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唐雪莹脸色亦是一凝,而后便是松开了柳逸尘,下意识的回头。
但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骗我?”唐雪莹黛眉顿时一拧,但再回过头来时,柳逸尘却已经不见了踪影,早就翻墙跑了。
最后,她也只能是原地跺了跺脚,气愤的回去。
“就知道带她们回来,准出事!”大街上,柳逸尘是一脸的后悔,现在好了,有家归不得!
“逸尘哥哥?”
忽然,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在柳逸尘前方响了起来,他抬头望去,却不禁一愣,“菲菲?”
“琳姐,你看,真是臭流氓耶!”墨菲连忙拉了拉身边的墨琳。
只不过着变脸也变得忒快了,柳逸尘脑门上的黑线顿时是蹭蹭的往外冒,“这小丫头片子!”
“呵,还真是。”
墨琳回头见真是柳逸尘,也是有些诧异,“一年多不见露面,还以为给人打死了呢。”
“怎么说话呢?”这话,柳逸尘可就不乐意了,但还不待他继续开口,墨菲便是拉着他的衣角,嚷了起来,“逸尘哥哥,我要吃大餐!”
好家伙,那态度立马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好转!
墨琳也微笑着问道:“醉仙居还是玉荷轩?”
“你两这是宰定我了?”柳逸尘很是无语的看着两人,但最后还是大方的带着两人去了醉仙居,同时也叫上了老黑,四人小聚了一番。
不过老黑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一名女子前来。
原来,这货在徐霖的介绍下,不仅在佣兵工会有了稳定的工作,还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如今两人成亲以快半年了都。
见状,柳逸尘哪能不表示表示,当即便是送了老黑一部玄阶上品功法,以及一件下品灵器,祝贺两人。
而吃完饭,与墨琳等人分开之后,柳逸尘却仍是不敢回家,去了秦老那里过了一夜,然后第二天直接前往了苍云崖,至于家里的情况,爱咋咋滴,反正自己去了,只会更乱!
苍云崖地处荒域荆云城,与天荒城相距六百里,以柳逸尘雷翼飞行的速度,倒也不算太远。
约莫未时许,他便是抵达了荆云城,而后问路来到了苍云崖。
“苍云崖虽说是这荆云城内的一处险地,但又何尝不是一处别致的景地!”立身于苍云崖之下,柳逸尘抬眼看着周围的金色,不由得感叹道。
前方是一片松林,起起伏伏却又坐落有序,清晨雾起萦绕其间,一眼望去仿若沾染了白雪一般给人一种极为特别的安静,恍如远隔了俗世尘嚣。
林间更是隐隐有着些许灵动的小身影在穿梭,而松林之上便是一方绝壁,越往上其山势越险,其景也愈加壮观。
“此地作为剑王昔年渡劫之地,竟还能如此完好,想来应是有其特别之处,前往一探。”缓缓将目光从险崖绝壁之上收回,柳逸尘跨步行进了松林之中。
走进松林,拨开白雾倒是微感些许凉意,松针上的露珠此刻还没有落下,一眼望去可见点点晶莹,不过柳逸尘并没有过多驻足,径直向着松林深处而去。
松林面积很广,足有十数里,而且越是深入松林,周围的白雾也是越加的浓郁了,此外这白雾之中也多了一缕淡淡的幽香。
“看来此地之险,也并不尽是虚构,这里确实不太对劲!”
明明已经日正当头了,可这松林当中的白雾却不曾散去丝毫,反倒是越来越浓,而且还有着一股莫名的幽香掺杂其中,立身于此柳逸尘都是感觉一阵阵倦意袭来,想要倒头大睡。
不过好在收服了金线雪蟾,体内有着金线雪蟾的晶珠,柳逸尘自身的抗毒性倒是极高,短暂的不适之后他便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寻着香味缓缓隐没在了白雾之中。
半刻钟后,柳逸尘来到了一方白雾缭绕的小深潭,到了这里那股香味却是断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奇怪!”
香味断了,柳逸尘也是停下了脚步,立身于白雾之中不敢有什么动作。
因为到了这里竟然变得异常的安静,除了那涓涓流淌的水声与他自己的呼吸声之外,柳逸尘竟是再没有听见任何其它的声音,仿佛这里没有生灵存在一样。
静,出奇的静,静得有些让人胆寒!
最终柳逸尘还是再度迈开了脚步,但不是转头离开,而后径直向着那方深潭而去。
“这是……”
临近深潭柳逸尘才是猛然发现这是一口寒泉,泉面之上不断有着丝丝寒气升起,不过比较奇异的是寒泉水竟然呈现出赤红之色,而且透露着淡淡的幽香。
咕噜噜——
忽然,原本平静的寒泉,却是瞬间沸腾了起来,赤红色的泉水更是逸散出了浓烈的——血腥味!
第269章 血君()
咕噜噜——
寒气四溢的寒泉,泉中之水却是一片赤红,更于此刻剧烈沸腾了起来,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就好似此泉之水乃血水一般!
