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世凡闻到门口有味,知道司徒清就在门口,就冲门口叫了一声:“司徒清,文若叫你。”
司徒清掐灭了,推门而入。
“清,阿凡说要跟你谈谈,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再对他动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会,放心吧。”司徒清已经想清楚了,打他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所有人最需要做的是,如何延长文若的生命,让她过的尽量开心。
司徒清把白迟迟从那个房间叫出来,让她跟文若早点休息,未来的事,他和费世凡两个男人来商量。
暗的屋子里;,司徒清又点燃了一根,沉默了良久以后问费世凡。
“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跟文若结婚。”他态度倒坚决,这一点没让司徒清失望。
若是一般的男人,在知道文若是得了这种病,即使是做了那种事,也未必肯负责的。
“她不会肯的,她既不会跟你结婚,也不会跟我结婚。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勉强她的行为,她很敏感,不喜欢被同情和施舍的感觉。老许说了,就算是他也只能让她的生命维持两三年。军区医院的专家早告诉我,她的病只能有半年,现在能够延长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不过也看到了希望。我不会放弃她,会继续想别的办法。我们司徒家不会为了这样一次意外,赖在你头上。你要是不想管她,就趁现在别打扰她。”
“不,我会照顾她的,我会跟她结婚,我有能力在不勉强她的情况下让她同意。我只要求你不要阻碍我追求她,我能让她比现在快乐,也会让她的病得到更好的治疗。”
“那白迟迟呢?”
“我只能跟她说一句对不起了,虽然我也很喜欢她,不过我不能同时给两个女人承诺。”
司徒清心内不觉得叹息了一声,有些同情费世凡,他此时的感觉就像他当时一样。不是真的想舍弃,而是情非得已。
真是可怜了他的白痴,他是为了文若放弃她,费世凡又因为文若放弃她,她心里;得多难受。
此时此刻,他多想好好抱抱她,跟她说,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让她别伤心。
可惜他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难受。
司徒清站起身拍了拍费世凡的肩膀,轻声说:“这件事其实不能全怪你,你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容易。睡吧,今晚我们两个人睡这里;,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费世凡也轻声笑了笑。
世界很奇怪不是吗?两个情敌恨不得狠狠揍对方一顿,现在却要一起睡在那么小的**上。
隔壁房间,他们在乎着的女人犹在轻声细语的聊天。
文若始终在劝白迟迟,她为了让文若高兴,嘴里;也答应着会跟司徒清和好的,让她别担心。
夜渐渐深了,除了体力实在撑不住的文若睡着了,其他几个年轻人都没有入睡。
只要想到那个混蛋就睡在隔壁,白迟迟的心总是很奇怪的。他的那个强吻也总在她脑海里;面回荡,还有他开始说的硬气的话以及他后来无奈放弃的话交替上演。
混蛋,发生这样的事,你是不是嫉妒费世凡。
他不是说了吗?他不许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么对文若呢,他是不是更不许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天亮的时候,最早起来的是司徒清,他晨练了一会儿以后就到厨房给大家准备早餐。
文若在山上也有早起的习惯,她会穿一件稍微厚一点的衣服,静静的在林间小路上看雾霭,看带着露珠的花朵。
在她低头正在研究一朵紫色的小花时,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只见费世凡手中捧着一束不知名的洁白的野花朝着她款步走来。
他的脚步声并不明显,她却觉得他的每一步好像都踩到了她的心尖上,让她的心一颤又一颤。
太奇怪了,这就是她想象中无数次的场景。她想着有一天司徒清会在晨雾中向她走来,手中捧着一束洁白的花,跟她说,他喜欢她。
司徒清却从来没这么做过,而眼前的男人,他就像跟她心有灵犀。这一刹那她忽然更明白了,她爱的不是司徒清,而是爱情。
她震动了,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这时,她真恨自己行将离世,她多希望她能像一个普通女孩儿一样,接受这样一个完美男人的鲜花,拥抱,跟他一生一世慢慢变老
“文若,你今天早上看起来很漂亮,我是想说,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特别。我相信,经过互相了解,你会喜欢上我,我也会爱上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吧。”费世凡捧着花送到文若面前。
文若的眼中渐渐的起了一层水雾,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嫁给我吧!”费世凡忽然单膝跪地,诚挚地看着她。
“不可能的,真不可能的,你别这样。”文若连连摇头,早上她的唇色没有以往红润,依然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她看起来好像所有地方都是苍白的。
雾蒙蒙的天,雾蒙蒙的女人,一切都像在梦里;。
