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宫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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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天宫gl-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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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急自己急什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谁还能有什么危险的念头。

    正在这时,鸿善大师来了,面容苍老,眉目和善的老和尚,远远朝着朱翊点点头便不再做什么,和身旁的人随意攀谈,刚刚的事情好像从未发生。

    慕颜夕趁着人多,悄悄凑到萧墨染身边,拽了下她的衣袖,她周围不仅有清心阁随行的弟子,还有一些其他寺庙道观的人,之前还聊的好像挺投缘,朱翊进来以后,注意力就都到她那里去了,她们的辈分算起来是萧墨染最尊,她不开口,谁也不愿先说话。

    萧墨染一直注意走过的朱翊,直到她到鸿善大师面前,才错开眼,正巧慕颜夕拽她,向其他人致歉以后,便跟着慕颜夕走到不起眼的地方。

    慕颜夕地给她一个手机,划开锁屏,显示短信页面,联系人是小凝子,短信内容不长,是一个阴历的生辰八字,萧墨染细细看了短信里的生辰八字,又望向大方得体,笑语嫣然的朱翊。

    慕颜夕到底和她相处许久,对她的心思猜不到全部,也能在某些事情上猜个*不离十,她偷偷告诉高昭然,“降头师,道长这表现不同寻常,估计咱俩猜对了。”

    高昭然嬉笑一声,没说话,眨也不眨的盯着朱翊。

    萧墨染回神,淡淡的瞧了两人一眼,“你们可有甚要说?”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高昭然仿佛丢了魂似的,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黏在朱翊身上,羡慕又欣赏的模样让远在数十步以外的朱翊不住的皱眉。

    慕颜夕眉眼轻轻弯一下,“我和降头师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只觉得她的命相非常古怪,好像本身已经断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给续接了一样,只不过这种续命和借尸还魂差不多,人还是那个人,长相什么的都不变,可内里就千差万别,简直是直接换过一个人。我对命数知道不多,就能看出这些,道长,你觉得怎样?”

    “朱施主年岁27。”萧墨染删掉短信,将手机还给慕颜夕,“八字属木,却是乙酉月生人,那年甲申月戊寅日立秋,朱施主生辰已过立秋之时,秋以金为旺,金生水,水在秋属相。生金者为土,土在秋属休。克金的是火,火在秋属囚。木在秋属死,施主八字弱,于日主不利,五行尚衰,四柱于日主少帮扶,八字暗含凶煞,对日主冲克极大,是短命之相,活不过五载,便会意外身死。”

    慕颜夕认真的思考一阵,“道长,其实我没有听懂,不过最后一句很好理解,她早就该死了,但是多活了二十多年,她借了别人的命,对不对。”

    “不错。”萧墨染点头,“朱施主面相亦有差别,你可细细观看,五官眉山眼鼻为甚,多有暂顿突生之感。”

    慕颜夕迟疑一下,眼尾轻然勾起来,“这我怎么看的见呢,道长你等一下。”

    她拿出手机就朝朱翊走去,客气聊上几句,很是熟稔的搂着朱翊来张自拍,朱翊本就不喜欢这个没原则没底线的女人,见她如此自来熟亲切又热情,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只觉得她是无事献殷勤,一定没有好意图,耐心跟她拍张照片,拍完赶紧就将人推远了。

    手机像素好,自拍很清楚,慕颜夕点着照片仔细研究一番,确实跟萧墨染说的一样,表面上看朱翊五官端正,精致漂亮,容貌温柔婉约,自然而然的华贵优雅,可看的时间长了,总感觉会有些别扭,就像是一个成人的面目轮廓里暗暗隐藏了一个未张开的另外一个轮廓,这种细节不容易被注意到,陌生人没有耐心对一个人这么细的观察,而熟识的人又见惯了这模样不会觉得有什么,所以到现在也没多少人发现朱翊这种奇怪的长相。

    现在慕颜夕将略显怪异的地方连一下,赫然就是一张还未长成的孩童的脸,只不过在这基础上,往后的地方快速的长成延伸,变成现在的模样,没注意到的时候算是看的过去,注意到以后再看,感觉是要多不协调就又多不协调。

    慕颜夕饶有趣味的看向朱翊,一容两面,这一趟果然是不虚此行。

    高昭然蹭到萧墨染身边,抢过慕颜夕的手机瞧着,别看她一直都注意别人,对她们的话可是一字没落的听完了,“道长你说,那张脸才是她的脸呢?”

