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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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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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反抗就格杀勿论,不论是为这些挂着佣兵徽章流寇提供服务的人还是包庇他们的人都一概处以极刑。尽管这些人都是为了金钱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穷困潦倒的底层存在。明知不可能胜利的情况下他们也绝对不会再在这里停留。

    担心朝不保夕,在扫荡中存活下来的下级佣兵们也就此离开了门罗。

    门罗本地的佣兵公会对此并没有发出什么抗议,不来公会报道的佣兵被视为拒绝执行自己应行的义务——佣兵公会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一方面在完成了任务以后你的评价会提高从而获得更高的特权。而另一方面假如一直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们也不可能会对这样的废柴有多上心。

    门罗的公爵越过佣兵公会直接跑去自行颁发任务雇佣来一大堆外来佣兵的事情可以说是触了本地分会的逆鳞。因此当一部分这些佣兵在被追杀的情况下请求进入佣兵公会避难时,他们仅仅是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佣兵编号,确认没有来这里报道过以后,就冷漠地选择了拒之门外。

    佣兵公会如此,以为门罗的大公是自己的雇主想要跑去公爵府寻求支援的那一部分佣兵,下场自然也不会有多美好。

    平日里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精兵这一次竖起了尖锐的长矛,与身后的王家亲卫来了一个完美的夹击将这些人就地处决。

    人命的卑贱,在这种时候展露无遗。

    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佣兵们被门罗公爵家一脚踹开,在过去他们包庇着这些人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在佣兵被后台更硬的王家亲卫部队盯上了以后。公爵家就果断地划清了界线。

    就好像是棋盘上可以被随时抛弃的旗子,千里迢迢逐利而来的下级佣兵们,稀里糊涂地活着,也稀里糊涂地就丢掉了性命。

    ……

    “……”亨利和米拉漫无目的地前进着,那些佣兵当中似乎也有蓝牌的存在。但多半是赫尔曼有打过招呼的缘故,外形辨识率极高的两人并没有被王家亲卫找上任何的麻烦。

    全副武装的亲卫部队就这样接二连三地从他们的身旁跑过,在一众外来佣兵都被屠杀殆尽的情况下,黑发的贤者与白发的洛安少女二人却是堂而皇之地在大道上漫步着。

    ——他们找不到费里。

    门罗是一座非常、非常大的城邦。

    虽然在占地面积上决计无法与西海岸最为强盛的普罗斯佩尔相比,若是提及二人曾经去到过的真正强盛的帝国奥托洛的首都则更是如此。但在比之北部更为贫穷的西海岸南方王国之中,门罗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繁荣。

    一位手艺熟练的泥瓦匠。早上鞣制黏土制作定型,下午把干燥的它们放进砖窑烧制,以南城区最大的砖窑为例,一次可以烧制至少两三百块的红砖。

    ——而这。仅仅只够搭建一栋二层高民宅的一面墙壁。

    一周可以烧制一窑的砖块,加上砖窑有好几个存在,全部加起来计算的话产量应该是相当高的程度。但即便如此,要建立起一座庞大又有着许许多多建筑物的门罗这样的城邦,仍旧是一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漫长时间的工作。

    错综复杂是这座城邦给人的最大的印象,就好像是较为干燥的地区那些植物为了寻求水分而进化得极其发达的复杂根系一样。单单北城的居民区,就有着无数的四通八达的细小道路。

    尽管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周以上,要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找一个土生土长的少年人,还是相当地困难。

    “他该不会……被王家亲卫给杀了吧。”米拉有些担忧地这样说着,而一旁的贤者则是摇了摇头。

    “不会的。”他说道:“如果他不想被找到的话,我们找不到他,王家亲卫也是如此。”

    “呼……希望他不要做些什么蠢事。”白发的洛安少女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而旁边的贤者则是沉默不语。(未完待续。)

    PS:  R:双更,16:00第二更

第十九节:线索() 
浩浩荡荡的肃清活动为王都亲卫赢得了极高的名声,历时半年门罗的居民们终于可以在夜里再次安然入睡。

    魔术师已死,会袭击他们的佣兵也已经变成了满地的死尸或者狼狈地逃离了门罗。就好像一直缠绕的顽疾被去除了一般,感觉一身轻松的门罗的平民们,脸上久违地再次出现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相比之前面那种发泄式狂欢的大笑,这个笑容是发自心底的。

    尽管诡秘又可怖的杀人狂“魔术师”在心理上面也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但对于大部分都只是略有听闻从未面见其人的居民们来说,每日每夜实实在在地干扰他们平静生活的,还是那些到处都在的外来佣兵。

    四五日的时间过去,再没有人受到佣兵们的干扰与折磨。不留活口的冷血政策行之有效,就连一部分本地的恶霸和地痞也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