费世凡却是异常清醒的,他要把白迟迟占有,不是一时冲动,他现在向她求婚同样不是一时冲动。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会勇敢的承担起责任,尽管他心里;此时此刻喜欢的更多的人依然是白迟迟。
他跟自己说,文若不答应,就是怕连累他,所以他必须要坚持。
“文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多强烈的感觉,但总有一天会有的,我深信这一点。何况,我知道你想促成司徒清和白迟迟。你想想,假如你答应跟我结婚,他就不用天天照顾你,他跟白迟迟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老公太凶猛882()
昨晚费世凡和司徒清谈了很多很多,开始是文若,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谈白迟迟。于是话题就转到白迟迟身上,她的可爱,她的单纯,她的善良,她的一切都让两个男人既感痛惜又觉得万分不舍。
费世凡发现其实司徒清是真的很爱白迟迟,说起她时,他时而高兴,时而深沉,时而伤感。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文若要成全他们,听了他们之间的事,他想任何人都会想成全的。
费世凡的话让文若深思,没错,她最希望看到他们两个人能重归于好,不想良心不安。
假如她自杀能够让他们每个人都过的高兴,她愿意那么做,她不想成为清的负担,又转身成为费世凡的负担。
成为一个负担的感觉让她特别难受,很无力,就像看着自己的生命在一天天消耗一样无力。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对谁都好的办法。
“阿凡,你帮我一个忙行吗?就当我答应你了,我们回去的时候让清和白迟迟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了,这样我就可以说你会照顾我,让清和迟迟都走。至于我以后的治疗,我爸爸妈妈还给我留下了一笔钱,够我自己的医疗费了。如果我需要人照顾我,我也可以请人帮忙的。只是借你一个名义,拜托你了。”
费世凡微微笑了一下,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像你这样的女孩儿不会在意世俗的一些名头和金钱,大概也没听说过我家里;的事。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费爷的独孙。我的女人,我当然会照顾,而且费家就算是养你这样的人养一百个,一千个,也不算什么事。”
“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做,让他们两个人能安心。”他站起身,把花放到她的手上。他欠白迟迟的,答应过照顾她一辈子,现在他不能照顾她,他要想办法让她真心爱着的男人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去照顾她。
“谢谢你!阿凡,你真是一个好人。”文若真心诚意地说道。
“慢着,先别急着谢我,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可以不急着跟我结婚,不过我们既然让他们觉得我们在一起了,你就不能拒绝我陪在你身边。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相信我,陪着你对我来说绝对不勉强。”他温和地握了握她的手,让她感受到他的诚意。
文若望向不远处许大夫的房子炊袅袅,是清在为了她做早饭呢。
如果她不答应,她会弄的两个人都陪着她。
她朝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无论任何时候你都是自由的,我不会认为这是你给我的承诺,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费世凡抓住她一只小手,路上他跟文若说,他还需要跟白迟迟谈一下,希望她不要误会。
文若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费世凡,对他说道:“迟迟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儿,不管是你还是清跟她在一起,我都会祝福。只不过我觉得她心里;爱的是清,所以才请你帮忙成全他们。你和她,就在昨晚之前还是男女朋友,就因为这样一次意外,莫名其妙地分开了,本来就会有很多不舍我的说法可能有些乱,我的意思是,你和清你们都是自由的,不管你要说什么做什么,真的不用跟我说。”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呼吸又一次加快了。费世凡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我明白了,你别急。”
进了房间,他们看到白迟迟在跟老许讨论那味药。
谁都不知道老许是怎么想通了,答应把那味药给白迟迟,她把药的用法用量认真地记载在本子上,打算到时候交给费世凡。
费世凡等到两个人谈完了,才走到白迟迟身边对她说:“可以跟我谈谈吗?”
“晚一点儿再说,我先把这些整理一下。”白迟迟冲费世凡微笑了一下,扭头看见文若手上的白色花朵。
她和费世凡一起回来,也在她意料之中。
“走吧,跟我去拿药。”老许对白迟迟说道,她跟上他的脚步去了他的药房。
他的屋子,客房主卧都不大,倒是药房蔚为壮观。
白迟迟看到里;面满是草药,很认真地写着标签,上面有每一味药的说明。她随便看了几味药的说明,都有很独到的用法。
难怪他这么怪异,的确是个奇才。
可惜的是他又不怎么给人看病,这满屋子的药也变的没有用武之地了。
白迟迟接过老许手中的药,问了一句好奇了几天的话。
“您这么好的医术,到底是为什么不给人看病,这不是浪费了吗?”
