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楚心沫狠看了一眼韩子辅和徐氏:哼,徐氏,这是你的报应,你从前待我娘不好,如今你这个嫡出的儿子韩子辅只生女儿。而我这个庶出的弟弟韩子鞅有两子,为韩家续写了家谱,还得到皇上的赞扬。看你徐苓的脸面往哪放。
韩丞相拱手谢过楚心沫:“贵妃过奖了。他们都是老夫的孙子孙女,不分长**女,只要孝顺就好。”
楚心沫来劲了:“韩丞相,这话可就不对了,韩子辅是嫡出,韩子鞅是庶出。刚才皇上与本宫刚来时,只有韩子辅在此迎接,可见韩丞相家对这嫡庶之分是分明晰的。那么这子孙辈是否也要分清楚?嫡子所生与庶子所生就是不一样,孙女与孙女也不一样。孙子可是要继承香火的,而孙女只可在族谱上留个名,然后就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韩丞相,你说,本宫说得对吗?”
“贵妃说得是。”韩丞相对此话也无言以对,毕竟楚心沫说地都正确:怎么自己的嫡子生的都是女儿,庶子生的都是儿子,被这个能说会道的楚贵妃抓住这一点,让我老头子都没地回。想当初她还是楚国夫人的时候,曾与老夫在临泰门前有一段对话,那时,老夫可把她说地无话可说,现在,这丫头长势不小啊。
韩丞相的正妻徐氏被气地脸都歪了,估计等会要责备她媳妇不争气,生不出儿子了。
皇上见楚心沫似乎说地偏了,就轻声说:“心沫,你在说什么呢?不可这样笑话人家。”
“皇上,心沫路见不平,以后注意些就是。”楚心沫与皇上很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气了徐氏一顿。
突然,那个一头散发的苏氏,就是韩云端的生母,向楚心沫跑过来,抱着她,似许久未见地喊:“云端,我的女儿云端回来了。”
楚心沫没有任何回避,却是满脸泪水:娘,我是云端,只是这面孔已不是了,你怎么看出来了?
皇上和韩子鞅拉开苏氏,皇上有些生气:“韩子鞅,这是怎么回事?”
韩子鞅让她妻子送母亲回房去,然后向皇上解释:“皇上,草民的长姐韩云端在皇宫中的听月池溺水而死,母亲就终日哭泣,怀念,以至于脑子不清醒了,刚才是否吓着贵妃娘娘了,还请皇上恕罪。”
这时徐氏得意了:“皇上,民妇管教妾室不周,还请皇上恕罪。以后,不让她出来。以免吓着别人。”
“你!”韩子鞅嘴里的怒气就要喷薄而出,但还是忍住了。
楚心沫再次为韩子鞅说话:“徐氏,你韩家的妾室生育了子女,你理当照顾好她才对,何故要囚禁她?将心比心,换个位置,别人这样对你,你作何感想?”
楚心沫说话时,不停地用手帕擦泪。
皇上觉得楚心沫今日太激动了,怕她伤了身子:“贵妃怎么哭了?”
“皇上,臣妾只是看韩子鞅的母亲,觉得她失去女儿韩云端,终日思念而不能见,很可怜,所以就哭了。”楚心沫是伤到心里去了。
皇上一想到韩云端,也是那么难过:“是啊,苏氏确实可怜,但女儿已去了,能如何?韩子鞅,你当照顾好你母亲。徐氏,你不可因苏氏疯癫而鄙视她。”
徐氏低头,不情愿地答应了。
第三章 韩苏苏()
伤心的皇上最后说:“韩丞相,朕想,现在该回宫了,朕与贵妃都需要休息,就此告别了。”
楚心沫想到,最重要的人还没见呢,连忙阻挡住皇上:“皇上,在徐尚书家听徐状元说他想纳韩丞相庶出的**为妾,这么说韩丞相还有一女,还没有来拜见过皇上和本宫呢。”
“朕还是回宫去吧。”皇上想到苏氏思念韩云端而发疯的样子不禁难过。
楚心沫立刻令:“韩子鞅,你是否还有一妹妹,立刻请她出来,不拜见皇上与本宫是何意思?”
