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说起公事的时候一点儿没受私事的影响,每一点都说的非常到位。
“需要多少?”司徒清问。
“两千万!”两千万,她相信对他的公司绝对不是很大的一笔资金。当然了,时隔六年,她也弄不清他公司到底能有多少钱,是六年前,她也没弄清楚过。
司徒清再次低头看她手的报告,没有说话,白迟迟心里有些打鼓,他会同意吗?
每次在等待着对方回话的时候,她都在想:为什么她手里没钱呢,钱攥在那些有钱人的手,同意不同意完全看人家心情啊。
在好像经过一个世纪那么久以后,司徒清才抬起头,慢悠悠的说:“资料我看完了,两千万不算小数目,还是需要再考察一下的。”
她这话白迟迟可是听过无数次了,有几次说到考察,土老板把眼光赤果果的放到她高耸的胸脯。
那谁,司徒清这混蛋会不会想她想的太那啥了,想趁机把她给潜规则了?
一定是!他一定会想要趁机提出这么无耻的条件。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用手盖住自己的胸部,正义凛然地看着他,对他说:“你该不会在想那种龌龊的事,想趁机对我提出一些那方面的要求吧?”
司徒清真是大跌眼镜啊,他还以为白迟迟真的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看来有些时候某白痴的特性还是没那么容易转变的。
不过看到她还有这么天真傻气的一面让他真是太高兴了,真想要好好抱住她,按倒在沙发,狠狠地潜规则一万次。
他那是什么眼神!气死她了。
白迟迟深呼吸再深呼吸,才能不破口大骂他一顿。
要不是他是医院的财神爷,她非要甩他一巴掌不可。
司徒清淡淡一笑,挑起眉慢条斯理地逗弄她:“我看你好像为了医院的资金很愿意做出一些个人牺牲,如果我提出这个条件来”
“你休想!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呢。”白迟迟激愤地怒视着他,却见他轻轻笑了。
从前只要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她总会迷失自己。
时隔六年,他的笑也还是让她觉得恍惚。她发现,六年以后,他笑起来,脸已经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他的脸部明显以前消瘦,他是不是过的也不好?
白迟迟,他过的好还是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还没想到要潜规则你呢,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虽然这个提议真的不错,我还是不太忍心让你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我说的考察,是想亲自去你们医院看看。看看你们医院现有的条件,还有你所说的接诊量,这些数据都可以作假的,我不亲眼看看贸然投资对其他需要帮助的医院不太公平,你说是吗?”
说的多合情合理啊,可她怎么觉得他看似很无私的眼神里面藏着一些狡猾的诡计。
他是想趁机再接近她吗?
“要是我拒绝你去考察呢?”她问。
司徒清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那很抱歉,我们集团的投资也有自己的原则,未经考察的医院,我们不会投资。”
她是多想甩他一句,爱投不投,可她是副院长,她不能那么任性。
她咬了咬唇,做最后的却是徒劳的挣扎。
“考察可以,换一个人去,行吗?”
这句话像当年他在机场把她抓回来,说要给她检查时一样,显然他是不会答应的。
“不行。”司徒清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过你可以考虑,越早答复,资金越早落实。如今天我跟你一起去的话,说不定明天所有资金全部到账了。”
白迟迟的眼前再次闪现出院长期盼的眼神,还有一些病患因为没有先进的设备不能立即确诊立即治疗的无奈。
她输了,这场较量她注定是要输的。
“好!你说话算数,如果你方便,明天跟我回去好了。”
“为什么不是今天呢?”他问。
对他来说,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她分开了。他也不想再给她一个缓冲和逃跑的时间,这是天安排的重逢,一定不能错过。
“没车了。”
“我开车过去,这样节省时间。”
他的语气虽然不急切,白迟迟觉得他心里是急切的。像这场考察,名义是考察,他肯定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
要怎样做才能让他既出资又不会对她纠缠不放呢?
想到了!
她微笑了一下,说道:“也好,真是多谢司徒总裁了。”
“叫我司徒清吧,或者清同学,你不是喜欢那么叫的吗?”他再次凝视着她的小脸儿,温和地说道。
“那怎么行呢?您现在是我们院的财神爷,我可不敢得罪怠慢了。司徒总裁,不知道您方便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司徒清站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拨了一个快捷键,按下免提对对方交代一声:“把我所有的活动全部取消,我临时出差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白迟迟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
这混蛋王八蛋,考察什么要考察一个星期。
算你考察一年,我也不会忘了你为了别的女人抛弃我的事。
“走吧。”他说。
白痴,这回我什么事都没有,咱们慢慢的考察。
“我在门口等你,你去拿车吧。”出了办公大厦,白迟迟对司徒清说。
“不行!跟我一起去。”
“不去!”白迟迟昂起脖子,跟他杠了。
凭什么他说让她做什么做什么啊,这也不在考察范围之内啊。
“好!”司徒清说了一声好,又打了个电话。
“把车给我开到大厦门口来。”他在电话里说道,没一会儿,车被罗会安开过来。
他看到站在司徒清身边的白迟迟,惊的半天合不嘴。
他的总裁终于等到了她吗?
