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样的苦?云雀但愿这辈子秀都不要去做那些粗活,看着就让人心疼,也难怪九爷见着了会那般气愤,若不是住持师父求情,九爷早剁碎了那三人的双手。”
云雀的最后一语,让我此时平静的心一丝抽动袭上,看向云雀反问道:“你说九爷要剁了她们三人的手?”
云雀微微拧了眉,似乎察觉到了方才自己的话中有些不合时宜的话,她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
我双眸直直的盯着她,她似乎犹豫了半响,终是深吸了口气,看着我点头答了我的话。
“秀,九爷不让我与你说,可我就是忍不住,这九爷都知道上庵寺来看看秀过得好不好?可这八爷都己过了半月了,也不见八爷悄悄来探过秀一回,这若是让人说闲话的,还以为秀腹中怀的孩子是九爷的,不是他八爷的。”
我的胸口一滞,眸中不敢相信云雀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又在口不择言……”我扬声喝斥了一声,不再看向她。
“秀,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云雀也心急的朝我扬了声音。
对于云雀的话,我不想再说什么?
甚至此时的一颗心己经让云雀的一番话绞得我开始慌乱。
我双脚微微在水中荡漾着,然而我的思绪也在朝着小溪之中因我脚下荡漾而微微向远处散去的水纹一点一点的扩散。
正在我的思绪绞紧,水纹走远的方向传来一些庵寺之中平尼的对话。
“听说了么?新来的无忧与这当朝的九爷不清不楚,那日九爷偷偷上庵寺与这无忧私会,恰遇无忧正在受罚,九爷一气之下,便要剁了清宁师太还有清明师太与清秀师太的双手,好再有住持求情,九爷这才放过了那三人。”
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我却叫不出名字,而且那头有一些浓密的树枝遮掩得很严实,根本就看不清那些平尼究竟是哪些人?
然而那边又有一名平尼接了话道:“无忧是八爷的正妃,当时京城里就有人相传,这无忧长的妖气,才入门没多久就把齐王迷得死去活来的,还让齐王放弃了自己两小无猜的**纳兰姑娘,以前她是齐王的女人,这中间可是存着叔嫂之别,可现在齐王妃的身份己不在了,我看他们就胆大了起来,还偷偷私会,这样的女人真是祸害,这才离开男人多久就耐不着寞了。”
我的双手己在因为这些莫名传来的对话拧得紧紧,连脚下的动作也僵在了水中。
“无忧不是还怀着孩子么?怎么会……”有一名平尼的声音有些羞涩之意的低了下去。
接着便是另外一名平尼带着笑意的小声接了她的话,“傻瓜,我听人说啊,做那种事情怀着孩子照样可以的。”
传来的对话越来越刺眼,越来越让人无法接受,甚至让我觉得下贱龌龊
想起这些刺耳的声音,我脑中轰地一响,被羞辱的怒气汹涌上来。
这里是佛门之地,大家都是一些佛门弟子,竟然也能相互之间竟然能传出这些完全没凭没据诋毁人清誉的话来。
我袖中的双手己捏得越来越紧,一时间又恼又恨,血气直在胸口激荡不已。
我本以为佛门是清净之地,却不想这样卧秽语,恶意揣测,背后诋毁。
然而正在我又恼又恨,不知如何释怀这些卧秽语,恶意揣测,背后诋毁之时。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撞入了我耳中。
“我们还是别胡说了,这事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我看无忧也不像那种下贱的女人。”
“我也觉得无忧不像那样的女人,而且外界传闻无忧还是齐王妃的时候,温婉大度,又识大体,如今到了这佛门之地,断然也不会做出这般下贱之事。”
终是有人替我说了话,一时之间胸口紧崩着的那口气有了一丝顺畅。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还是有人紧咬着我不放。
竟然将那晚的意外当作了证实这些谣言的凭据。
“你们不相信啊,这事可是清明师太亲眼所见,只是碍于九爷的身份地位,清明师太一直不敢将此事告知住持师父,清明师太还说,她那天亲眼所见,无忧与九爷抱在了一起。”
当我听到这名平尼的凭证之时,我的心里突然之间连气愤都觉得不值,只连连冷笑出来。
“那按照你们所说,无忧腹中的孩子到底是八爷的还是九爷的?”