沙沙——
这时,柳逸尘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柳逸尘随即一凛,自寒泉边抽身退去,隐于松林之中运转敛息术将气息隐去,紧盯着寒泉。
随后一位身着蓝色长裙,怀抱着一把素琴的女子缓缓自白雾中行出,来到了寒泉边望着赤红色的泉水,美眸当中却是有着一抹恼怒升起:“尔等邪祟之物,为何来扰她清宁?”
“桀桀……”
剧烈沸腾的血色泉水之中,顿时传出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笑声。
哗啦!
紧接着,寒泉之中便是炸开一阵水花,一道暗红色身影徐徐自泉中显现,同时一股令人极为不舒服气息也在这一刻布满了这里,直压得藏身在树林之中的柳逸尘透不过气。
“邪祟?”
水花落尽,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血色身影,映入两人的眼帘,同时那森然且嘶哑的诡笑,也是再度响起,“本尊岂是那等低劣之物!”
此人身披血色长袍,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仿若从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就连那一头长发都是红如鲜血。
“血君?!这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看着眼前血袍男子,蓝裙女子美眸之中却是涌现出了无尽的惊讶,虽然有面纱的遮掩,并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但她那吃惊的语气已经表明她此刻内心已经不复平静了。
“此人是血君?那个名震上古的血魔?!”林中的柳逸尘亦是一惊,虽然血君之名不及荒古九尊,但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至尊,且在上古时期留下了赫赫凶名。
血君似乎早就料到女子会如此惊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自寒泉中行出,苍白如纸但却极为俊美的脸庞之上隐隐有着些许玩味,“很意外吗?”
血君说着,便是缓步走到了蓝裙女子身前,探出他那宛如玉般无暇的手抚上了女子怀中的素琴,眼中满是回忆之色,“多少年了?已经阔别了多少年的天音十三绝……”
话到最后,血君那双血瞳之中却又涌现出一抹黯然,“可惜,如今天音琴依在,可人却难再了……”
听见天音十三绝,蓝裙女子眼中的惊讶更盛,同时也多了一分警惕。
见状,血君却是缓缓将手从琴上收回,轻笑道:“既然天音琴在你手中,想来你便是师姐她现今的传人了,不知可否为我这个师叔祖拨弦一曲?”
蓝裙女子对于血君的话仿若未闻,只是紧盯着他,紧盯着这个本该沉眠于岁月长河中的人。
她不明白,这个在上古时期凶名震世的血君为何还活着?而且还是称师祖为师姐,师祖怎么可能会与这等凶魔是同门?
“不相信吗?”血君倒也没有什么不悦,只是对着蓝裙女子怀中的琴,挥手一扬,“如此,你能信了吗?”
嗡嗡嗡——
语落间,却见那天音琴兀自而鸣,其上更有一根琴弦脱落了下来,飞往了血君手中。
“怎会?”
蓝裙女子大惊失色,天音琴的琴弦,可是连尊者都无法撼动的,更别说这般脱落了,而且对此天音琴竟是没有一丝抗拒。
“是否觉得很不可思议?”血君微笑着,轻轻一抛,手中的那根琴弦便是再度续回了琴上,道:“天音琴上的十三根弦,其中有六根出自本尊之手,要将其取下,自然没有难度。”
闻言,蓝裙女子沉默了下去,似乎还是接受不了眼前这血君与师祖乃为同门的事实。
“弟子冷嫣然见过师叔祖。”
良久之后,女子才是美眸微垂,恭敬了行了一礼,而后轻抚着天音琴问道:“不知师叔祖想听何曲?”
血君双目轻阖,道:“苍羽!”
冷嫣然随即双手抚琴拨弦,一曲《苍羽》便是自她十指之下跃然而出,不多时悠悠琴声便是萦绕在了寒泉畔,引来此处许多的灵种。
血君听着这曲《苍羽》整个人却是再度陷入了追忆,修长的身躯静静立在原地,一身的血腥之气在这空灵琴音下竟是点点淡去,很快男子脚下便是有着好几只灵气逼人的小家伙聚在了一起。
这时,隐在林中的柳逸尘,神色却是猛然大变,因为胸前挂着的那枚梦儿所赠的玉佩,竟是莫名的起了反应。
“糟了!”
见状,柳逸尘心头顿然一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走。
“想去哪啊?”但他刚一转身,却见血君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这里,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这块玉……”
紧接着,血君脸上的笑意便是顷刻间消失不见,目光紧紧的盯着柳逸尘胸前的那枚玉佩,一缕森然之色猛然自眼底升起,闪电一般的将柳逸尘的脖子给擒住,拎了起来,寒声问道:“这玉,你从何处得来?”
“与……你无关!”
见血君意在玉佩,柳逸尘目光骤然一凛,璀璨剑华顿时自体内冲出,天霄剑印应声而现,强行挣脱了血君之手。
随后,天罡雷体运转,背展雷翼,飞速腾空。
“想走?”
