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馨也绝非简单角色,孤身一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如今还凭借自己之力**冠后宫。
而且皇上在病中,谁都不见,唯独只见她一人,可见她在皇上的心中地位可不浅。
也难怪,战天睿会说是故人,会说除了她,我无人可求,原来这人真是那变化莫测的灵馨。
她端庄的步入贵妃椅,展眸之时,眸中一丝得意而过。
我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眉敛目,亦可感觉得到,她那含义不明且带着得意的眸光,久久的停在我的身上。
良久,她慵懒的开了口,“才多久未见,齐王妃难不成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每一个字眼,虽柔媚入骨,但却如针扎一般直入我的心头,我自知她话中的意思,不就是尊卑之礼么?我优雅下拜。
“蝶衣见过灵贵人,灵贵人万福金安。”
“原来让你躯膝向本宫行礼是这种滋味,本宫曾试想过多回,今儿个倒真是让本宫尝到了这种滋味。”她状似随意的摆弄着染了丹蔻的长长指甲,慵懒柔媚的说道,而后又毫不在乎的向我扬了扬袖。
我?*鹆松碜樱缓缓抬眸看向面前这个如今不可一世的人,“为何要食言??br》
她摆弄丹蔻的手突然一顿,抬眸那双凤眸带着冷意的看向我,扬眉一笑。
“瞧瞧,你如今还是这么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本宫就不懂了,你这个时候竟还有心思盘问本宫这些,这若是让天齐知道,只怕他会后悔当初为你所做的一切。”
我心内微微一笑,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分毫。
如今今非昔比,她己是集万千**爱于一身的贵人,而我只是一个王妃,按照尊卑来分,在她的面前,我依旧还是要礼敬三分。
她话语字字不离战天齐,想必战天睿让我来此的目的是对的。
而此时,我只能顺着这层意思来求助于她
不由得想起了宁玄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只要心存嫉妒,多半会坏事。
如今看来,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她的一席话,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语气已或多或少带上了尖锐与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低眉敛目,答得温婉而恭谨,“娘娘既知我来此之意,那就恕我开门见山了,娘娘如今身为贵人,又得圣**,我有一事想求助娘娘。”
她眸光带笑,似不屑又似嘲弄得意,“本宫为何要帮你?帮了你,本宫又能捞到什么好处?你可是一心只想要本宫性命?”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宜再去多加解释。
如今在她的心里是恨我入骨。
当日我将她赶出京城,是为了保她一命,还二娘生前对我的养育之恩。
而如今,她依旧将此事记在心里,也许入宫保命她也是下了一番决心。
我敢断定,在她的心里仍是放不下战天齐,现在却要沦为战天齐父皇的女人。
这样的决心对她来说等同于就是一把刀子。
看她面上如此风光得意,只不过是在人前想要遮掩住内心那些不能道出的心酸苦楚罢了。
我依旧垂了眸,答了她的话,“今日并非是我来求娘娘,而是代天齐前来,娘娘虽然此时己身为父皇的贵人,但娘娘的心中依旧还是放不下他,如今德妃与太子想利用西城瘟疫一事来除去他,娘娘就当真能置身事外?”
她闻言,面上落了笑,眼中的不屑更甚,也不再费心掩饰。
“那又如何?他当初如此狠心对待本宫,现在有难,本宫为何要帮他?”
“因为你还爱着他。”我一字一句扬声脱口而出。
“大胆,本宫现己是贵人,你这么说是在诋毁本宫,本宫完全可以让皇上治你死罪。”她面容一怒,从贵妃椅上坐直了身子。
“你要治我死罪,我不会不从,但是也请你好好问问自己的心,我到底有没有说错话,有没有诋毁于你。”我依旧安静的微笑,不显露出任何的情绪。
“华蝶衣,本宫对你一忍再忍,你不要太放肆。”她眸光狠狠的绞着我,抬手重重一击抚手。
身边的两名奴婢扑通一声跪地,低头连大气不敢出。
她这般动怒倒是让我心中更加明确,她依旧对战天齐还有深深的情意犹在。
我淡然一笑,字字轻缓,“灵馨,问问你自己的心,天齐现在危在旦昔,如今除了你能去见皇上,己经没有人可以救他了,你就当作他,再欠你一回,待他平安归来,他定会记得你的好,倘若你心里真的己经没有了他,那就各安天命。”
我不再多说,侧身行了告退之礼,抬头之时注视到了她此时眸中的挣扎,转身之时,我暗自告诉自己,这一局一定要赌赢,一定要
一步坦然向外,接着便是有些吃力的第二步,身后依旧没有出声,接着便是开始慌乱的第三步。
这样的步子太过于沉重,而我却要装得走得如此的洒脱与轻盈。
“等等……”声音终于如我所愿自身后而来。
我脚下一顿,紧揪的一颗心终是随着她的声音微微放下了。
我转身抬眸面视于她。
她己经站起了身,抚在扶手上的手还在不止的颤抖,直到将那颤抖的双手收紧在袖中之时,她终于开了口。
“告诉本宫,怎样才能救他?”
