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但很生动,很直白地写出了一个大坏蛋处心积虑破坏社会主义国家人民财产的整个过程,归纳起来就是密谋于暗室,点火于基层,有阴谋有阳谋,重点那个某,指向性很广啊!
李建国的目光最后落在那段上,眉头一挑,儿子这心够狠。
“儿子,你说这首歌带给那强森个坏点子,嗯为什么是强森?”
“就是英国名字。”李一鸣最初当然是用光头强,不过想想还是加个森字,强森,一听就不是好人。
“嗯,英国名字。”李建国点点头,英国人占了我们的香江,坏蛋是坐实了,想到这,随口说道,“对了,可能我们得去申城了。”
“啊?为什么?”李一鸣有些吃惊,他现在哪有全国乱跑的时间。
“也是为了去香江的事,我们得去找个人。”李建国先是快快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回想着刘世平说的那些话,有点小复杂,也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听得懂,他脑子里全是三十年后的东西,现在的事反而知道得少。
…。。。
二楼楼道口,付五圆拿手指了一下位置:“就是那,那头最里面!”
何喜业手指迅速在嘴唇比划了一下,眼色严厉,他当然知道是最里面。
根据他多年经验,有秘密的人总喜欢住在最里头的房间,而且通常是二楼,跳楼逃跑方便,边上只有一个房间,也少有闲人会过去。
付五圆立刻噤声,学着何喜业的样子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去。
…。。。
“是个香江商人,要考察地方投资开服装厂。。。”李建国突然顿下。
因为李一鸣突然竖起手指示意不要说话了,他神色有些紧张,侧着耳在听着什么。
没两秒钟。
“那服务员叔叔和另一个这样走路。。。。。。那人好像是穿皮鞋。。。”
李一鸣打了个表示两人的手势,声音压得很低,两手做了个夜猫潜行的动作,脑子的直感告诉他,这两人是冲最里头来的,因为潜行的速度总是由快变慢,越接近目标越慢,他们走得虽然轻,但并不慢。。。。。。
李建国一看儿子的手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付五圆是服务员,平时穿个拖鞋走起路来动静老大,现在走路居然像猫一样!
他边上还有一个人这么走,这是有情况!
这大热天,穿皮鞋的会是什么人?
李建国心中一紧,看向地上的箱子。
李一鸣扭头看向桌上那叠稿子。
…。。。
第71章 错过的阴影面积()
门外走道里气氛很诡异。
付五圆拿着这一层楼所有的钥匙,何喜业夹着包,两人同时猫着腰在走,形象非常不堪。
好在这个时间走道里正好没人,他们行为再奇怪也不会有人打扰。
只是中间又停了一次,因为付五圆把手中的钥匙串落在了地上,这让何喜业极度恼怒,怀疑的目光立刻投向这家伙,不会是通风报信吧?刚才要上楼也是他嗵嗵嗵跑那么大动静!
付五圆闭着嘴赶紧摇头,表示那绝对是个意外,然后干脆把拖鞋脱了拎在手里,光着脚以示清白。
何喜业不再理他,继续前行。
房间里,李一鸣摇摇头,想去收拾东西的念头一下就打消了,抬头对着父亲:“爸,就算是冲我们来的,没什么好怕的!如果是坏人就打跑,好人。。。。。。”他没说下去。
李建国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是啊,有什么好害怕的,就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这时他也听到了一点动静,清脆悦耳中带着杂乱,好像是钥匙掉地的声音,还不是一把钥匙,听起来像是一串。
儿子这耳朵怎么这么灵,李建国有些好奇,但现在没时间问。
李一鸣看看门,指着那边,做了个偷听的动作。
李建国一下就火了,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偷偷摸摸听门的,有什么事不能敲门进来说。
…。。。
三秒之前,何喜业终于来到最尽头那房间门口,先是打量了下这门,很普通的木板门,白色有些剥落的油漆,他用一个标准的姿势把耳朵贴在门上。
没什么动静,何喜业眉头皱起,这破门的隔音效果,没道理啊,有问题,是人已经从窗户跑了?
突然门里传来脚步声,何喜业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有开锁的声音,接着很快就被拉开了。
李建国看着这个有些面熟的男人蹲在身前,貌似系着鞋带。
“咦,你不是。。。老何?”他微微低下头,和何喜业对上了眼,有些鄙夷看着这家伙的手,你倒是把鞋带先解开吧。
那天他出去就已经打听清楚了,邮局的老严直接把信交给了派出所的副所长何喜业,何喜业看了信直接就找上了学校,才有后来那些事。
我最讨厌的人里头,可是有你一个!李建国心想。
何喜业淡定站起,表情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才假作恍然:“你。。。是供销社的李建国吧!”
