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明媚,天空一碧如洗,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暖的阳光己转为了一丝灿烂,又似带着些许狠唳的从密密的枝叶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阁院照得通亮。
阳光的独有味道,弥漫在整个屋中,我立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阳光下飘逸的梅枝树影,心绪也渐渐安稳了下来。
己到午膳时间,只因昨晚之事,还犹记在心中,将自己关在房里己整整一个上午,可有些事,有些人终还是得面对。
我才刚下楼,就听见楼下两人在窃窃私语。
“春兰姑娘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今天这道鱼做得不错。”
是傲恒的声音,待我走近,他那唇边还溢着薄笑,令我的闪过他昨晚所对我做的一切。
“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解药,我才不会伺候你。”春兰没好气的又替他盛了碗饭。
“春兰……”我轻唤了一声,却不想靠近那坐着薄笑的男人。
“秀来了啊,我方才还在想秀是在里堂用膳,还是屋里呢?”春兰笑着说道。
从而傲恒的眸光也微微移到我的身上,我却不想看他,面上微微对着春兰笑着,“就在里堂。”
“姑娘昨夜可还睡得好?”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向我。
我自然知他话中的意思,昨夜之事历历在目,我又岂会忘记,无视他,临桌坐下,淡淡一语,“不劳北漠太子挂念,我睡得很好。”
他微微一笑,将面前的几道菜式刻意的向我面前挪了挪,轻轻凑至我的耳边,压低了些声音,“那就好,不过我昨夜从你房里出来后,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深深的记得那冰肌玉骨,娉婷婀娜,暗香袭人,摄人心魂,简直就是让人垂涎三尺。”
我心上聚然一紧,手上的竹筷啪的一声重甩在桌面之上,春兰闻声看了过来,蹙眉问道;“怎么了,秀,是今儿个的菜不合味口么?”
“不是
。”我微微摇头,一眼便瞧见傲恒一脸笑意的观察着我的动作。
我愤然而起,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低斥了一声,“春兰,将我饭菜端至房间。”
“是。”春兰应声道。
我刚走几步,身后便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春兰,顺便将这个还于你家秀,昨日本太子在浴桶之中捡到的,原来你家秀喜欢这种琉璃珠,这珠链应当是戴在你家秀脚上的!”
我手指一紧,今日起**更衣之时,我也己发现我的脚上常带着琉璃珠琏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昨夜沐浴之时我的脚下还带着,可今日起**之时却己不见了。
我担心是掉在浴桶之中,便一早就唤来春兰相问,春兰只道她未见到。
我心下暗想应当是掉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可找了无数遍,就是未寻到,方才竟从傲恒的口中提及此物。
我并未回头看他手中的琉璃珠琏,我心里清楚,昨日他躲在浴桶之中,定是他从浴桶之中捡走了此物。
今日竟用这般下耻的语言来归还此物,这关系到女人的廉耻清誉,我若是应了他,这岂不是承认了与他口中的不耻行为,况且昨夜他对我那般无理,今日我犯不着再为了一串琉璃珠琏而与他多舌。
而此刻身后的春兰有些着急了,压低声音喝斥道:“太子休要胡言乱语,昨日之事若不是事情危急,我家秀又怎会让你躲入浴桶之中,你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掩,岂不是要毁了秀的清誉。”
“那这珠链,你家秀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他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又再次撞入我的耳膜之中。
春兰欲要上前取走珠琏之时,我拉住了她的手,淡笑着转了身,“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这琉璃珠的珠链,莫不是太子记错了。”
“哦?”他略带诧意的眸光轻轻的落在了我的眸中,片刻后,他微眯着双眼,薄笑泛起,“那也许真是本太子记错了,我得细细想想,这珠链到底是那位女子给本太子留下的。”
语毕,他辙回了眸,洒脱的起了身,将手中之物当着我的面轻轻送至鼻前,闭眼深深的闻了闻,“真香……”
而后又将手中之物上送至唇边,轻轻的一啄,娇孽般的笑着跃过我的身旁,朝楼上扬长而去。
他此刻一言一行简直就是在侮辱于我,藏在袖中的手早己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
“简直就是一无耻小人,秀你为何不向他要回琏珠?”春兰气得直跺脚。
“春兰,你往后记住了,此琏珠从来都不曾戴在我的脚上,你只当从未见过便好。”我寻着那身后步步远处的脚步声,刻意扬了声音。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觉得日出到日落之间距离是漫长的,可今日却过得无比的快。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七日之限,今日又过了一日,我内心微微一叹,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这七日之间得到一个结果。
淡而无味,心不在焉的用过晚饭后,我静静的候在房中,等待着春兰的身影。
房中的熏炉的淡香微微飘在鼻间,沉沉郁郁,引人沉醉似的
整个屋中由于春兰的不在而越发的空畅,静谧,沉暗。
今日我交代她前去查探一件事,也不知她办得如何了?以我的身份我不便出门,所以只能委托她去办。
傲恒给了我七日续命丹,如今过了三日,眼下算着时间,战天睿的军队也应当快要到边疆了。
事不宜迟,我得赶快争取在这四日之内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到时,就算傲恒说话不算数,我的大事也己办,除了顾虑春兰一条无辜性命,我此生也没有什么可让我眷恋的了。
正在我心头思绪万千之时,春兰从容的走进房中,反手便将门紧紧的关上了。
我连忙起身相问,“如何?”
