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把默发看的多么高级,其实说白了,这也就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九字真言,叶席在没有真气修为前就能施展,久而久之身体自动形成记忆,也就无需再掐印捏决。当然习惯的力量是强大,有时叶席还是会习惯性的掐个手印什么的……
除了九字真言外,包括金木水火土五行信印,因为掌握没多久,现在还无法做到默发这种程度。而只靠辅助性质的九字真言,就想破除身上的禁制,无疑是异想天开。
事实也就是如此,在普利莫一口叫破真相前,叶席并没能成功破开身上禁制……
“怎么样,还有其他疑问吗?”
这当然是带着些许调侃讽刺意味的问话。
叶席脸色一沉,心中更是如坠冰窖,不过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转瞬间便恢复常态,甚至还笑着点头道:“有啊,你晚饭吃了吗?”
普利莫闻言不禁一愣,反应过来后也是笑了:“噢,我知道这句话,这是属于东方特色的招呼方式。哈哈,你真的很有趣,到如今这境地竟然还想着拖延时间,而且还表现得这么、这么的直白……恩,我真的有点不忍心杀你了。”
“Followyourheart。”
“什么佛、什么嘿特?”普利莫有点懵。
“跟着你自己心走的意思,恩,我家乡的一种俚语。”
这当然是叶席在胡扯,不过也确实有点意思,穿越到异界后,虽然不知道东方汉语为什么大致没变,但西方文字语言却已不再是现世英语,而是换成了另外一个语种。叶席方才面试时,就从那几个争论的西方老外那有听到,满嘴含糊不清,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跟着自己的心走?哈!”普利莫摇头失笑,“我明白了,我可以将这理解为你在向我求饶吗?”
所以说人艰不拆啊……叶席微微侧了下脖颈,如果身体能动的话,那应该是在耸肩摊手:“你我只是初次见面,近日无仇,往日也无怨,本也就没必要喊打喊杀不是吗?”
普利莫想了想,竟是点头:“有道理。”
叶席自嘲一笑:“我想后面肯定有不过但是可是。”
“不过……哈哈,好吧。我说过的,你真的是个聪明人。”一抚额头,进而摇头,“对于聪明人,我一向只有两个观感,赞赏与畏惧。因为赞赏,所以我会诚意邀请你。也因为畏惧,在你拒绝邀请后,我就只能选择杀了你。”
歉然躬身,普利莫语气诚恳:“抱歉,我怕以后被你报复,希望你能理解。”
“要被杀的人理解杀人的人,老实说,这有点难。不过你的逻辑是通的。”
“当然,阁下与我都是聪明人,当然能理解这逻辑意思。”能看得出来普利莫对于叶席确实很欣赏,阁下这种敬语尊称都说了出来。而且单听两人前后对话,聊得貌似很是投机,他乡遇故知一般气氛融洽,真听不出来其中一人实际上已是杀意已决!
抬头看了看天色,普利莫摊手:“噢,一不小心又被你成功拖延了这么久。不过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可惜我时间有些紧迫……那么,再一次诚挚抱歉!”
话落,普利莫再次十五度角躬身,随即干脆抬起右手,手指轻动,叶席那拿着弩弓的手臂便不由自主抬起,转向,慢慢靠近自己眉心处。
叶席再一次了遍此前身不由己的感觉,顾不得再行胡扯废话,那样也不会有丝毫作用。就像普利莫说的那样,大家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果断念头,并坚定不移的执行。
因为普利莫就在身前施法的关系,这次叶席的身体感觉也就愈加清晰强烈,应该并不是什么石化术,好似有根看不见的丝线在彼此中间牵着,普利莫是操控者,而他就是那个提线木偶。
木偶是没有自己思维行动的,所以任凭叶席如何暗自运力,那拿着弩弓的手掌还是逐渐指向眉心,只有手臂处的微微颤抖,以及逐渐涨红的面庞,方能看出叶席此时确实是在拼命抵抗。
普利莫瞧了出来,摇头劝道:“不要再挣扎了,越挣扎也就越痛苦。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这点。放心,我待会下手尽量快点,一箭贯穿眉心,那样应该就不会有多少疼痛感了……”语气温和,循循善诱,端得是一副苦口婆心的好心肠。
“闭嘴!有没有人说过你废话很多啊!呼哧……”叶席大口喘息,胸膛好似破风箱似的剧烈起伏,但整个躯体却是纹丝不动,显得极为诡异。
“你急了?噢,我能理解……”
“我理解你大爷!”