血君冷笑着再度扬起了手,遥对着柳逸尘微微一握,顿见掌中吸力爆涌。
紧接着,柳逸尘便感体内血液一阵沸腾,直欲离体而去。
而后噗嗤一声,雷翼骤然消散,整个人更是一轻,被血君凌空给拘禁了回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此玉你自何处得来?”血君再次问道。
“与你……无关”
噗!
瞬间,柳逸尘全身便是爆开了大片血雾,直感万钧压身,张口就是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道道脆响也是不断自他体内传出,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节节爆碎一般,剧痛无比。
接着便见血君一指点向了柳逸尘的眉心,“不说,那便拘你命魂,本尊自己看!”
“前辈!”
见状,柳逸尘不再犹豫,此刻想要活命,便只能动用劫星剑语最后剩下的一次出手机会了。
但劫星剑语却是没有动,因为葬剑塔先一步有了动作。
砰!
只听得轰然一声,葬剑塔第一层塔门大开,无尽剑英之气奔涌而出,将血君吞没,凌空一卷给整个带入了玉佩空间之中。
第270章 故人()
宏大剑英之气奔涌而出,宛若怒海狂涛一般,血君未曾料及,登时被吞没,入了柳逸尘胸前的玉佩之中。
柳逸尘则自半空落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玉佩之内,剑英之气重归葬剑塔第一层中,并没有伤及血君,也无法伤及血君。
而血君环顾着周围这片浩瀚星宇,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隐约间感到了些许熟悉,但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毕竟他沉眠了太长太长的岁月了。
“这塔是……”
忽然,血君蓦然回头,盯着眼前这座通体漆黑的剑塔,脸上神情却是瞬间凝滞了起来,一些零碎的记忆开始缓缓自脑海之中浮出,“葬剑塔?!”
“没想到在现世,还能见到你啊,血君!”葬剑塔下,劫星剑语玉骨扇轻摇,缓步走了过去。
听其语气,似乎与血君相识!
“劫星剑语!”
血君似也认识劫星剑语,看着他微眯起了眸子,问道:“这般看来,他已成了这一层内剑英之海的一份子了吗?”
这个他,劫星剑语自然知道指的是留下这块玉的主人,同时也是葬剑塔历代剑主之一,不由轻叹道:“登仙之路,本就是以无数尸骸铺就,他自也不例外,即便他为剑塔之主也不行,而你不也失败了吗?严格说起来,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今能再活一世,你认为原因为何?”
“所以说,我很讨厌他!”血君却是拂袖冷哼了一声,但袖中的手,却是不禁的用力紧握了起来,甚至还微微颤抖着。
良久之后,他才是松开,沉声问道:“九阳天阙,如今是否还在?还有他的后人如何了?既然他将葬剑塔藏于昊天玉内,便说明他已打算好让自己的后人继承此塔,可如今手持此玉的人,却并不具他的血脉,并非他的后人。”
“九阳天阙是否安在,我不清楚,当年他身陨之后,葬剑塔与我皆陷入沉眠之中,待再次被唤醒之时,却已不在沧澜海界,而是来到了蛮荒界内,此玉当时在一名女婴身上,一同被送入了逍遥宗,在我与葬剑塔沉眠的那段期间,发生了什么?过去了多久?我们皆不得而知。”劫星剑语摇了摇头道。
“那名女婴呢?现在何处?”
“一年前在逍遥宗内,但现在的话,就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血君皱起了眉,隐约间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劫星剑语随即将柳逸尘与梦儿还有逍遥宗之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血君的脸色却是更加的森冷了起来,“这臭小子还真害人不浅啊!”
“如何?你不打算帮他一把吗?若九阳天阙还在的话,这小子很可能是未来九阳天阙的女婿呦!”劫星剑语微笑道。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血君却是冷冷回道。
“哦?听你话意,你这是要棒打鸳鸯?”
“除非他放弃继承葬剑塔,否则,这对鸳鸯,我还真非打不可!”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跟葬剑塔有什么关系?”劫星剑语有些不明白了。
血君却是轻笑了一声,“继承葬剑塔所要承担的义务是什么,应该不用我明说了,试问葬剑塔历届主人,能有一个可以善终的吗?更遑论是他这么一个武脉已废的人了,梦儿与他之间,绝无可能!”
嗡嗡嗡——
这话一出,葬剑塔不乐意了,两行金字随即在塔身之上浮现了出来:血无涯,你个兔崽子,少来坏事!
“这是事实,是你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今后,咱们不会再有任何牵连,言尽于此,告辞!”血君冷哼道,说完便是拂袖离开了玉佩空间。
“看来,他对咱们的芥蒂很大啊!”看着血君离去的背影,劫星剑语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今后柳逸尘的路,或许又将多了一道阻碍。
剑塔则是气愤的抓狂不已:这兔崽子,当初就该让他嗝屁,沉眠在岁月长河之中!
……
微风习习,满是白雾弥漫的松林之中,柳逸尘徐徐自昏迷之中苏醒,不过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颗松树上,血君已不见了踪影,反倒是那位蓝裙女子守在边上,似乎在看守着自己。
“姑娘……”
而正当柳逸尘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血光却是自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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