六年的时间,他做他的司机,在车只跟他说一个话题,那是白迟迟。
其实也没有多少事可说,但他总会说起。
有时候下雨了,他问他:“你说,那个白痴出门不会记得带伞吧,她总是马马虎虎的。”
天热的时候,他可能会说:“天这么热,也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房间里有没有空调。那死丫头,最怕热的。”大多数这种谈话都是他在自言自语着的。
每当这个时候,罗会安都有些自责,如果他没有把她看丢了好。
他曾经跟司徒清检讨过无数次,每次他都说,不是他的错,是他司徒清的错,是他把她气走的。
罗会安看到司徒清跟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有在跟他这个司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说些白迟迟的事,知道他还是不能忘记。
这是他见到的最痴情的男人了,这年头,还有谁会对另一个人念念不忘呢?
尤其还是他这么卓越的人,随随便便勾个手指头,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了。
罗会安把车开过来,下了车,特意问了一句司徒清:“司徒总裁,要我开车吗?”
这老小子,平时也是够激灵的,今天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他是想破坏他跟白痴的独处吗?
还没等司徒清说出“不用”两个字,听到一个男人在不远处叫了一句:“俞静!”
他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俞静是他的白痴,白迟迟却对这个名字早习惯了。
扭过头看到游雨泽手里拿着两大盒的冰激凌跑过来,她忙微笑着迎了去。
“雨泽,不是叫你到旅店等我吗?你怎么出来了?”
“天热,给你买了冰激凌,省的你出来的时候热昏过去。”游雨泽旁若无人地把冰激凌举到她面前,脸的表情是**溺的。
司徒清脸色铁青,罗会安也弄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傻站在那儿看白迟迟从游雨泽手拿过冰激凌。
“还是你知道心疼我,太体贴了。”白迟迟看着游雨泽笑,笑的眼睛都弯了,司徒清的心如坠冰窖。
她好像都没有对他这么笑过,难道她真的结婚了?
不像啊!这男人一看也是二十出头,跟她差了一大截呢。
司徒清强迫自己镇定,镇定,也许都是他误会了,想错了。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他们两个人身边,沉声问白迟迟:“这位是谁啊?我们走不走?”
白迟迟状似尴尬地干笑了两下,对司徒清说:“不好意思司徒总裁,我一看到雨泽,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游雨泽受**若惊,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白迟迟什么时候也没对他这么好过吧?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雨泽,这位是今天我们来募捐公司的大老板,司徒总裁。”她把那大老板三个字咬的极重,像是说他是个专喝人血的资本家似的。
“这位呢,是”白迟迟稍微停顿了一下,甜甜地笑着看向游雨泽,那巧克力糖似的黏糊糊的眼神让司徒清嫉妒的心都要碎了。
同时那眼神却让游雨泽寒从心底起,真心觉得受不了啊。
“是我的丈夫。”
丈夫这话再次让司徒清感觉到有人在扎他的心,让他痛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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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雨泽太过于惊讶,以至于被口水呛到了,忍不住地“咳”了一声。
假如不是司徒清完全沉浸在一种绝望当中,他肯定会发现游雨泽的异常。
此时此刻,他探究的双眸却死死盯着白迟迟的小脸儿。
痛,痛彻心扉。
难道真的一放手,就是一生一世吗?
白迟迟轻轻捏了一下游雨泽的胳膊,示意他激灵点儿,别给她穿帮了。
她顺势搂住游雨泽的手臂,对司徒清说道:“司徒总裁,我老公不放心我一个人来,特意陪我过来的。我看你的车也很大,我们一起过去,没问题吧?”
很甜蜜,她看样子跟这个小伙子很甜蜜,她是幸福的吧。
如果她是幸福的,他就不该打扰,应该给她平静的生活。
他再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游雨泽,这年轻人看起来不错,不知道品行什么的如何。
她看人一向眼光不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又找了个跟秦雪松一样的混蛋。他总要确定她是真正的幸福,才能放心地放手。何况,他们是否是她说的那种关系,还有待观察。
司徒清的脸恢复了平静,对白迟迟说道:“当然坐得下,罗哥,麻烦你开车跟我一起跑一趟。”
“上车吧,这位叫什么?雨泽?麻烦你坐在副驾驶帮罗师傅指一下路,我和俞副院长坐后面有问题我问她也方便。”
白迟迟叫了一声:“雨泽!”
