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特工(花都特种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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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货特工(花都特种狂龙)-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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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阳这才倒出功夫仔细地打量男孩儿,只见男孩儿长相清秀,脸上脏兮兮的,唇角冒出的坚硬胡茬也不打理,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连体牛仔工装,一看就知道是个修理汽车的小工,脸上神情怯懦却充满了坚毅和憧憬,可怜巴巴地接受了冬日娜的呵斥,就是执拗地不肯让开。

    听冬日娜话里的意思跟这个男孩儿早就认识,两人似乎还有一段说不清的过往,恍然大悟的凌阳不想蹚这趟浑水,见状想要抽身离开,冬日娜却紧紧抱住了凌阳的胳膊不肯放手,胸侧的柔软紧紧贴在凌阳的手臂上,一张俏脸已经半依靠在凌阳的肩头,脸上露出幸福的颜色:“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你都看不到吗?赶快让开,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要不然我报警了!”

    突然间,凌阳产生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完全是精神上的。如同释迦树下顿悟的佛祖般,心里先是升起一片空灵的清澈,如同一张洁净无暇的白纸。凌阳只觉得借着冬日娜挽住自己接触的位置上,莫名其妙地传来一阵酸涩的心痛,夹杂着苦楚的无奈,如同一滴浓墨滴落在心际,渐渐晕染开来,把所有的感慨都清楚地写在那张白纸上,落眼可见。

    这种难以名状的情感里充斥满满的爱意,却又被悔恨,失落等各种负面情绪左右着,对象正是那个修车的男孩。在这一时刻,凌阳似乎与冬日娜建立了某种神秘的心灵纽带,感同身受到冬日娜对于男孩的复杂感情,这种情感正通过二人的接触源源不断地传输进凌阳的内心,如同醍醐灌顶。

    “我靠,又出现幻觉了?”凌阳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心力交瘁到精神恍惚的地步了,不过那种真实的感受让凌阳难以释怀,下意识地把自己代入冬日娜的角色中,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冬日娜,虽然对男孩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意,却感觉到自己曾经做过一些肮脏的事情伤害了他,觉得不配再跟他在一起。

    下意识地,凌阳在内心里把这种情况用自己的处事方式进行了迅速的分析处理:不论过去的你是怎样的,或好或坏,或是很坏,你的明天却是不可预知的,只要你从今天,从现在开始改变,你一定能够成为更好的你。忘记过去,珍惜现在。

    当日在四丰山的水库旁,钓鱼老翁以小乖做为精神纽带,探测进凌阳的心灵里,在凌阳早已觉醒的异能之力上,又添了一把柴火,以一个带路人的身份,终于将凌阳的异能量引导疏通,达到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境界,只是凌阳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于是这时候,凌阳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化作一道有形质的热流,通过那条神秘的纽带传递进了冬日娜的思维,冬日娜的手指随后触电般地剧烈颤抖了一下,望向凌阳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解和讶异。自始至终,凌阳和冬日娜也没有过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凌阳把那道讯息传递进冬日娜的心里后,忽然间失去了那种奇妙的感觉,一股深深的疲惫感袭来,身体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第59章 雪落无声() 
还好,冬日娜一直搀扶着凌阳,用半个身体倚住凌阳的身体不至于跌倒,片刻后,凌阳才重新恢复了力气。

    在听完冬日娜对那个男孩儿说出一番决绝的话后,凌阳深深地明白,自己被冬日娜当成道具男友坑了。

    凌阳唉声叹气地抛开刚刚的奇妙感觉,开始幡然悔悟自己失败的人生。凌阳对于一开始就把自己推进麻烦漩涡里的秦璐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秦璐一厢情愿地非把这个天知道难度系数多大的任务强加给自己,哪里会认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生出如此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不过凌阳的后悔显然已经晚了,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勉强打起精神对男孩解释道:“我说我和她根本不熟,你信吗?”

