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恰遇那歹毒的战天麟,他也发现了我正在湖中寻找琉璃珠。
他便命人守在岸上夺走我的琉璃珠,还故意给自己淋一桶冷水,装作是他替她寻回了琉璃珠。
我咬了牙,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是太子,我是冷宫皇子,我根本就斗不过他。
她感激战天麟替她寻回了琉璃珠,她还将一颗琉璃珠相赠,并且与战天麟许下婚约。
我字字句句听得清楚,她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了我,看来是真的将我忘了。
我并不怪她,毕竟是我自己将她从我身边赶走的,也毕竟是我自己太过懵懂内心对她早己种下的感情。
其实我越讨厌她,实际心里是在越在乎她。
那一日,我同时也经历了人生中最危险最害怕的一天。
也是因为那一天让我清楚知道,什么是侍强凌弱,什么是居高临下,什么是地位权势……
战天麟命人在我的饭菜之中下了西域剧毒。
他比我大二岁,只因生母是先皇后,他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
而我母妃乃冷宫弃妃,我一出生就困在这冷宫之中。
我与他身份悬殊,我也根本斗不过他。
可我不知,他还那么小就知道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是与身俱来的,还是有人替他瞻前马后。
总之,他与我的梁子自小就结下了。
我也是因为身上的剧毒注定这一生要伤害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纳兰珞。
在世人眼里,纳兰珞是我战天齐这一生的挚爱。
可他们并不知道,我只是欠着这个女人一条命,对她并非有情。
第176章 番外 战天齐二()
那一年,我与纳兰珞因一只白兔而结缘。
第一次与纳兰珞相见,她就愿意以身服毒为我取得解药。
从那时起,我的心里就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
也是从那日开始,我开始离不开她。
我深中西域剧毒,虽然取得了解药,可因为深在寒冰之中时间过长,寒气入体,体内的****己转化为了一种寒毒,每次寒毒发作之时,我就会痛不欲生。
是纳兰珞,是她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对我不离不弃。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喜欢我,甚至还对我存在幻想,幻想成为我的女人。
年复一年,若不是因为有她,也不会有我战天齐的今天。
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立下军功,父皇要封赏我,封王赐府,还欲给我赐妃,首选人当然是纳兰珞。
可我不愿,以年龄还小为由,推脱了此桩婚约。
纳兰珞负气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我又一次伤害了她的心。
她毕竟一直在等我,从五岁就开始等,等我能给她一个承诺,可我每次都是笑笑,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
后来她知道月牙儿的存在,也知道了关于我与月牙儿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跟她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给的就是我的爱。”
她回答了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就好,求你不要推开我。”
我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走开了。
我承认,纳兰珞是个惊才艳艳,样貌不凡的女子。
如若我的心中没有月牙儿的存在,也许我会选择纳兰珞来做我的终身伴侣。
至少我知道纳兰珞是真的爱我。
也是因为爱我,纳兰珞从一个温柔善良,柔情似水的女子变得爱猜忌,爱幻想,张扬跋扈,要的也越来越多。
随着我的军功不断,在朝中的势力地位也如日中天,自然想攀结我的朝中大臣不少。
有些大臣为了攀结我,将自己的女儿当成礼物送给我。
我记得我有一回醉酒,一名三大员,将她的女儿送入我的房间。
我烂醉不醒,却记得那三大员的女儿名唤曼妮。
那一晚,除了记得这个曼妮的名字,其他的我就无福消受了
次日当我从烂醉之中醒来时,青云告诉我,纳兰珞来过,同时也带走了曼妮。
我有些不解,却没有多问,在我的心里这等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后来我无意间听说,曼妮下嫁给了城外的一名老员外。
世人不解,大臣之女为何要下嫁给一名年老的员外。