“是啊,来出差,老何你也。。。出差?”李建国摸出烟,熟练地发了一支过去,不是中华,大前门而已。
看看那离得一米多远的付五圆,也没放过,直接丢过去一支,管他接不接得到。
这家伙还光着脚提着拖鞋,李建国更是一阵鄙视,一包友谊果然喂了狗。
付五圆倒是接到了,手忙脚乱,鞋子也落在了地上。
“嗯,也出差,这么巧。”何喜业拿过烟,顺势就往门里看,李一鸣正看着他。
两人对上眼。
何喜业一下就认出这孩子,那个在小房间里缩成一团紧张不安的那个模样又浮现在面前,听说成绩挺好的,退学可惜了。
“孩子病好点了?不在家多休息几天?”何喜业随口问道。
“嗯,这不是被学校。。。呃。。。”李建国顿了一下,手中稳稳地划着火递到何喜业脸前,让他自己凑。
嘴里接着说道:“那个不读书了么,放家里也不放心,带着长长见识,省得在家里让我操心。。。。。。”
夹着烟就着火,何喜业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李一鸣被退学他是有功的,按说如果只是做点怪梦倒也没到退学的程度。
何喜业站在门边吸了口烟,在轻腾的烟气中看着李建国拿着那火柴给付五圆点上,最后给自己点着时,火柴已经快烧到手了。
手很稳定,脸色也正常,何喜业收回目光,继续向着房间里张望,站在门边除了床那头,几乎就是一目了然。
很普通的双人间,两张靠墙摆的木板床,一张席子一个黑色人造革枕头,一张书桌一张椅子,那孩子站在桌边看着自己。
“跟你爸出差,感觉怎么样?”
何喜业一边说着话一边很自然地走进去,打量着房间,丝毫没有不请自入时犹豫,这招待所可是国家的。
李一鸣看着他:“学了很多东西。”
“哦?学了很多?什么?”何喜业目光不断扫视。
李一鸣脚边放着个新包,应该就是那个叫张伍深的社会青年拿来的。
床上打开着一个旧皮箱,里头放着衣服,边上有个拎,那张桌上有个开水瓶,两个绿色水壶,还散放着课本和纸笔。
何喜业站在桌前,一手拿着自己的包,另一只手随手就开始翻开那课本,语文,数学,英语,都很正常。
“还能有啥,学着待人接物,以后在社会上不会吃亏上当受骗被欺负。”一边说着,李建国神色淡然地走进来,付五圆留在门外。
何喜业微微一怔,这话很刺耳,是在说我吧?他看向李一鸣,这孩子居然在点头,心中一阵不爽。
“坐。”李建国示意了下桌边的椅子,连请字都懒得说,反正就在之前,李一鸣说了句让李建国安心的话: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确实,李建国有这个底气。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得忍这种闲气,比如这位连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乱看的。
何喜业看看李建国脸色有点硬,知道自己这动作肯定是让他不痛快了,不请自入这情绪也很正常,何况自己还开始翻孩子的东西。
何喜业摇摇头,坐肯定是不坐的,如果有意外,坐着反应至少慢三秒,自己带的包里还有配枪,也得防着对面这暴起伤人。
“带着课本呐。。。”他说了句缓和气氛的话。
李一鸣不知道这句废话有什么意义,只能微微点头。
“孩子准备自学,总得学点文化知识。”李建国替着儿子解释。
“自学啊,挺厉害。”
何喜业讪讪地冲着李一鸣抬抬下巴。
李一鸣默然又点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个曾经吼过他警察叔叔说,也不知道说什么,特别是他好像有点不怀好意。
他想起电影中那些潜藏在革命队伍中的叛徒,刚才爸爸应该让他划个火柴的,现在观察不到那脸部的阴影面积了。
第72章 这很故事会()
李建国心中紧张却不外露,拿着烟,淡定自然地坐在床边,看着何喜业,又转向门外:“小付,不进来坐会?”
门外的付五圆已经把激动挂到脸上了,他现在脑子里正疯狂转动着念头:一会如果出现突发事件,他是先扑上去呢还是先大叫呢,还是一边叫一边扑上去呢!
如果李建国从窗子跳出去,自己是不是也得跟着扑上去,摔下去是正好压在李建国身上,还是摔石板上。。。。。。
他的心情很复杂,人生总有几个重要决定让人难以抉择。
听到李建国叫他,猛然抖了一下,连忙摇头:“我看门。”
说什么屁话!
何喜业凌厉眼神朝门外扫过去,让那小子注意点。
然后回首打量着桌上的纸,拿起一张,上面画着有些怪模样的兔子,拿在手里认了好一会:“这是。。。兔子?”
