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咱们就拭目以待,其实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凌案首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凌弈没有继续理会,而是对三人说道:“云轩兄,你们吃饱没有,吃完了我们就去外面走走,然后再去朝阳棋馆会一会吕永正。”
“被昌国棋士这么一闹,谁还会有那个胃口?咱们走吧!”,楚云轩站了起来。
“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凌兄的颜面不好意思开口,不如咱们去外面吃一顿,我请客!”,吴顺天大声说道。
“那倒是不用,吕永正不是说在朝阳棋馆等着我吗?我们边走边聊,顺道过去!”
四人随即离开了食堂,同时也有不少棋士结束了用餐,样子都很扫兴。
凌弈四人刚刚离开走出府院,迎面就碰上了一名身穿官府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杨府的那位年轻管家,他们正向着凌弈这边快速走来。
“凌案首,请您留步!”
中年男子来到凌弈身前,然后深施一礼,满脸歉意地说道:“下官是景昌府九品知事,事情的经过管家已经告诉我了,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得罪!”
“原来是知事大人,学生凌弈有礼!”
凌弈连忙作揖,身后的楚云轩三人则是微微躬身,但不是行礼。
因为他们是棋士,有功名在身,九品的知事虽然是个官,但他们自认为将来会比对方更有成就。
但是看到凌弈都恭敬行礼,这让他们都感觉有些惭愧,只好将就一下。
“凌案首,下官早就收到表兄长的传书,并且吩咐下去要好好地招待您,没想到我那夫人目光短浅,狗眼看人低,你看这……”
“杨知事,您千万别这么说,是学生临时有事不能长住,怪不得杨夫人。”
“惭愧,惭愧啊!”
杨知事脸色羞红,缓缓说道:“凌案首,请你来我杨府做客,我让夫人当着众多人的面对你赔礼道歉!”
凌弈微笑说道:“杨知事严重了,学生刚到府院,有许多的事情要忙,近日可能不会来府上,请容学生改日再来拜访。”
杨知事哪里肯,表面上说是改日拜访,但这是客套话而已,实际上凌弈已经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年轻管家陪笑说道:“凌案首,您就来府上做客吧,我家老爷也是一片真心,而且杨知县也交代过老爷,知县可是会怪罪下来的。”
“我已经向知县大人灵佩传书,告诉他已经拜访过了府上,然而知事比较忙,学生也不好打扰。”
“可……”,杨知事脸色红白交替。
“杨知事请恕学生无礼,学生还要和几位新朋友前去赴会,就先失陪了,告辞!”
凌弈拱了拱手,告辞了杨知事,和楚云轩三人向着朝阳棋馆的方向走去。
“凌兄,你跟杨知事他……”,陆东阳声音极小。
“没事,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凌弈微微一笑。
楚云轩有些不满地说道:“凌兄,你可是金榜案首,九品官员向你行礼实属应当,你怎么也向他行礼?我们身为棋士,将来只要愿意,也能弄个七品知县的官做!”
凌弈摇了摇头说道:“人之上,以人为人,人之下,以己为人,这才是为人之道。”
“这……”
楚云轩顿时脸色羞红,抱拳说道:“凌兄教训的是,是楚某唐突了。”
“好了,你们别这么客套了,都是自己人。”
四人相视片刻,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边走边聊。
朝阳棋馆离府院也有好远的距离,但是这丝毫也不影响散步的心情,熟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在县下,棋馆就是学棋的地方,可是到了府城,有了府棋院,所以棋馆就成为了棋士们的聚会场所。
前往棋馆的道路也有优美的风景,更让大家心情愉快,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远的路,也差不多临近下午了。
这时吴顺天笑着说道:“我们几个闲逛了半天,朝阳棋馆就在前面了,咦?今天棋馆的人怎么这么多?平日里可没几个人在棋馆下棋。”
陆东阳冷哼一声:“肯定是大昌国棋士大肆宣传,说梁国案首对阵昌国案首,看来昌国棋士对吕永正信心十足,都认为他能打败凌兄。”
“如果凌兄真的输了,那吕永正不仅名扬天下,也会让我梁国的棋士一阵心寒,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楚云轩紧张起来。
“放心,凌兄是梁国案首,一定不会输的!”,吴顺天拍着胸脯说道。
“走吧!去棋馆,是时候会一会吕永正了!”