“……好吧,激怒行刑人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哦,不过我可以原谅你。”操控着弩弓箭枝稳稳停在叶席眉心处,普利莫微笑摆手,“再见,聪明的东方人。”
啪,一记响指!
…………(。)
127章 坏人死于话多……()
啪——
自出山以来,叶席直面过许多千钧一发的生死时刻,有弩箭破空呼啸、有刀剑挥来风吟、有印术猛烈轰击,还有百鬼凄厉恶嚎等等,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天自己的生死,竟然会掌控在一记清脆响指之间……老实说,这不免令人羞愤憋屈!
而更憋屈的是,响指操控的弩弓箭枝,还特么来自于他自己的手指。
也就是说,他自己将要杀死自己……还有比这个更操蛋的吗?
或许是因为死亡阴影的恐怖威胁,在啪的响指打响那一刻,叶席并没有看到生前记忆画面回顾,但五官却忽然变得异常敏感,时间空间、世间一切仿佛都在此刻慢了下来,像是影像作品中的慢放镜头,一帧一帧,纤毫毕现。
耳中那声响指变得极为飘渺,似远似近,似高似低。额头处稍稍触及锋锐箭头的地方,正不由自主的生起几个小小鸡皮疙瘩。最为明显的是双眸视线,清晰可见那泛黄木料与坚硬金属结合而成的连发弩弓,不断向外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以及,自己那根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轻微颤抖抗拒着,却坚定不移的缓缓弯曲扣下……
视线再远一些,是拿着弩弓的手掌,袖口处的微微银芒,那是系在手腕间的银色手链。
没错,因为先前劈砍麻脸大汉有些脱力的缘故,叶席持弓的手是左手。
看去的时候,那手链在微微晃动,左右摇摆,点点银芒也随之闪烁不定,粼粼生辉,好似漆黑夜空中的寂寥星辰……
错觉吗?虽然因为暗自运力不断抗拒的缘故,叶席的手臂乃至整个身躯确实是在颤抖不已,但幅度应该没这么大,并不至于晃动挂在腕间的手链才对……
如此想着,响指声落,蓦地,手腕一热,指向眉心的弯曲手臂好似骤然断弦满弓,呼的一声,如鞭急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是旁观的普利莫,就是叶席自己也没反应的过来,怔怔看着自己那手臂带着先前不断抗拒蓄势起来的莫大力道,呼啸挥出,前端弩弓恰好甩在身前普利莫右脸脸颊,砰,毫无防备的普利莫当即旋转飞出,轰的巨响,重重砸在一侧墙壁之上。
“啊——”
“呃……”
下意识惨叫以及下意识的疑惑惊咦,几乎同时响起。
时间好似在这刻完全停止,晦暗巷道亦随之静了静。捂着红肿脸颊倒在地上的普利莫,与半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的叶席,彼此高下对视,眨了眨,大眼瞪小眼,都在对方脸上瞧见了大写的懵逼字样。
旋即,下一个瞬间,几乎是在同时,叶席霍然转臂指来弩弓,果断扣动扳机。普利莫则蓦地弹身而起,十指抚琴般急速连挥。
嗖嗖嗖……咻咻咻……