春兰微微蹙了眉答道:“按秀的吩咐,今早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得知睿王爷压运粮草的军队己到达边疆左城县,二日后便可到达此地,这是秀要的东西。”
我接过春兰手中之物,指尖一紧,竟然来得这么快,二日便会到达此地,可我如今还毫无准备。
“秀,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何会让春兰花钱去打探这些?还让我去悄悄去弄这个。”春兰不解的声音微微打断了我,她一脸疑惑的指着我手中之物。
我稍稍收敛起面上的思绪,笑了笑,“放心,春兰,我不会连累你的,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至少你少一分危险,至于北漠太子手中的解药,我一定会想办法从他手中拿到解你身上的毒。”
“我相信秀,春兰不问了。”她也牵强的从唇边扯出一丝笑。
这是第一次她竟这般安静,知道适可而止,这分心思又让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云雀的影子。
“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着。”我轻叹的抚了抚她的手。
可她却并没有马上要离开的意思,而眸中似乎透着还有话要相告一般。
我轻轻的蹙了眉,抿唇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事?”
她一副想说又欲不想的模样,忸怩之后,终是抬眸看着我的眼睛开了口,“今日我见到灵馨姐姐了。”
原来是看到了灵馨,其实我应该想到的,这丫头心里一直挂念着灵馨,经她这么一说,这些日子被傲恒搅得一头大,我还真忘了灵馨的事。
“她可还好?”我轻轻一问。
她抿抿唇,微微一笑,“很好,王,王公子也待她很好,只是……”
她有些话又止在了喉间,她不说下去,我也知她口中想要与我说什么?淡然的接了他的话,“只是她还不肯原谅我对么?”
她点了点头,“春兰觉着秀是王妃,王公子是王爷一事,回到京城自然瞒不了灵馨姐姐,与其这样,秀何不早些将此事告知于她,这样她便不会再误会秀了。”
回到京城?现在又搅出傲恒一事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我是否能留着这个人头回到京城?
我轻轻松开了她的手,想要以转身来遮掩眸中的情绪变化,声音有些低沉的边走边响起,“没事的,你放心,她不会误会我太久的,所有的误会总会有解开的一天,也许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夜深了,你也快些下去歇着
。”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走到**榻边上,放下垂帘之时,春兰离开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待到屋中恢复一丝安静之时,我又着衣回到桌前,方才我是有意支开春兰,从袖中拿出春兰花重金让人绘下的军中地形图。
从地形来看,军中重地层层有重兵把守,我单凭一人之力想要接近军营是绝无可能,如今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利用战天睿。
战天睿二日便会到达此地,我得提前安排好一切才行。
突然一丝声音直入我的耳中,当我抬眼之时,长长的帘子突然被人撩起,一个熟悉的面容慢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心上一紧,连忙收起手下之物,将一本军事谋略的书卷握在了手中,面上淡然镇定,心里却在暗暗猜测,料想着这个时辰傲恒为何会出现在此。
“没想到你一个纤弱女子也喜欢看这些东西。”他的眸光落在我的书卷之上,唇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不以为然,一眼都不想瞧他,仍是一味假装盯着书卷之上,声音也是淡淡,“看来北漠太子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走起路来竟然毫无声音,只是我不知道太子还有这种习惯,半夜进入女子的闺阁,不用先敲门的么?”
