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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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嫡女:冷王虐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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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花匠低头答道:“回王妃的话,早在过冬之时,爷就有交代,春时将园子里的花卉全都换成梅花,只是前些日子府里遭禁闭,这事小人一直未来得及办,这不,趁今儿天好,小人便将这园中的花卉全换了,改种上梅花,待今年冬至,这园子里可就热闹了。”

    虽然这些海棠己步入了凋零的时段,可暗香依旧还在,就这样被这些人无情的辙移,丢弃,心里微微透着一丝不忍之意。

    再看这些花匠手中的梅枝,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转眸接着问道:“本宫不是听说,府里的爷并不喜梅花?”

    “小人也不是很清楚,爷封王赐府以来,府中很少种植梅花,除了清雅殿留有零零散散的几枝,其他显眼的地方,都未曾有过梅花的出现,不过去年冬时,爷就让人费劲从大老远江东移植了数枝红梅入王妃的院中,还交代小人,今年冬时定要见到府里各处园中开满梅花

    。”

    其实战天齐不喜梅花只是我的猜测而己,嫁入府中之时我就察觉了这一点,梅花本是冬时的独秀,而这偌大的王府中却只有受人遗弃的清雅殿中有零散的几株,好似还留有被人用刃器砍伐过的痕迹。

    我试图想从殿中的几名奴婢口中得知这前因后果,可她们唯唯喏喏的只道不知,自我那日府中醉酒,接着病倒,再次醒来时,窗外梅香四溢,红梅艳火衬雪,而如今将各个院落处都移上梅花,又是何意?

    正欲要上前问个究竟之时,忽见门外又搬进一株高大的梅枝,在五个人的搬扶之下才缓缓进入园中,仔细一看,好似是一株高大的乌梅。

    我微愣,走上前,花匠停下手,看向我,而我却未语,只是深一步观察,发现的确是我心中所想的乌梅。

    乌梅我分明是熟悉的,梅花之盛莫过于江南,而梅中之绝莫过于乌梅,这世间最好的梅就属江南乌梅,又叫鸿运梅,花瓣成玉蝶龙游型,而这些,早在七年前,江南的教书先生曾告诉过我。

    我心上一紧,连忙问道:“这些梅都是出自何处?”

    “从江东而来。”花匠停下手中的动作答道。

    是从江东而来,江东的气候较为温和,梅花所产地就属江东与江南两地开得最为艳丽,看这些梅花的枝条从而判断应当是从江东而来不会错,可眼前这株极为熟悉的乌梅便不可能产自江东,乌梅乃梅中之绝,只有江南的沃土才适合移植,莫非……

    “那枝呢?”我指着那五人都难以移植乌梅继续问道。

    花匠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一皱,似乎眸中透着些迷茫,嘴里不明的溢出两字“这株?”

    在这名花匠答不上之时,身后另一名花匠心有余悸地半伏着身子答话道:“回王妃的话,这株乃江南乌梅,是一名贵公子送至府上的,他料定王妃定会喜欢这株乌梅。”

    果然没有猜错,是江南乌梅,还是我那江南祖屋林中之物。

    我理了理心中的思绪,眸光微微定在这名花匠之上,“送梅之人现在何处?”

    花匠抬起头微微看了我一眼,瞬间有些闪躲的转眸指向大门外右侧:“****的花卉马车之上。”

    我放眼四顾,看到众多奴才都在院中忙活着,唇边轻轻一抹淡笑而过,衣袖微微轻拂,迈着步子随着花匠口中的****口走去。

    我才迈出****,就瞥见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左侧的小道边上,朴实无华,跟普通的花卉马车并无区别。

    此时心中突然窜起一丝不安,微微停下脚步,站在路口,稍看了一眼,便转了身,蓦然眼前一亮,方才那名引我至此的花匠竟然站在了我的身后,面色如常,眸中还透着几分严峻,很显然,此人定不是一名花匠这么简单。

