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个月也不定,我的心又猛然揪紧。
突然手上一紧,媚儿往我手里塞入了张药方,叹息一笑,“这是药方,日服三贴,应当要不了一个月,方才是媚儿唬弄你的。”
我眸中一颤,随着媚儿的话也开始微微在心里叹了叹,收紧手里的药方道:“我这就去熬药。”
还未待我迈出步子,手上一紧,傲恒拉住了我的手,“你等等……”
我抬眸不解的看向他,他眸光微微一闪,抿了抿唇,从我手中夺过药方,“外面冷,本太子代你去。”
他迈出了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一时之间竟因他的背影而犯愣。
“太子是代姑娘真的好,媚儿都有些羡慕了,难道姑娘心里就没有一丁点的触动么?”媚儿的声音清柔的响在我的耳边。
我匆匆收回了黑暗之中的眸光,转眸看向她,她面上没有笑,反而还多了一丝痛意。
我没有多说,只是匆匆的转了身,“我去看看天齐。”
第129章()
“药来了……”傲恒从外推门而入,顺着也带着一阵寒风而来。
我微微起了身,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端着手里的汤药,还不停的呼呼怕烫着的模样,我就心里觉得好笑。
一看这北漠太子爷养尊处优,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就这么直冲冲的端着一碗滚烫的汤药而来,也不用东西捂下,这等模样,让我倒似觉得他略显可爱。
“太子殿下辛苦了,给我。”我连忙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滚烫的汤药。
他突然看向我,眉头一皱,将手中的汤药往右侧一闪,还带着一丝莫名的语气问道:“你要当着本太子的面喂他喝药?”
这问题问得我竟然呼吸一滞,不是我来喂,难道还等着他醒过来自己喝么?
我内心一阵苦笑,面上也只能无奈的对他笑笑,“如今他昏迷不醒,不然依太子之意,他自己怎么喝?”
我欲伸手,他又往里一缩,拧眉扬了声音,“不允……不允你当着本太子的面喂他,本太子亲自来喂他。”
我心头一紧,一个念头闪过眼前,仿佛听错了一般。
傲恒堂堂的一国太子爷竟要喂曾经战场之上的死对头齐王爷喝药,还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只怕也无人相信。
“可是……”我欲要接着说什么的时候。
他面容聚然一沉,眸中乍现一道寒光,“你再多说一句,本太子就将这碗药倒了。”
我喉间一紧,只能强忍着那些要说的话,无奈的抿了抿唇,“那辛苦太子了。”
我让了让身子,他上前一步,撩了长袍,坐上榻间,俯身小心地扶起战天齐,让战天齐在自己的怀里依好后,将手中的汤药送至战天齐的唇边。
我心头一紧,看着那般滚烫汤药至战天齐的唇边,还不烫伤了他,连忙上前出声阻止
“太子,这药烫,你得吹凉一些。”
他面上有些恼火,不耐烦的一语,“他现在昏迷不醒,哪能感觉到烫,若是真能感觉到,他还得感谢本太子才是,说明是本太子将他烫醒的。”
他这话一出,身边的媚儿掩嘴笑了起来。
我鹏秀眉,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急着道:“不行,这等伺候人的事,太子殿下还是让我来。”
他看着我,神情略显无奈,扬了声音,“行了,本太子吹下就是。”
我微微松开了手,见他满心不情愿的低着头将手中的汤药轻轻的吹着,还一边抬眸呢喃道:“本太子生来就是让人伺候的命,如今竟要来伺候他喝药,蝶衣,你可记着,我这可是看在你的份上,就让这小子得意一回。”
我无心理会他这番话,一颗心揪得紧紧,生怕他再伤着了怀里的人。
待他稍稍吹凉了一些汤药,我便伸手至碗边探了探温度后,觉得这温度适合,才向他点了点头。
他白了我一眼,又像似深吸了口气,将手中汤药送至战天齐唇边。
可战天齐在昏迷之中根本就喝不下这些汤药,任他如何喂药,那汤药全都流至战天齐的下颌及衣领处。
我手上一急,拿着锦帕想要拭去战天齐下颌的药渍,发现傲恒这种喂法是根本不行。
连忙伸手又抓住了傲恒的手,叹息道:“太子,你这样不行,他昏迷不醒,根本就咽不下药,你再这样喂下去,这药可全都要浪费了。”
傲恒微微剑眉一挑,面上犹生一丝轻笑,“本太子就说,这小子敢不给本太子面子?”