“是。”韩子鞅对小房内喊了一声:“苏苏,快出来见过皇上和贵妃。”
“是。”棉柔的声音,一个身材高挑妖娆的女子低着头走出,跪在了皇上和楚心沫面前:“民女韩苏苏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皇上有些不愿走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韩苏苏,你抬起头来,站起来。”
韩苏苏优柔地抬头,站起身,羞涩地微笑看着皇上。皇上心里一颤,站起来,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温厚地看着她的脸,轻声念着:“云端,你在这?”
楚心沫忙解释道:“皇上,她是韩云端的同母妹妹韩苏苏。”
“哦。”皇上立刻放下手,知道自己失态了,就坐下。
楚心沫看皇上刚才痴痴的眼神,就像皇上和自己在灵毓山相恋时那样,就像梦境中对自己那样。而韩苏苏,自己的小妹,八年前跟着自己在灵毓山放风筝时,才十二岁,如今已有二十了,却还未出嫁。
她的模样,与自己真的是难分辨,也不怪皇上刚才的不雅举动。
韩苏苏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不敢看皇上。可皇上令她:“韩苏苏,有何事不直视朕,这是不敬。抬起头来。”
韩苏苏说着“是”,再次抬起头来,水汪汪清澈见底的眼睛又垂下,弄得皇上笑地不停。
楚心沫见皇上开心,就顺他的意思:“皇上,臣妾看韩苏苏挺招人喜欢,让她领皇上和臣妾参观一下韩丞相的府邸吧。”
“也好,韩苏苏,听到没?”皇上有些挑逗一下这个害羞的韩苏苏的意思。
韩苏苏就跟在了皇上和楚心沫后面,走了一小段路,楚心沫想着给他们单独在一起,就对皇上说:“皇上,臣妾突然想去韩府屋内等你,这就先回去了。”
“心沫就是这样,一下一个主意,准了,去玩吧。”皇上的眼里全是爱意,恋爱时的神情。
楚心沫看得清:此刻皇上的心里,全是韩苏苏,这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但心里好空虚。
“你们,都随本宫走。”楚心沫带着宫女太监离开,默默回望了皇上一眼:皇上,希望你会爱上苏苏。
皇上满心欢喜着,走着,也不想看韩府的景色,他身后的韩苏苏就是绝美的风景。
“韩苏苏,你与朕走了这么久,该向朕解释一下,为何刚才躲在屋内,不出来见朕?”皇上回过头,看她怎么害羞,怎么害怕。
韩苏苏的脸一直红着,急地说不出话:“皇上驾到,民女兴奋,不敢出来。”
皇上看她把头埋地那么低,就歪下头去看她:“前言不搭后语。”
韩苏苏转过身去,赶紧走开,来到一阁楼处,将皇上的心思转开:“皇上,你看,这里是‘听心阁’,是民女的云端姐姐取的名字。”
皇上望着“听心阁”,听到云端的名字,又面对着眼前似乎重生的云端,无法控制自己,直望着韩苏苏,气息粗喘:“苏苏,到朕身边来吧。”
韩苏苏看皇上的样子,被吓了:“皇上,你这是?”
皇上不管不顾了,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抱着她的肩,狂吻着那粉嫩娇唇。
韩苏苏在静静抗拒,皇上越是不放过。
在听心阁前,一段快意的风景。
皇上放开了韩苏苏,可韩苏苏生气了,推开他,娇羞变得怒斥了:“皇上怎可如此对待民女?”