    “王妃,殿下己恭候多时了

    !”他一闪严峻的眸光。

    我心下暗笑,竟然以这种方式要求我与他相见,今日这相见若是不见只怕是行不通了,纵然今日再避之不见,难保他下次会做出比今日更加危险的事情来,避免平地生波,徒惹是非,有些事终要了结,也许今日的相见是再好不过再见。

    心里暗暗权衡之下,我微微轻抚鬓边被风吹散的发丝,重新转身向马车快速的走去。

    走向马车,在离马车一步之遥时,我微微心下犹豫,未立即向马车上迈出步子,回头警惕一看,己看不到门口的守卫,马车隐藏在这条道上确实是个最佳的位置。

    正在我回头之时,马车的黑帘忽动,波皱而开,从内被一只大手缓缓的撩起。

    宽阔明亮的马车内,战天麟一身轻衣素服,墨色绣纹的儒士袍,玉冠束发,卸掉那繁重的一身明黄,如此看上去甚好,仿佛儿时的温尔雅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眸中。

    他嘴角略扬弧度,深眸中微微带着笑,薄唇轻启:“我终于如愿见到你了。”

    这一声带笑的沉痛之中,我眸光微微一闪,眼光与他眸中带痛的笑意碰触的那一瞬间,心中酸楚之意不断上涌。

    转念一想,此次见面只是来做个了结,脸上微微漾起淡漠的笑容顺着他伸来的手上了马车。

    我与他面对面而坐,我却一眼不曾瞧他,我知道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一刻都未停止。

    在他持茶送至我手边时,我感觉到他手上温度的轻触感,下意识的微微移开了手放至膝盖处,捏着裙带一点一点的收紧。

    他也意识到了我对他的疏远,他微微辙回了看向我的眸光,端起手边的茶水在唇间。

    “你去过江南了?”我声音极淡,语带埋怨,似责,又似怒。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丝毫未受我声音的影响,语调平静无波,“是蝶心告诉我的地址,那里的环境初见让我有一种熟悉感,我把它绘成了一副画,这画中有你的身影。”

    他从袖中掏出一副画慢慢的在我的眼前展开,我转眸一眼都不想看,声音透着冷淡与痛意,“不要再去打扰它们了,你己经将乌梅移植而来,林中便少了一绝,它们本就圣洁不容侵犯,我不允许任何人为了一己之私而去破坏它们,我希望你能叫你的人让乌梅重新回归故土。”

    他面色微微一怔,手上一画卷无力的落在他的膝盖间,下一刻,他伸手揭开帘子,一名奴才凑了过来,他正在奴才耳边命令着什么?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么做?不过你放心,乌梅七日之后便会重回故土。”他的声音似乎因为我的冷淡疏远而感到悲凉。

    不置可否,我沉默不语,内心酸楚之意翻转而来,我以为我经过上次之事后,对他,我能做到心如止水,平静以对,可如今事实告诉我,我根本就做不到,这颗心不论他伤我多深,却依旧做不到将他遗忘在外。

    不是来了结么?为何会因他一句: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么做,我会情动,心动,念动。

    白兔如此,琉璃珠如此,江南乌梅亦如此。

第66章() 
也许是因为我的沉默不言,他的脸上现出了不安与愁郁,声音开始颤抖,“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迫使与你相见,我也是迫于无奈,你拒我于千里之外,而我却夜夜难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你才会原谅我,是不是这辈子你都……”

    他说不下去,深邃眼底尽是歉疚怜惜,那日心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眸如刀锋般的一个人,此刻亦变得如此示弱柔软。

