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璇子,这事不能随便跟人提起,包括今天讲给你听,虽然是旧事,也是违背了誓言。”既然付小诺都这样说了,我还是决定原谅他,况且我对后续的故事比较感兴趣。
“小诺,我很好奇,按理说有了这样一个意外,你们应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啊,还是在一起之后不合适又分开了?”这的确很让人疑惑,根据付小诺的讲述,这件事之前他和璇子相处得很和谐,不是没有“升级关系”的可能。
“怎么说呢,反正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付小诺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继续了他的讲述,“回过头说我那天早上掀开被子,见到染有点点血迹的床单,我的第一反应是慌乱!安慰自己一定是之前的房客留下的,或者是床单没有洗净,但仔细观察之下那点点红色还很鲜艳,让我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我真的要了璇子的‘一血’!”
“我不知道璇子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但我当即决定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犯了错,给被人造成了伤害,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我马上给璇子打了电话,想告诉她我心中的想法,但电话拨出去之后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一整天我都没能联系到璇子,发短信也没有回复,打给她的室友,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显然已经被下了‘封口令’。那两天正好是周末,也不上课,不然我倒是可以去她上课教室直接去找她。这之前我们互换了课程表,为了方便排练话剧。”
“那两天我心神不宁,真正的是‘茶饭不思’,愧疚、自责、无措,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室友说我是‘发情’的表现,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话提醒了我,不禁回忆起和璇子相处的点滴,各种美好和温馨,比如她排练时的认真投入,比如她捉弄人时的小调皮,又比如她陪我打点滴的温柔,不记得什么时间忘记了勾搭璇子的初衷,那样的情形下,我好像发觉我是爱上她了。”
“煎熬之下,我陆陆续续给璇子发了不少的短信,开始是自责和道歉,然后是回忆和煽情,最后真的变成了告白,我告诉璇子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希望她能同意试着接纳我,现在审视那时的想法,潜意识里的确是想如果真的成功了,可能对璇子的伤害会弥补一些。”
我静静地倾听付小诺讲述他的故事,设身处地想,他那时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璇妹子,猜测多半不是,更多的是愧疚,我自知没有妄加评论的权利,也就忍着没有说话。
“一直没有璇子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这让我很烦乱,周末的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心想着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就去璇子的宿舍楼前守着,她总不至于不上课吧!一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朦朦胧胧中手机好像发出了短信的提示音,摸过来看时激动得手都颤抖了,璇子终于肯回复我了!”
“短信的原文已经记不太全了,大致的意思有两个:其一是她并没有真的怪我,让我不用太过自责;其二是她需要一些时间静一静,让我不要打扰她。看完短信我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璇子竟然没有记恨我,悲的是她还是不肯见我,更对我的表白视若不见,不置可否。”
“这之后我真的没再打扰璇子,坚持每天只发一条短信,给她充足的时间和空间,也让自己反思和冷静。那一段痛苦纠结的经历就略去不提了吧,你大概也能想像得到,总之是各种无精打采和颓废,直到大概一个月后话剧社的社长打电话给我。”
“社长接通电话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问我还打不打算在话剧社混了,整整一个多月都不参加社里的活动。我那时无心也无力搞什么话剧,就随便找借口搪塞了两句。社长最后说在排练一个剧本,问我演不演,还诱惑我说准备跟我演对手戏的妹子很漂亮,我笑了笑便推辞了,社长很遗憾地说道:‘那我跟璇子说一声,你不愿意跟她演对手戏了!’”
很显然,社长的电话一定是经过璇子同意的,是重归于好的信号,可以想见付小诺当时的激动的心情。据付小诺所讲,再见面时璇子的表现很淡然,让他错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斗嘴,探讨剧本,当然事情终归要有个说法。
再次见面的中午,付小诺和璇子一起吃了午餐,然后在校园里闲逛,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付小诺几次想开口探讨那个话题,始终不知道该怎样开头,直到璇子首先起了头。璇妹子告诉付小诺,这一个月里她想了很多,其中包括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最终的结果是她一直把付小诺当成是好朋友,好兄弟,一下子成了恋人很突兀,实在没办法接受。付小诺报以无奈的笑,冲动之后付小诺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友情的成分远多于爱情,不然也不会等到半年之后还没有擦出火花。
这一场风波之后,付小诺和璇子的感情非但没有受到损伤,反倒更加亲密了,我开玩笑地对付小诺说,“大概是彼此已经坦诚相见,没有什么秘密的缘故”,招来了付小诺的白眼。
“我不知道璇子把她的闺密老乡安娜,介绍给我是怎样的用意和心境,我当然是问过璇子的,她给了一个明显不真实的答案,大概是有了这样一个‘屏障’之后,我们相处得会更坦然一些。我那时对爱情有着强烈的渴望,加上安娜真的无可挑剔,标准的‘白富美’,原本不是我这样的穷酸**丝能够高攀的,安娜说是被我后来饰演的‘梁山伯’倾倒来了,我选择了信以为真,其实我想说那是因为演对手戏的是璇子。当然,这些事安娜是不知晓的。”
付小诺总算讲完了他的故事,我不知道该作何评价,这样一个档口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把手机递到付小诺跟前,让他看了联系人,付小诺马上屏气凝神,催促我赶快接,看对方怎么说。当然,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安娜妹子。
我按了免提,接通了电话,用淡定的语气“喂”了一声,对面没有回话,直接“呜呜”的哭泣声便传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看向付小诺,见到对方脸上写满了心疼,便对着话筒安慰说:“安娜,你先别哭,告诉涵哥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小诺他欺负你了,你放心,涵哥替你做主!”
