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诗词的?还故意屡屡在人面前装出失去右手指,左手不好用的样子?”
郑世渡对郑明俨的一句句问话就是一言不发。
郑飞黄直叹气,摇头:“世渡,我们父子多年,居然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左利手。你何苦隐藏得那么深?”
“爹,你说笑了吧?你我谈得上是父子吗,你只与郑明俨是父子!”郑世渡终于开口了:“我什么都在郑明俨之下,你永远都不正眼瞧我一眼。小时候,我曾多次在你面前展示过我是个左利手,但你竟然一次都没注意到,因为你的注意力全用在郑明俨身上了!”
“或许我有错,但你如果觉得爹不够关心你,为何不说?为何连自己是个左利手都不愿说?”郑飞黄质问郑世渡。
郑世渡匿笑:“因为我不想乞讨得来的怜悯,不想要你不情愿的施舍恩爱。”
“世渡,你的心能像你母亲一样阳光灿烂吗?我对你不够好,你就设计杀害你大娘和你大哥的孩子?”郑飞黄握紧拳头问。
郑世渡的眼神凝固得可怕:“因为我娘是被这两个女人害死的。若不是因为秦雨青被人下了红花,若不是一向嫉妒我娘的大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娘就不会被罚住进乐山别院而自尽。我要让秦雨青和大娘死,让爹你和郑明俨体味失去挚爱的痛苦!可惜我计不如人,让郑明俨猜到了,甘愿受罚。”
郑明俨推心置腹地说郑世渡:“世渡,你很聪明,聪颖绝伦,只是你太贪心。依你的计策,可以一步一步地除掉你憎恨的雨青和大娘,还有我。但你太贪心,想一举除掉雨青和大娘,这很快就让我想到了你,因为只有你才对她们两个切齿痛恨。我不指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做亲兄弟,但求你放过她们吧。你写的诬蔑信中的“柴函远”就是“蔡含冤”,“袁曲”就是“冤屈”,你在信中暗藏了你娘蔡书墨所受的冤屈,对吗?可你娘是自尽的,不是她们杀的。”
众人皆对郑明俨的推理赞不绝口。
郑飞黄也说:“世渡,你大哥说的对,你就是太贪心,从小就是。长子之位确实有不少益处,但如果没有明俨,你是长子,你还有那么多弟弟,他们是否也应该像今天的你对付明俨一样来谋害你呢?”
“爹,你和明俨才是父子,连对我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罢了,成王败寇,我输了,任由爹处置。”郑世渡听不进劝。
郑飞黄悲从中来:“世渡,我们是一普通商家,用得着成王败寇这样的帝王相争的残酷词句吗?虽然你愿受罚,我也不忍将你送入衙门。世渡你意欲损害嫡母清誉,谋害长兄之子,就让受害人来罚你吧。夫人,明俨,你们要如何处置世渡?”
“老爷,你说吧。”大夫人不想担这个不喜之事的责任。
第二十六章 消停了()
郑明俨则说:“世渡,我再问你一遍,昨夜,在乐山别院持刀想刺杀雨青的人,是你吗?”
“是,她该死!”郑世渡咬牙切齿说。
秦雨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郑明俨无法接受:“世渡,如果我求爹让你继承郑家长子之位,我带着雨青和我娘远走他乡,你是否可以放过雨青,将来孝顺爹和大娘?”
不容郑世渡回话,郑飞黄斩钉截铁:“不可。就凭世渡的人格人品都不配做郑家长子。明俨,你别说了。”
“爹,就算我没有做这些事,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郑世渡反问郑飞黄。
这时五少爷郑世袭过来哭着喊着要解开他二哥的绳索。
郑飞黄说:“世渡,你的话让爹心痛。你在行凶作恶之前,有没有考虑到你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世袭和一个妹妹怀素?你做了这些事,还能留在家里照顾他们吗?”