老许今早以来的和颜悦色,瞬时变了。
“你懂什么?再不准问这个问题!”他怒气冲冲地吼了她一句。
“出去出去!我要锁门了!”
只要一谈起这个,老许就会有很大的情绪变化,这说明他内心有一件一直都没法释怀的事。
白迟迟想,只要解开了他心结,也是给无数患者带来福音啊。
就算要挨他的骂,这也是值得的。
“我不走!你不告诉我是为什么,我今天就赖在你药房不出去了。”白迟迟还真没这么耍赖过,她往地上一坐,梗着脖子看他,一脸挑衅。
“你不出去我抓你出去!”老许气的咬牙切齿的。
“你抓吧,你抓我就说你耍**,我看你怎么说的清。”她再逼了他一步,老许哆嗦着手指指着她,怒道:“你,我给你药,你还反过来害我,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我就知道什么狗屁学生都是忘恩负义。全是忘恩负义!”
他越说声音越大,越激动,司徒清费世凡和文若都听到了药房这儿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赶过来。
白迟迟发现一说起学生,他就生气,还有他拒绝别人叫他医生。
难道是他曾经做医生的时候他带过的学生对他做过什么?
“老许,是不是你做医生的时候,你的学生”她的猜测让老许身体明显的一震,脸色更加难看。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他后悔,痛苦,除了埋头研究那些药,他甚至憎恨整个世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许,许医生,你说出来。说出来说不定就没这么难受了,不说的话,这就是一根刺,永远刺在你心里;。”白迟迟从地上站起来了,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的双眼说道。
“我不想说!不想说!他们太坏了!是我亲手带起来的学生,他为了排挤我,他自己升职,纠结医闹闹事。那次的事情闹的很大,我的妻子在那场事故中为了保护我意外死了,我的孩子在受伤了以后失踪了。我找了他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我只要一想到他们,我就恨不得能把那个学生给杀了。可是他也有老婆有孩子,我能那么做吗?我,我只有自己忍着,我忍着。。。。。”老许说着说着,哽咽了。
他把手插进头发,很痛苦地蹲下身。
难怪他这么怪异,白迟迟也蹲下来默默轻拍他的后背。
那三个人面色严肃,无声地站在门外,各自在心里;想着,他们能帮老许做点儿什么。
老许一个人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一个大男人哭的如此凄凉和悲切,任谁听了也都难免动容。
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有一些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肆无忌惮地去伤害别人。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因果轮回,他们在做的,孩子在看,总有一天他们所有的事情都会回报到他们自己的头上吗?
老许心里;多年的阴霾好像终于得到了很好的宣泄,待他平静了,白迟迟才又开口:“对不起,老许,我为你的学生跟你道歉。可我还是想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坏。世上总有好人的,比如你的孩子,我相信一定是有某个好人收留了他,把他养大成人。你能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吗?或者你有没有他的照片,我们都会帮忙找的。”
“没用的,我找了那么多年。”老许摇了摇头。
“相信我们,只要有照片,他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帮你找到。”司徒清也跨进了门,拍了拍老许的肩。
费世凡也跟了进来,对他说:“我家里;人脉也很广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办吧,一定会给你找到的!”
“真的?”老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真的!相信我们!”
“只要你们能帮我这个忙,让我做什么都行。”老许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看着白迟迟说道:“你不是要跟我学用药吗?我可以教你。还有文若,我下山去到你们家里;给她治疗都行。文若”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以后,再次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
“你们不知道吧?其实她长的有点儿像我过世的老婆子,我会尽全力给她治疗的。下了山,中医西医结合治疗,说不定能有奇迹。”
司徒清和费世凡听了这话都喜出望外,费世凡再上前一步,说道:“你能下山就太好了,就到我家治疗吧。刚才文若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很快就结婚了。”
白迟迟和司徒清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文若,老许也很奇怪地看她,怎么也想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文若,你答应他了?”司徒清问道,见文若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答应了,我觉得这是冥冥之中注定了让我们在一起。同时我们也祝福你和白迟迟!”费世凡看向白迟迟,他本想在说出要跟文若结婚之前先跟白迟迟谈谈的,看来是来不及了。
他的歉意全浓缩在眼神中,白迟迟牵动了一下嘴角,表情有些僵硬。
她觉得自己还不够喜欢费世凡,绝对没有爱上他。他说跟文若结婚,她没有嫉妒,没有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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