我无奈一叹,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汤药,“还是让我来,我有办法。”
我并没有迟疑,仰头喝下一口汤药,缓缓凑向傲恒怀里的战天齐,靠近之时,感觉到有虚弱的呼吸扑面而来。
欲要印上战天齐的唇时,一股力道袭上我的额头。
我的手猛然一紧,口里苦涩的味道直入喉间,让我生生饮下那口汤药。
“你要做什么?”傲恒眸中犯怒的看着我。
我抬手微微试去唇角的药渍,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的话,身边的媚儿轻柔的笑着接了话,“蝶衣姑娘是想以嘴来喂药。”
“不行,本太子不允。”傲恒一声怒吼,将怀里的战天齐重重放下**榻之上,从我手中夺过汤药,眸光灼灼的看着我。
随着手上一空,我转眸看向他,心里己让他惹得心烦意乱,又不能激怒于他,只能在心里忍了忍。
待心里的那些烦乱稍缓了下来后,叹息道:“太子殿下,除了这样,他才能喝下药,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总之,你不能这样给他喂药,让媚儿来。”他面色暗沉,眸中怒火中烧,将手中的汤药递向身边的媚儿。
“不行……”我与媚儿异口同声,眸光似怒的看着他
傲恒微微面容一怔,抿了抿唇,扬高了声音,“怎么不行?本太子觉得这样再合适不过了。”
媚儿面色苍白,眸光微瞟了我一眼,似乎在提示我什么?
我眸光一闪,己知她方才那闪过的眼色之意,我便微微向她挪了挪步子。
此时却只见媚儿紧紧一咬唇,伸手撒娇的拉了拉傲恒的衣袖,“太子殿下,媚儿可是你的人,你怎能让媚儿做这样的事?”
我终于成功的上前从媚儿手中夺过那碗汤药,紧紧的拧在手里,带着一丝恼意应声道:“就是,媚儿姑娘是太子殿下的人,怎能当着我的面来喂我的夫君,蝶衣不允。”
“哼……”傲恒一阵恼怒,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
长袍飞扬时,冷风阵阵吹起我两侧的缕缕青丝。
“太子殿下……”又一阵风而过,媚儿也跟着出了屋。
我心下一叹,倒抽了口凉气。
屋内的烛光随着这两道突如其来的风摇曳不定,微微颤颤,时明时暗。
我回了眸,看向**榻之上的战天齐,抬起汤药至唇边,轻轻喝了一口印上了他犯暗的双唇,对着他冰凉的双唇,将口里的汤药一点一点的送入他的口中。
一口接着一口,终是让他喝下了药。
然而这**也在这般匆忙之下迎来了隐隐晨曦,天色好似己蒙蒙亮了。
抬眸看向窗外的丝丝光亮,**未睡。
尚青云与云雀也**未归,也不知交代他们去做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屋中依旧留着烛光的影子,外面的寒风也微微停了下来,那破旧的窗子也没有夜间椅得那般厉害了,倒显屋中更加冷清安静。
回眸之时,看向榻上的人,借着丝丝光亮,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战天齐面色上的血色由暗沉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轻轻的解开他胸前的的衣裳,细看之下,那胸口乱窜的黑气己不是那般明显了。
看来媚儿的判断是正确的,战天齐的确是中了毒,然而傲恒也真是来救他的。
我舒了口气,轻轻的将他割伤手腕上的纱布解开来,一道腥红的伤口刺目的映入了我的眸中。
这一刀是我用****划开的,竟然划得这般的深。
我的心不由得再次一痛,手上一颤,想要去抚摸,却又怕触碰到他,引他生痛,只能收回了手,拿了药粉轻轻的撒在他的伤口之上,随后又替他缠上了轻软透气的纱布。
我再次松了口气,天亮了,战天齐己有所好转,悬吊许久的心终于慢慢归回了原位。
我将手轻轻的放入他的掌心,勾唇一笑,“你放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
。”
我将他的手轻轻的放入被子中,起了身,不再留恋他那张渐渐恢复的俊颜。
拉开屋门的瞬间,我手下一颤,眸中竟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傲恒坐在地上,倚靠着门闭眼睡着。
白色长袍似明月般的盖在他的身上,美如玉的脸上在浅浅光亮之下神情显现着倦意。
突然脚下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应当是察觉到了我就在他的身后。
一阵惊醒,无辜的眨眼望着我,一瞬间,也许发现了自己如此狼狈,一窜的起了身,整理着那如明月般的长袍及身上的衣裳。
“你一整夜都在这?”我有些惊诧的问道。
他轻轻的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扬了扬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我不睡这,难道也像他一样躺在那**榻之上,让你伺候啊?再说了,本太子才不屑与他共处一室。”
我因他的话一阵好笑,又一阵莫名心疼。
眸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这才低低一语,“是我考虑不周,昨夜竟忘了给你与媚儿姑娘安排住处?”
他轻笑的扬了扬手,“这倒不用,本太子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这趟子事,媚儿的住处我己经安排了,至于我,我决定就跟着你。”
“跟着我?”我呼吸一滞,呢喃一语。
“我不放心你,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白救了战天齐这条命。”
他那浓黑的剑眉微微一拧,定眸看了看我,深沉的眼底有幽芒微露,有点较真,也有点我看不明白的情愫,单有一点,我看得清楚,他是真的想要关心我。
我没有很快应他的话,突然他冷不防冒出了一声喷嚏声,“啊欠……”
我心头一颤,连忙问道:“你没事?”