一下,韩苏苏跑了,皇上意犹未尽:这个韩苏苏,有七分像她姐姐云端,但另外三分,说不准。敢对朕的宠幸说“不”,是个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的女子。
韩苏苏跑着,发起了脾气,跑进自己的房间。皇上跟着进来,在韩苏苏房前止步了。
韩丞相见此情景,忙问:“皇上,可否是小女惹怒了皇上?臣去训她几句,向皇上认错。”
皇上的春光满面,哪里是怒啊,他开心着呢:“刚才看到蛇,韩苏苏吓着了。姑娘家,怕蛇很正常,丞相切莫怪她。”
“那就好,没有让皇上不开心,微臣心里才放心。”韩丞相看皇上笑得可真灿烂,而自己的女儿苏苏今日害羞地出奇。韩丞相这官场老狐狸,怎会观察不出其中的微妙呢?但是,这对他来说可是件麻烦事,以后就知道了。
不过现在,皇上真的要回宫了,可楚心沫想在韩家多留一夜,与弟弟妹妹谈谈心。可是,贵妃不可宿在宫外。
于是,她想了一计,跟随皇上走出韩府时,踩了一下韩子辅的脚,然后,假装晕倒不醒,韩云端的魂魄离开楚心沫的身体。
韩云端站在角落阴暗处,看着混乱的一切。
韩子辅摊开双手连连推卸责任:“皇上,微臣没有推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如何晕倒了。”
皇上指责韩子辅:“大胆韩子辅,今日,如果贵妃有事,看你有几条命抵地起!”
来不及想念韩苏苏的皇上,速速抱着楚心沫回宫了。
韩云端想着:皇上,我明早就会回到你身边。
皇上一直觉得,今日楚心沫在韩家表现地有些怪异,但随着她这样被韩子辅绊倒而晕过去,他就什么都不想了,一心等着楚心沫醒过来。他一直害怕:心沫的身体弱不禁风,不知能否经得起这一摔。
韩云端的魂魄要抓紧时间,与家里每个人细谈。
首先是她最关心的小妹韩苏苏。来到她的小房里,只看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有点委屈地望着窗外,一会又摸摸自己的嘴唇,然后想哭死地直跺脚,又捂着脸,好像不敢见人了。
韩苏苏这样子,像是有点焦躁,有点春心萌动。
韩云端想着:苏苏,你已二十岁,已是桃李之年,却还待字闺中,可是心中有人,姐姐希望你心中的人是皇上,如你幼时所说。但你那时还小,不会是童言吧?若如此,那你也要听从姐姐的话,成为长伴皇上的女人。
只见韩苏苏一下情窦初开地笑,又摘下墙上的风筝,捧着自言自语,遥想说:“云端姐姐,今日皇上驾到,我见到他了,可他身边有一个被他视作宝贝的八岁小女孩,楚贵妃。皇上是否已忘了你?我会像你以前说的那样,有缘嫁给皇上吗?”
韩云端听妹妹的这段自言,放下了心:苏苏,你这么情真意切地爱着皇上,皇上也会喜欢你的。姐姐会帮你来到皇上身边。
等到韩苏苏入睡后,韩云端进入她梦中。她看到韩苏苏在听心阁面前徘徊,眼中对未来一片模糊。
“苏苏。”韩云端小声,尽量让韩苏苏不害怕。
韩苏苏转身回头,看到韩云端,喜极而泣,奔过来,抱着韩云端哭泣:“姐姐,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苏苏,姐姐回来了,没想到你长这么高了。别哭了,笑一个给姐姐看,看看你那两个小酒窝还在吗,看看你还是不是我的小妹妹。”韩云端像母亲一样安慰着苏苏,给她拭泪。
韩苏苏还哭着:“姐姐说什么呢?你都不在人世了,苏苏哪里笑地出来啊?为何现在才出现在苏苏的梦里,你怎么这么狠心地丢下娘,子鞅哥哥和我?”
韩云端想多聊些家事,但时间紧迫,她转到正题:“苏苏,别哭了,以后姐姐会常在你身边。你告诉姐姐,为何今日躲着不见皇上?是否喜欢皇上?”