    萧墨染淡道:“且看她现在是何人,才可断定这模样属谁。”

    慕颜夕笑了笑说:“这个不难,她命格中有生死冤孽缠身,这冤孽还是孩子,必然是她五岁时候窃了别人的命,五岁时候她本该死了,容貌也就在那时候定格,不在长了,可是后来她成功续命,原来的脸的主人,寿命已尽,她自然就长成被借之人该有的样子。嘿嘿,命属的冤孽小鬼,那难缠的厉害。”

    萧墨染轻然叹息,眸色幽深漆沉,“她所借之人非同一般,是天命凤格,朱施主本是凡人,且八字衰弱运势寻常,本非天命之人,如何承受的起凤格托降,恐三十岁后多灾多难,若非意外身亡,便是难得善终。”

    高昭然接话道:“不会吧,我看她虽然小鬼缠身,但是身上气韵旺盛,是大富大贵的命,就算因为天谴早个几年,也不应该是不得善终或者意外死亡啊。”

    慕颜夕瞥她,伸手将她扯开萧墨染身边,把道长小心往自己身边藏一藏,好像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藏起来谁也不让瞧见,“你懂什么,命格好是命格的事,跟身体好坏没什么关系,天命凤格是命相里极好的一种,一辈子顺风顺水,无风无浪,贵人众多,有些危险也能化险为夷,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坐享荣华富贵,阴邪不侵,疾病不降,临死时候也是安安乐乐。可是朱翊不一样,这命是她抢来的,不属于她,她没有承受天命凤格的身体,而她原来的身体是个早死的身子,气韵可不是一般的衰弱,天命凤格是先天火属,五行之中,木生火,朱翊原来的八字是木属,身体和生辰命格相配是早衰,遇到先天火属的天命凤格,可不是抱薪救火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抱着稻草扑进浇了汽油的火焰里,你觉得能活多久?”

    慕颜夕满是幸灾乐祸,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继续道:“何况她还招惹了命属小鬼,比如她这样折腾还能活个十几年,有小鬼日日纠缠,天命凤格受阴邪滋扰,又因为小鬼本是天命凤格的主宿魂魄,凤格奈何不了它,凤格日益强盛,朱翊被这么折腾,估计就只能活一半年月了。”

    高昭然当做没看见,死活黏在萧墨染身边,气的慕颜夕险些要活劈了她,萧墨染蹙眉,不置可否,稍稍往后让一步,离着两个人都远些。

    高昭然纳闷说:“话说回来,道长,老妖精说的对不对?在理吗?”

    萧墨染点头,“颜夕虽言过其实,大体也无不妥,命格分阴阳,亦在五行中,相生相克,有盛有衰,便是如此了。”

    高昭然好奇的完全不在重点,“那古代那些帝王皇后,自命真龙天子,那是不是除了天命凤格还有龙格?”

    “是。”萧墨染道:“只是天命凤格,龙魂托生,是秉天地气运而成,天命所归,气韵所崇,如果托世显身绝非易事,承天命凤格之人,八字命途必然极好,不过,若是天下气韵动荡不定,战乱频频之时,就罕有天命降世,贫道熟识史料之中,帝王后妃是天潢贵胄,有此命格也寥寥无几。”

    高昭然追问:“这么少?你说几个?”

    慕颜夕忍无可忍耐,从旁边一拦,挡在萧墨染身前,萧墨染较她纤瘦,在她刻意遮挡时候只能看到一点点轻易道袍和臂弯的拂尘。

    “墨染辛苦,很累了,你既然这么好奇,我跟你说,有天命凤格的人,你也见过,陈阿娇。”

    高昭然也不恼,她就喜欢看老妖精飞醋的时候,笑盈盈的回她:“你这不对,陈阿娇前半辈子跟你说的天命凤格还算吻合,后来可是幽闭长门呢,连皇后的位置都被废了,这能说是大富大贵一帆风顺?”