    王都亲卫们抬头挺胸地走在大道上,民众因为这些代表了克兰特王家的士兵出色的表现对于国王的敬意也水涨船高。相比之下门罗的公爵家却像是集体被巫师给干涉了声带一样,直至二月下旬,也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事情还没有结束,处于所有事件背后的真凶是谁赫尔曼知根知底。这位手腕强硬的大团长没日没夜地努力着试图想要揪出来一点线索,时间就这样紧张地流逝着,但让我们先把注意力稍微转开一下。

    费里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再度消失,但偌大的城邦内真正在意他的人却没有几个。一年前他母亲死去之后附近的街坊领居负责照料,半年前外来佣兵开始闹腾以后这些人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唯有治安官维嘉还在并且还关心他,可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现在自己也是颓废得不行。

    于是余下的就自然只有我们的亨利和米拉二人了。

    但就像我们前面提到过不少次的,在门罗这样铺满了硬质砖石的地方,要通过留下的踪迹寻找一个不想被找到的人,显然是天方夜谭。

    花了四五天的时间贤者与白发的洛安少女逛遍了许多附近可以藏匿的区域,王家亲卫不单单把佣兵给清理完了,许多的流浪汉也都被他们给赶到了城外。就连贫民窟也被清理干净以后二人趁着这个机会也搜索了每一寸的土地。

    他们甚至延伸到了其他的几片区域,但更为简洁明了的工匠区和市场区都不是适合藏身的场所,而余下的又都是隶属于门罗公爵的房产,普通人又哪里能够获得许可去进入。

    除了辽阔的公爵府邸本身门罗的城内还有许多华贵的建筑也是为公爵家所有。这些建筑物是用来供公爵重要的客人例如克兰特其他地区的贵族甚至于别国的使节居住的。七十年前奥布里大公在位门罗如日中天时这些别馆****有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进进出出的场景已经被时光所遗忘,而现如今的它们就这样依然保留着未经许可不准进入的禁令,却已经是寂静无人的鬼城。

    搜索了大半个门罗,费里的踪迹却仍旧无处可寻。

    米拉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跑到了城外,但除却这人工建造起来的城邦以外外围全都是广袤的热带雨林。毒虫猛兽遍布各地。即便费里是这边土生土长的居民,在外头也很难存活下来。

    能够想到的地方都仔细地搜索过了,但仍旧没有结果,两人不得不又再次回到了破落又狭小的治安哨所。

    到来的时间正好是午饭过后,门口的守卫还有书记官弗朗科都不在,冷清的治安哨所内只有维嘉一人再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陶制的酒瓶和软木塞子遍地都是,已经开始有些发臭的瓶内剩余的液体吸引来了一些苍蝇似的昆虫在嗡嗡地打着转儿。

    米拉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治安官,而亨利则果断地上前了一步,摇醒了他。

    “呃……啊?”睡眼惺忪的维嘉抬起了头,他似乎挺长时间没有洗过澡了。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作一团。瞧见是亨利和米拉二人他又有要重新趴回去的意思,但贤者平静的话语让治安官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

    “费里失踪了快一周了,我们在城内到处都找不到他,你知道他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吗?”

    “……”维嘉停下了重新趴下去的举动,他虽然最近一直借酒消愁但却也并非一事不知。

    “唉……”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了揉自己乱的像鸟窝一样的头发,维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去南城区的郊外看看。”

    他这样说着:“他母亲的墓地在那里,费里是个孝顺的孩子,就算避开了其他人,也还会去看望她的。”

    “靠右侧有木头墩子的那一排里头最左边的就是。那是原先为了防止龙蜥再过来把尸体刨出来做的栅栏,不过后来又修建了围墙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了。”

    “去那儿碰碰运气吧。”维嘉这样说着,亨利和米拉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向外走去,治安官沉思了一会儿从桌子上又拿起了一瓶果酒抿了一口。

    “……发臭了啊。”他把口中的液体随意地吐在了地上。然后静静地盯着外头人来人往的大街。

    ……

    南城区多是工匠作坊的所在,这里的房屋相比起北城要低矮不少,但占地的面积也相应地高上许多。

    从上空俯视门罗的整体有点像是一个倾斜的芒果。它的城墙并不是四四方方的规则形状,随着城邦的扩建新建的城墙囊括更多的土地保护更多的居民。南城的工匠区因为需要用水的缘故就像是芒果的下端一样倾斜靠近加尔里尔河南方流域的分支拉宽希尔河。

    自里戴拉地区转入地下以后这条巨大无比的河流在这一段又开始出现,虽然克兰特境内的仅仅是其中一条支流,但也已经足以孕育两岸的文明。

    拉宽希尔这个名字和里戴拉一样是西瓦利耶式的称呼。它在西瓦利耶语当中的原意是“复杂的迷宫”。显然当初来到南方的西瓦利耶人在见到这不同于另一侧艾卡斯塔平原一望无际的加尔里尔河,而是隐藏在灌木和张牙舞爪的树木中间,乘船前行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树枝扫落水中并且还有着错综复杂的岔道这条河流时,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距离当年被命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多时光,为了建立起城邦本地人砍光了附近的树木。水力磨坊悠闲地转动着,泥瓦匠烧制砖瓦的浓烟冲天而起,铁匠铺里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毛皮熏制时清理下来的腐肉就这样直接投到了了河水之中,早已习惯这些的河内小鱼瞬间聚集了起来开始疯狂地争抢着。

