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温柔**,手掌紧紧的抵在我的后脑,让我与他之间一丝间隙也没有。
我一双睁大的双眸也随着他的温柔渐渐闭上了眼睛,忘记了痛,只想留下属于他的温柔与甜蜜。
突然舌尖一痛,他似乎是有意咬住了我的舌尖,而后放开了我的唇,我睁眸吃痛的看着他。
他眸光渐渐迷离,唇边忽见一丝笑意,“痛么?”
我依旧不明他的意思,舌尖在口中微微划过,一丝痛意仍留在舌尖之上。
我袭着面上的灼热感,点了点头。
他伸手再次将我拥入怀中,额角抵住我的鬓发,低低言道:“感觉到了痛,那往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欠我的,方才我己经向你讨回了。”
我的眸中分明见了泪,可始是没有掉下来,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之上,哽咽的说出那三个字,“对不起……”
他的指尖轻轻挑起了我的下颌,我从他的胸膛之上抽出脸来看向他,他的那眸子便无比清晰地映入我的眸底,直沉我心。
他说,“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有,相信我。”
他的眸中迷恍忧伤,却带着令我心安的笑意。
我咬了下唇,伸手再次投入他的怀里,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腰间,越来越紧,甚至一刻也不想放开。
这样的拥抱持续了半响,他便牵着我将整个屋子都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并肩坐在一起。
他说这个位置能看到天空中最亮的一颗心和那轮时而圆时而缺的明月。
他还告诉我,这静思阁的每一件物都是母妃曾在冷宫之中用过的。
建府之时他便让人从冷宫搬了出来,如今他也只有在这静思阁才能感受到母妃的存在,也只有这静思阁才能让他记住那些年在冷宫所受的苦
他说起这些时,声音宛若断了的丝弦,哑哑的,沉沉的。
我知道他的心在痛,而且也带着我的心一起在痛。
就这样与他肩并肩看着天上的明月与最亮的那颗心,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我的梦中。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这美好的一刻。
“莫非我与爷之间的种种,就是冥冥之中的上天注定。”我靠在他的肩头望着那轮明月呢喃了一句。
他的肩头微微一动,半响后,他低沉的声音传来,“从一开始,我以为你死了,冷宫有人告诉我,你父亲为了自保忍痛割爱,带人将魏氏一族全员捕杀,魏氏男子全己判死刑斩首在武门外,女子便受流放之罪,而你也死在你父亲的剑下。”
他的话刚落,我的心狠狠的抽触一番,从他的肩头移开来。
他也看向我,眸中有我浮动的影子。
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唇边凄美的一笑,“死的人不是我,是真正的华蝶衣,华府的四秀,她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可惜她的命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他眸光紧紧锁住了我的全部心神,唇边也染一丝浅笑,“这些我也是从你那日醉酒,酒后乱言之中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月牙儿。”
月牙儿,我心中一愣,问道:“爷知我乳名?”
他深邃的眸中一瞬间竟多了一丝情绪,浅浅的一道光亮缓缓划过他的眼底。
当我想从他眸中读出答案之时,他却抿唇转了眸,眸光重回那一轮明月之上,而说出口的话却是答非所问。
“这个禁地确实是为珞儿所设,那日大婚珞儿行刺于你,受了九弟一剑,被**无奈之下,只能将她带往这静思阁,自那以后这静思阁就成了你们口中的禁地,而她那日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静思阁中。”
虽然还未从他方才那一丝眸光之中恍过神来,可他的话我却是收入了耳中,也撞进了心里。
“爷为何要与我解释这些?”我微微一问。
“因为你在意。”他淡然一笑,伸手将我的头扳至他的肩头之上。
我不语,只是静静的靠在他肩头。
他说出了我的心思,我是在意的,从纳兰珞带我进入这静思阁之中,我就开始在意了。
只是一直强压在内心深处,直到那日华府,我眼前闪过这个强烈的念头。
现在知道这一切,知道了他为何在我提及静妃娘娘会性情大变?
为何他会语出痛恨小姨,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存在。
“折梅与投毒之事你心中还存有气?”他微微耸了耸肩头,似乎看出了我方才的沉默。
“爷剁了人家的手,那也是为我出了气
。”我淡淡一笑,却带着另外一丝深意。
我欲要离开他的肩头,却又让他伸手压下,手上一紧,他握住了我的手贴到他的胸口。
“珞儿救过我的性命,我也曾许诺过要还她救命之恩,这些年我便**她,护她,只要是她所求,我都会如她所愿,这事情上你是受了委屈,就当是为了我,可好?”