灵馨终还是敌不过内心对战天齐难以割舍的情意,答应去替战天齐争取一线生机。
我默守在灵馨的宫中,等待她带着皇上的旨意而来。
我不知灵馨是否能相劝于皇上,但至于为了战天齐,她会倾尽全力。
手中的茶水己凉透,心慌的抬起轻抿了一口,一颤到心底,竟是无法感觉到那凉水的冰冷。
我在眼前试想过多种可能,但唯一让我能这般镇定的坐在此处,是那一定要让战天齐度过此难关的坚持。
内心几番挣扎过后,殿中迎来了灵馨含忧的身影。
“如何?”我起身心急一问。
她面容微微沉重起来,抿了抿唇,“你的话本宫己经带到了。”
“那父皇是如何说的?”虽然从她的神情中看到了事情并不太乐观,可我还是坚持要问到底。
她转眸看向我,眸光带着深深的忧虑,“皇上让你三日之内筹齐三千万两白银采购药材送去西城,倘若不能,皇上三日后定会重新下旨焚城。”
“三千万两?”我心中一阵惊呼,琢磨着接着道:“西城募捐一千万两不到,如今三千万两,三日内如何做到?”
她面容一沉,扬袖坐下,叹息道:“皇上是这般说的,本宫也无力再多言,在皇上的心里,并不是要弃天齐于不顾,而是国库里根本就拿不出银两出来采购药材抑制西城的瘟疫,所以那些朝臣才会**着皇上下令焚城,皇上也因此事重病不起,只是想一拖再拖此事,可面对那些朝臣上奏的奏章,面对西城疫情的恶化,面对战国百姓,皇上也无能为力,所以,你必须在三日内筹到三千万两白银,倘若你无法做到,三日后,连皇上也保不住天齐。”
三千万两白银,这是一笔完全无法想像的数目,而且短短的三日内,该怎么筹集?
管不了那么多,至少有一丝希望,那就要试着去做,绝不能因为难办而放弃。
“我会筹到的,一定要筹到,今日之事谢谢你。”
“你无须谢本宫,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天齐,本宫不想他有事。”
她扬袖便入了内室,高傲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眸中
事不宜迟,我得尽快想办法。
出了淑玉宫,一路上急急忙忙赶至小姨的宫中,便将此事相告小姨与父亲。
小姨听到后,面色更加苍白,带着重咳道:“什么?三千万两?如今……的局势如何……在短短的三日内筹集……三千万两?这分明……就是一步……死棋,咳……”
我轻抚着小姨的后背,边替她顺着气,边说道:“不管是死棋还是活棋,总之一定要想办法,目前除了筹集三千万两来说服朝中上下,己别无他法了,纵然有人要借机除去天齐,只要有了足够的银子,就有足够的能力抑制西城瘟疫的扩散,从而便可以打消朝中大臣欲要焚城的念头。”
父亲身在一旁,沉重的点头,“皇上这并非是死棋,而是下的一步险棋,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阻止朝中大臣提议焚城了。”
“父亲可有想到办法?”我抬眸直问。
他转眸看向我,深沉的眸中闪过几道复杂的光芒,终是一叹。
“如今集结华府与你齐王府之上的财力只怕是远远不够。”
我心中长长一叹,这些我早己在心中盘算过。
上次募捐一事己让朝臣纷纷按照俸禄比例募捐了不少银子。
如今若是再寻西城借口只怕会遭来各路大臣的不满。
毕竟朝野之中分为了二派,一派支持,另一派则是袖手旁观,静观其变,所以不能再从募捐着手。
正在我思虑之时,殿外响起了宁玄朗的声音,“三千万两白银,算我府上一份。”
“还有我。”接着便是战天睿的声音。
两人同时迈入了殿中,拱手向小姨向礼,“儿臣见过母后。”
“天睿,玄朗快快起来。”小姨抚着胸口扬袖让他们起身。
“谢母后。”
父亲依旧皱着眉,叹息道:“如今加上公主府与睿王府依旧还是远远不足三千万两白银。”
我心狠狠一揪紧,又重新没入深渊,突然面前的宁玄朗提议道:“丞相可否能从我朝近邻盟国处想想办法?”
