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明倒是没拦着。
楼外传来鸡鸣声,惊醒了坐在边上打盹的两人,跟着忙到三点多,实在是撑不住了,而且还不好跟着动手。
“五点了,。。。。。。”苏东青抬手看表,满脸的疲累。
林双生搓了把脸,到桌边看,好多张桌子拼了起来,下面拿大蓝花布垫着。
他虽然是所长,但不懂文物也不敢乱碰,也就是在边上打个气,再让人去通知下,拿了这类罐子盆的赶紧送过来。
一晚上,还真多出了几件。
文管所的同志们倒是实实在在地忙了一夜。
“怎么样?”苏东青从边上走过来,刚用冷水洗了脸,一头都是水。
“我感觉可能还缺一些。。。。。。”
陈有明是估的,这些瓷片散在那里,没有立体起来有时是很难看得出少了哪。
所以,有的地方是连续缺了好几片。
那边传来脚步声,苏成林跟刘青也过来了。
两人三点钟被劝到休息室去睡觉,在里面估计也没怎么睡着,讨论工作和这个莫名的情况。
现在很现实的问题,省里要找的罐子找着了,有个小破损。
而跟它同一批出土的瓷器大多都破了,少数几个完好被人拿走的的倒也追回了,也有些小破损。
这东西到底多贵重?
要全部如实汇报还是把破的那些当不存在?
“怎么样?”
“缺了一些,可能晚上看不清,等天亮了再找一下。”陈有明说道。
两人看着这满桌的破瓷片,同时叹息。
“如果是省级文物,那肯定得交到省里,他们应该不会要这些破的。可如果是国家级的文物,那这些好的肯定得交到故宫了,然后省里可能会留这些破的,然后做些修复放博物馆。”陈有明又说道。
苏东青泡来了茶,给两个领导:“回头看专家怎么说。”
“嗯。。。。。。他们今天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他也没说时间,可能要汇报一下。”
“省里呢?”
“省里让我们就地保护好,没说要怎么样。”
“很奇怪啊!”
“是挺奇怪的。。。。。。”
…。。。
天色蒙蒙亮,雾汽弥漫的腾冲。
一辆吉普一辆绿色解放一前一后开进县城,轰鸣声打破了小城的宁静。
吱!
车子在一个大门口停下,那里已经站了几个军人,交谈了一会接上人,直接向着城外开去。
车上坐着一个班的战士,每个人一个军用背包,挂着白色的塑料汽油桶还有各种武器和军铲,还有发报机。
刚上车的军人开口:“邱营长,这次是什么任务?”
吉普副驾驶上的中年军人拿着地图:“我们要去找一个叫蛤蟆泉的,在沸泉那边,说是一会吐水会咕咕叫的。”
“蛤蟆泉是哪个我不知道,那个沸泉。。。我们往南开大概是三十公里路,具体位置我们到那边找当地老乡让他们带我们过去,车子开不了多远的。”
车子颠着狂奔在青山绿水间,山间的风有点大,卷着白色的晨雾挤到车里,战士们抱着包,低声说着话。
邱营长拢着手点着烟,看着窗外。
上级来的临时命令,四点半集合准备,五点就从营地出发,要求是找到蛤蟆泉的位置,建立通讯点,并开辟一个可供直升机起降的临时机场。
他不知道蛤蟆泉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显然上级也考虑到了交通问题,可能是要运什么东西。
“这路。。。是不行。”
“嗯,也没什么用,修不到这里的。”
果然车子开到城外沿着山路向南走了十几公里,转了个弯上了另一条道,就变成了单车道,路也明显地变瘦。
大卡车过不去了。
一边是山,一边是小溪,然后隔着溪水是稻田。
前面山边还有几个傣族老乡牵着牛,好奇地站着看这些陌生人。
邱营长看看外头:“还有多远?接下来的路都是这个样子?去问下老乡!”
“是!”
后座那军人开门下车,跑到那老乡边上,问了好一会,回来汇报:“老乡说路没有错,就是这条,用吉普路还可以开几里,然后那边有个木头桥不能过车,再上去十里就得走了。他们说不知道哪个是蛤蟆泉,那边都是这种热泉,咕咕叫的有印象,有一个可能是。”
“确定就这条路?”
“是的,一直开前面就是个寨子,叫作下寨,是个傣家寨,我们在那里找老乡,说不定他们知道这个地方。”
“行!”邱营长点头,对着司机,“你们在这里调头找个宽的地方看着车,别挡着老乡的路,我们步行上去。”
说完推门下车,小跑两步在路边站定:“全体都有,下车!”
哗啦啦,一班的战士们拿着各自的东西从车上跳下来,迅速排成一队。
“向左转!”
哗!