凌弈脸色凝重,当先迈入了朝阳棋馆,楚云轩三人紧随其后。
首先是棋馆的正厅,摆放着上百张棋桌,最为显目的就是正中间的一个大型棋盘。
大型棋盘前面不远是一张棋桌,上面坐着一名棋士,正是昌国的吕永正。
一楼已经坐满了人,二楼同样也是如此,可以说,今天的棋馆生意爆棚。
“来了来了,凌案首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棋馆内五百多人的目光全部都投了过来,其中有期待、鼓励,也有讽刺和轻蔑。
这五百多人中有人出身豪门世家、有人位居棋秀,也有人是景昌府的官员,虽然都穿着便衣,但是都有一种常年养成的“官威”。
只要是细心的人就能发现他们的官架子,辨别出他们的身份自然不难,也没有人会去点破,视若无睹。
“凌案首终于来了,看来还是挺守时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足以载入史册的情景了。”
“本年梁国案首对去年昌国的案首,这不用比也知道,凌弈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凌弈刚刚晋升为棋士,而吕永正在去年就已经是棋士,估计他现在的棋力已经达到棋秀的境界了。”
“啊?那差距岂不是很大?这吕永正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那有什么办法?凌案首已经接下挑战书,谁也不能够阻止,哎,希望凌案首不要输的太惨,顶和也行!”
众人议论纷纷,整个棋馆沸沸扬扬,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热闹程度了。
吕永正站了起来,目光落到凌弈的身上,微微一笑:“凌案首,你好大的排场,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等你一个。”
“不是我来晚了,而是诸位都来早了。”
凌弈不缓不慢地开口,很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讽刺。
吕永正脸色一变,大笑说道:“凌案首,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如趁早对弈如何?”
“好!”
凌弈点点头,走了过去。
吕永正又说道:“不过有句话得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如果你输了,你就得说‘梁不如昌’。”
凌弈也说道:“如果是你输了,你就要说‘昌不如梁’。”
“你放心,我不会输!”,吕永正嘴角上扬,流露出了讥讽之色。
“我也不会!”
凌弈走到了吕永正的面前,又看了下棋桌上摆放着的棋子,缓缓说道:“你放心,一定不会是和棋,哪怕是有一线和棋的局面,我也要赢!”
“哼!好大的口气!”
吕永正狞笑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就是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
“门缝里看人,总把人瞧‘扁’了,吕案首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凌弈微微一笑。
“废话少说,开始吧!”
吕永正坐回了座位,态度很是猖狂,这样做对对手可是极为不礼貌,让梁国棋士一阵反感。
“太狂妄了!简直是不把咱们梁国放在眼里!”
“凌案首,你一定要替咱们争一口气,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凌案首!加油!”,梁国棋士呐喊起来。
“昌国必胜,横扫大梁!昌国必胜,横扫大梁!”,昌国棋士不甘示弱地大喊。
第三十五章 不服输,三局两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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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弈就在吕永正的对面坐下,问道:“谁执先手?”
“当然是你!”
吕永正得意地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去年的昌国案首,如果执先手的话也未免有些欺负人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凌弈微微一笑,执红先行开始布局,第一着炮二平五,当头一炮。
吕永正立即应马二进三,走屏风马,开始对峙。
在两人的棋桌后坐着一名梁国的棋士,开始记下两人的对局棋谱,并且传棋摆在那大型的棋盘上,让大家观看两人的对局。
布局阶段,双方都在调动子力,准备进攻对方,着法紧凑,毫无任何的毛病。
没过多长时间,进入了中局阶段,但是双方并没有正面交锋,而是不断地试探着对方。
“凌案首就这点棋力,我看也不过如此!”,一名昌国棋士冷笑出声。
“就是,他的布局实在是太差劲了,恐怕连我都比不过,又怎么会是吕案首的对手?”
“凌案首到现在还不敢进攻,简直是胆小如鼠!”
“胡说!贸然进攻会中了吕永正布置的陷阱,你以为凌案首看不出来么?”,一人反驳。
“胆小就是胆小,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场对弈根本就毫无悬念!”,那人哈哈一笑。
“吕永正进攻了!”,又有一人惊叫出声。
只见棋盘上,吕永正的黑车过了河界,进入了红方的阵地,压制着红方的棋子。
凌弈眉头一皱,这步先手棋走得不错,黑车过河后可以配合其他的子力进攻,的确很有大局观。
就形势而言,红方有很多种方式将黑车驱走,但如果那样的话,就会浪费很多的步数。
凌弈脸色凝重,陷入了思考,对面的吕永正嘴角上扬,用一种自信的目光看着他。
片刻后,凌弈开始行棋,棋盘上道力涌现,形成了棋形幻象来。
那是在十分辽阔的战场上,红方军队正在和黑方的军队正面交锋,四周没有树林,没有任何可以掩藏的地方。
双方的军队已经剑拔弩张,士兵摆阵,战车驰骋,拼的不是力量,而是阵形。
双方你来我往,相互抢占着较好的进攻点,同时也要提防对方可以时刻打过来的炮手,形成了相互牵制的局面。
形势一旦互相牵制,那局面就会变得复杂,也会有一连串的陷阱,一旦走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高手对决,只争一先!