    “天命凤格的人绝对不可能半路颓败连遭横祸。”慕颜夕挑眉,声音暗暗低一些,“只有一个可能,陈阿娇的凤格到一半的就没了,既然是天命授予,她这么逆着来,反着来,那惩罚也就很可怕了。至于其他人,那不是凤格,而是凤格降生之前,偶尔有些人命数沾染的凤蕴,那些人虽然运气好,也比不得天命凤格,是天生的富贵人。”

    “那龙呢?”

    慕颜夕想了想,道:“秦始皇,汉武帝,武则天,明□□,明成祖,龙运比凤格常见,只因为龙属气韵繁杂,地下暗藏龙脉,可没有凤脉,不如凤格难以捉摸,龙运命数的人,定然会执掌江山。有一点是其他人都想错了,龙可不是瑞兽,它是凶,主战好杀,刀兵一起,战乱频频,天下分崩离析的时候,龙运才容易降生,秉承龙运的人也是生性冷血好杀,它和凤格一样,都是为了平衡天下气韵来,也就是镇压,不过不管是龙运也好,凤格也罢,都有气脉将尽的时候,到了那天,就又开始征战了。”

    “原来如此。”高昭然悄悄指了指朱翊,“那到底是谁给她换命呢?这跟咱们要处理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萧墨染声音柔和轻缓,“暂不知晓,只此人虽替朱施主借命续寿,却未必是一片好心,多半心思叵测。”

    慕颜夕岔开话题,“好了不聊这个,朱翊的事,这么多人看在眼里,早晚都会有人处理,咱们就不要去操心她,时间不早,天气又怎么冷,咱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高昭然表示赞同。

    萧墨染道:“贫道食素。”

    慕颜夕笑说:“可以,我们吃肉给你青菜萝卜。”

    萧墨染:“……”

    萧墨染眼眸低垂,神情寡淡平静,“师门再此,贫道该与师门同在一处。”

    慕颜夕不顾她反对,拽着她走往外走,“好姑娘,别拗了,我可舍不得你听一晚上的小儿啼哭。”

    萧墨染不明所以,“为何会有小儿啼哭?”

    慕颜夕坚决不肯告诉她,“你跟我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告诉你。”

第148章 蛰勒上巫() 
第二日一早。

    慕颜夕寻常时候,休息时间随心所欲,睡得晚,起的也晚,可萧墨染带着山上清修二十几年的习惯,同住在一起,什么时间起床什么时间诵早课严的不能再严,晚一分钟都不行,耳濡目染,慕颜夕的时间规划也跟萧墨染差不了多少。

    现在比平常的时间还早半个小时,慕颜夕本想再晚些去青玄观,只不过萧墨染觉着师父师妹都在一处,偏偏她住在外面已经很不妥当,再不去一起诵读早课还不知道得给清心阁的名誉造成什么影响,根本不理她故意拖延。

    高昭然在楼下车里等着她们。

    慕颜夕磨磨蹭蹭的下楼,萧墨染走在前面,天气冷了,青衣道袍外面裹着件深色大衣,映的她脸色浅白透明,

    高昭然不耐烦的趴在方向盘上,“老妖精,你的恶习真多,去道观难道你还要化个妆打扮的风情万种才出来?”

    “当然不。”慕颜夕平心静气说:“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摧残都是美的,我可跟你不一样,你见过几个狐狸精不漂亮?”