终究还是谈论到了我腹中孩子之上,云雀方才的顾忌终是在此时成了大家口中的议论。
“她们都在说,这无忧腹中的孩子说不定还真是那九爷的。”
“啧啧……如此不检点,简直不知廉耻……”
“你们知道么?这个月留夜的妙心告诉我,她每天晚上四更之时,都见无忧的房里有男人出入,而且每一回都是四更夜深人静之时,昨日妙心可是把那男人看清楚了,他就是当朝九爷,你说,每晚都如此,这怀着孩子也不知做那种事情稍稍节制一些。”
她们之间的交头接耳,大声地说笑喧哗越来越甚,甚至把这件事情当作了大家之间的乐趣。
我的耳边传来她们用力地捶打衣裳啪啪的声音。
然而这一记记棒子传出来的啪啪声,如同一记一记敲在我的心上。
她们使劲的抵毁我,尽可能的去想像我与战天睿之间的那些事情,简直越来越离谱。
我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这三更半夜,有人都看到战天睿从我房间出来。
而且每日都如此,这种事情我为何自己不知晓?
这些人用来抵毁人的手段也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云雀听不过去,脸色涨得通红,眉毛紧皱,眸中怒火中烧,拿起木槌便要冲出去。
激怒和羞辱纠己占据了我此时的心,可我竟还有残存的理智,连忙从水里收回手,起身一把伸手拉住云雀,低声而坚定地道:“别去。”
云雀按捺不住,扬着手里的木槌直直望向我,“秀,我不能让她们如此抵毁你,更不能让她们如此议论秀腹中的孩子,秀与九爷是清白的,并不像她们说的那样,那秀就不能受此等羞辱与委屈。”
云雀的一句话,我的心至少有了一丝安慰,可我依旧再度摇头,“算了,嘴巴长在她们的脸上,她们爱怎样议论,都由着她们去,我没有做过那些下贱龌龊之事,那我就问心无愧。”
我牢牢按住云雀的手,亦像是按捺着自己此刻委屈而不平的心。
云雀闪着眸中的泪光看着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突然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平尼声音,“难怪这些日子,无忧什么都不用做,还将那些粗活全推给了我们,原来是有**为她撑腰,真是下贱。”
随着这一声抱怨,又有人带着羞涩污秽之色的接了话,“唉,我说你就别再抱怨了,你也不想想,人家每晚都得伺候着爷,每晚都得做那种事情,白天哪还会有精神干这些活技?”
“行了行了,你们再这样说下去,这庵寺里的姑子就都要动起春心来了。”
“我们才不会像无忧那种女人一般,做那种下贱的勾当,她也活该被齐王休到这里来,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哪配得上堂堂的八爷,也只有像九爷这种风花雪月的男子才会被她迷得死去活来的。”
“就是,有谁不知,九爷这些年碌碌无为,成天花天酒地流连万花丛中,这无忧看着是有几分姿色,我看九爷对无忧啊,就是玩玩而己,玩腻了自然就撒手不管了,所以啊,我们做这些粗活的日子也不会太久,等着,等着无忧这个下贱的女人被九爷玩腻后,撒手不管的时候,我们就轻松了。”
“也是,这怀了身孕的女人也就那么几个月,再等肚子大一些,九爷对她就会没了兴趣,到时我们得好好惩治她一番才行。”
当我与云雀再一次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对话之时,我的心就像炸开了一样,连呼吸也开始变得痛苦不堪。
手下的云雀再一次挥起了手里的木槌,愤愤不平,道:“佛门之地,云雀以为是多干净清宁的地方,她们竟然敢说出这种没凭没据的龌龊之言,一个个真是连乡村之中的无知农妇也不如。”
我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拉着云雀的手。
至少现在我还清楚的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根本就无法去阻止那些人口中的污秽之事。
云雀手中的木槌也不能,若是事情闹大,传到住持师父的耳中,又或是母妃的耳中,那这些事情只怕会越来越糟糕。
我虽然身心清白,可是在这众人的棒指之下,有些事情恐怕难以凭我一人之力而平复。
然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将这些心灵的中伤都永远的埋藏心底
所以云雀绝不能用手里的木槌来解决此事。
我紧紧的拉着云雀,不让她生怒扬着手里的木槌冲去与她们理论。
我此时只想这些人快点离开这里,快点将那些污秽之言不再在我耳边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嘻嘻哈哈洗完衣裳,一窝蜂地散了。
然而我拉着云雀的手也开始酸痛,待所有的人走后,我这才松开了云雀的手。
云雀流着泪,负气不再理我,独自一人坐在小溪边继续浣衣。
一槌接着一槌,每一槌都能表现出她此时内心的愤愤之意。
她是心疼我,更是理解我。
然而她对我的这分理解也只能是成为她心中的一种隐忍。
我知道她能为了我不顾一切,也亦能为了我委屈求全。
我也重新坐回了小溪边,依旧泡着双脚。
虽然心里早己让那些污秽之言所伤害,可我依旧还是告诉自己。
为了活下来,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能早一些离开这里,我就得忍受那些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与心酸。
我与云雀之间沉默了许久。
终是云雀先向我开了口,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秀,衣服都洗净了,我们回去。”
我微微朝她点了点头,从水中收回双脚。
云雀连忙蹲下来替我拭脚,一边擦拭着水迹,一边问我道:“秀,云雀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你若是有气就像小时候一样,将云雀当成出气筒,云雀是不会怪秀的。”
这等安慰人的话也只有云雀能够说得出来。
我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一拍她的手,慢慢道:“我不生气,反倒觉得与她们置气,那太不值得了。”
我又用力平定了下自己的思绪,平静的问道:“云雀,我想问你,九爷这些日子可是一直都守在这庵寺之中?”