    我微微阖目,身经离别方知珍惜,可如今事实证明,并非我所想。

    世间至美至丑,最珍贵最可悲,我都得到过,也失去过。

    金枝玉叶,名门世家,一切釜散尽之后,握在掌心的却只留一个情字,亲情、姐妹之情,还有他这一份我曾以为是不离不弃的真情。

    原以为这些都是最牢固的,可事实偏偏是不堪一击。

    待我睁眸,眸光落在他眸中之时,我错觉有一刹那间的迷蒙,我与他四目以对,仿佛这一切都未发生过,可只有那么一刹那,我终是还得面对现实。

    转眸间,我含了笑,“事情己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也请太子不要刻意放在心上,你我之间谁也不再欠谁,他日你与八爷兵戎相见,谁胜谁败,与我无关,我所做的也都只是随心而至。”

    “那你的心中还会有我的位置么?”他声音隐隐嘶哑,苍凉无力,却还抱着唯一的期盼。

    我平静侧眸,凝望眼前人,展颜一笑,笑得却那般悲凉,“对待一个利用感情,亲情的人,我的心中又怎会容得下他。”

    我的话如同冰水浇下,他的阴沉的面容之上苍凉一笑,瞬间如死沉寂。

    突然他又苍凉绝望的笑出了声,“我现在的位置是我母后用死来守住的,没人能够理解我的处境,这几年来,战天齐如雄鹰般的叱诧战场,军功显赫,父皇对我也是诸多不瞒,朝中大臣见风使舵,而你父亲也倒戈相向于战天齐,直到那日我得知你还存活于世间,我这才明白,你父亲忠于我,将蝶心下嫁于我是出于自保与筹划,至于蝶心也只不过是你父亲与宫中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我转眸看向他,他眸中有被背叛的恨,“你知道长姐是父亲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

    他点头,“自我知道你是月牙儿的那天起,我就明白这一切,你父亲将蝶心下嫁于我,只不过是想要让我信任他,好从我的身边分解我在朝中的势力,他一面私底下与宫中皇后偷偷的安排这一切,一面制造假象,让我无从怀疑他对我的忠心,待他在朝中羽翼已全,他便将你带回华家,还让你成为了战天齐的王妃,他与宫中一直隐忍不言的皇后一石二鸟,做得天衣无缝,他这一举动明着想要告诉所有的人,他在我与战天齐当中,他谁都不帮,谁都不顾,两方都是他的女婿,无论哪方胜出,他华家的势力都丝毫不会受到影响,只是真正的事实是他一直都在暗中筹划着帮助着战天齐,因为战天齐是他与宫中皇后早就看好的君王。”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他选择利用长姐,利用我来对付战天齐,因为他知道只要战天齐一死,我就有可能回到他的身边,这样,他便无须花心思对付我父亲与宫中的皇后

    想到这些,我内心自嘲一笑,那日他眸光灼灼的许我皇后之位,只不过是用来阻止我父亲与宫中皇后的下一步动作,因为他知道战天齐死了,我的父亲与皇后与其再造就一名王者出来,还不如直接答应他将我送上皇后之位。

    他的声音又再一次传入我耳中,“可恨我母后娘家容氏的势力在我五岁之时,遭奸人所害,一落千丈,随后我母后逼不得己以死保住我的太子之位,父皇念及母后旧情,便允了她,母后死后,我只能寄人篱下,本以为德妃集万千**爱于一身,占着父皇的溺爱,我可以在德妃的羽翼之下顺理成章的做好我的太子,可不料,德妃也敌不过宫斗,惨遭陷害,父皇对她失望至极,她也因此成了宫中又一名尝尽冷落的可怜女子,而我为了自保,只能先发制人,成败就在一举,只是没有想到仍然斗不过战天齐的有备而来。”

    听着他悲凉笑中道来,我还记得战天麟的生母曾是那万人瞩目的前皇后,当年战事方歇,战国朝中派系林立,可那朝中的四大世家容氏,魏氏,王氏,慕容氏,纷纷各不相让。

    战天麟的生母容氏是当世第一才子容安之女,堪称有容安,武有魏鸿,而这魏鸿便是我的外祖父。

    纵然外祖父兵权在握,却还是诸多事宜两难全,朝臣想要稳固朝中的地位,只此一种办法,那便是舍女联姻,从而使家族在朝中的地位固若金汤,带来无上的荣耀,族人安享荣华!