我没有再多说,其实心里还是想要问出他对纳兰珞的真正的情意。
可由于不敢,终是提至喉间的话却在出口之时化作了另外三个字,“听爷的。”
他俯下脸庞,炙热的唇自我的额角落下,接着便落入了我的眉眼,直至唇舌相触狂野热情。
静思阁********后,便迎来了三日后战天齐奉命围剿虎头山的一干匪徒,当然身边也带上了宁玄朗。
我站在阁楼之上目送他们离开,眸光微动之时,我看到了一抹清瘦的紫衣身影。
一只彩蝶金钗在寒风之中颤颤晃动着,有些刺眼,这样的角度看上去,白腻如脂的面容之上,唇绛微抿,丝丝不舍外露。
“见过紫罗公主。”我向她行了礼。
她转身之时,轻轻放下额前面沙,扬了扬手,“不必多礼。”
虽然面沙挡住了那不舍的情愫,可我依旧能感受到她对宁玄朗的心。
明明心里想着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莫名却因为种种原因让我不敢再去想,终究小姨的话,宁玄朗的笑,一直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
我起身微微一笑,劝慰道:“八爷的军队己走远,公主身子要紧,这阁楼风大,不宜久站。”
“多谢你提醒,本宫先走一步了。”她冷冷一言,这样清冷的身子从我身边一跃而过,竟让我也觉得生生的冷。
我还记得儿时她只对我一人笑,我有时戏弄于她,她从不会对我冷言冷语,倒是与我更加亲密。
而如今,只怕她早己不记得了那个常常逗她笑的月牙儿。
走在回府的路上,我闲马车内烦闷,便让云雀掀起了帘子。
这样不仅可以看到那暖阳下的人们的喜怒哀乐,还可以感染着这街上的气息。
“秀,是夫人?”突然云雀惊叫出声还指着街道之上的一抹身影。
“娘亲?”我自云雀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根本没有见到云雀口中的夫人。
“云雀,哪里有娘亲,莫不是你看错了。”我轻轻一叹,收回了眸光。
云雀回眸,眸中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帘子,挠了挠后脑勺,口里还一边呢喃着道:“方才夫人分明是在那的,为何走得如此匆匆,这是要去哪里?而且身边连个下人都未带。”
我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道:“定是你看错了,娘亲离府又岂会连一个下人都不带在身边?”
她想了半响,终是向我点了点头,“秀说得对,府里的静嬷嬷从不离夫人身边半步,方才那人又怎会是夫人呢?应当是我看错了,不过方才那人还真像夫人
。”
见她一脸恍然大悟,倒令我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可办好了?”
她抿了抿唇答道:“秀交代的事我岂有不办的道理,只不过那雪儿姑娘怕是真的疯了,我都没靠近,就让她胡乱丢了一身的烂菜叶。”
听她这般道来,那雪儿的疯颤应当确认了。
“找大夫看过了么?”我接着问道。
云雀长长一叹,抚着下颌满眸怨气的答道:“根本就没法看,大夫都难靠近她,她要么就对人砸东西,要么就咬人,请来的大夫都让她吓跑了,我昨儿个还差点让她咬了一口。”
连大夫都不让靠近,此人倒令我又生了几分疑心。
我微微闭了眼,低沉的叮嘱道:“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让人多多留意些,她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什么事情没见过,单单几个手指就吓疯了,这样的胆子,她就不会想着去****。”
“秀这话是何意?”云雀不解的追问道。
我微微睁了眼,面上淡然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些日子让人好好的留意她,她若真是疯了,那这事情就好办了,她若不是真疯,这样的女人对我们来说自然就是防不甚防。”
“哦。”云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本不应当将心思放在一名小小的奴婢身上的,只不过她如若是假疯,此人的心思倒令我有了兴趣。
正在我欲要重新合眼休整之时,身子一阵晃动,马蹄声落,耳边却传来了阵阵咒骂的声音。
“小四,今儿个又怎么了?”云雀掀帘一看。
我也睁了眸,细听之下,好像是有人在打架,而后围观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少,总之耳边竟是阵阵杂碎的吵闹声。
“九爷?”云雀突然一声惊呼,令我心头一紧,接着她便急切的向我扬了扬手,慌乱的道:“秀,是九爷,九爷像是喝醉了,那些人怎能打九爷?”
什么?
我起身顺着云雀指的方向望去,围观的人挡了里面的动静,只听见吃痛的声音与那殴打之人的狠唳声。
细一看,那人缝之中倒真让我看到了战天睿那张俊朗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快下去看看。”我连忙下了马车。
走近一看,******三个大字撞入我的眼中。
在云雀的开道之下,我见那人正要向地上烂醉如泥的战天睿踢去时,我怒喝了一声,“住手。”
因我一声怒喝,所有人的眸光都投向了我。
那满头大汗的胡渣男子收回了脚,还带着讥讽的笑意说道:“哟,这小娘子莫非是来寻这地上负心汉的?”
我无视他那张嘴脸,更加无视他的话,俯身将地上的战天睿轻轻的扶了起来,一股浓郁的酒味直入我的鼻尖,呛得我鹏了眉
身边的云雀怒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如此猖狂,你们可知道他是何人?”
