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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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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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表示了,奈何法官不采信,判决友邦公司应如数偿还540万元及利息和罚息,深圳三八股份公司承担连带责任。

    一审判决下来后,友邦公司的老总韦建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觉得应该往公司犯罪方面推,才能脱得了自己公司的责任,反正自己与陈善为合作的事,银行也没有人知道的,要他们举证也举不出来。于是,他委托刚刚在一审时通过他人引荐认识的名叫申公豹的女律师写了一个上诉状,交到中院再往省高院转递。

    申公豹此人不仅曾经在法庭上大逞牙尖嘴利之能,就连撰写法律文书的文风也是咄咄逼人的,若是要稍嫌她的缺点,那就是根基不实,难以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她写出的奇文如是说:

    民事上诉状

    上诉人:深圳友邦实业有限公司(一审被告)。

    住所:深圳福田振兴路佳美大厦四楼。

    法定代表人:韦建轨,职务: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申公豹,本公司法律顾问。

    被上诉人:市民银行湖贝支行(一审原告)。

    住所:深圳罗湖湖贝路。

    负责人:王显耀,职务:行长。

    上诉人因市民银行湖贝支行诉上诉人及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三八公司)借款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市中级人民法院(1997)深中法经初字第1489号民事判决书,现提出上诉。

    上诉请求:请求上级法院查清事实,撤销原审判决,以维护上诉人之合法权益。

    上诉理由:

    一、原审判决疏忽了本案的关键事实,故未能作出正确认定。

    原审判决书第三页认定:“原被告签定的担保贷款合同…真实有效。”并认定:“被告友邦公司与三八公司之间的借贷关系与本案无关,可另案处理。”上述认定均未能反映客观事实。事实情况是:一九九四年九月十二日上诉人与被上诉人签定抵押担保贷款合同,所有手续均由实际用款人即合同担保方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办理。一九九四年九月十五日,三八公司出具借条给上诉人说明该款由它使用,一切责任由它承担,该笔贷款于一九九四年九月十七日、十月十三日分两次汇入上诉人帐户后即直接由三八公司支配。一九九五年五月十五日,三八公司致函被上诉人说明:“由于受贵社贷款规定的限制;经我公司与深圳友邦实业有限公司协商后,由深圳友邦实业有限公司向贵社贷款伍百肆拾万元整,我公司承担贷款之本息。”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五日,三八公司再次致函原告说明“该笔贷款由我公司承担银行本息。”后查明,三八公司利用南山五达有限公司之南山窝N101234X号土地抵押以取得抵押担保资格,并在被上诉人(原深圳湖贝金融服务社)贷款手续清查登记表中列明该笔贷款抵押物为南山窝地产证:N101234X号。抵押物所有权人是三八公司。而办理上述抵押手续,五达公司之印章和法定代表人之签名均为伪造之物(鉴定书原件现存市中级人民法院经济庭)。所以,上诉人与被上诉人之担保贷款合同就不能说是真实有效的,而且也不能认为上诉人与三八公司之借贷关系与上诉人和被上诉人之间的借贷关系无关。该案显属合谋诈骗,而不是普通的借贷合同纠纷。因为,1、由一九九五年五月十五日之证明可知,本案被上诉人应当明知该笔贷款的借贷情况且合谋从事有关法律规避行动。2、三八公司伪造有关贷款抵押手续一举成功;本案被上诉人均不予以查证和核实,有违银行工作规则。3、以上伪造手续竟然可以公证,而公证人竟可以不承担责任。4、该笔540万元之贷款到期以后,本案被上诉人从未与上诉人联系;直到九六年六、七月,三八公司法定代表人陈善为潜逃以后才起诉,本案被上诉人显然想回避什么,以掩盖不可告人之内情。5、九五年五、六月以后,该笔贷款就未支付利息,但本案被上诉人仍未采取措施追讨,违反常识。

    由上述原因可知,该案实属合谋诈骗。

    二、原审判决判令上诉人承担责任,开恶劣先河,放过了真正的犯罪公司分子。

    如前所述,本案实属被上诉人、三八公司有关人员的合谋诈骗活动,若仅以经济纠纷待之,则本案被上诉人就可以转嫁损失而掩盖有关人员真正的犯罪活动,而且公证机关有关人员也可以逃过渎职之罪名。同时,本案实际用款人三八公司也可以逃脱罪责。其对金融系统及经济领域之违法犯罪活动具有极大负面效应。

    综上所述;原判决疏忽了本案的关键事实,且未能正确认定该案之性质;故不可能产生正确的结果,依《民事诉讼法》第147条之规定,特向上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请上级法院查清事实,支持上诉人之上诉请求,以保护上诉人之合法权益。维护社会主义正常之法制秩序。

    此呈

    广D省高级人民法院

    上诉人:深圳友邦实业有限公司(印)