    普天以来,战国迎来了一次最大的宫中选秀,这些秀女中全是贵族金枝玉叶,自然也包含这四大世家之女。

    最后的结果,战天麟的生母成为了当今的皇后,我的小姨,慧心郡主为贵妃,而其他的二大世家之女也纷纷有了封号,世间流传一句这样的话,容氏为后,魏氏为妃,这其中定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战天麟五岁之时,容氏在朝中的地位势力一落千丈,前皇后暴毙宫中,太子年幼,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而小姨便扶摇直上,在外祖父的权势之下稳稳的坐上了后位,使魏家再一次光芒万丈。

    身在皇家,身在世家的子女,从出生之日,就被光环笼罩,无不在荣耀中成长,有时身在其中,或许并无知觉。

    虽然我只是度过了那仅有的几年无忧无虑的风光无限,但我依旧目睹宫里宫外多少悲辛往事,命数起落。

    我也知道,那些出身卑微,没有家族支撑的妃子,公主,皇子,在宫中是如何卑贱飘零。

    人命尚且不如蝼蚁!一旦失势落败,任你再煊赫的世家,落魄起来只怕还不如市井小民。

    战天麟的生母亦如此,没有了家族的庇佑,她纵然是光芒万丈,世人景仰的皇后,那又如何?命数只能让她选择以死来护住幼子。

    而此时的战天麟不过只是再步入她生母的后尘,命中注定他要以死相搏,因为他身在皇家,身在一个无人庇佑的环境之下,他只能依靠自己来自保,这样一想,他的处境我尚能理解。

    “月牙儿,相信我,如若我在利用你,心里没有你,我大可一纸奏折告知父皇你乃魏鸿血脉,从而一举推翻你父亲与宫中的皇后,这样稳住我的太子之位岂不是更容易。”

    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而他的手却像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气息,贯穿了我,紧绷的全身却仿佛再不受控制

    “你在威胁我?”我痛心的甩开了他的手。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激怒了我那平静的心,伸手紧握我的肩头,眸光灼痛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利用你,因为我知道在密林刺杀之中,战天齐绝不会弃你于不顾,因为你的生死正决定着你父亲手上的兵权,所以我才会冒然一搏,如若成了,我从此以后于你,于储君之位都无后顾之忧。”

    随着他的话,一句句,一字字,仿佛火炭,又如寒冰,令我的身子一时冰凉,一时火热,原来这一切都如我心中所猜想的一模一样。

    我收紧双手,指甲用力掐进自己掌心,连这丝尖锐也惊不去心头的伤痛。

    我抬眸直视他慌乱的双眸,一字一句艰难开口,“连你也把我当赌注?”

    握在我肩头的手猛的一颤,而后又一紧,只见他眸中的慌乱更甚,却无言以对,直至转眸不敢再看我。

    接着便是他握着我双肩的力道越来越松,我内心自嘲一笑。

    也罢,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能挣脱束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只是这些可怜女子中的一人罢了。

    于战天麟我只是赌注,于我父亲我只是棋子,于战天齐我只是交易,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的心中我竟如此卑微廉价。

    顺应天命,无论是赌注,棋子还是交易,我能做的都只是微乎极微而己。

    刹那之间,恍如梦醒,我突然想纵声大笑,可我最终还是理智压抑了内心的那丝带痛的冲动。

    我轻轻的将他的手从我的肩头挪开,直到他再看向我,我面容己恢复了一丝淡然,他启唇欲要说什么的时候,我站起身出言阻止了他。

    “第一次见你在我面前无话可说,无论你心里怎样想,终是推不掉你费尽心思在我身上,结果还是输得一败涂地,我不知道长姐那日是怕失去你来相求于我,还是受你所托,想起这些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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