“爹的意思是我不配留在家里了吧?这也正如我所愿,离开这,就不会再整日压抑自己了。只是,世袭。爹,怀素已能照顾自己,但世袭还小,可他也是你的儿子,只要你用照顾郑明俨十分之一的心思来照顾世袭,他就会过得很好。我这就离开,但是,爹,如果世袭过得不好,我会像个恶魔一样回来的。”郑世渡恐吓说。
“世渡,照顾世袭是爹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是,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郑飞黄心中还是有些不舍,虽然这个儿子从小不讨喜,但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郑世袭哭喊着二哥,年幼的他还不明白,自己已成了个烫手山芋。
此时,大夫人恢复了正常:“现在,凶手查出来了,是世渡,他也走了。但世袭没人照顾,我看,芳茹,世袭和你的世默同年,你带着他吧。”
“夫人,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世默和世袭都是调皮的年龄,我一人如何管得过来呢?”五夫人的的理由说得过去。
大夫人就对四夫人说:“纡纾,你的恩庆也大了,你照顾世袭应该没问题吧?好了,现在川松很快就有孙子或孙女带了,就你最适合照顾世袭了,别推辞了。”
“是。”四夫人极不情愿且烦躁地答应了大夫人。
郑飞黄想尽快结束郑世渡造成的,这不宜为人知的家庭纷争,为了死去的三夫人,活着的子女,还有放不下的秦雨青,他宽仁大度地说:“这场假信风波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是世渡,弄得我也是伤心不已。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事。”
“爹,各位,”郑明俨对将要离开大厅的家人说:“明俨有一事,耽误大家一炷香的时间。四娘,记得我们刚刚看到那封伪造雨青笔迹的信时,你一再认为那是雨青亲笔所写,说他有奸夫。无论我拿出多少证据,甚至还请来县衙主簿李大人作证,你还是强词夺理。不过明俨记得你许诺过,若查出雨青是无辜的,将亲自在众人面前向她赔礼道歉。四娘,你是长辈,可不能在晚辈面前失信。”
“明俨,那时你四娘也是蒙在鼓里的,你就算了吧。”大夫人开始做老好人了。
四夫人急切地望着郑飞黄,希望他帮自己说句话,可郑飞黄正对郑世渡的离开难过着,也不想理这事:对他们,这些所谓的眼神都是表面的,关键是雨青没事,没有受伤害,让明俨闹去吧。
尽管秦雨青一直拉着郑明俨的衣襟说:“明俨,算了,我们走吧。”
郑明俨有股矢志不渝的劲:“不行,大娘,明俨这次斗胆,要违背你的意思了。四娘,恕明俨无礼,这件事关系到雨青的名节,更关系到她腹中孩子的名声,也就是我的名声,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不明不白地来到这个世上。今日,请您务必当着全家的面向雨青和我道歉,否则就别怪明俨日后不敬,不称你为四娘了!”
“明俨,你有点过头了啊。”郑飞黄只轻声说一句。
郑明俨似乎雷打不动了:“爹,难道你就不管儿子的名声吗?四娘对雨青妄加猜测,评论,句句言辞不堪入耳,甚至无理取闹,明俨请求她道个歉有何不可。”
大夫人见这情势,也不再说话,五夫人墙头草:“纡纾姐姐,既然是你许诺的,诺言不成恐怕真不好吧?”
好像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四夫人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毕竟明俨是大少爷,可能以后很多事还得看他的脸色,至于秦雨青这个丫环,再说吧,今日是不得不道歉了。
四夫人起身,走到郑明俨和秦雨青面前,弯腰说:“四娘曾误以为秦姑娘失妇德,做出违背明俨之事。今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特意向明俨和秦姑娘道歉。”
“四夫人,我们怎可受你如此大礼,既然已无事,你快起身吧。”秦雨青说完就拉着郑明俨逃似的跑出大厅。
而四夫人对他们两,尤其是秦雨青的憎恨,又添了一分:秦雨青,为了我的儿子,你必须消失在他眼前!