“云雀……”我低斥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而后向她使了使眼色。
若是真让她说出了战天睿的身份,只怕明日早朝这般笑话便会传至朝臣的口中。
堂堂的睿王爷醉至风尘之地,还让人殴打成伤,定会惹来龙颜大怒,那战天睿又该如何自处?
云雀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抿唇没有再说下去,替我扶起地上的战天睿,一边帮他擦拭着身上的灰土。
我抬眸静静的看了一眼那满脸胡渣之人,联想到此处是风尘之地,这名男子应当是这******的人。
我在心底细细琢磨了一番,得赶紧带战天睿离开此地才是。
“敢问这位大哥,为何要出手伤人?”我轻言一问。
“不是我说你,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蛋怎就管不住自家的男人,竟还让他跑到了外面来喝花酒,这也就算了,喝了酒,睡了人家姑娘还不给钱,打他一顿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满脸胡渣之人一副饶有兴趣,洋洋得意的模样。
原来是战天睿喝了花酒不给钱,这不是招打么?
无奈之下,我只能替他还了这钱才行。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给。”
我的话刚落,那名男子眸光一亮,便扬起了笑声,“哟,你这小娘子还真同情达理,也难怪看不住自家的男人,你家男人昨夜一共喝了三百两银子的花酒。”
我心下一叹,看了一眼怀中酩酊大醉的战天睿,出声一唤,“云雀……”
云雀拧了眉,似有些为难的小声说道:“秀,咱们身上可没那么多钱?”
这可如何是好,只能细想着身上可有值钱之物,眸光偏向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代表了华家秀的身份,虽然上面刻着是一个衣字,是真正的华蝶衣之物,可毕竟也跟了我这么多年,难免有些不舍,可如今也只能这般办了。
我将怀中的战天睿让身边的小四扶着,从腰间扯下玉佩递至那名男子面前,道:“这枚玉佩大哥看着可还满意?”
祖传玉佩当然能入这般势利之人的眼,区区的三百两争子,只怕三千两也买不到这块玉佩。
男子眸中开始发亮,连忙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惊叹道:“哟,这可是上乘货色,一看小娘子就是富贵人家,成,就这玉佩了,你们赶紧把他带走,别在这给我生晦气。”
随着这名男子的转身离去,围观的众人也开始指点而散。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还不见半点清醒的战天睿,一丝恼意袭上胸口,却又只能扬手让小四将他带上马车。
第118章()
马车上的战天睿双目紧闭,眉宇间的烦躁之色阴戾了那俊朗的容颜,再添上几处紫红的伤痕与污渍。
如若就这般颓废的走出去,只怕无人能认出这就是曾经那个风度翩翩,萧洒逸然的睿王爷。
我轻轻的持着手中的锦帕,想要轻轻的拭去他面容上沾染的污渍。
这手还未落下,一道眸光闪过我的眸间,我手上一愣。
也不知他何时睁开了双眼,双眸流光划过,灼灼而又深沉的正望着我。
“这是哪里?”他拧眉问道。
“这是在马车里,九弟难不成还以为在******么?”我唇边一笑,将手中的锦帕递至他的手里。
他抬手想要接过我手中的锦帕,身子一颤,手中的锦帕落在了他的脚边,也许是身上被人殴打留下了痛处。
他忍不住直直的闷哼了一声,接着便要坐起来,连着两下都未起身。
结果因马车一椅,他吃痛的撞至车壁之上,额头的冷汗闪闪发亮。
“小心……”我连忙伸手扶起了他,捡起他脚边的锦帕重新递向他,一声叹息道:“堂堂的九爷竟然被人当街打骂,这若是传入宫中,如妃娘娘还不被你气死。”
“她又何常在乎过我这个儿子?”他带着恼怒的一语,接过我手中的锦帕扔至一旁,额头的汗水顺流而下。
我转了眸,抿了抿唇,“选妃一事我也听说了,九弟如今己到了立正妃的年纪,如妃娘娘一片苦心,你怎么说成是她不在乎你这个儿子呢?”
“你了解我的
。”他一脸疲惫,手指狠狠揉了揉那还带着醉意的额角。
这种话题我本不该先挑起,可如今挑起却又不能不再继续下去,毕竟他口中的意思,我的心里又岂会不知。
可如今看他如此颓废,心中终是不忍。
当初那个洒脱萧逸,**不羁的九爷对我来说竟然越来越陌生了。
半年不见他,可我却知他为我所做的一切,他无非就是在躲我。
边疆之时他以性命护我,我对他心存感激,而却终不能以情来回报他。
我微微垂了眸,不再看他,唇边依旧淡然平静的说出那些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九弟这样的执念只能留在心中,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你只是在折磨自己,折磨宫中的如妃娘娘,你为何不试着从那些千金秀之中选一个,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如若真不能做到持子之手与子偕老,最起码也能相敬如宾。”
我低眸说完了这些话,突然间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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