“跑步,走!”说完带头跑了起来。
…。。。
榕城,许多人已经在广播中起床洗脸刷牙。
安静的办公室里,磁带沙沙响,转动的声音。
几个人戴着大耳机在听着广播,信号却是来自海峡对面。
对面广播信号用这个机器很容易收到。
“墨西哥。。。昨夜。。。九点。。。。。”
陈军一边听一边还做着关键记录,这是他每天的工作,他值的是夜班。
等到上班时,就要把这些交上去给领导们看,如果说没有特别要求,就存档。
“发生了。。。地。。。”陈军有些吃惊,“八级。。。”
他知道这个国家,虽然震级很高,但隔了那么远,对我们国家的影响几乎算是没有吧!
他的笔停了下,仔细听耳机里那播音员的声音,奇怪的是这条新闻就是这么简单,也没有说当地的情况。
听到六点半,那边的早新闻结束,陈军看着自己记下来的内容,又看看同伴那边。
“换班了,你们去吃饭。”门外进来几个同事。
第986章 困难()
一整夜,陆大喜就坐在那个房间里,边上摆着报纸,任由他去看。门开着,看得到走道上时不时有人走过,走过,再走过。
就没有一个走得慢的,也没有一个脚步重的。
直到天色发白,陆大喜搓了脸,在空处摆了个桩,原地运气打了一小套拳。
收式后才发现,李一鸣端着盘子站在门口看着他。
陆大喜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这次还是没有提前发现。
赶紧上前要帮着端盘子,李一鸣已经端着盘子走到桌边摆上,又随手丢给他一个包:“去洗脸涮牙,卫生间那边。”
陆大喜接过,瞄了眼,是个带着撕拉带的小包,拉开看到里面有新的毛巾还有牙膏牙刷,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堆。
洗手间他当然知道在哪,到了那里,发现跟着一起洗脸刷牙的人还不止一个。
两个洗手台前分别站着一个老头和一个青年男子,两人一边在刷牙一边在低声说着什么,看到他,也只是简单点点头,带着满嘴的泡泡。
却不再说话了。
陆大喜走进厕所一个个看了下门里,出来时已经从包里拿出牙刷挤上牙膏,直接放在嘴里刷了起来,这边毛巾也披在肩膀上。
看他这模样,那老头开口:“阿亭。。。。。。。”
那青年匆匆让位,示意陆大喜:“你请!”
陆大喜点点头,上前把毛巾放在龙头下,又接了水喝了一大口,毛巾拿起来在脸上撸了两把,拧干,水吐掉点点头,转身走了。
霍震亭很震惊。
这就算洗完了?
霍应东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一看这作风就是军人,那身上似乎还带着硝烟气,说不定就是刚从那地方过来的。
陆大喜回到房间,李一鸣已经坐在了桌边,摆好了吃的东西,各一杯香喷喷的不知道啥东西,中间有一盘各种各样的点心。
“吃早饭吧。”
“。。。。。。”陆大喜坐在李一鸣对面,下意识看了看外头。
“战士们都有安排了。”李一鸣拿起杯子轻轻喝了口。
“哦。。。。。。”
“感觉怎么样?”
“这个。。。挺好。。。。。。”
“不习惯吧?”
“有一点。”陆大喜看看这边上,“这地方这么好还真有点不习惯。。。。。。”
李一鸣拿了一盒蛋糕放在他面前:“尝下这个。”
陆大喜点点头,拿起一块咬了口:“挺好吃的,你不吃?”
“我喝这个。”李一鸣示意杯子。
“那吃得有点少,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多少都吃不饱,天天感觉肚子空空的。”
李一鸣点点头:“肚子空一点好,吃太饱的人做不了事。”
陆大喜愣了下,觉得有些荒唐:“怎么会。。。吃饱才能做事。”
李一鸣笑了:“我是说,吃太饱,不好!”
“这倒也是。。。。。。”陆大喜摸了下喉咙,有点干。
李一鸣已经拿起杯子递给他了。
陆大喜接过喝了口,点头:“这也挺好喝的,这个有专门人看着?”
“我。”
未等陆大喜开口,李一鸣又说话了:“说说前线吧,有什么困难。。。。。。”
陆大喜有些犹豫:“困难。。。。。。”
这些东西合适说吗?
可这位小同志好像地位很高,也很厉害,如果年纪大个三十岁,那肯定就是首长了,可偏偏这么丁点大。
李一鸣也不催他,捧着杯子,似乎有些出神。
七点半,刘夏来匆匆走进单位。
“刘局,早!”