李一鸣嗯了一声。
“你画的?”何喜业看着李一鸣,小孩子画兔子没什么奇怪的,但画得这个样子,是不是病还没好。
李一鸣又嗯了一声。
“感觉怪怪的,眼睛这个这么大,这个一条线,手脚就没一个正常的。”何喜业心里嘀咕着,他丝毫不奇怪李一鸣对自己的态度,要是热情才不对劲。
目光掠过纸边,扫过房间里所有的行李。
这些都摆得一目了然透着坦荡,那李建国坐在床上,脚边那个旧皮箱子都是打开的,里面装着烟和茶叶,还有衣服,当然也许是有夹层,不过看不出来,就算有大概也放不下枪和收音机。
父子两个人,出差几天这行李数量也算是正常,而且也没看出来能放得下收音机的位置,收音机在家里。
何喜业很想去仔细检查一下,但实在是还没到搜行李的程度,得看事态发展。
何喜业把手中纸头放下,随手又拿起一张。
这上面画着一个包,有点儿像是床上那个,但多了很多口袋,还写着什么可以用拉链可以用撕拉带和插扣。
“这是什么?”他一边看一边问李一鸣。
“背的包,旅行用的。”李一鸣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是什么这叉叉的?”何喜业看着上面那个图形。
“边上写着,叫插扣。”
“插扣?做什么用的?”
“可以固定东西,不用绑,两头一对一插就可以了,压一下两边就可以拉开,很方便,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李一鸣指着纸上那小图说道,“要用塑料做。”
“你听收音机里说的?”何喜业很随意地问道,这种突如其来的问话很容易套出真相。
“不是,我想的。”李一鸣这回头也不抬了。
“做梦?”
“嗯。”
啥事都推到做梦,为什么我做不出来这种梦?你梦里有这么奇怪的兔子?还有有教你画包?
何喜业眉角跳动:“家里没收音机?”
“没,爸说过年前买。”
何喜业看了看李一鸣,回答很直接,表情不像是说假话,再看看李建国,神色淡定,表情有点冷漠。
“这几天还做那什么梦?”
李一鸣抬起头看着他:“嗯。”
呃。。。何喜业一时无语,目光又扫过那行李箱,落在里头烟茶衣服上。
李建国咬着烟,弯着腰从箱子里拿出一罐茶叶递过来:“老何,这刚买的安溪乌龙茶,拿一罐尝尝,你这么喜欢摆乌龙,保证会喜欢。”
乌龙。。。茶。。。我喜欢摆乌龙?
何喜业没听太懂,但这不重要,他得看看床底,这种房间太简单,现在就差床底和席子下面没看了,这桌子都是没抽屉的。
“不用不用!”何喜业一边装作推让,一边松手,纸片落地。
借着捡纸,何喜业看了下床底,空荡荡的连个纸片都没有。
反正也不想给,李建国就势收回,把茶叶罐放回箱子里,拿下烟弹了一下,放回嘴里,开始整理起衣服,一件件叠好。
手上有动作,嘴里也没闲着,咬着烟含糊开口:“这乌龙茶好喝,一鸣你知道啥叫摆乌龙么?”
“好像是搞错的意思?”李一鸣想了想回答道。
“差不多,这可是有典故的,说是青龙管降雨,以前有大旱时,老百姓就求雨,结果青龙没来,请来的是黑龙,水太大结果变成了水灾。后来就有这话了,就说人做错了大事。记住了?”
李一鸣嗯了一声。
门外也有人嗯了一声,是付五圆同志。
李建国看向何喜业:“不上学,我就自己教点有用的。”
何喜业心中不爽至极,这打脸的话还没完了,什么求雨青龙黑龙的,教小孩封建迷信还挺有理,这李建国居然还是党员!是怎么入的党得好好研究一下。
房间里气氛很尴尬,何喜业把捡起的纸放回桌上,看向李一鸣随口问道:“你妈妈呢?”
“支边了。”李一鸣说道。
“几年前就去了。”李建国说道。
父子俩几乎是同时开口。
几年前就去支边了,不对啊!我好像记得这孩子母亲死了啊!
何喜业微微一愣,看向李建国,又看看李一鸣。
李建国说的是去了,所谓去了,其实也代表着死,何喜业能听出这意思,但李一鸣为什么说是去支边?
或许是骗孩子的,何喜业知道这个做法,他决定以后去了解一下,当着孩子的面,就不问了。
看着父子俩人越来越难看的脸,何喜业很清楚自己是多么不受欢迎,但谁让我是公安呢。
“这样啊。。。。。。”他重重吸了口烟,看着李建国,“这次出差几天啊?”
“单位有任务,办完才能回去,看事情办得怎么样。”李建国夹着烟,在脸前轻轻挥动扫去烟气,“你呢?”
“也是,得看事情办得怎么样,前段时间不是来风了么,刮倒了所里的树,砸坏了墙,跑了几个犯人,抓了还差两个。”何喜业低声说道。
“什么样的?”李建国同样低声问道。
何喜业随口说了几个特征。
两人说到这时,门外肌肉一直紧绷的付五圆开始变得迷茫。
这公安同志是在弄啥勒,刚才还以为李建国像是有问题,现在又像是没问题,原来逃犯不是人家,那干啥搞得像是抓特务这么紧张?!
不过何同志随机应变能力很强啊,从扒门上到俯身解鞋带这反应,付五圆同志内心表示这段画面非常故事会。
而且后面这一段,好像也藏着各种看不出来的智斗,那更故事会了。
第73章 烟屁()
大人在说话,李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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