说完这话,我和付小诺对视了一眼,相信对方和我一样内心很是忐忑,怕安娜哭诉说“没法过了”,出乎意料的是,安娜又抽泣了两声,带着哭腔回应说:“涵哥,我犯错了,我把小诺弄丢了,找不到了,电话也打不通,会不会是离家出走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我怕好害怕!”
坑爹的付小诺,好好的关什么机!灵机一动我编了个慌,说道:“安娜,我正要跟你说,小诺跟我在一起,他来接我了,正好手机没有电,是自动关的机,你放心,我马上把他给你带回家!”
“真的吗?你们在哪里?”安娜听完我的话,不出意外很兴奋,等我报完地点,便挂断了电话,显然要不了多久便会找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有些羡慕付小诺了。
眼看危机解除了,付小诺显出很轻松的样子,我们于是起身往香山旅社的方向走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付小诺交流了想出去找工作的想法,付小诺当然是比较赞同的,同时建议我不要放弃写作,一方面是个人的爱好和梦想,另一方面说不定哪天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火起来了。不期望能中彩票,但梦想不死,我坚信此生是不会放弃“文字梦”的,哪怕从始至终一无所成,一扑到底。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到安娜头发蓬松,衣衫不整,穿着拖鞋跑了过来,老远看见她家小诺又加快了步伐,显得更加狼狈了,我用膝盖在发愣的付小诺屁股上顶了一下,意思是还不迎上去,付小诺这才回过神,向前跑了一段,便和安娜抱在了一起。
97。都是任性惹的祸()
拥抱的瞬间,安娜突然大哭起来,泪水顺着俊俏的脸蛋流下来,抱住付小诺的手勒得紧紧的,哭诉说:“小诺,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再也不冲你发脾气了,我知道动手不对,现在后悔死了!我真该死,一定是中了邪,怎么动手打了我最爱的小诺呢,我是被爸妈惯坏了,在家就没大没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安娜的哭诉让人很心疼,我见到付小诺的眼角也湿润了。小情侣公然秀着恩爱,让人羡慕不已,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多余,微笑了一下,和忘情的两人擦肩而过,准备独自先回香山旅社。
才走出百十米远,在转弯的地方差点跟迎面的美女撞一个满怀,我生生勒住脚步,定睛看时发现是沈雅彤,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叫道:“沈雅彤,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
沈雅彤反常地没有跟我斗嘴,而是朝付小诺和安娜所在的方向望了望,解释说:“我见安娜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打招呼也不理睬,怕是出了什么事,就跟了过来。”
“没什么大事,小两口恩爱得很呢!”说完这话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挽住沈雅彤的胳膊,拖着便走,沈雅彤顺从地转回身,嘟囔了一句“没事就好”。
这样走出去十几米远,沈雅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叫道:“痞子涵,你怎么挽着我的胳膊了?”
“怎么,你嫌弃我?”凭我和沈雅彤的关系,也没什么避讳的,对方也就默认了,怪我嘴贱,多了说一句,“抱都抱过了,勾个胳膊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雅彤马上瞪了我一眼,脸上有少见的潮红,我似乎能见到她脑门上腾起的火焰,果然下一刻便听见彤姐叫道:“滚粗!痞子涵,我发现你现在变坏了,简直就是地痞小流氓!”说完摔开我的胳膊,气呼呼地扭头便走,迈起步来铿锵有力。
我望着沈雅彤快步离去的背影,笑了一下,自问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被付小诺小两口公然秀恩爱刺激到了?