结果是曼妮在那一晚**山贼,女儿家失了贞洁,有个老员外还肯要她,那就是上天的厚待了。
此事我并没有过问,只要纳兰珞能满意,不管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成全她。
去年金秋,九月初三,我跪求父皇赐婚,将华家四秀华蝶衣指婚于我。
母后与华荣的心思我懂得,我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华荣让我娶他的女儿,我以为只是想更好的控制我,从而利用我来击退太子战天麟的势力。
而我不想背叛内心的情感,可我也无能为力,他们让我娶,我就必须娶。
不然,他们随时可以舍弃我这颗棋子。
其实我仔细想过,只要娶了华蝶衣,华荣手上的兵权终有一日会是我的。
不管华荣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我只要能夺得华荣手上的兵权。
将来到底是谁利用谁,那可说不定。
华荣不会小看我,亦不会放纵我。
而我也只能将计就计在他面前好好的演一出戏。
迎娶华蝶衣,纳兰珞大吵大闹过。
纳兰珞的手段我也见识过,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带着人在我与华蝶衣的新婚之上前来行刺华蝶衣。
当长剑向我身边华蝶衣刺去的时候,我迟疑了,但仍是出手救下了华蝶衣。
我知道,如若华蝶衣死了,纳兰珞也活不成了,那么我体内的寒毒自然也无人控制。
所以为了我体内的寒毒,纳兰珞不能死,华蝶衣就不能死。
我救下了华蝶衣,我也在揽着华蝶衣的腰躲过纳兰珞手中的那一剑之时,我看到了一双熟悉的双眼,令我怦然心动。
可细看,那双眼又不像了,那双眼太过淡漠,太过沉稳,太过冷静,并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死缠烂打,厚颜无耻,聒噪哭泣的月牙儿。
也正是因为那双眼令我失手伤了纳兰珞,那一剑我刺在了纳兰珞的手臂之上。
我当时很清楚心里的那丝冲动,我只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月牙儿,哪怕只是一双眼睛长得像月牙儿的华蝶衣,那也不行。
那一剑让纳兰珞很受伤,哭了许久,任我怎么安抚都不行,也许她是真的痛了。
“爷,王妃还在屋里等着您过去掀喜帕呢?”管家在静思阁提醒道
听着管家的这一句话,纳兰珞的哭声停止了,只是泪眸怔怔的望着我。
我当着纳兰珞的面,回复了管家,“刺客还未捕获,本王今日要留于此调查刺客的下落,你让王妃先行安置,不用等本王了。”
“是。”
管家离去后,纳兰珞便不再哭了,而我也不再说话,守在纳兰珞的身边一整夜。
我没有去喜房,原因有二。
其一,以纳兰珞的性子,我若是去了喜房,只会更加的惹怒纳兰珞,她更加不能容忍华蝶衣的存在,往后会对华蝶衣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不敢保证,毕竟纳兰珞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
如若华蝶衣有事,华荣定不会善罢甘休,最重要的还是那四分之一的兵权,我是志在必得。
其二,是因为华蝶衣的眼睛让我记起了月牙儿,我若是去了新房,我怕我会一时把持住,把华蝶衣当作了月牙儿,我岂不是要做出背叛自己内心情感的事情。
所以我决定不去喜房,稳住纳兰珞的同时,我还可以让自己冷静的去面对那双眼睛。
后来管家向我禀告华蝶衣的反应,说华蝶衣并没有任何的怨言,早早应我的话便歇下了。
对此,我有些好奇。
在我的眼里,华家的女儿竟然能如此隐忍的面对新婚之夜的冷落与无视,这样的性情并非是华家的女儿应有的个性。
次日,纳兰珞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拭探我。
一改昨晚的哭闹,反而在我面前更加的温顺懂理起来。
“天齐,昨晚我睡得很好,我想留在你的府中养伤可好?”
“青云,交代下去,这枫林自今日起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违令者斩。”
“是。”
“这里算是为我设下的禁地么?”
“不是想留在这里养伤么?无人打扰岂不是更好。”
她明白我的意思,并不是怕有人来打扰她,而是我在提防她。
这里设下禁地,闯入者死,那么禁地之中的人要出入这禁地,那也不是一件易事。
同样的,我还下了一道禁令,然而那道禁令是要将华蝶衣禁足于明辉殿。
为何要将华蝶衣禁足于明辉殿,太多的情绪与心思包含在内。
总之,在我还没有弄清楚那双眼睛带给我的感觉之时,华蝶衣就不能有事。
同样的一道禁令,又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而在华蝶衣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华蝶衣只是淡然冷静的面对着这一切
是隐忍还是聪敏?是本分还是淡定?