韩苏苏点点头:“是,从我们在灵毓山气,看到皇上骑马,杀了一匹恶狼,给我们摘下风筝,我就一直喜欢他,到现在。可是,苏苏一直在等,一直拒绝了所有的提亲,不管大娘如何打骂我,我都拒绝了,还一直请求进宫,给身为容妃的锦衣姐姐做丫环,可锦衣姐姐说宫中关系错综复杂,怕我在里面被人陷害。但我不怕,我不与人争抢,只爱皇上,就不会遭人陷害了。”
“哦,姐姐知道了。”韩云端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可怜的苏苏,原来你为了等皇上,受了这么多委屈,只怪姐姐无能在你帮你一把。”
韩苏苏突然想到今日的初吻,就扭扭捏捏地说着:“姐姐,你可知,今日,今日、、、、、、”
“怎么了?”韩云端看韩苏苏这个样子,紧张起来:“是什么事?别害怕,说给姐姐听。”
韩苏苏鼓起勇气:“今日,我随皇上参观府邸时,就在这听心阁前,皇上他,吻了我。我想,要是与皇上无缘再相见,那苏苏就为了这一吻,守终生。”
韩云端这“痛并快乐”的想法实现了:皇上对苏苏有意,那就好。只是,皇上,你不该这样轻薄苏苏。
不想了,韩云端先安慰韩苏苏:“别这样说,苏苏,姐姐相信,你一定会与皇上再相聚的。姐姐现在有法力,可以助你,就像小时候答应你的,姐姐嫁给了皇上,你也嫁给皇上。”
韩苏苏终于展颜了:“真的吗?姐姐,谢谢你,苏苏终于快要等到这一天了。”
韩苏苏抱紧韩云端,撒娇梦想着说:“姐姐,人人都说我越长越像你。我猜,皇上今日亲吻我,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你,把我当作了你。姐姐,你即使不在人间了,也不要难过,皇上还记着你呢,以后苏苏就在皇上身边,为皇上解相思之苦。”
韩云端几乎要哭了:“好苏苏,怎么这么不看重自己。虽你长得像姐姐,但你是苏苏,不是姐姐的替代品,皇上他会把你当作韩苏苏来爱的。”
韩云端一挥手,韩苏苏晕倒,出了梦境。韩云端看了看这个心灵纯善的妹妹:苏苏,你还有很艰苦的路要走,但是,姐姐会助你扫清障碍。
第四章 回宫遇阻()
已是子时,韩云端赶紧去了韩子鞅的房间。这个弟弟将会是父母年老的依靠,也是韩家传世之人,必须知道他过得怎样。
韩子鞅夫妇已入睡。
韩云端来到韩子鞅梦中,那是在家乡蕴州的老屋前,韩子鞅在柚子树下,一个跟斗翻越,就摘下一个柚子,喜滋滋的。
“子鞅还是这么调皮。”韩云端对弟弟就直话直说了:“姐姐离开时,你还是个十四岁不知世事的男孩,不想现在已娶妻生子了。”
韩子鞅一时哽咽,眼里泛泪:“云端姐姐,你回来了?”
“姐姐来看你,子鞅,现在过地如何?大娘还欺负你和娘吗?你的妻子李芹芹如何?两个儿子宸佐和宸佑如何?姐姐有一大堆话想问你。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就一下子全说出来了。”韩云端也是泪眼弥漫地双手紧握韩子鞅的双臂,发现曾经比自己矮一截的弟弟,如今已比自己高两个头了,韩云端甚是欣慰。
韩子鞅一抹眼泪:“云端姐姐,子鞅自幼文武兼修,现在已是文武双全了。芹芹她是市井之女子,但勤劳聪慧,远比那些富家千金好百倍,孝顺公婆,管理家务,教导孩子,都做得无有说辞。宸佐和宸佑在子鞅和芹芹的悉心教导下,已初现优良品性,将会是我韩家的传家之人。娘亲已疯癫,苏苏一直不肯出嫁。这也是子鞅忧心之事。不过,子鞅的才学武艺已远超子辅大哥,得到爹的肯定,所以大娘已不像以前那样欺负娘亲了。”
“子鞅成家,姐姐就欣慰了。”韩云端安心地笑了:“子鞅,凭你的才华,在科举之路上如何?如今已是什么职位?”
“这。”韩子鞅叹气:“云端姐姐,子鞅已在殿试被钦点为进士,却因大娘忌讳,如今还只是吏部的一名正九品的提举司。爹看大娘脸色,估计是不会给子鞅升值了。不过子鞅也落了个清闲,你看,梦中还回到家乡摘柚子呢。”
韩云端为韩子鞅不值:“子鞅,如今姐姐有法术,可助你仕途高升,可知,你的资质远比子辅大哥强百倍。”
韩子鞅连忙摇头:“姐姐,子鞅谢过了,只是子鞅现已无心庙堂了。平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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