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事宜,可云雀好像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宜。
“我……我……”云雀有些吞吞吐吐,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眸光直入她的眸中,加重了一些语气,“与我说实话。”
云雀在我的威逼之下,从来都不会坚持下去。
她终是忍不住下去与我说了实话,只是垂着眸不敢看我。
“秀不愿与九爷离开这里,九爷心里又不放心秀,所以就决定留下来守护秀。”
我冷冷一笑,“原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第171章()
云雀面容一僵,抬眸紧张得连忙想要解释,“可她们只看到了其一,却不知其二?若是她们知道这其二,她们就不会这般误会****与九爷了,这些,****都可以解释的。”
是啊,她们只知其一,不知这其二。
我本以为庵寺这个地方只是辛苦而己,却不想人情如此淡薄,恶毒污秽,听得叫人心冷。
我将眸光淡淡的移转至那些缓缓流动的溪水,长叹道:“她都己经知道了其一,这中间的其二对她们来说就不再重要了。”
云雀更加急道:“****与九爷之间清清白白,她们都是在胡说,云雀可以作证。”
“我也知道她们是在胡说。”我一点一点的收紧袖中的指尖,似乎在发泄我的愤怒,接着开了口,“可她们的胡说也是有根据性的,她们说有人看到九爷每晚都会来我的屋中,我虽然毫不知情,可是让人家看来,夜更半夜,有男人出入我的房间,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往那方面去想。”
云雀闪着大眼睛看着我,却不知如何再接我的话。
我微微从她的一双大眼睛之中转了眸,有些淡然的接着开了口。
“他这不是在守护我,反而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男女有别,凡事都得保持些距离,这样才不会让人有闲话可说。”
云雀微微低首想了想,轻声道:“****先别动气,我相信只要有九爷在,九爷就会替****解决这些胡言乱语的。”
我扬声转眸直直的看向他,“九爷如若再出面去制止,不就真真的证实了这些胡言乱语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云雀一时之间开始慌乱起来。
我稳住她的手,淡然的朝她笑了笑,只道:“一切都顺其自然。”
我穿上了鞋,一边向前走着,云雀着急的跟着身后,与我说道:“****不要怪我多嘴,九爷对****的心思,从未变过,只是他不知道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护住****,可到头来却给****惹来了这么多的闲话与麻烦。”
我没有说话,依旧向前迈着步子,然而此时的云雀又有了一丝感叹。
“其实想想,若是****可以用心去体会下九爷为何会这么做,****就会明白,其实九爷对****真的是一片情深意重。”
我微微顿了一下步子,回头淡淡的问她,“你还想说什么?”
她没有注意到我此时的情绪,又在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现在被赶出了齐王府,齐王妃的身份也己经不在了,****其实是可以有选择权力的
。”
我知道想说这些,可我并不赞同她此时的说法,向她冷笑摇了头。
“云雀,你错了,我没有选择的权力,战天睿与战天齐又有何不同呢?”
云雀不答,只是闪烁着眸光不解的看着我,我又微微点了点头,“对,他们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可他们却同时拥有相同点,这个相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当今皇上的儿子,虽然战天睿可以为了我做任何事,但他与战天齐一样,依旧逃不过当今皇上的手掌心,其实选择或是不选择,于我来说己经没有太多的区别了,况且我现在只想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几个月的命数又会怎样?我至今都在害怕当中,我己经无力再去选择那些男女私情。”
云雀听我这一言,眸中己生了泪花,哽咽的道:“公子临走之时说了,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寻得解药,****不会有事的。”
云雀的泪光撞入我的眸中,我便不再多说下去。
我害怕的事情对云雀来说,也正是她害怕的事情。
不想她徒生伤感与恐慌,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回来之时,夕阳己洒满了整个庵寺,这样的一幕,我从一开始就是喜欢的。
沐浴完后,又觉得胸口有些难受,应当又是害喜了。
连着几下干呕,云雀连忙替我拿来了酸枣让我缓解了一些。
第二颗酸枣捏在手中之时,我好似想起了什么?
放下手中的酸枣便起身往外走去。
“****要去何处?”云雀唤住了我。
我淡淡笑着回了她的话,“去找这个送酸枣之人。”
云雀面色一怔,颤音着道:“****你……”
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我淡笑的看着她,“你不用再瞒我了,送酸枣之人就是战天睿。”
云雀微微低了眸,向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