他向我扬了扬手,面容执意,“本太子能有何事……我……”这话还未成句,又只听见他“啊欠”了一声。
我忽闻耳边一阵急促的寒风而过,只觉得身子一阵生冷。
看样子他是**守在此处,怕是染上了风寒。
我这才刚站会儿,就觉得冷了,何况他还在此处守了**。
我的些心疼了拉了拉他的衣袖,“还说没事,快进来。”
将他领入屋中,他又着眼望了望**榻之上的战天齐,见战天齐还是昏迷不醒,便没有多说什么,临桌坐了下来。
我将屋里的燃着的炭火又多添了一些,推至他的身边,让他取取暖。
那一张美如玉的俊颜也开始恢复了一丝温度,唇片也不再那般紫红乌黑了。
我伸手倒了杯热水至他的面前,心存感激的一语,“媚儿姑娘说了,这西城是有人投毒,并非瘟疫,所以也没有好茶可以泡来招待太子,只能暂且委屈下太子,待查出毒源,蝶衣亲自为太子泡上一壶好茶
。”
“这回相信我了?”他声音淡淡的,波澜不兴间微微带着有点嘶哑,又连着轻咳了几声,看样子是真的染上了风寒,接过我的手中的热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润了润喉间的不适。
“谢谢。”我轻笑着道谢。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又匆匆转眸,“你不必谢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就连救他一命,也是为了你。”
他轻叹了一声,将手中己空了的茶杯放下。
我起身又为他添了一杯,心里却百感交集,“一年后的约定,我希望太子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你是害怕他知道?”他扬眉直入我的眸中。
我匆匆低了眸,“我答应了你,一年后便会离开他,与你一同回北漠,天齐性子冷傲,定不会咽下这口夺妻之恨,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因为我,而让两国破坏世代友好之约,发生战事,连累那些无辜百姓。”
“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一年,我能等,所以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一年后做我的太子妃。”他伸手欲要抚上我的手。
我手上一颤,连忙往内缩了缩,只想与他保持着距离。
他随着手上一空,有些无奈的转了方向去抬起那茶杯饮水。
我微微垂了眸,只觉得内心万般无奈,什么也不想说,甚至连看他也不想。
这一年之约,我一直不愿想起,可只要傲恒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就会莫名的觉得与战天齐离别又近了,那样的不舍,那样的心痛。
突然手上又一紧,这一次在我毫无防备之下让他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手下却突然用了一丝力,**未眠,再加这些天一直舟车劳累,从来都没有睡过一趁觉,心里又承受着巨大压力,突然一阵疲惫感向我袭来。
现在又被他这般用力向桌面一带,身子立马不听使唤地重重扑倒在桌面上。
眼前一阵眼花黑暗,只能闭了闭眼,待再睁眼时,他的手己离开我的手,然而还轻轻的将我另外一只手扶上桌面。
“你**未睡,趴着歇会儿。”
“我不累。”我微微眯着眼,想要抬起头来。
脖胫之上一紧,他又将我的头按回了桌面。
接着便听到他长叹了一声,“你睡会儿,本太子就委屈下,帮你看着他。”
我抬眼直直的仰看着他的侧颜,依旧摇头,撑着手臂想要坐起。
“不用了,事情没有查清楚,我是无法入睡的,再说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外忙活,我身为王妃,又怎能在这里睡大觉?”
脖胫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把,他还稍扬了扬声音,略显恼意。
“你这女人还真执拗,你就在这里睡二个时辰,二个时辰后我会唤醒你
。”
“不行,事态紧迫,我得马上去安排这一切,找到毒源,还有……”
桌面哐当一声响,直听见耳边茶杯重重落向桌面的声音。
我的话还未完,他带着恼意的打断了我的话。
“你放心,我己经让媚儿拿着战天齐的金令去吩咐那些太医与她一同给那些中毒的百姓放血解毒了,至于查出毒源一事,我也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先睡二个时辰,二个时辰后,我与你一同前去证实毒源一事,此事不宜让更多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你怎会有战天齐的金令?”我的心狠狠的一颤,眸光直直的绞着他。
他抬手添了杯热水,小抿一口,唇边一丝轻笑而过。
“媚儿替他医治之时,从他腰间取出来的,这是他的地盘,本太子纵然贵为一国太子,可没有他的金令,本太子如何使动他那些手下为本太子做事。”
我抿了抿唇,淡淡一笑,“也对,你竟能想得如此周全。”
他也一笑,眸中己不现了怒,只有深深的暖意,“现在可以放心睡了?你若再不睡会儿,战天齐还未醒来,你倒先倒下了。”
我感觉到了一丝困意,微微闭了闭眼,重又睁开来,看了看他,又向他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还要……还要等着他醒来……”
他伸手轻轻的挽起我额头上纷乱的发丝,将其挽至耳后,轻柔一语。
“不要说话了,睡,这里有我看着。”
我的眼帘随着他最后一句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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