秦雨青对郑明俨逼迫四夫人道歉一事很是不解:”明俨,你今日在四夫人面前为何咄咄逼人?也不知她是心胸狭窄,还是不记恩仇的人,这样做会否招惹她的愤恨?再说,我们两经历了那么多闲言碎语,也不在乎四夫人那几句啊。”
郑明俨向她分析:“雨青,我们两个可以不在乎谣言,但我们的孩子必须是堂堂正正的生于这个世上,容不得半点污秽,否则,他将来在郑家的路很难走。”
在郑家的路?秦雨青想:我可是在报仇之路中,还要带着孩子离开郑家,郑明俨,你别抱太大希望。
“雨青,你在想什么呢?”郑明俨问。
秦雨青立刻阴转晴:“明俨你的话很对,我们不为自己,但一切都要为孩子着想。”
郑明俨微笑说她:“怎么这次雨青一点就通了?看来你自学的学问长进不少。告诉夫君,你都学了些什么?”
“最近虽风云迭起,但我还是学了不少唐诗宋词,都记住了,只是还有些不懂的。”秦雨青知道郑明俨想放松一下。
郑明俨这些天确实烦躁不安,今日终于尘埃落定,想温存一下:“告诉我,有哪些诗词不懂的。”
秦雨青书声朗朗地念了一首柳永的《雨霖铃》。
郑明俨抱她,一起躺下说:“连这首词都不懂,若是先生在此,肯定要挨戒尺。不过,我的夫人,还是让我来罚。”
郑明俨开始吻秦雨青,一会,秦雨青笑着喊痛:“明俨,我们的小家伙不许爹欺负娘。”
“这么小就管爹的事,长大了还得了?”郑明俨还是轻轻地抚摸他心爱的秦雨青母子两个人,说:“自从私奔福州后回来,得知你有孕,本来狂喜一场,却不想家中风起云涌。我这颗自以为坚强的心,被你这只小猫牵着走,差点掉了。”
“明俨你说这话可冤枉雨青了,这些天雨青受苦受累可不少。不过,如果没有明俨的救助,你的小猫雨青就要被外面的恶虎吃掉了。”秦雨青每句话都是余音绕梁,令郑明俨不绝于耳。
郑明俨故意邪笑:“雨青,今日若不是你帮我挠脚心,帮我平复心绪,换一思路深思熟虑,恐怕这假信一事至今也无法破除。”
“挠脚心?明俨,我才想到,明俨,你要是再闹,我还挠你脚心。”
“今晚不会让你挠到了。”、、、、、、
郑明俨这些日子从学堂回来就和秦雨青一起吃晚饭,然后,教她诗词歌赋。
锦心绣肠的秦雨青总是一学就会,郑明俨教她也不用费多少力气。然后就是两个年轻人一起嬉戏。
这样的日子让郑明俨舒适不已:“雨青,你不是只小猫。”
“那是什么呀?”秦雨青问。
郑明俨说:“你是只雌螳螂,我这只雄螳螂心甘情愿被你吃掉。”
“明俨你又说胡话了。”秦雨青想:我才不想吃掉郑飞黄的儿子。
郑明俨继续聊着心中所想:“雨青,我觉得我们又回到了乐山别院的池水中月下荡舟的时光。你说呢?”
“可时光荏苒,明俨,那只会是我们共同的回忆罢了。”秦雨青对郑明俨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也不知该爱还是不爱。
郑明俨反对秦雨青的说法:“什么共同的回忆。我们还有一生一世,何须回忆?”
说完便是一阵欢笑。
门外两声咳嗽声,郑明俨不乐意地起身更衣说:“真煞风景。”秦雨青也连忙更衣。
郑明俨开门,见是郑飞黄,“爹,你来了,坐吧。”
第二十七章 未来难定()
秦雨青虽然不害怕郑飞黄了,但对他的到来还是憎恶,“老爷好,我去给你倒茶。”
郑飞黄进来没说别的,开口就是讲郑世渡的事:“明俨,我万万没想到,在我们父子两背后捅刀子的人竟然是世渡,你说是否我们真的欠他太多?”