我的话刚说完,突然手上一空,他竟生生的从我手中夺走了书卷。
我心上一怔,双手指尖微微收紧。
他稍稍将书卷翻了几页,丝毫不在意书卷上的内容,顺手便将书卷放至了一旁,那完美的面容之上微微浮起一丝薄笑。
“不要误会,在北漠宫中,本太子早己习惯这般,从来都不知道本太子想去哪里?还需要先敲门的,方才觉得自己躺在**上时间有些久了,感觉浑身酸痛,想着你这还亮着灯,就前来找你聊聊消磨消磨时间。”
我内心微微一叹,这太子还真把这阁院当成了他的太子宫,来去自由,稍稍白了他一眼,“这里是边疆,是我的家,不是在北漠太子的宫中,如若太子想找人秉烛夜谈,想必太子是走错了地。”
“这家中就你,我,春兰,三人,方才我路过春兰房间的时候,她屋里黑漆漆的,我觉着不方便入内,便一路走过来,到了你这里,发现你屋中还亮着灯,本意虽是想与你多聊聊,既然你如此不欢迎我,我留在这里也无趣,只是我还想多问一句,这军中无粮草,其心必乱,这粮草定是至关重要,姑娘如此关注军营地形分布,绝非纤弱平常女子这么简单,敢问姑娘到底是何人?”他微微凑至我的面前,那唇边的笑容带着深层的含义。
我的心随着他好似无意间的一问,聚然促紧,看来方才他己发现我手中的军中地形。
他是北漠太子,领军作战,这种地形图,他根本无须细看,只要一眼便能瞧出是何物,方才确实是我大意了。
他又再一次提及我的身份,难道……
不会,他不会知道,这些日子我格外的小心,就连春兰我也是再三叮嘱。
春兰虽大意了些,可这件事,她绝不会轻易说漏嘴,他这一问无非就是试探之意,我又岂会落入他的拭探之中
我淡然一笑,声音依旧平和,“我是何人?在太子的眼里很重要么?你我之间除了交易不剩其他,至于被太子不慎看到或是了解到什么?那都与太子毫无关系,你只要记得伤好后向你的救命恩人奉上解药即可。”
我不想再与他多话下去,言多必失,这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为了小心为上,还是让他尽快离开的好。
我便起了身,徙步至门口,轻轻的拉开了门,一丝冷风直入屋中,借着微微椅的烛光,他那道完美容颜显得更加的无可挑剔。
“夜深了,太子还是请回,我需要安置了。”我淡淡一语,拉门送客,他应当懂得此举的意思。
他应声起了身,唇边依旧带着笑,一步一步走向我,我微微垂了眸,见他步履轻便,应当身上的伤己无大碍了。
正在我带着些许思绪之时,突然手上一紧,我猛的抬眸,他竟然双像昨晚一般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眸光灼灼,此人到底要做什么?我又再一次从他的眸光中看到了危险。
他眸中似有不悦又似有痛意,“你对我当真如此厌恶,你可知我……”
他话到一半,我心上大惊,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一心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极紧,就连转腕都不行,心下有些怒,冷声道:“请太子放开我……”
他手上的炙热越来越浓郁,我心头开始乱了起来,我似乎己经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
我想要出掌击开他,谁知被他握在另外一只手中,一股力道迫使我向他怀里扑去,心中一声惊呼,腰间己被大力所扣住,与他面对面的拥抱在一声,几经挣扎,他力气之大,我完全没有办法挣开来。
“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他的温柔至情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
我闻言猛的睁大了眼睛,心中大愣。
一瞬间,他将我从他怀里拉开来,四目以对,半含着笑,眸色更见深沉,小小的一簇火在烧似的。
相比较我的狼狈愣忡,他更显自然,声音又沉了几分,带了几分沙哑,魅惑似地轻柔道:“与我一同回北漠可好?我会让你成为北漠国最幸福的女人。”
那一刻,我完全乱了,对于他这般出乎意料的表白,我己意识到了此时处境有多糟糕,看着他眸中的热度越来越烈,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己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
在他俊颜慢慢逼近我时,一丝灼热感让我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惊叫一声,“傲恒……”
我喘着大气,惫沁身,而他眸光愈演愈烈,想要再向我逼近,我喝声道:“傲恒,请你自重。”
一道喝声让他止住了动作,灼热感己袭上脸,在我怒火从心底向上窜之时,他突然一声大笑,“原来你们中原女子这么容易脸红。”
这是在冷嘲热讽么?
我看着他笑得半眯起的眼,表情从方才的情意绵绵骤然间变得狡狞,我难堪的低斥道:“你,你什么意思?”
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他速度极快喘息着将我揉进怀中,肌肤相亲,环在我腰上的手半点不放松,我只能凭借双手肘间的力道与他保持距离
我咬了牙,“你若再对我做出无理之事,我便叫了,若是叫来了官兵,你在劫难逃。”
我眸光狠狠的绞着他,冷汗泌入背心,我在赌,赌我的性情刚烈,赌他不敢再放肆下去。
这一局终是我赢了,他隐了半响,凑至我耳边,耳鬓斯磨,“我傲恒喜欢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我的手心,你也会一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向我投怀送抱。”
我怒眸相向,他微微放开了我,突然他又轻笑出声,“军营重地,粮草为核心,重兵把守,难以靠近,姑娘还是三思而后行。”
话毕,他迈出门外,跃过我的身躯迈出了屋,暗淡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没入黑暗之中。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未所料及的事情居然发生了,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何时惹上这北漠太子。
再细想他最后提醒的一句话,他说得没错,以我一人之力,根本就没法靠近军营,更不用打粮草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