人,本道人看你魂体不合,身带魅气,不适于进入皇宫,还请你回去。”

    这世上还有人能看出我是附在他人身上的亡魂?真奇怪了。不过,他终究是人,也斗不过皇上。楚心沫这样想着,掀开轿子的门帘,走出。

    她双手举起皇上的圣旨,对所有截她的人说:“皇上圣旨在此,着我即刻入宫,若有拖延,罪不可恕。现在,你们要再拦着,我就将这罪名扣在你们头上!”

    无人回话:这个小丫头还真不怕大场面,不怕吓唬啊。

    奇怪的是,知天音的面前出现里一个白衣男子,将他推倒。没有人看地见这个白衣男子,只有魂魄附体的楚心沫看地见。

    知天音是道士,知道自己遇鬼了,不可纠缠,连连后退:“恭请楚国夫人。”

    心沫见他们被吓住了,就说:“还不快快让道!”

    但心里疑惑:那个白衣男子是谁呢?为何道士知天音也看不见他?斗不过他?不多想,见到皇上最重要。

    入宫有点麻烦,但还是来到皇上的寝宫世昌宫面前。皇上已着常服在等待心沫了。

    心沫下轿,身心欢喜,给皇上行跪拜叩头礼。皇上双手敞开,喜笑无比:“心沫不必多礼。快过来。”

    楚心沫知皇上的意思,就恢复孩童的稚气,跑过去,到皇上身边。

    皇上抱起她,举起来,转了几圈,两人笑着,心沫拍着掌。

    在场宫女太监嬷嬷大惊:皇上的两位皇子和公主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啊。

    皇上将心沫抱在怀里,贴着脸问她:“心沫,这些日子,在家里做什么呢?”

    “在祈祷皇上每日都开心。”心沫的娃娃话,说中皇上的内心。

    皇上不解:“鬼丫头,你这么说,是想要什么奖励吗?”

    心沫在他耳边说着:“皇上生辰宴那日,心沫见皇上不是很高兴,就在家里念着,希望皇上每日都有开心的事。”

    “真懂朕的心啊,鬼精灵。”皇上差点就想亲她一口了,先对所有在场人说:“传旨,楚国夫人进宫,入住观月阁,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

    “走,心沫,朕带你去看你的住处。”皇上就这样抱着心沫去观月阁了。

    心沫在皇上的怀中,无比享受:永远这样就好,可你和我,已是两代人了。而我,在这短短的十六年里,能永远在你身边吗?

    到了观月阁,皇上问:“心沫,这是你的住处,喜欢吗?里面的花朵儿都像你一样好看。”

    心沫把头一转,依在皇上的肩膀,嘟起了嘴:“心沫在家,怕一个人睡,都是娘亲陪着心沫入眠的。”她带着点哭意。

    皇上连忙像哄婴孩一样抱着她跳:“哦,心沫不难过,不害怕。”

    然后凑在她耳边:“今晚,朕陪你入眠,你就不害怕了。但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懂吗?”

    “楚国夫人遵命。”心沫做了个双手十指交叉的姿势。

    皇上看她一个小孩子这么认真的样子,可爱好笑:“心沫,以后在朕面前自称心沫就可,‘楚国夫人’是说给外人听的。”

    “心沫知道了,心沫和皇上相互是内人,其他人都是外人。”楚心沫伏在了皇上的肩头:我本就是你的内人,你会发现的。

    皇上却视她为儿童话:“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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