游雨泽还以为她是让他听司徒总裁的安排呢,痛快地说了声:“好,我指路。”
白迟迟忽然有点儿反常,他也有几分奇怪,只是没往白迟迟跟司徒清认识这上头想,还以为她是不想让投资方以为她是个不正派的女人。他一门心思地想着,白迟迟想要把资金拿下,跟对方多接触才有机会。
白迟迟心里;那个汗,她叫他,是想让他跟她坐一块儿,不想跟混蛋司徒清太近,谁知道平时激灵的小子竟给她会错意。
她还想再说点儿什么,那小子动作倒快,已经钻进了副驾驶。
司徒清伸手给白迟迟拉开车门,说了一声:“俞副院长,上车吧。”
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风度了?
她还记得那次他给她买了那么多衣服,就看着她自己提着一大摞的袋子跟个仆人似的在他身后跟着。他自己宝贝着送给文若的裙子想起文若,想起他曾经对文若的待遇,她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故意没甩他,她绕行到悍马的另一边,自己打开车门进去。
司徒清只得自己上了车,罗会安也坐进驾驶室,还在倒后镜里;看两个人。
怎么看都觉得司徒清和白迟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至于白迟迟说是她老公的小伙子,真是太小了,会不会是假的呢?
白迟迟特意往车门边靠,跟司徒清保持很远的距离。
她对他那么疏远,真让司徒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是他活该,她当时气的远走,可得比他此时更不是滋味一千一万倍吧。
车厢里;异常安静,是游雨泽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静默。
“俞静,你手上的冰激凌都要化了,怎么还不吃?”
“啊,这就吃,你也吃。天这么热,你看你也是一头的汗。”
白迟迟低头去开冰激凌的盒子,抠了半天硬是抠不动,手边无声地伸过来一只手,抢走了她手上的盒子。
白痴,还是这么笨,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把盒子轻松地抠开,又无声地递了过去。
“谢谢!”白迟迟咬牙切齿地“礼貌”地说道,拿起手中的勺子开始挖着吃。
她哪有什么心思吃冰激凌,总觉得旁边这混蛋的眼光就像冰火两重天,一会儿要烫死她,一会儿要冰死她,折磨的她总没办法平静。
为了回避他的目光,白迟迟扭着身子朝着车窗外,只给了司徒清一个侧影。
看着她夸张的动作,司徒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俞副院长,你是担心我抢你冰激凌吗?”
“咳咳!”白迟迟一下子被他说的话给呛住了,霍地扭回身,气呼呼地盯着他。
她的嘴边儿全是粉粉的冰激凌,司徒清的眸光一紧,她意识到问题所在,忙伸出舌头把嘴唇周围的冰激凌全舔了。
这动作就更要命,司徒清强迫自己淡定,淡定,人家老公还在车上呢,非礼勿视。他不再往她脸上看,而是想了个话题来说。
“俞静,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什么。”白迟迟拿着冰激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了想,把冰激凌递给副驾驶的游雨泽。
“雨泽,我不想吃了,你帮我吃掉吧。”
真亲密!
司徒清的眼中又是寒光一闪,往前面看过去。
“你忘了我胃不好吗?我这盒还给你留着呢,你歇一会儿再吃吧。”
死小子!死小子!又拆我的台,你可以不吃,先拿着也行啊。
她的冰激凌正好举到司徒清面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见他一把把冰激凌接过来,说了句:“我正渴着呢,我帮你的忙。”
汗!
死司徒清,你就非要弄的这么曖昧吗?
游雨泽也忍不住回头看,这是个大色郎吧?趁机占女人的便宜。
白迟迟忙扑上来抢,很不忍心地说:“不行,我怎么好意思让堂堂的司徒总裁吃我剩下的”
“不能浪费粮食!”司徒清甩出这么一句,也不用勺子,直接把冰激凌盒子举起来把快要化成水的冰激凌往嘴里;倒。
多熟悉的一句话,当年他在她唇边用拇指刮下饭粒放到他嘴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好像被他接触过的麻酥酥的触感还留在脑海中,白迟迟想起那种心神荡漾的感觉,脸又有些红。
这脸什么狗屁总裁竟然吃他女人的口水,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游雨泽很不高兴,拉长着脸对司徒清说道:“司徒总裁,你要是渴,就吃这一盒,我老婆吃剩的你吃好像不太合适。”
死小子,这句话说的倒顺溜,恐怕还真是吃醋了。
就是要这样,气死他个大混蛋,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司徒清扬了扬盒子,摊了一下手,轻声说:“不好意思,没想那么多,已经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