行棋至第十六个回合,凌弈主动兑子,这让吕永正犹豫起来。
兑子,可以简化局面,但是攻击的力量就会减弱很多。
这种没有半点利益的兑子,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去兑的,当然也有一种情况,就是双方在布局阶段就兑子,但那是为了争先手,先手就是最大的利益。
可现在是中局阶段,就要互相攻击对方的棋子,减弱对方的力量取得优势,是否要兑子还真有些让人为难。
“哼!兑子就兑子!怕你不成!”
吕永正冷笑一声,用黑马兑掉了红方的炮,重新调整自己的阵形。
“兑得好!”
凌弈微微一笑,继续行棋,过了片刻之后,走了一步让大家都感到发愣的棋。
“又是兑子!”
吕永正有些不解:“凌案首,兑子对你我双方都没有任何明显的利益,你这是在有意顶和么?那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一名昌国棋士也不悦地开口:“我看凌案首干脆都把棋子全部兑光好了,那样的确可以顶和,也不至于输得太过于难看,但是那样也太没有意思了吧!”
凌弈缓缓说道:“兑子只不过是我的战术而已,如果你兑不起的话,你也可以不兑,没人会强求你。”
“哈哈,笑话,你以为我兑不起?还是说你想跟我对拼残局的功力?好,我就让你知道你跟我到底有多少的差距!”
吕永正流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再次兑掉了一枚大子,局面再次简化。
又过了三个回合,凌弈第三次主动邀请兑子,吕永正心中一怒,二话不说地兑了子,脸色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么?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嘛!”
凌弈淡然一笑,神态自若地行棋,可这句话却让吕永正更加生气了。
“哼!你又没有赢我,只是强行兑子而已,这算什么本事?”
“我已经赢了一半!”
凌弈微微一笑,当头炮直接打掉了对方的中卒,这个举动顿时让吕永正傻了眼。
“好棋!炮镇当头,车马归边成杀势!”
“哈哈!这个吕永正真是笑死我了,经过兑子之后,他的中卒没有子力防守,只能支士抵挡,红方可以做铁门拴的杀法,控制住对方的将门,的确已经赢了一半!”
“原来凌案首的目的是这个,原来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运筹帷幄,好生历害!”
梁国棋士拍手叫好,无一不称赞凌弈的棋艺人,而就在这时候,吕永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中计了!中了对方的心理战术!
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棋盘,思考着如何缓解红方的攻势,许久之后才走出一步棋。
凌弈嘴角上扬,这一步棋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不急不慢地继续行棋。
棋形幻象中,红方的战车和骑兵都已经侵入了黑方的阵地,在炮手的配合之下势如破竹。
而黑方有一队骑兵还在红方的阵地,只有战车和炮在黑方自己的阵地苦苦抵挡,十分的吃力。
吕永正继续行棋抵挡,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至极,最后一见到凌弈挂角马后炮的绝杀,气得整个手都颤抖起来。
“挂角马后炮!凌案首赢了,凌案首赢了!”,楚云轩满脸激动地大喊。
“这赢得也太干脆了!吕永正在后期一点反击的力量也没有,哈哈!我们梁国棋士赢了,赢了!”
“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啊!凌弈明明是新晋棋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棋力!”,昌国棋士感到不能置信。
“什么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们昌国该不会是想耍赖吧!”
这时吕永正不甘地说道:“凌案首,这盘棋是我在大意之下才输的,我输的不甘心!我要跟你再战一盘,咱们三局两胜,如果你能执后手胜我,我才算真正的输!”
“喂!你还要不要脸啊,输了就是输了,什么三局两胜?这个规矩你又没提前说,明摆着欺负人吧!”,吴顺天愤怒地大吼。
昌国棋士大声说道:“棋弈切磋,三局两胜也在常理之中,难道你们梁国案首只敢下一盘棋,不敢下第二盘吗!”
“就是啊!三局两胜有何不可?这一局也是凌弈执先手胜,如果换作是吕案首执先,凌弈肯定不是对手!”
“强词夺理!输了就是输了,赶紧说‘昌不如梁’!”
“凌弈没有真正打败吕永正,凭什么让他说!”
现场顿时喧嚣起来,梁国棋士和昌国棋士纷纷唇枪舌剑,几近疯狂。
“不要吵了!”
凌弈大声一喝,这道声音蕴藏着道力,如同晴空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众人这才纷纷闭上嘴巴,目光都看向凌弈,期待着他的决定。
吕永正不服地说道:“凌案首,三局两胜,敢还是不敢!”
“如果事先提出三局两胜,我自然不会拒绝,可事实上第一局你已经输了,可我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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