我对这个女人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深。
直到那**,不知华蝶衣是误闯,还是有意想一探我的禁地。
我长剑怒指她的眉心,我又被她那双眼睛给怔住。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神情开始恍惚。
可待我看仔细之时,她眸中那丝熟悉感己不见了,只剩下毫不畏惧,淡然冷静。
在那一刻,我敢肯定,月牙儿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出现,更不会如此淡然冷静。
所以华蝶衣不会是月牙儿。
虽然心里能够确定,但仍是被长剑之下这个冷静的女人所感染。
她不仅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而且那张脸蛋之下还藏着一颗缜密,机智,聪慧的心。
“看来你的父亲真的没有挑错人。”
她竟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垂了眸,这个垂眸的瞬间,让我不得不对她有了戒备之心。
我对她心怀戒心,仍还是收回了手中的长剑。
“如此聪慧的佳人,竟然笃定我不敢要你的性命,我觉得有趣,暂且就留你一命。”
她从容的给了我一句谢恩,甚至还自作聪明的误认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护住纳兰珞。
自那夜后,我将纳兰珞送回了纳兰府,自然也解了华蝶衣的禁足。
然而宫中也发生了变故。
新婚行刺一事,我没有想到,华荣与母后会利用此事来对付战天麟,他们完全没有与我商量,当我知道之时,父皇己经将战天麟关了禁闭。
禁闭之事解决后,便是父皇召见新人华蝶衣入宫见礼的日子。
那是我第一次与华蝶衣同车入宫。
我一直闭目养神,一句话也未与她多说。
她的性子倒是真的冷静,仿佛己经不记得禁地之中,我还以长剑怒指她的眉心。
一路上一句话也未说,只是静静的坐在车中。
见礼之时,纳兰珞几番动起心思想要证明给华蝶衣看,她与华蝶衣,谁在我的心中最重要。
纳兰珞面上虽然胜了,可是她却输在了心里,她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早己有了月牙儿的存在,任何一个女子我都不会放在眼里,她纳兰珞如此,华蝶衣也亦如此。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就是,华蝶衣会与九弟战天睿走到了一起。
而且以我男人的感觉,九弟虽是一个性情**洒脱之人,可他看华蝶衣的眼神却不一样。
我料定九弟是第一次见华蝶衣,可是在宴会之上,他端起酒杯自饮之时,总会不经意的看向我身边之人
然而我也对此,只是一笑置之。
那**,我并未醉,只是心累得想醉,而华蝶衣却一直不耐其烦的守在的我身边照顾于我。
这种感觉让我醉意之中又想起了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影子。
每每看向她的眼睛之时,我总挡不住那丝熟悉且又陌生的感觉。
我开始讨厌她转在我的身边,我扬起怒声甩开了她伺候我喝下的醒酒汤。
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镇定自若的去收拾我怒气之下的残局。
这一幕也许让纳兰珞收在了眼底,纳兰珞便再一次借机在她面前彰显自己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可当纳兰珞借酒发疯,欲要打向华蝶衣的时候,我竟又被那双眼睛所影响,替她挡下了纳兰珞的那一巴掌。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宁愿被人打脸,也要守护这个女人。
也许人都会认为,我只是为了保住纳兰珞不会因为这一巴掌而获罪,可其实谁又知道我挡下这一巴掌究竟又是为了谁呢?
宫中见礼结束,我根本就没多想,我只是想让纳兰珞远离华蝶衣。
可是纳兰珞却无理取闹,纠缠不清。
说是无理取闹,其实将那巴掌看得最清楚的莫过于纳兰珞。
“你为何要替她挡下那巴掌?”
我没有说话,只是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为了华蝶衣挡下那巴掌。
如若我说是为了华蝶衣的一个眼神,纳兰珞只会更加胡闹,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你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不可能……”
纳兰珞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顾虑,她眸中不只有泪还有震惊,甚至更多是害怕。
“我没有喜欢华蝶衣,你知道,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包括你。”
“好,既然你说……你不会爱上任何人,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问纳兰珞要如何证明?
她道,要我带她回府。
她这番心思,我岂会不懂。
我带她回府过夜,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懂。
可是纳兰珞的心思,在这个淡然的华蝶衣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折腾,府里一如往常的平静。
纳兰珞与雪儿瞒着我做了些什么?我不是不知,只是不想管,纳兰珞想要怎样折腾都由着她
她闹够了,自然会要离开的,我也能趁此机会向纳兰珞更好的证明我心里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从而也能断了纳兰珞对我幻想的念头。
在纳兰珞的一番故意闹腾里。
我发现自己还是逃不过华蝶衣的那双眼睛,甚至连我自己的心境也有些模糊。
当我看到华蝶衣身上披着九弟当作此生珍宝的披风,我的心里会有一些燥动。
为了遮掩住内心的那丝燥动,我起身离开了纳兰珞与华蝶衣之间的口舌周旋。
纳兰珞又跟我闹了一通,我实在是越来越受不了这个女人了。
以前我还可以从纳兰珞的身上找到温柔与舒适感,可现在我竟有了厌恶之意。
那日我第一次对纳兰珞动了怒,她负气离去。
正在我心烦意乱之时,宫中母后竟派人来威逼于我。
我早就发现府里有母后的人,为了能够更好的演好这一出戏,我只能试着与华蝶衣去相处。
华蝶衣对我的突然到来早己心知肚明,明明棋艺不如我,却要硬着头皮与我对弈数局。
这分傲劲让我越来越觉得她与月牙儿真的很像。
后来我也习惯前往她的殿中,也许是因为自己心里太过思念月牙儿,只想去她那里找一些月牙儿的影子来慰问自己这颗思念甚久的心。
我带着这份自私与她相敬如宾,也开始习惯于各自的轨迹,虽然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我却觉得与她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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