父亲依旧沉重答话,“就算可行,但也只有三日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出使盟国商讨此事相救。”
可我却因为宁玄朗与父亲之间的对话,眸前一闪,让我竟想到一个人。
什么也没说,匆匆的行了告退之礼,便大步离了宫。
回到府中,夕阳己洒落了整个府坻,连晚膳都未来得及用。
我便匆匆让管家与云雀调动府里的人去探查全京城花舫的名**香儿。
并且将名唤香儿的名**全带回府中,一少都不能落下。
宁玄朗的提议是很有道理的,只要有邻国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我们便可以先集结丞相府,齐王府,公主府,睿王府的财力送至西城,再让邻国伸出援手做后盾
只是只有三日的时间,今日便过了一日,就算是传书救助,那也得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得到回信,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
而如今我能想到的只有傲恒,虽然前一战,战国大胜北漠,只是为了收回失地,并未踏入他们北漠一寸一尺。
而且如今两国的人力,财力,兵力,物力的损耗也是不少,想要再重整兵力,财力,物力,人力展开大战,绝非是轻而易举之事。
我甚至还听说,如今北漠的邻国,东林开始蠢蠢欲动。
北漠国以现在的兵力应当是岌岌可危,傲恒前来战国绝非是来观赏花灯,他定是为了东林一战而来。
如若这样猜测那就再好不过了,西城遭灾,战国需要财力。
东林国与北漠国一战,北漠国需要借助兵力,难怪傲恒会说,我会去求他,他并不是指我胸前的掌毒,而是指困陷西城的战天齐。
“秀……”是云雀喘着大气推门而入。
我心念一转,连忙起身问道:“找到了么?”
云雀抬手抹了额头一把大汗,朝我点了点头,“整个京城花舫名唤香儿的姑娘都给请来了府中,只是不知谁才是秀要找的香儿姑娘。”
“好,速速带她们来见我,我识得香儿,一眼便能认出她。”
只要找到那名花舫中的香儿,便能找到傲恒。
我鹏双手,云雀将殿外名唤香儿的女子分为了好几批。
第一批的女子中,并没有那晚柔情抚琴,柔声说故事的香儿。
“云雀,换下一批。”我无力的扬了扬手。
“是。”
“下一批入内。”
第二批入内,我抬眸将面前的几名女子挨个扫过去,仍是没有看到我要找的香儿。
“云雀再换。”
“第三批入内。”
“再换。”
“第四批入内。”
“秀,这可是最后一批了,若是还不能找到,只怕那名唤香儿的女子是真的不在京城了。”云雀轻轻的耳边一言。
我抚着额头,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心底的慌乱感也是越来越剧,找不到香儿,就连找到傲恒唯一一条线索也消失了。
这该如何是好?难道此事我又白费功夫了么?不,天无绝人之路,我不能放弃。
我暗自深吸了口气,寻着手边的茶水,轻轻小抿了一口,放下手中的茶杯,心力交瘁的抬起了头,面对面前一个个花枝招展,迎然下拜的女子
我的眸前突然随着一张熟悉面孔一亮,“香儿……”
我惊呼出口,殿中所有的女子一同答道:“民女在。”
我呼吸一滞,这才发现殿中所有的女子都唤香儿。
我抿了抿唇,扬袖指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道:“第一列第四个留下,其他的都通通退下。”
“是。”
待到殿中的其他香儿退下后,我连忙起了身,快步走至香儿的面前,“终于找到你了。”
突然面前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王妃饶命,当日之事民女什么也不知,民女也是被迫的,还望齐王妃明察。”
原来香儿误会了,她还在忧心那晚我被困于花舫之上的事。
我轻轻一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柔声浅笑,“香儿姑娘误会了,本宫不是因为当日之事要责怪于你,本宫是想问你,那北漠太子,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她起身之时,眸中的惧色更甚,泪光盈盈的颤音道:“王妃恕罪,香儿只是一名弱女子,那北漠太子相**于香儿,香儿不得不从他,所以才会答应他,让他留在我的家中。”
“他在你的家中,实在是太好了,你速速带本宫去见他。”我心头一喜,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就欲走。
此时香儿慌乱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我……”
我心念一转,明白她此时的心思,便轻声安抚道:“你放心,你只管带本宫去见他,本宫绝不会为难于你,也不会为难那北漠太子,本宫只是想见见他而己。”
她微微迟疑了片刻,终是带着一丝顾忌的向我点了点头。
迈步之时,身后的云雀急切一唤,“秀……”
我回头轻抿唇道:“云雀,我去去就回,你不必跟着,若是有人问起我去了何处?你可知道回答?”
云雀眸中含忧的点了点头,“放心,秀,云雀知道。”
跟着前面引路的香儿姑娘穿过人声鼎沸的花楼大厅,过了好几道长廊,才来到一处幽静清雅的小院。
还未到院里,就闻到了阵阵熟悉的味道,是梅花的清香。
抬眸细看之时,一片腊梅之中竟还夹杂着一片青竹,碧碧荫荫地苍翠满目,让人一望便觉神清气**。
我笑了笑,对身边的香儿说道:“暗香袭人,原来香儿姑娘也爱梅花,不过香儿姑娘的味到是与本宫有些不同,这样细细一看,红梅加上青竹,相互衬托,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香儿微微皱了皱眉,眸底闪过几道细微的光芒。
接着她又动了动唇角正要说话时,不远处的屋中已传来了清亮的笑声。
笑声妩媚,娇盈诱人。
“香儿姑娘并不爱梅,爱梅之人另有他人,而这竹则是我们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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