密集声响,宛若疾风骤雨暴打芭蕉。劲风乍起,远处昏黄灯光照亮下,晦暗不明间,刚刚弹身而起的普利莫如遭雷击,身形在半空蓦地一滞,急速飞退,砰的一声再次撞在巷道墙壁之上,不同的是这次是挂在半空,脚不沾地。
在他对面的叶席也好不到哪去,死死扣动扳机射出数根箭枝后,周身各处便骤然剧痛,好似被十余把看不见的虚空利刀砍中,血水四溅,身不由己的飞身急退,轰的一声,径直将身后另一侧墙壁直接撞塌,一时碎石乱飞,尘灰弥漫。
骤然爆发,电光火石一般的迅疾交手,随即又立刻静默下来,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片刻后,“呼……呼……”
相对于被压在废墟下生死不知的叶席,钉在墙上的普利莫则在一口接着一口的急促喘息,起伏不定的胸腔之上,三根箭枝尾羽成品字形摆置,将他的悬空身躯要害连同着身后墙壁钉在一处,须臾间,大片猩红血水便顺着墙壁鞋底,涓涓淌下,很快便在身下聚成一摊不断蔓延扩大的血泊。
“怎么会这样……”低声喃喃,普利莫脸上仍带着不解迷茫,显然还是没想明白已经落入网中、彻底粘死的飞蛾,为什么会忽然解开禁制,并狠狠咬了他一口。
且这一口,是致命的!
“大意了、大意了……迟则生变,明知道他是聪明人,不该给他拖延机会的……”探手抓住一根箭枝尾羽,发力外拔,“啊……这是个教训,一个很好的教训。狮子搏兔,亦当竭尽全力……”闷哼惨叫,铛的一声,一根染血箭枝落在地上,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本来被直立钉在墙上的普利莫,身躯顿时歪斜,四十五度角半横墙壁,这姿势给他拔下一根弩箭带来了不小麻烦,但他仍是执着探手,抓向第二根箭枝尾羽。
抓了几下,都是落在空处。甩甩头,顺着身躯向上,这才摸索着找到一根箭枝所在。
“怎么这么多,连发弩弓不是只有三根箭枝吗……”顿了顿,恍然明白什么,普利莫淡定从容脸庞,第一次出现惊慌神情,“不对不对,我要死了吗……不能死、不能死……镇定,我得活着,必须得活着……”
回光返照般面庞潮红,努力抓着箭枝尾羽,喘息着一次次发力外拔,“我的佣兵团还没有安全撤出这里……我的计划,我的家族……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目标,我还要回到西方大陆,带着我的庞大事业……”
絮絮叨叨话语,喃喃声音愈加低沉,抓着箭枝的手掌,青筋暴突,也分辨不出来是在向外拔,还是只是下意识死死握住。
“呼……不能死,真的不能……死啊……呼……”
急促喘息声逐渐微弱,终于,悄不听闻,骤然停顿。
晦暗巷道彻底陷入一片死静,远处昏黄路灯莫名跳闪几下,暗了暗,好似不忍照亮这里场景。唯有那沙沙夜风,仍然时不时的光顾这里,没有丝毫停留,掠过废墟狼藉,掠过横卧倒伏的几具逐渐冰凉尸体,头也不回的奔向远处漆黑夜空……
…………(。)
128章 最好的抓捕时机()
西南城区中段交界处,依然是路口街头位置。
“还没有消息?”
“尸体都没找到?”
“特娘的确定都把眼线放出去了?”
“效率、效率啊!整整四队人马,治印司人手,除了扫地做饭看大门的,全部都在这里,到现在为止竟然连对方的作案痕迹都找不出来?都是干什么吃的……不对,是不是只知道吃了,一帮饭桶、饭桶、饭桶!”