    一九九八年一月十日

    看官!仅就从这篇文章的措辞来说,的确是咄咄逼人的,而且在文中所论及到的事,总让人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如果这事让当年一起亲自参加过贷款的行长、科长共同来处理的话,知道当时是怎样一回事,那么对当事人的伤害便不会产生;如果新来的行长不知就里,而他本身品德还不坏,则对当事人多少有点负面的看法,但也还过得去;倘若领导想使坏,要对经办人搞人际斗争,那么,这种文章就是最好的炮弹。人们可以想象:批准贷款的老总庄宇离去了,身在漩涡中的夏天要承担多大的压力。难怪王显耀在年初的支行“两清”会议上,板起脸孔要约见韦建轨。夏天当时的处境就像寒冬腊月下雪天的青松,大雪把青松压得弯弯的不堪重负般承担着巨大压力。而夏天就是夏天,他虽然觉得自己处境困难,但还是没有放弃,仍在艰难地往前走着。

    后来,夏天收到并阅读了这份上诉状的副本,脑海中不时闪现该公司委托代理人申公豹因为深圳凝风实业有限公司的抵押物退还问题而交涉时的情景,及至后来,这小妞又成为深圳三八股风有限公司诉讼案中抵押人——南山五达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在法庭上再一次逞其牙尖嘴利之能,向法院诉说,三八公司借款案是一宗经济诈骗案,奈何不被法院采信。

    夏天在心里想道:“这小妞,这回煞有介事地写成这样似是而非的文章上达省高院,企图对法官形成先入为主的印象。看来,不加以重视还不行。”

    究竟深圳友邦实业有限公司在写出了这种耸人听闻的上诉书后,能否如愿以偿地免除自己偿还贷款本息的责任,而夏天是否仍然能够站立于潮头?请听小的慢慢说来。(未完待续。)

二八四、申一枫失态骂娘() 
这天上午九点多钟,夏天正在电话里与中院的李子贝法官就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执行情况交换着看法,他正对李子贝要求对该公司贷款执行案作中止处理的意见提出建议,要求中院一如既往支持时,陈作业急匆匆来到夏天办公室说:“老夏,抓紧!申董事长来了,要求见所有中层以上干部。你马上到会议室。”

    夏天只得在电话里与李子贝说:“改天我到中院拜访你,现在好像有点急事,挂了,再见啊!”随即放下电话,拿了笔记本,赶往二楼的会议室。

    申一枫已经坐在椭圆型的会议室的一边,夏天与其打招呼后坐在他的斜对面,因为正对面要让行长们坐,双方讲话时才好用眼神交流。

    夏天发现这次总行只来了申一枫一人,显然是事前没有通知的突然造访,而非常不巧的是:行长王显耀到现在还没有到支行来。

    申一枫看看中层以上干部基本到齐了,脸上开始铁青起来。最后,终于不点名的对王显耀破口大骂:“家里死了人了?什么时候了,还没有到行里。太不像话!”

    陈作业嗫嚅地看着申一枫,不敢吱声。

    夏天尽量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用中性的眼神平视申一枫的脸部,在看着他表情的变化。

    不一会儿,只见王显耀神色慌张地赶到会议室,还没有坐下,便说:“董事长,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这时,申一枫仍然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家里死了人了?现在才到支行。”

    王显耀解释说:“我到第二人民医院拿个片子,来晚了。”

    夏天看那申一枫的神情,已经与近一年前大水坑经营工作会议时表现出的谦虚、平静大不相同,十足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弄权人的傲慢心态,好像整个市民银行就是他的,他就是市民银行。这与他的前任古丁力形成鲜明的对照,古丁力是一个有气魄的领导者,但他的领导艺术更体现在靠众多的推手心甘情愿地把工作之舟推向彼岸。而这申一枫显然没有这个能耐。

    而此时,王显耀心里想的就更直观一些,作为董事长的申一枫开始公开的批评他,就是他自己在董事长心目中失宠的先兆。每当申一枫深思熟虑要调整某个处级干部的时候,总在调整前的某次会议上能找到批评这人的借口。你看,邵云峰就是这样被他整出核心圈子的,易木子也是这样下放到支行的,而罗湖支行的李纳更是被大会上点了一下名,说是违规放贷,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没过几天,就免职了。王显耀参加过总行不少行、处级干部会议,深谙申一枫的这一特点。心里想:“还是要提防这小子断了我的三顿。”接着,他很认真地汇报起湖贝支行的工作来。

    看官,这王显耀当时向申一枫一边汇报,一边拉近乎的情景和内心写照,正如唐代的高适所作《封丘作》所描绘的那样:

    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

    话说宝安公安分局对两个涉及湖贝支行的案件调查工作正紧锣密鼓地展开,洪虎他们在找了夏天了解情况后,过了两天又来到湖贝支行,跟王显耀、陈作业详细介绍了专案组的打算。他们要求所有知情人都要录口供,要理清是非,要请行长支持和配合。这洪虎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官,两个行长从他的交谈中丝毫没有听出他们有点为地方利益办事的初衷,银行也就理所当然的要站在法律和公平正义的立场上为政法机关提供协助。于是,洪虎他们很快地正式接触了徐东海、秦现虹、吴冬梅、夏天等人,并做了询问笔录。还向银行提取了安延公司和岸尾经济发展公司的贷款帐户和资料。

    这天上午,营业部副主任吴冬梅有事向陈作业请示工作,在三楼的楼梯口碰到夏天,问道:“夏经理,公安局这样做了我的笔录,我会不会因为做帐的事坐牢哇?”