    虽然凌阳难得地说了一回实话,不过在这种场合和气氛下,自然也被男孩儿当成了谎话来听,男孩儿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悲哀,鼻翼上的青春痘涨得通红,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娜娜,我相信他说的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说的当然是假的。”冬日娜绝情地戳破了男孩儿心里最后一个挣扎的泡沫,将凌阳的手臂挽得更紧。冷然道:“我现在很幸福,也很满足。我的男朋友有别墅,有豪车,给我花不完的钱,带着我去巴厘岛和马尔代夫旅行。你呢,你能给我什么?带着我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挣扎在贫困线上?还是回到你老家的山沟里种田?”

    凌阳连忙解释道:“好兄弟,你千万别听这个蒙古娘们儿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巴厘岛在哪个星球,我也不是什么土豪,我没有房子每天晚上都睡大街,车也是我一天四十块钱租的……”

    “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你是这种女人!”男孩儿浑然把凌阳当成了空气,朝着冬日娜痛苦地嘶吼着:“你忘了你给过我的承诺吗?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生一大堆孩子,在家里做好晚饭等着我回来。娜娜,你听我说,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知道我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好,可是我还年轻,我会努力……”

    “够了!”冬日娜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却硬是装作不耐烦地打断男孩儿的深情告白:“贫贱夫妻百事哀,爱情不能当饭吃,爱情也换不来安逸的生活和漂亮的奢侈品。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就是这种女人,谁有钱我就跟着谁,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放屁!”凌阳突然从冬日娜手里抽回胳膊,失态地跳脚大骂起来:“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放屁!没钱怎么了?穷怎么了?我告诉你冬日娜,穷人也有穷人的尊严!穷人也有梦想!穷人才知道打拼!三穷三富过到老,没有人会穷一辈子!”

    不顾已经目瞪口呆的二人,凌阳气哼哼地钻回车里发动了车子,隔着车窗扔下一句话后毅然离开:“我钱多多最瞧不起你这种女人,咱俩,完了!”

    凌阳加力给油,一口气飙出很长的一段距离。北方的深秋和初冬并没有完整的分界线,天空中先是落下星星点点的雨丝,逐渐夹杂了小片的雪花,最终纷扬成今年的第一场落雪,沿着车窗的缝隙落在凌阳的脸上。

    “下雪了啊!”凌阳无意识地停下车,正好看到路旁一条不起眼的巷弄口竖着一个天蓝色的、刻满了奇异流苏花纹的招牌,画面上如同黑白胶片地刻画着一个乐手弹奏吉他的影像,百无聊赖的凌阳拔下车钥匙,踏着没来得及融化的薄薄一层积雪,沿着招牌上箭头所指的方向朝巷子里走去。

    巷弄的两侧栽满了高大的北方梧桐,落叶没有人清扫,只是在中间人为地踩出一条小路,树木枝干虬扎,光秃秃的树冠越过两旁的水磨石墙,墙体上的许多块青砖上露出粗糙的砂砾,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巷子尽头的一座红色琉璃瓦顶平房就是招牌所指的音像店,音像店有一个很好听的名称,叫做雪落无声。凌阳推开油漆成天蓝色的店门,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传来,店门上方一只电子鹦鹉在门环的触动下不断地重复着“欢迎光临”的迎客语。

    店内只有稀疏的几名客人,看上去都是老顾客,也不用店主人招呼,自顾自地挑选着喜欢的cd,插进公用cd机里试听,满脸陶醉地戴着耳机随之哼唱。一大堆打口碟凌乱地散放在一台老式脚踏缝纫机上,任人随意挑选。

    店主人是一个中年女子,穿着宽松的蝴蝶袖针织毛衣和牛仔裤,化着淡妆,时而轻抿一口玻璃杯的热橙汁,望着窗外飘落的雪片发呆,手里把玩着一本旧磁带,神色恬静。见到凌阳是第一次来的新客人,店主人微笑致意,语气平淡地打了个招呼,示意货架一旁的角落里放着盛满了免费热咖啡的咖啡机,然后继续望向窗外。