回到香山旅社,推门发现张娟和杨饰怡也在,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有王若南,转念想到王若南和沈雅彤以及张娟本来就是不错的闺密。
走进小窝,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当然不可能是房间被打理得干净整洁,而是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心下感慨,我这才不在几天!照理说有妹子在的房间应该是整洁和温馨的才对,问题是遇见这么几个不走寻常路的妹纸。
进门的时候三个不靠谱的妹子正在大呼小叫地玩牌,娟妹子直接盘坐在椅子上,像个女汉子,嚷嚷着鬼灵精的杨饰怡和王若南互通了手牌,喧闹的场面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王若南只是有意无意地瞄了我一眼,另外两个人根本当我是空气,意外的是沈雅彤竟然板着脸递了一杯水过来,意思是对我路上轻浮的举动既往不咎,要我好自为之,我假惺惺地说了一句“谢谢”,换来了沈雅彤的白眼。
紧接着张娟便输了一局,干脆把手牌往桌上一摔,嚷嚷着要“散场”,说着便下了椅子穿鞋,杨饰怡也用卖萌的语气说道,“麻麻该喊我回家吃饭了!”我心说这还不到点,吃毛线的饭?只有王若南没有说话,慢慢悠悠地收拾着桌上的牌。
已经穿上鞋子的娟妹子看了王若南两眼,明显有些不悦,用不太友善的语气说道:“王若南!你走不走?最近治安不是太好,正好咱们做个伴!”娟妹子用了不容质疑的语气,王若南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丢掉了手里的牌,起身要走,临行前没有忘记向我和沈雅彤道别。
“赶紧的,磨磨唧唧的干嘛!”一只脚已经迈出门的娟妹子催促着王若南,很不高兴的样子。王若南步伐有些紊乱,听话地跟了出去。其实我能猜得到,娟妹子和杨饰怡各回各家,而且拽走了王若南,是要制造我和沈雅彤独处的机会。
三个妹子离开之后,小屋里剩下了我和沈雅彤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感觉气氛有些古怪,估计沈雅彤也有类似的感觉,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便说要补一补觉,让我先把房间里收拾一下,然后做好午饭之后再喊她起来。
“沈雅彤,你是猪吗?整天就知道睡,这还不到午睡时间呢!”沈雅彤负责房租和生活费,我负责做饭和各种家务,这是提前分工好的,只能过一下嘴瘾,讨个心理平衡。
“我这是‘美容养颜觉’,你管得着吗?”沈雅彤也不和我多说话,径直朝她的卧室去了,留我在客厅挖苦说“迟早把你丫真睡成猪”。
被剥削压迫的奴隶焉有人权,转念安慰自己,既然被人“包养”了,就要有基本的职业操守,把人伺候舒服,不一会看到小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想到接下来做出的饭菜也不会差,不禁变得劲头十足。
等午饭准备妥当,我走进沈雅彤的卧室准备喊“老佛爷”起床,发现坑爹的沈雅彤正不顾形象地趴在床上,双手握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猜想是调了静音,才没有发出声响。还没等我发出声讨,沈雅彤却抢先开口了,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我,“痞子涵,没发现你竟然有‘偷窥癖’,敢偷窥女孩子睡觉!”
“去!沈雅彤,你不是睡‘美容养颜觉’的吗,怎么玩起了游戏?鬼才会偷窥你!午饭做好了,快起来吃饭!”沈雅彤半天没有理睬我,等“g过来嘛,服务这么不到位,小心给你差评哦,亲!”
“差评你妹!沈雅彤,你爱吃不吃!”我说着甩了一下门帘便出去了,心想如果能有一扇门就好了,可以制造更大的动静,以展现我的气愤。
人就是犯贱,跟沈雅彤斗了这几句嘴之后,我这才找到以往的状态,等沈雅彤终于被饥饿打败,出来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了先前的尴尬,当然少不了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比如沈雅彤违心地说我做出的饭“难吃得像一坨屎”,也不怕影响食欲。
茶足饭饱之后,沈雅彤又钻回了卧室,我冲沈雅彤的背影做了一些不恭的举动,有些愤恨地收拾了残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小窝。首先打开电脑,访问连载,登陆作者后台之后发现了一个严重失误,自动更新已经发完,已经断更了三天。
想到本来不多的全勤奖又要被扣除不少,内心不禁一阵滴血,接着看到不少催更的留言,豪放的直接开骂,说我是“大太监”。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存稿,把剩余的三章存粮全部发出,并在小纸条里真诚地道歉,然后对每一条留言都认真回复。
这之后我做了生平第一份简历,然后开始在网上四处投发,其中包括洛水市的两大企业巨头,双惠集团和神云集团。做了这样一个“划时代”的事情之后,我信心百倍,意淫着要不了多久手机铃声便会响个不停,争抢着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公司。
趁着劲头正盛,就又敲了两个多小时的键盘,直到大脑的思路都有些僵硬了,这才停下来,又有了五千字的存稿,不禁自我夸奖了一番。
码字其实很耗费脑力的,于是我决定小睡一会,养精蓄锐,晚间再战。睡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摸来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固话来电,瞬间清醒了不少,心说难道投出去的简历这么快就有回应了?
通话很简短,来自神云集团人事部,通知我已经过了第一轮筛选,让我第二天上午八点之前赶去神云大厦二楼201室面试。整个通话过程我只机械地“嗯啊”了两声,最后以“谢谢”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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