    因为要走的路程比较长的缘故,亨利和米拉骑上了战马。

    数百公斤重的战马在宽敞的砖石道路上奔跑发出的声势相当巨大,在碰到有居民路过的时候两人减缓了速度。尽管如此很多人还是惊慌地躲到了两侧。并且在他们经过之后大声地在身后咒骂。

    这些人的不满两人并没有理会,南城区的守卫相比北城区仅仅只是普通的士兵,人数比北城区多上不少的他们穿着不规则的链甲和皮甲甚至有一些直接就只拿着盾牌和长矛。

    见到骑着战马的两名蓝牌佣兵这些人自然是连盘查都没有就放任他们通过,而出了城门又顺着湿润的泥土道路走了不少的距离,只有一间小茅屋作为守墓人居住地的门罗公墓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维嘉所说的围墙仅仅是一堵矮小的泥土墙壁。并且也只有大概地笼罩了靠近森林的那一侧,所以从城市这边来的两人是长驱直入。

    新翻的泥土痕迹尚且存在,望到这边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脚印亨利和米拉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头。

    叶隐于林,在自然环境之中人类这样的外来者的痕迹非常容易追踪,因为他们格格不入。但当要追踪的目标处于遍布着许多人类活动踪迹的地方时,这一切就变得极为困难。

    王家亲卫的肃清活动制造了大量的尸体,运送尸体的马车和埋葬他们的工人这几天络绎不绝,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尺寸不一的脚印,到底费里有没有来过这里,实在不好判断——又或许不?

    “新鲜的。”米拉指着按照维嘉所言应该算是费里母亲所属的那个墓碑。上头放着一些还带着水汽的野花。

    相同模样的野花就生长在低矮围墙的墙角下,随着春风轻轻摇摆。贤者点了点头,少年佣兵来过这里的事情他们可以判断得出,但环视周遭,却没有能够再发现任何的踪迹。

    “先回去吧……”忙碌了四五天的时间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虽然知道费里来过这里,但也就这样了。没有更多线索的两人启程开始往回走,而在到达了南面城门的时候,他们碰上了另一支骑着战马的队伍。

    门罗公爵家最近毫无动静,此时城内能够遇上的骑着马的除了他俩自然就只有王都亲卫的骑士了。

    “真是巧。赫尔曼伯爵有请二位。”穿着板甲也不嫌热的这名贵族用和门罗公爵的夫人极其相似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语调这样说道,亨利和米拉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

    “十二天前,门罗城内臭名昭著的‘魔术师’被就地处决……”商队旅馆下面的酒馆被改造成了一个硕大的会议厅。赫尔曼站在中间这样说着,转头看向了后排刚刚进来的亨利和米拉。

    “但我们都知道这一切不是这么的简单。”在场的人包括二人在内一共只有二十人不到,除了他俩以外余下全是王都亲卫的精锐。外围还有着全副武装的精兵守卫着,避免任何人试图打探消息。

    “根据调查,被认为是‘魔术师’的人是为公爵麾下的精兵劳伦斯?钱伯,时年四十一岁。有妻子和一个女儿,但都下落不明。”

    “这件事情最大的疑点是没有魔法师血统,在此之前也从未表现过任何对于魔法有任何超越常人认知的劳伦斯为何突然掌握了关键性的干涉法术这一事实。”

    “毕竟会魔法的人完全可以找到一份比当一个精兵更好的工作,于情于理潜伏于公爵府内这么多年却突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赫尔曼接着说道:“加上我们原先就对公爵府所有的怀疑,劳伦斯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而是一个替死鬼的事情愈发像是真正的真相。”

    “而他所使用的干涉法术,也很可能是来自于当时手中所持的魔导具,而非本身具有法师资质。”伯爵看向了亨利:“所以当黑色圆环被破坏了以后。劳伦斯的法术也就戛然而止了,这一点,作为当事人的佣兵梅尔,你是否可以证明是事实?”

    “……”众人都转过头看向了他。贤者点了点头。

    “能够使没有任何魔法资质的普通人也施展出简单法术的魔导器是一种相当可怕的武器,许多地方都有眼馋于魔法强大的杀伤力而想要批量制造魔导器来装备军队的领主或者国王存在,但因为造价高昂的缘故很少有人真的实现。并且……”赫尔曼顿了一顿:“让没有魔力的普通人来使用魔导器,即便激发的法术都是最为低级最为简单的,也是一种无异于杀鸡取卵的压榨性行为。”

    “莱泽曼阁下。请为我们详细解释。”赫尔曼让开了位置,一位穿着深蓝色法袍袖口有一道金边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的法师走了过来,亨利注意到他的胸口也佩戴着金色的丝带,显然也是克兰特王家所属。

    “咳咳……”脸上有很深法令纹的法师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开口说道:“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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