    凌阳握着装满了暖热咖啡的纸杯,打量起店内的环境。

    凌阳几乎可以确定店主人非常热爱蓝色,因为店内的每一处都被漆成漂亮的天蓝色,只有乳白色的地板被磨出原木的本色,破碎的边角被小心地填充进撒发出柴油气味的木柴碎屑,然后平整地镶进一张透明的胶纸。店里充满了怀旧气息,随处可见老式的黑白电视和卡带录音机,墙体的置物架上摆满了玻璃珠、铁皮青蛙、大大卷的空盒子和其他的一些小东西,墙上则挂着大幅的照片和海报,主角无一例外地是店主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微微发黄卷边的照片被仔细地镶嵌进木质相框里,有的是店主人带着红领巾和三道杠,有的在操场上跳皮筋,再大一些的时候就坐在教室里学习,或是翻着一本贴满了明星图画的抄写有歌词的塑料皮笔记本,毫无ps痕迹。正中央一副陈旧的海报上,五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或背着吉他,或拿着鼓槌,俨然一支摇滚乐队,唯一的女性主唱,也就是店主人手里捧着一支麦克风,其余的四名男成员都是长发即肩,眼神清澈。

    在警校里玩过乐队的凌阳顿起知遇之心,仔细地摩挲着这些八零年代的记忆,脚步放缓,轻啜一口纸杯里香浓的咖啡,心思已经飞回了自己的青葱时代,一时感慨万千。在这样的一个店里,呼吸着弥满了自由而怀旧的空气,不用理会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片和屋顶高架桥上呼啸而过的火车,在这一刻,没有什么事情是刻不容缓的。

    走近一具顶棚的货架,凌阳从搁板上抽出一张枪花的cd,国外的原装碟片有着厚厚的精致华丽的包装盒,上面印满了英文和机车图案,于是货架上出现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可以朝对面看过去。

    凌阳不知道的是,就在两年前的第一场落雪,同样在这具货架前,一个穿着油污工装的男孩也和他一样抽出了这张cd,透过缝隙见到了货架另一端的一个清丽的女孩,女孩有着明媚的笑脸和清澈的目光,刚刚从县城师范中专毕业后居无定所,应聘到这家店里暂住,虽然只有微薄的薪水和免费的热咖啡,只是对于孤身在外的女孩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落脚地,因为工作十分轻松,只要定期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碟片就行,慵懒的店主人为女孩提供了干净的床铺和食物,还有温暖的安全感。

    那一年,名叫冬日娜的女孩刚刚二十岁,正是对爱情满怀憧憬的年纪,很快就对挚爱德国战车的男孩产生了情愫,那种纯真的爱情无关乎金钱、名誉和地位,只要彼此心心相通,就好。

    孑然一身在县城里生活的冬日娜很快将男孩当做了亲人,当做了自己身在异地的唯一精神倚靠,直到一场可怕的白灾将冬日娜远在内蒙的父亲放牧的牛羊全都冻死。当时男孩拿出自己辛苦积攒的所有积蓄帮助冬日娜的父亲,只是那点可怜的钱还不够那个粗豪的蒙古汉子喝上半个月的烈酒,于是冬日娜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赚钱,摆脱贫贱无奈的生活,最终在店主人的介绍下应聘到可欣幼儿园,,牺牲了一些宝贵的东西后,才成为这所贵族托儿所的骨干教师,赚取丰厚的年薪,过上了富足的小资生活。

    从那个时候起,爱情这个词汇最终成为了冬日娜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

    给读者的话:

