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第四局陈家中盘胜出、第五局韩家残局胜出,第六局周家残局胜出。
现在已经是午时,十二家已经淘汰了六家,只剩下最后一轮的对弈,就能分出棋会三甲得主。
被淘汰的茶商世家并没有因为出局而离开,而是很认真的看着精彩的对弈,时不时地因为妙手而惊呼出声,现场的气氛依旧是沸沸扬扬。
“接下来进行第二轮淘汰对弈,首先是凌家的凌弈对阵李家的李文杰!”
随着杨知县的声音落下,凌弈和李文杰不约而同地入座棋桌,这一局凌弈执红先行。
李文杰轻蔑地看着凌弈,缓缓开口:“不出二十五回合,你将被我的飞刀阵狠狠地击败,先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大惊。
“好一个李文杰,有气势!”
“飞刀阵?那可是李家的最强攻杀棋阵,今日总算是能大开眼界了!”
“别说是二十五回合,估计在二十回合之前,凌弈就已经被飞刀阵绝杀了!”
四下里小声议论,李志雄更是对凌鸿得意地说道:“能败在我李家的飞刀阵下,对凌弈来说也算是一种荣耀了!”
“飞刀阵……”
凌鸿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李家的飞刀阵在邱平县也是鼎鼎大名,除了县里的一些棋生高手,其他人很难抵挡过二十个回合。
李文杰身为李家大少,肯定得到了飞刀阵的真传,这一局凌弈恐怕……
凌弈也是头一次听说飞刀阵,估计是李家非常厉害的对杀布局,看李文杰如此自信的模样,脸色终于变得凝重了。
陈明亮忽然大笑说道:“上次陈某和李志雄对弈,正是输在了李家的飞刀阵下,今天我看凌弈也很有自信,说不定能破了他的飞刀阵,嘿嘿,好戏即将开始!”
李志雄虽然有不满,但对方毕竟是行长,只好陪笑说道:“陈行长说得哪里话?就算再给凌弈十年时间,他也赶不上文杰的脚步,更不要说破了飞刀阵!”
“志雄老弟的结论下的太早了,对弈还没有开始,你怎么知道凌公子行不行?”
陈明亮憨厚地开口,他可是非常精明的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眼力非同小口。
直觉告诉他,凌弈很有可能会打败李文杰,破了他的飞刀阵,让李家淘汰出局。
可李志雄却不这么认为,凌弈不过是刚刚出道的棋生,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第十三章 飞刀布局()
李志雄满是不以为然,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凌弈可以破得了飞刀阵,那可是非常厉害的布局,岂能够小觑?
“时间有限,凌弈,行棋吧!”,李文杰缓缓开口。
“请指教!”
凌弈抱了抱拳,心里已经决定好该用什么布局对付李文杰,胸有成竹地开始运子。
“我会好好指教你的!”,李文杰冷笑一声,也开始对弈。
“杜馆长,你发现没有,凌弈的布局怎么和李文杰的布局有些相似?”
陈明亮忽然开口,声音非常小,也就只有杜景成和杨知县可以听到。
杜景成脸色一变:“凌弈竟然也会飞刀布局!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们棋馆并没有会‘飞刀’的先生啊,他是从哪儿学的?”
所谓的飞刀布局,其实就是象棋布局中非常精妙的陷阱,这些陷阱有单一,也有一连串的,在象棋界中俗称“飞刀”。
凌弈一听“飞刀阵”感觉很耳熟,就暗中猜测李文杰使用的应该就是飞刀布局,故此他也才会使用类似的飞刀布局破他的“飞刀阵”。
随着二人运子行棋,产生了一股淡淡的棋道之力,幻化成了棋形幻象。
只见在棋形幻象中出现了一名红衣武者和一名黑衣武者,他们的手上分别拿着红、黑二色大刀,正在进行着十分激烈的厮杀。
“你也会飞刀?”
李文杰脸色一变,随即冷笑起来:“那就要看看谁的飞刀比较厉害了!”
“嘶啦!”
红衣武者的身上被划了一刀,而在棋盘上,红方被消灭了一个三路兵。
“嘿嘿,这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李文杰微笑开口,别看仅仅是一个兵,可在飞刀布局中,可是能配合其他的棋子构成陷阱。
凌弈眉头一皱,这个世界的飞刀布局还真是厉害,这水平怕是已经超过棋生了,难怪李文杰如此自信,果真是有真本事!
