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诠释了你的内心。”沙耶笑了笑,绿色的长发拂过了他的脸庞,他听到她说,“魔导解析炮。只要它释放过,那么对拥有魔力的人的伤害就持续存在。如你所说,解析炮造成的蘑菇云大小决定了猎杀者的任务等级,同样的,只要它所造成的后续伤害就是在一段时间内蘑菇云直径两倍的范围内所有拥有魔力者的自身魔力全部被封印,强行使用便会让部分血液凝固!”
“这?!”他不知道此事该怎么说,“这么说,整个小镇的人都?”
“不,时间的长短取决于个人的实力。”她推开了他,转过头来看着他有些棱角的脸庞,“失去一部分的力量罢了,小镇依旧还是那个小镇,优胜劣汰就是这片森林的法则。”她轻声笑了笑,让他消化一下这些内容。
“还有,当你掌握了魔法之后,在这个小镇,你便是一名‘祸’了,想想吧,这真的是你期望的么?”
风吹响的树叶,也吹皱了他的心湖。他立在原地,看着只比他大一些的女孩远去,这一次,他没有在冲上去,只是他紧握的双拳预示他内心的波动。
“罗恩哥哥。”那个曾在他床边守候的小男孩来到他的身后,喊道。他转过头,看着这个小男孩,他叫艾斯,只见他神神秘秘的让罗恩附耳过来,就听到他说,那边监督他们的沙耶姐姐正在看着他,侧过头看向沙耶的时候,一个水球落在了他的脸上。原本混乱的思绪也在这颗水球之下清醒了不少,他恶狠狠的盯着释放出水球的小家伙,对方则是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小嘴轻轻动了几下。
罗恩很快便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大概就是让你对着沙耶姐姐不老实,沙耶姐姐可是我们的偶像,和不准欺负沙耶姐姐的警告云云之类。
他也只好苦兮兮的看着沙耶寻求帮助,而且对方还只是刚刚学会魔法的孩子,总不该仗着比这些孩子大几岁就欺负对方吧。不远处的沙耶抱着胳膊,有些苍白的面庞挂上了一抹微笑,看着他们的打闹着。罗恩看着她那般模样,凑到身边的孩子们身边轻说了几句,惹得孩子们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然后,那个刚刚才会魔法的小孩子屁颠屁颠的跑到沙耶的身边,一脸天真的模样,朝着罗恩他们指了指。一个小水球在他的身后悄然凝聚。至于沙耶早已发觉了这一幕,她装作不知道的在孩子前面走着,然后当那个小水球向她袭来的时候,身上的一个小型魔法阵汇聚成型,砰的一身闷响,只见那小水球发生了飞行方向,最后落在一脸呆滞躲闪不及的罗恩脸上。他郁闷的看着沙耶,看到她戏谑的微笑后,目光一闪,便拉着孩子们向她发动了突袭。
“准备!突袭!进攻!”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孩子们疯了一般向着沙耶涌去,原本严肃的训练一下子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欢乐让沙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很快的她便融入到了这个氛围中,也还时不时的制造一些小混乱让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说到底,他们也还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即便经历的再多,实力再怎么强大,当涌入到孩子的世界中时,他们终究是大一点的孩子罢了。
喧闹中,罗恩站在中间和沙耶对视着。他,带着有些混乱的记忆活在15岁的身子中;她,16岁的模样却似乎经历了太多太多。微风吹起了少男少女的思绪,也吹起了心湖的一丝涟漪。
月,拨开了云,让光芒落在安静的院落中,院落的中央,那条单薄的身影正努力的挥动一把木剑,靠在门口的沙耶看着那道身影,眼底泛起波澜,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么,随着身影的每一次挥动,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点了一下,似乎在记录着对方挥舞木剑的次数。
咚。木剑落地,她的眉头一挑,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双手在颤抖,清楚的看到他努力想要捡起那把木剑却是捡了又掉,掉了又捡,如此反复数次直到他再一次握紧,再一次直起身子,再一次挥动手中的木剑。她没有去阻止,她知道,这是每个在这片大陆生活的人的生存方式,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花费更多的血和泪,即便手断了,脚残了。。。。。。
咚。木剑再次落地。他伸手去捡,沙耶已出现在他的身前,白色的衣裙出现在眼前,罗恩抬头,看着这个月色下的绿发红瞳的少女,他的嘴角扯过一丝微笑。
“还不睡么?”
“睡不着,出来转转。”她说着,看着他再一次捡起了地上的木剑,“你觉得继续下去有用么?”
剑锋刮起一阵风,从她的身边划过,他默然不语,继续挥动着手中的剑。
“你从身体好了之后便在这样修炼,但是这么几个月了,你还没死心么?你已经握不起剑了,释放不出魔法的!”