    高昭然立刻直起身揉了揉肚子,转头看着萧墨染,“道长,我肠胃不舒服,有点恶心。”

    萧墨染不想理这两个人,给高昭然问的没办法,才应付一句,“高施主既身体有恙,清严师妹粗通岐黄之道,待我寻她来替高施主号脉,取些中药熬了小心调养。”

    高昭然被她的认真噎的哑口无言,这只是玩笑话,何必这么认真的回答她,而且她不想喝中药。

    慕颜夕笑一下,眼尾轻然勾着,放肆又妖娆,伸手将高昭然的脸扭回去,“快开车,我们赶时间的,还得去看场好戏呢。”

    “赶时间你这么慢。”高昭然小声嘟囔,发动汽车开向青玄观,早上人不多,这个时间点也不是早高峰,倒不算太慢,十几分钟车程应该赶得及。

    她有意无意往后瞄,只觉萧墨染比以前还冷,青衣道袍,发髻束的一丝不苟,神情目光极淡,脸色却白,衬着唇色稍红润些,纤柔肌骨撑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像微风一拂她就能散去。

    过去见着她还能看到点人气,现在气韵越来越阴柔不说,人也随着气韵一起冷了,言语眼神半点温度都没有,高昭然心里觉得愁的很,将来慕颜夕跟她去家乡,萧墨染定会一起回去,不明不白死她手里可不上算。

    车里气氛安静,盈满冷冽雅致的檀香味道,轻飘飘的,如丝如缕,忽一闻到,沁的胸口格外凉,慢慢这股寒凉悄然弥散,延伸到四肢全身,只短暂一瞬,又不觉得曾经那样凉过。

    慕颜夕知道,萧墨染诵经的时候越来越多,借由长久参悟的经文换来些许安宁,偶尔勉强自己,却总能在眼底瞧见一抹隐约的漆黑,怎么都淡不了。

    萧墨染慢慢在脸上摸索一下,忽然问,“颜夕,我变化甚大,是不是?”

    慕颜夕想过片刻,否认道:“没有变化太大,你下山之前只在山上清修,还不知道社会上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龌龊事,现在你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心境有点变化很平常,心的变化会让人也有不一样,但是你还是你,你的身份,性格,都不会变。”

    “没变。”萧墨染放下手,指尖叠在膝盖上,掌心透过裤子的布料传来微暖的温度,她的声音淡漠平静,“我觉着我变的甚快,以往能救便救,现在该救则救,以往我虽是身在别处,远隔千里,可对祖师的道,渡化世人的宏愿从未更改,只是现下我常常想着,祖师是否当真全无错漏,祖师之道,又能否解世人疾苦,这些……这些都是我不曾想过的事,我不该的,祖师无错,可我想不透,决不了是错,也不能认定对。师妹都已怕了我,是不是,她们觉着我陌生,我也觉着陌生。”

    “恐惧来自未知。”慕颜夕倚靠过去,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暖着,她似是亏欠,似心疼,眸色轻晃一下,“因为不知道,不了解,无法掌控,人对脱离自己掌握的事情总有一种恐惧感,但她们不明白,其实无论如何,都是无法事事按照预料的方向进行,就像我不能掌控自己的命,不能将它握在手里,不能逃避开九瑶,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我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道究竟是什么,大抵也跟妖族修行差不了多少,修行有难关,道也应该有,谁能胜到最后,才算真是赢了。”

    萧墨染侧身,仍有疑惑,“你觉着,做不到才正常?”

    慕颜夕听她语气比刚才轻松一点,“没错,无所不能那是神,我还没修炼成神,你也不是,那么自然,我们就有无能为力的地方。”

    萧墨染顿着下,欲言又止,却只是轻然叹息,“有些路便不该走,走了,便不会好活,生灵自有命数,输赢也有定局,这是无法改的,”

    慕颜夕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些,“你到底在七绝圣殿见到什么,墨染,你别瞒我,我在九瑶多年,你不说,我也迟早会知道。”

    “你不会。”萧墨染接着她的话跟着道:“颜夕,莫再问了,我的举动尽在她掌握,我不能说,需你亲自去看。”

    她恍若有一闪而逝的悲天悯人,慈悲的像是碧绿珠翠上安然祥和的慈航坐像,可仿佛已经路道尽头,怜悯不在,只剩悲苦。

    太聪明不是好事,看的透也不是好事,聪明容易在早早看到结局,那便很早绝望放弃了;看的太透,悲喜放在一起衡量,总是痛苦大过乐趣。

    聪明人往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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