这时候,凌弈不得不小心翼翼,虽然他是特级大师,可这个世界的棋道比地球还要博大精深,况且又是在方寸大小的棋盘上厮杀,除了妙手之外,一些走法都是按谱子来的。
只要按棋谱上走,即便是不能够获得大优,也不会轻易地落在下风。
故此,凌弈才开始认真起来,除了观察李文杰的棋路做出对策之外,还要研究研究他的飞刀阵。
总之,要把李文杰当成真正的对手来看待,否则若是大意之下,就会在阴沟里翻船。
这并不是骇人听闻,这种情况即便是在地球上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这一点也不夸张。
行棋至中盘的第十四回合,李文杰开始占到了一些上风,可是他的表情却并没有半分的得意,反而凝重至极。
他虽然骄傲,却并不是鲁莽的人,不像赵云清那样取得一点优势就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恰恰相反,自己越是有优势,他也越加小心。
至于表面上那倨傲的态度,其实也只是做的虚假功夫,目的就是为了要迷惑对方,以为自己是个骄傲自满的人。
李文杰经过一番观察,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中走到了凌弈“飞刀”的边缘上,后面三个回合,凌弈竟然有一手起炮串打的妙棋。
若不是他的棋力已经将近棋士水准,肯定会很难发现后面的形势,所以此刻他才陷入沉思。
而李志雄却着急起来,喃喃地嘀咕着:“你还在磨蹭什么?趁着现在优势赶紧大兵压境啊!真是的,瞎耽搁时间!”
“不好,李文杰被动了!”
从楼上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可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失口,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也就在这个时候,许多人都一同抬头看向那人,眼神中有不信,也有不屑,而最多的就是疑惑不解。
杨知县经常和县里的高手下棋,经验丰富,自然也看出了眼下的形势对李文杰有些不妙,当即蹬了那人一眼。
片刻之后,李文杰继续行棋,这步棋是后手软着。
“哎呀!”
李志雄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走什么后手棋!”
这时他旁边的一名棋生讥笑开口:“李家主,难道你看不出来形势么?李文杰这步棋其实是以守代攻,是步好棋!”
“你……”,李志雄当即一怒。
“李家主,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其他人也小声地开口。
李志雄顿时变了脸色,当即仔细端倪着棋局,依旧是疑惑不解。
那人又提醒了一句,李志雄这才看出来其中的门道,不禁冒出了一道冷汗:“还是我儿机灵,差点上了他的当!”
“啪!”
一道清脆的落子声传来,只见凌弈也走出了一步后手,众人先是不解,可随后又暗中拍手叫好。
“他们二人居然都在引对方跳入陷阱,凌弈以飞刀布局来对付李家的飞刀阵,精彩!”,杨知县暗中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柱香,可却仅仅只走了二十个回合,双方依旧还在中盘厮杀,难分难解。
李文杰棋行一着,自认为是妙手,嘴角微微上扬,向凌弈投去了讥讽的目光。
凌弈见此却微微一笑,让李文杰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那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能置信。
“啪!”
凌弈走出了一步出乎大家意料的棋,让李文杰脸色惊变,暗道一声惨了,自己居然中了凌弈的飞刀!
“李文杰中飞刀了?这不可能!”,李志雄脸色狂变,差点气得跳起来。
棋形幻象中,红衣武者大占上风,在黑子武者的身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一刀过后,虽然不会见到献血,但黑衣武者的身形却开始变得暗淡。
李文杰终于被逼急了,立即调动棋子抵挡着凌弈的进攻,但几个回合之后,红方已经形成了绝杀阵势。
“好厉害的飞刀!”
李文杰脸色难看,飞刀阵乃是李家最得意的布局,今天居然被凌弈用平常的飞刀布局给破解了,无疑就是给了李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坏了!抵挡不住了!”
李文杰气得咬牙切齿,额头上满是冷汗,就连手都止不住地发抖起来。
“啪嗒!”
手中的棋子掉落在了棋盘上,李文杰艰难地开口:“我……我输了……”
“承让!”
“不可能!凌弈他一定是作弊!”
赵云清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他的眼神中迸发出了熊熊妒火,对于这个结果他完全就不能接受。
黄师爷立即喝道:“放肆!对弈时间岂能容你在此喧哗!”
赵云清大声说道:“众所周知,凌弈原本是棋馆里棋力最差的棋童,怎么可能突然间会有如此棋力?我怀疑他是作弊!”
第十四章 念诗指赵()
“云清说得对!凌弈很有可能是作弊!”
这时候赵庞也站了出来,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指着凌弈说道:“你一个小小棋童,两年下来都没有考上棋生,可偏偏就在前两天,不仅考得棋生榜第一名,还打败了我家云清和李文杰,如果说这其中没有文章,谁会相信!”
此言一落,四下里顿时炸开了锅。
李志雄也起身说道:“赵兄此言在理,李某观棋已久,发现凌弈的棋力似乎超出了一般的棋生,试问一个刚刚考上棋生的人,如何会有这种能力!”
“说得也对!凌弈原本还是棋馆里的小棋童,要说好不容易考上棋生倒还说得过去,可今天他却表现得太过于出色了,不是我嫉妒,而是我也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啊!”