“你一直注意着我。”他的笑容很好看,让她的脸微微泛红,他没有再说话,继续挥动着手中的剑,他了解自己的状况,也明白她说的都是正确的,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不想再见到梦中那抹金色流下的泪水,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一滴泪就是因为他流的,而此时此刻又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吧。
咚。木剑落地,他再也支撑不住。一股强大的压力将他托住,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别再继续了。”少女说着,抱住了他的脑袋,“我也可以保护你的,就像保护那些孩子一样。”
“精神魔法么?”罗恩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挣扎着让自己的眼皮不合上,但是那种沉重的昏睡感却是如此强大,他无力的靠在她的身上,睡了过去。
沙耶抱着他,坐在院落中,看着漫天繁星,“是呢。除了这种方法,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不伤害你,却能让你停止自残行为的方式,只是代价。。。。。。”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默然不语,眼底闪过挣扎的痕迹。
第三章:火一般的女孩()
冬之小镇,这个坐落在冬之森林中的平和小镇,流传着这样的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在皑皑的白雪之中,强大的战士与魔导士还没有聚集在这片森林之中,冬之森林还是个充满机遇与危险的绝地,但是突然有一天,这片森林的积雪开始融化,冬之森林也开始向整个世界揭下了它的面纱。然后慢慢的,智慧生物不断的涌进这片未开垦的土地,人类更是在这里设立了一个补给点,它的存在便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冬之小镇。但是老一辈的人们总是叨念的着,冰雪的女巫的诅咒什么的,希望能阻止人能过渡的开采这片天然的资源,但是在巨大的利益与面前,这样的话语,很快被冲散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什么诅咒,什么女巫,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呵呵,洛克大叔,这都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又开始提了?”酒店喝酒的客人一个个的看着台上讲故事的洛克大叔,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引而尽。一个灰衣的青年双腮染上了一丝酒红,看着被不少孩子围住的洛克,撇了撇嘴说道。
“特里大人,你不相信这个诅咒么?可是洛克大叔,每每说起这个神情都很严肃呢!”一些小孩子把目光移向了灰衣的年轻人,“而且,冬小镇之外的圣山确实没人能够上去。”
“小朋友,别听洛克大叔的,他这个神神叨叨的性格从圣山附近回来开始就有了,而且你知道的,他是游吟诗人,总是要用他的嘴将别人口袋里的钱吸到自己口袋里。”灰衣青年说着,摸了摸问话的小男孩的头,看着他拽紧了自己的口袋,生怕自己的零花钱,真的被洛克大叔吸走。
“今天挺热闹的啊。”罗恩出现在门口,看着酒店中的欢腾,说道。他手中提着篮子,冲着柜台喊道,“摩拉阿姨,沙耶让我来取些调味酒。”
“哈哈,罗恩,小子,脸上的伤口又多了不少呢!”一时间,酒客们的目光全部投向了罗恩,那他的小脸微微红了一下,“听说你跟着沙耶学习魔法,沙耶那小姑娘可是个好姑娘,可别辜负了人家。”
“哈哈,小罗恩就是脸皮薄,随便一说就害羞了。怎么样,最近魔法进展怎么样?!”摩拉是个很朴素的的大婶,虽然开着酒馆,却也不喜欢穿着暴露的女人,也不会去调侃酒客们,最重要的是她可怕的实力,在整个小镇上赫赫有名。曾经有几个外来者不开眼的调戏了她几句,被她活生生定在了墙上,当时见到的人都惊呆了,那恐怖的速度与杀气,完全无法想象是一个和蔼的成熟女人所释放出来的。而更让一众男士害怕的就是,她的武器竟然是一把巨型剪刀。所以自那件事之后,来酒店喝酒的酒客们也都乖乖的,甚至连调笑酒店几名可爱的侍应都少了不少。
“刚刚入门,还无法释放出来。”罗恩微微笑了下,看了看他的手。
“没事的。”摩拉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她也看的到罗恩的失落来自于自己的双手,只是无法构成完美的魔法回路,就无法释放出有力的魔法,他手上的“伤”到底有没有恢复的可能,至少在这个小镇中是不存在的。
“罗恩,你姐姐有联系你么?”灰衣的特里目光中闪烁着期待,问道,而罗恩摇头的结果却让他感到一丝失落。
“特里大人,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我的姐姐?”罗恩坐到了他的面前,点了一杯麦酒,问道。
“那年那日,那个人用一招,俘获了特里这个小镇天才的全部身心。”洛克大叔点了一支烟,也走到了罗恩身边,完全不顾特里由红转黑的脸色,拍了拍罗恩的肩膀,说着。
“洛克大叔!”