    夏天安慰她说:“不会的,你当初也是因为服务社的决定调整帐户,应该由组织上承担责任。到时候,我会向王行长说说,由他出面要求政法机关注意分寸。现在不要有太大的思想负担,什么事都实事求是地说,不怕的。”

    吴冬梅说:“谢谢你,夏经理。”说完,进了陈作业办公室。

    吴冬梅从陈作业办公室出来后,陈作业通知徐东海到他的办公室。徐东海到来后,陈作业对他说:“从公安局跟我们谈的态度来看,他们是准备把这个案子搞个水落石出的了。你是贷款的经办人,要做好对这两个公司贷款问题的应对工作。”

    那么,究竟是如何应对呢?陈作业没有细谈,徐东海如坠云里雾里不得要领。从陈作业办公室出来后,他随即来到夏天办公室,想探探夏天的口风。他对夏天说:“陈行长跟我谈安延公司贷款的事,好像暗示公安局有什么想法似的,说要做好应对。我有什么好应对的?”

    夏天说:“我没有听到什么。”

    徐东海说:“大不了钥匙一丢,一拍屁股,走人了事!”

    下午,夏天到华士得拍卖行参加对安延公司厂房的拍卖会,这已经是对安延公司物业的第四次拍卖了,还是无人问津。从拍卖行回来后,夏天来到行长室汇报,正好两个行长都在,夏天汇报完后,王显耀对夏天说:“昨天宝安公安分局的同志说,不但是安延公司的案子在侦查,另一个涉及村委房产抵押的案子——宝安福利床业公司的贷款纠纷案也被弄成诈骗案了,也由宝安分局在跟进。”

    王显耀说到这里,陈作业看了他一眼后接话说:“公安局说也要查清楚。”

    夏天多少听出了两个行长的言外之意,但他坚定地说:“这笔贷款,对于我和两个经办的信贷员来说,是过得硬的。为什么呢?我在接这笔贷款的时候,看到陈连平是一个残疾人,他开车都用左手,我当初想为金融服务社搞一个社会效益。而在调查的时候,我把到工业村的贷款调查当作两个信贷员的岗位练兵来进行的,我先列出了提纲,开了怎样开展调查的会,要求他们要见村长,要看厂房,要证实那张证明是不是村长写的。到了贷款企业要判断是销售公司还是生产公司,有没有工人?这些都有要求。他们回来汇报后,我专门表扬了欧忠诚和刘爱华。至于配套存款500万元,陈连平也与邵敏签了融资合同,跑不掉的。这个贷款做下来后,我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他们的,当时,差十几天就是春节了,这个公司的会计拿了两瓶洋酒,送到我们三个信贷部的经理共用的办公室就走,我马上提着他的洋酒追到营业厅门口退还给他。所以我说,这笔贷款是过得硬的,男子汉顶天立地,不怕是非。”

    王显耀听完夏天的表态,虽然没有解除心中的全部疑虑,但他凭着对夏天的了解,也相信了七分。只是,公安机关又会怎样对夏天开展调查呢?(未完待续。)

二八五、朱赤儿三进局子()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宝安公安分局的洪虎带着另外两个小伙子,来到王显耀办公室,对王显耀说:“王行长,我们昨天接到通报,朱赤儿已经在中山抓到了,你这里的事,我们局里暂时由小余同志跟进,我们两个到中山去提审朱赤儿,可能要十天半个月的。”

    王显耀问道:“老朱在中山又犯什么事了?”

    洪虎笑着说:“他既然是名人,什么事也可能发生的,听说他背的债不轻呢!我建议你们能抓到他的财产还是尽快处理为好,不然,到时候让全国各地的债权人都来分一杯羹,那就是僧多粥少了。”

    王显耀说:“你这个提醒好,我们也要行动起来。对,事不宜迟。得写个报告。”

    洪虎与王显耀交办完,留下他说的小余同志,带上一个小伙子下了楼,开着警车直往中山开去。

    王显耀迅速叫来陈作业和夏天,商量写一个紧急报告,请示总行特事特办,把安延公司的物业变现还债。由于夏天和徐东海要参加人民银行在西丽湖举办的贷款清分学习班,报告就由陈作业起草。

    该报告如下:

    市民银行湖贝支行文件

    深市银湖字(1998)第022号

    关于建议对安延公司贷款采取应急措施的紧急报告

    总行:

    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在1994年4-6月期间,向我行的前身深圳湖贝金融服务社取得大额贷款,目前本金余额为1。2亿元,欠息近6700万元,其中4500万元在安延公司名下,欠息3000万元,另7500万元贷款出帐后转到宝安岸尾经济发展公司名下,目前欠息3700多万元。由于该公司经济基础差,经营情况始终不正常,还款意愿及信誉不好。因此,我行于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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