黑棚马车前,好似暴走模式的耿轻侯啪啪锤着双手,不断走来走去,时而抬头看看天色,时而骂骂咧咧,整个人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又好似发。情期的野兽动物,显得异常狂躁。
不过一旁几名手下对此状况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并没有因此就畏惧沉默,其中一人还无奈开口劝道:“老大你就歇歇吧,不要转了,转的我眼都晕了。而且从其他城区调动人手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哪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对方行踪痕迹啊。”
“是啊,老大,你就放心吧,曲老二不是已经去控制城门了嘛,他们跑不了的。”
“你们知道个屁!”耿轻侯暴躁斥道,“作案时间仅仅只有两刻钟,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不贪,很聪明、也很理智!再从此前故意泄露画像将夜倾城局面彻底搅乱,引开我们注意力这点来判断,对方明显是有通盘完整计划的。”
“现在是最好的抓捕时机,若是错过了,无论对方接下来是化整为零分散撤退,还是就地隐藏等到明天天亮城门开启时,大摇大摆离开。我们都只能在这傻站着干瞪眼,不可能再找到这一网打尽的大好机会……”
话音未落,嗒嗒急速马蹄,一匹奔马迅疾驶来,尚未靠近马上之人便呼喊道:“老大,有消息了!”
耿轻侯闻言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顾不得再去训斥那几个长松口气的愚笨手下,大步迎上:“干,总算是来了……说!在哪?”
“在青乔街一栋小楼内,是老白他们发现的,已经通知其他三队包围过去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对方一直待在那没有跑路?”
“没有,听老白他们说对方好像起内讧了,在房外都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哈哈,天助我也!青乔街,那不就是南边几条街嘛,快,你赶紧去通知老白他们,在我来之前谁也不许擅自动手!”
“是!”
一问一答间,马上骑士甚至都没来得及下来,闻听吩咐后干脆调转马头,嗒嗒马蹄声再次,再次匆匆离去。
耿轻侯亦是头也不回的挥手:“快快快,跟我过去!”说罢也不管身后那几名手下,急不可耐的迈步冲向南边街道。
也就好在那几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印师,否则还真就不一定能跟得上。疯狂奔驰间,短短数分钟便急速掠过几条街道,也就在这时,
“老大,呼哧……老大停下,我们走这边!”
耿轻侯闻言愕然回头,看着在个巷道旁双手撑膝、大口喘息的机灵少年,不由怒骂道:“你小子怎么跟过来的,不是让你看好马车与八音天机仪的吗?”
“嘿嘿,呼哧,在夜倾城里面,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敢动我们治印司的马车啊。”偷摸着跟过来的机灵少年贼笑着,说罢看着脸色一黑的耿轻侯,连忙指向身旁巷道,“老大,这里我曾经来过,从这条巷子抄近路能直接到青乔街。”
“哈哈,算了老大,就带上小虎吧,他今晚可是立了大功的,是员福将。”
“福个屁,这小子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耿轻侯骂道,随即看着讪讪嘿笑不住挠着后脑勺的机灵少年,大步走回,没好气挥手,“还傻笑着干什么,赶紧带路,回头再找你算账!”
“是,老大。”少年闻言一个激灵,随即就笑的更欢了,显然是明白耿轻侯已经同意他跟着了,不敢怠慢,就像是领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任务,一刻都不耽误,转身就蹿进了巷道。
不过只行进了约莫几分钟时间,在前带路的机灵少年身子蓦地一轻,被人一把揪住衣领扔到了后面。
“呃老大,还没到……”却是忽然闭嘴不言了,因为少年看到了耿轻侯郑重凝眉的神情,后者鼻梁动了动,抬起手臂,跟在后面的那几名手下瞬间按刀散开,由极动转为极静,各站方位,好似张渔网无声踏步,缓缓向前推进。
行进了约莫十余丈距离,在个有些跳闪的路灯照耀下,一幕好似狂风过境的灾难场景出现在几人面前。
两侧巷道墙壁大面积倒塌,满地砖块碎石,一辆撞成烂木堆的马车倒在一旁,几具人形身影包括一具马匹躯体静静躺在地上,寂然不动。稍微走的近些,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类似水滴的声音,那是从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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