“呵呵。特里大人竟然会爱慕我姐姐!”罗恩纯净的目光落在特里不停变色的脸上,充满了好奇。被罗恩盯得不好意思的特里,站起来,抓着头发,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响,最后才低下头,对着罗恩。
“没错的。我喜欢上你的姐姐了,如果有她的消息,请一定告诉我!拜托了。”说完,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哈哈哈!”酒馆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哟。连小镇护卫队长特里这个冷酷的小子都有喜欢的人了,看来今年的冬之小镇有很多有趣的事呢!”夸张的戏谑声在整个酒馆回荡,原本吵闹的酒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个倚靠在门口的身影,轻轻的迈开步伐,走了进来。那是一团火焰,散发着无数的热量,与整个冬之小镇的温度不同,却又融合的恰到好处,红色的裙子遮住膝部以上,露出的小腿白皙可人,然而,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进来的这个人身上时,伴随着无数的吸气声和匆忙收拾桌子飞快逃离的身影外再无其他。除了罗恩和特里那一桌留了下来,整个酒馆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呵呵,这帮家伙一见到我就无影无踪了。”事件的主角慢慢的走到罗恩这一桌,低下头看特里的时候,胸前的光景清晰的倒映在罗恩目光中,鼻血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克罗提亚,你,你回来了。”特里小心翼翼和眼前人打着招呼,来人有着姣好的面容和身材,刚才一哄而散的旅客也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容貌,而是因为在这个小镇上流传着一位大魔王的事迹。
她,克罗提亚,一名天才的火系魔导士,但是与沙耶不同的事,这个小妮子,从小开始就是一个小捣蛋,同龄甚至比她大一点的小家伙都被她欺负过,简直是镇中一霸。正式场合的淑女形象也跟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即使她装的在淑女,她体内那份不安定的破坏因子一定会爆发出来,最后留下不少烂摊子交给自己镇长的父亲处理。不过前段时间,似乎是被送去万里外的某个学院上课了,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性子是不是收敛了许多。不过,看她16岁的模样穿出20岁的气质,这是要闹哪样啊!不过她也算是受欢迎的,至少除了那份暴力因子外,还是个成绩不错,待人和善,有时爱哭的普通女孩子,完全没有贵族子弟的架子。另外,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沙耶了。沙耶的家也有她出的一份力。
“拜托,你那是什么眼神,特里,我已经长大了!”克罗提亚呵呵的笑了两声,拍了拍特里的肩膀,“不过你小子竟然有喜欢的人了!看不出来啊!”特里一脸的尴尬,心中腹诽道:
“你比我整整小了4岁好不好?这副老气横秋的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去学院进修了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咦,好可爱的小弟弟啊!”克罗提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正在处理鼻血的罗恩。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罗恩被她完完全全的抱在了怀中。一旁的洛克大叔和特里完全用一副杀死人的目光盯着她怀中的罗恩身上。那仿佛在说,放开那个小鬼,换我来。
“我。。。呼吸,不过来了!”罗恩如此说道。被克罗提亚放开的罗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算是致命的诱惑么?他的脑海中跳出这样的词汇。
“呵呵,提亚小姐,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摩拉吩咐侍应下去到了一杯热可可——一种甜味的饮料,“小伙子叫罗恩,几个月前被他姐姐带来的,据说是战乱逃出来的。被沙耶收下了,正在学习魔法。”
“哦?!沙耶那里的。哈哈。小弟弟,我们还有很多的见面机会哦!”克罗提亚一脸笑容的说道。
怎么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罗恩看着克罗提亚的表情想道。
调笑完罗恩的克罗提亚看了下又恢复嘈杂的酒馆,原本欢笑的脸色渐渐变得黯淡,目睹她神色变化的几人,正想上前说些什么,酒馆之外就传来了镇长的声音。
“哦,我可爱的女儿,克罗提亚,提前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爸爸。”转过身去的克罗提亚,像一只稚嫩的剪尾燕扑入自己父亲怀中,也许是许久未见的关系,她身后几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眼角的泪滴,不知怎的,整个酒馆又一次陷入了沉静。
“呵呵呵呵,我的女儿,都已经长大了,还哭哭啼啼的干什么,被大家看笑话了。你可是咱们镇子的。。。。。。”她的父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话还没说完,她就擦干眼泪看着周围的酒客,生气的撅了撅嘴,说道:
“谁都不准说出去!”
酒馆中的客人们一下子被克罗提亚这样的姿态弄得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了好了,为了庆祝我女儿的归来,今天的酒水我请!”酒馆中镇长的声音格外的动听。又是一片叫好与欢呼声。
“洛克大叔,摩拉阿姨,特里大人,我先走了。”罗恩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提着手中的篮子,慢慢的消失在喧闹的酒馆中。
午后的沙耶之家。
孩子们正欢快的使用着刚学到的魔法打闹着,沙耶的一手握着一本书,一手悬停在半空之中,每当有魔法碰撞可能引起孩子们的伤害的时候,她的指间总会闪过一道绿光阻止这种魔法伤害。距离上次的事件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人们也在渐渐的回复原本的魔力,虽然还不能进行有效的战斗,但是也不用担心使用魔法之后疲惫不堪的状态。至于沙耶也基本恢复了原本的生活状态。
“我回来了。”跨进大院的罗恩刚说了一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水箭,他随意的转了个身,避开面前的攻击,脚下却突然失去着力点,半眯着双眼的罗恩,看着躲在暗处的某个小姑娘,吐了吐舌头,一个优雅的空翻,落在旁边的平地上,一道风声却从后向着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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