“爹,即使我们无意中冷落了世渡,只要我们好好照顾世袭,不就把欠他的,都还清了吗?”郑明俨不懂此刻如何安慰他爹,也只能这么说。
郑飞黄定了定情绪:“这些日子,我仔细回忆,才想起,他也曾和我说过一些话,只是都被我忽略了。我,算了,不说他了。明俨,你的武术没有拉下吧?这回世渡闹这一出家丑,爹看到你的武术保护了你自己,也保了秦雨青母子。记得爹小时候贫寒,靠着自己习文练武,在商海中漂泊沉浮,才打下了咱郑家这一南安县巨贾的家业,还赢得郑府这个大宅子。”
郑飞黄停了停,郑明俨对他说:“爹语气沉重,是否觉得疲惫?您半生辛劳,才换得全家的富足生活。若想安享清闲,何不暂时将贸易往来交与几位姐姐,姐夫打理?明俨还在准备明年的乡试秋闱,目前怕是帮不上爹的忙了。”
郑飞黄语重心长地说:“明俨,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前程。”
“我的前程?”郑明俨问。
“对,爹本来认为有了这郑家家业,便可让你和你的姐姐,弟弟妹妹们过上一生安稳平定的生活,所以让你饱读诗书,希望你入朝为官,步入仕途,走到“士农工商”的最顶层。而如今正逢乱世,此路恐怕难为,所以爹曾经让你偃武修文的想法实在不妥,好在你的功夫一直没拉下。明俨,能做到文武并举,有担当有作为,也不负爹对你的一番栽培。”郑飞黄对郑明俨的前途分析了一遍。
郑明俨知父亲是为他着想,就说感谢他的话:“爹对明俨从小教导有方,明俨将来不管有渺小成绩,还是盛大伟业,都不敢再爹面前居功自傲。”
郑飞黄忖估量着说:“明俨,咱父子之间不必说些虚无之词。既然恰逢乱世,那么将来你从政,从商,从军,甚至从盗,从匪,从寇都有可能。”
“爹,有这么严重吗?”郑明俨不敢相信。
郑飞黄说:“爹骗你做什么?将来无论如何,你都要秉着郑家祖祖辈辈的气概,肩扛住整个郑家,莫要让爹失望!”
“爹,明俨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吧,明俨无论面对何种境况,都不会失了本分,散了郑家。”郑明俨向郑飞黄表明心志。
郑飞黄今日找郑明俨谈话似乎情绪不定,说话从头到尾扯七扯八,没个头绪,思路,不过都是些鼓励郑明俨的话。
秦雨青在一旁想:郑飞黄,既然你自己也说你出身贫苦,当初为何要亵渎同样出身贫苦的我呢?
但郑飞黄的一句话让秦雨青的想法有所改变。郑飞黄看着秦雨青微微凸起的肚子,心中滋味陈杂,无限感怀:“明俨,你和秦雨青以后的路还很长,爹也有许多难处,无法保证你们一生顺畅,只能尽力而为帮助你们,可能你们还得受委屈,就看你们相互扶持了。爹去休息,你们也早些歇着吧。秦雨青有孕,明俨你别总是闹腾。”
“是,爹,我送你。”郑明俨说。
秦雨青是这样想的:毕竟是亲生父子,看来郑明俨已将郑飞黄曾经想赶走我的事情忘了。不过郑飞黄,如果你刚才祝福我和郑明俨的话,是出自真心实意,那么,我就当做郑明俨为你赎了一半的罪,我为雨虹妹妹的报复就点到为止,甚至,到此为止。然后,我与郑明俨相守一生,不再与你有牵绊。
从郑明俨处回来,郑飞黄来到大夫人这里。大夫人这回气可不小,因为郑飞黄当众让她禁足,她作为大夫人,觉得很丢脸,不过不似四夫人那样发火。但她也没怎么和郑飞黄说话。这个郑家,在郑飞黄面前耍性子的权力,暂时只有她才有。
郑飞黄知道大夫人生气,也不介怀,反正两人是政治婚姻,谈不上爱,只是碍于她的威力和她娘家的资产,郑飞黄才一向与她事事商量。
这回,郑飞黄对她说:“睿合,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