“早。。。。。。”
走进办公室,刘夏来抹了把汗,先把风扇开起来,拧了把冷毛巾扑在脸上,又搓了两下。
第一件事,泡茶,第二件事,看报。
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接起,听到对面报名轻轻哦了声。
是省报的主编蒋明。
电话里头,蒋明说昨天晚上他接到从香江打回来的电话,说了个奇怪的事。
“具体是什么情况?”刘夏来仔细听了一会,笔在纸上划了一半停下,“有这个事?我是没有听说的。那边也没说详细。。。。。。知道了。。。。。。”
“你们不是有纪律吗?为什么要问我?”刘夏来有些不解。
“哦,我知道了,好的,我了解一下。”
慢慢放下电话,听到轻轻一声喀,刘夏来皱眉沉思。
蒋明实质是跟他通报个情况,一个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贺电。
香江有传言,我们用银河计算机预报出了一个地震,还是墨西哥城那么远的地方。
然后地震发生了,人家打电话来恭喜。
恭喜啥?
蒋明是一头雾水,地震确实是发生了,可上级根本没通知说这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有这种值得大书特书的好事,那昨天晚上自己就应该知道了。
省报是机关的日报,却不仅是在省内发行,还发到周边省甚至发到了海外,包括香江和濠江,还有别的国家。
闽省是侨乡,让海外游子看到家乡的报纸这也算是统战的重要工作。
给蒋明打电话的就是香江的一个老朋友。
作为主编来说,对于内容的可信度要严格把控的,不是别人说什么就往报纸上搬。
他打给华新社那边,确认有地震,那边说就报个地震,但蒋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原来这个消息也就是安排五十个字,按着那老朋友的说法,这得连续报道半年才对。
这种事,可不能乱来!
所以,这个“老朋友”的恭喜是个什么意思?
…。。。
叩叩。。。。。。墨西。。。哥。。。。。。
刘夏来对海外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知道这是一个国家,好像跟美国很近。
跟美国近,那跟我们肯定就远。
我们有那技术?
一想到这个刘夏来直接就摇了头,拿起烟盒,抽了一支放进嘴里点上:“进来!”
“广播新闻简报。”
刘夏来微微点头,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好几页纸手写的。
这个内部工作是有反特作用的,具体怎么应用也是情况,好比这次正在侦破之中的伏苓案,。。。。。。
有时候你会发现那边的情况跟这边相关,比如我们的人在那边冒了出来,或是别的什么。。。咦。。。。。。
…。。。
“条件当然是很差,晚上炮击后,都要马上去检查战壕,防止鬼子摸上来偷袭。
四五点的时候人是最困的,不过都是分批睡,人累了挨着个东西直接就能睡着,也不管下面是什么。”
陆大喜笑了笑,有些出神,“还有就是天太热,洞太潮,人也不能多穿衣服,。。。。。。”
李一鸣微微点头。
第987间 监测()
东京,两个记者来到一个小院子前,按响了门铃。
这个院子很大,老式平房却显得很新,围墙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地震预报俱乐部。
门开,一个西装男子出门:“你们是。。。。。。”
“竹田君,鄙人是朝日新闻社的记者春田里!请多关照!”那记者鞠了一躬。
另一个男子也哈着腰:“新人山里屯,请多关照!”
“哦,是约好的吧,请进!”
两人走进屋子,在会客室对着坐下。
两人摆开采访的架势。
“那么,我们开始吧!”春田里说道。
竹田低头:“哈伊!”
山里屯按下小采访机,磁带沙沙响,他自己在做记录。
春田里开口:“民众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你们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密切监控着全国各地的地面情况,只要有发现异常,就会立刻汇报过来。”
“是怎么监控呢?”
“一个是入地监控器,另一个就是通过植物。”
“入地监控器我们都知道,植物是什么?是什么都可以吗?”
“植物就是要比较敏感的一些,比如我们都知道的含羞草,这一种效果非常好,它的特性是别的植物所比不了的。
因为地壳下板块在相互挤压时石英石会产生电压,对,压电效应就是我们石英表里头那个的科学原理。
而这个电流最初时其实比较微弱,我们人站在地表上是很难感受到,但植物因为根深入地下,它们是能够感知的。
那么含羞草又是非常敏感的植物,所以它就是天然的探测器了。”
“似乎这几年你们经常观察这种植物,和它们在震前的表现对吗?”
“是的,我们不但观察,还在很多地方让人种植并每天都记录相应的情况。已经多次得到了验证!”
“那么我们知道含羞草本来就是那种风吹就会闭合的,那怎么能判断这是因为这是地下电压变化引起的呢?”
“我们拿罩子把风的影响消除了!”
“哦,真是好办法!”春田里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民众关心的地震,近期我们发生大级别的可能性高吗?”
竹田想了想:“陆地的,大级别的,这两天内,不高!”
“因为你们一直盯着含羞草?”
“是的!”
“所以你排除了海底的,小级别的和两天之后的这些?”
“是的!”
“那么这一次在墨西哥发生的地震,中国人是怎么预测的?他们说是那台叫作银河号的超级计算机算出来的,你相信这个说法吗?”
竹田犹豫了下摇头:“我。。。不怎么相信。。。。。。”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