    路盐知道总是无休止的要推荐有点吵人,不过路盐心里着急啊。每天的点击都是几千几千的上涨,肿么就是不见手机收藏的数量上涨呢?兄弟们……呵呵,你懂得的……

第60章 平凡之路() 
凌阳不好意思白喝人家的咖啡,倾尽所有挑选了几张cd和一小堆打口碟,甚至从店主人手里买走了一对顶配的漫步者音箱。

    真正喜欢音乐的人都知道,当下互联网上提供下载的mp3等歌曲格式无一例外地经过了压缩处理,不同程度上损害了歌曲的音质,只有发烧友才坚持用机器听cd,那种顶级的听觉享受不足为外人道也。

    见到凌阳如此识货,满心欢喜的店主特意赠送给凌阳一个小礼物哆啦a梦头上戴着的竹蜻蜓。凌阳当时错愕地拒绝了店主的好意,一再解释说自己只是一个司机,不是摊煎饼的要这玩意儿没用,最后几乎是被一向好脾气的店主黑着脸一路赶了出来。

    让凌阳感到比较悲愤的是,店里一位学生模样的萌妹子顾客居然跟自己搭讪,还恬不知耻地管自己叫大叔,令凌阳一度不能接受。

    其实凌阳不知道当今年代里“大叔”是一个很流行的褒义词,指的是稍微上了点年纪、长相英俊、事业有成的中青年王老五,跟那些穿着背心裤衩,提着大蒲扇,坐在树下乘凉的老大爷完全是两码事。不过凌阳哪里懂得这些,摸着自己的脸感慨了半天后匆忙逃离,发誓再也不光临类似的小清新店里,硬装文艺青年了。

    凌阳刚离开店里不久,从另一侧的街角转过两名年轻男女,正是冬日娜和男孩,两人默默无言地拐进巷子,推开店门相继走进了“雪落无声”。

    即使看到许久不见的故人,店主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淡样子,随便打了个招呼继续忙着发呆。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融化成一片泥泞,窗棂上铺满了洁白的多边形雪花,很是好看。

    店内的客人已经走光,只剩下冬日娜和男孩像以前一样,坐在角落里一张掉漆的八仙桌旁,相顾无言。

    男孩只是深情地凝望着冬日娜,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深深镌刻进自己的心里。冬日娜两只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刚哭过,也许是被凌阳骂得难过,也许是对男孩心生愧疚,呆坐半晌才平复下来,顺手接过男孩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冬日娜朝磨得发亮的藤椅里缩了缩,努力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开口道:“这一阵子我一直躲着你,我知道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冬日娜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心狠要抛弃你,我也没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既然你一直不肯放弃,我索性就豁出脸不要,把事情都告诉你算了。”

    男孩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聆听,有些畏缩地伸出手,试探着抹去冬日娜脸上已经融化的雪沫,指尖触碰到冬日娜的脸颊,男孩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巨大的幸福感充斥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冬日娜犹豫的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惜地捉住男孩粗糙的大手,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你知道吗,后来雪姐抵不住我的苦苦哀求,找关系把我送到可欣幼儿园做生活老师,呵呵,说白了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罢了。”

    冬日娜口中的雪姐就是雪落无声的店主,听到冬日娜提起自己的名字,知晓事情全部经过的雪姐举起橙汁,朝两人遥遥示意,不忍再听下去,踱步到里面的套间整理库房,顺手将门把手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翻转朝外,随即划上了门栓,给这对苦难重重的年轻恋人留下充分安静的空间畅谈。

    “你知道的,可欣是一所贵族幼儿园,当时我只拿着最微薄的工资,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其他老师则能拿到很高的年薪,我实在不甘心。”

    冬日娜的表情充满了怨恚:“一个巧合的机会,我认识了县里的一位高官,他很直接的告诉我,如果我能跟着他一年,就能让我在可欣站住脚,而且答应给我一大笔钱。当时我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他开始不耐烦,我才咬着牙答应了他的条件。因为我不甘心过这样的生活,我没偷也没抢,我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办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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