“胡说!有杨知县、陈行长还有杜馆长在,还有黄师爷坐在旁边观看,还有我们数百名棋生一同看着,凌弈有什么本事能作弊?当我们是瞎子吗!”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小棋童如何能有实力胜过棋生?你以为他是天才么?如果是的话,他早就考上棋生了,何必等到今年!”
“杨知县,请您主持公道!”
“安静!”
杨知县厉声一喝,如同晴空霹雳一般震耳欲聋,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凌弈,本县问你,你可有作弊!”
杨知县又是一声厉喝,眼睛里闪烁出了犀利的光辉,仿佛能洞察一切。
“没有!”
凌弈大声回答,同时对上了杨知县的眼神,丝毫也不畏惧他的目光。
杨知县心下一惊,他断案十多年,察颜观色的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如果凌弈真的作弊了,那肯定会“做贼心虚”,眼神会很不自然。
可是凌弈却丝毫也不畏惧他的目光,说话也不卑不亢,掷地有声,不容许让任何人质疑。
“撒谎!绝对撒谎!”,赵云清几乎气炸了。
“放肆!本县让你说话了吗!”
杨知县又问凌弈:“那你对此作何解释?如果不能让大家信服,即便是判你赢了,恐怕还是会有非议!”
凌鸿起身行礼说道:“知县大人,切勿听从小人的片面之语,在众目睽睽之下,凌弈怎么可能会作弊呢?”
赵庞立即说道:“就算不可能,那总要解释清楚吧!”
凌弈冷哼了一声,心中感到十分愤怒,缓缓说道:“知县大人!小生这里有一首打油诗,相信大人听后,应该就会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说!”
“请诸位听好!”
凌弈向前走了几步,念起诗来:“棋童遭受同窗欺,家父饱受同行凌。承蒙一日赵家赐,大难不死念此诗。”
“你说什么!”
杨知县脸色一变,仔细思索这首诗的意思,猛然间勃然大怒,一拍桌面:“大胆赵庞,竟敢在前几日暗中命人殴打凌弈,差点失手将人打死,该当何罪!”
“知县大人何出此言!”
赵庞满脸不信,可是赵云清却吓得脸色狂变,双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杨知县见此脸色更怒,大声喝道:“赵云清,就是你当日行凶的吧!”
“我……我……”
“没错,就是他!”
凌弈指着赵云清说道:“当时四下无人,赵云清就连同他的家丁一拥而上,我当时还是棋童,棋道之力微弱难敌众人,被他们打晕在地。”
“我是被他们打开窍了!自从醒来之后,我就在家里拼命复习,整日和我爹对弈,终于棋力大涨,为的就是在今天打败赵云清,打败赵家!”
“你……你胡说!”
赵庞气得咬牙切齿:“我家云清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杨知县冷笑说道:“当日凌鸿已经上告本县,本县派人四下调查,街坊邻居都知道此事,试问一个受害者,会把无辜的人指认成行凶者吗?”
“你……”
赵庞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一看赵云清难看的脸色,顿时意识到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云清,你真的……”
赵云清双腿发软,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爹,我……我……”
“说!是不是你啊!”
“是……是……不……不是……”
赵云清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捂住嘴巴,默默地点了点头。
“啪!”
赵庞气得打了赵云清一个耳光,转身对知县抱拳说道:“知县大人,这件事情赵某确实不知道啊,赵某绝对不可能会指使自己的儿子去做这种事情,赵某虽然和凌家有恩怨,但也知道什么是荣,什么是耻,赵某也是读书人,岂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杨知县大声说道:“子不教,父之过,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是!赵某一定会做出赔偿!”
“来人!”
“在!”,两名衙役站了起来。
“将赵云清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不要打我,我怕疼!不要!”
“得令!”
说完之后,便将赵云清架起拖到了外面,不多时,便传来了赵云清的痛叫声。
赵庞行礼说道:“知县大人,云清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请您手下留情啊!”
“别忘了,云清也是棋生,他有棋道之力护身,伤势好得快,过两天就能下床了!”,杨知县一点也不买账。
“多谢知县大人!”,凌鸿和凌弈一同行礼。
“此乃本县之责,义不容辞!”
杨知县摆了摆手,缓缓说道:“既然凌公子已经做出解释,本县相信你没有作弊。”
“我也相信!”
杜景成点头说道:“有这么多人在场,就算杜某的眼睛瞎了,其他人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陈明亮大笑道:“哈哈!咱们的观点一样啊!”
不难听出,杨知县也有意站在凌弈这边,事情发展到这里,杨知县也是顺着台阶下。
杨知县断案一流,深得民心,他的话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再加上杜景成和陈明亮也这么说,就算有人心里怀疑也不敢再提及。
“黄师爷!”
“是!”
黄师爷对杨知县微微拱手,然后大声说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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