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合作吗?”
“他说在见到女王之前,他什么都不肯说。”
“带我去见他。”女王冷哼一声,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墙壁的通风口处有几道光照进来,照在冰冷的地面上,诺伊托拉被关在牢笼里,牢笼外是各种审讯器材,有的器材木板上还留深深的褐色印记,原来一直存在于传闻里的秘密审讯室,原来真的存在,还存在于特里斯奥克斯最宏伟的皇宫里,他坐在地上苦笑着,他以为自己的结局最差也不过是会作为一名时光旅人在任务中被杀,曝尸荒野,却没想到被自己人设计陷害,身败名裂,留下自己一条命也只为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还真是可悲。
女王和葛列格来到了地下室门口,泰勒和守卫正在迎接他们,女王向着他们微笑,其实她想起了自己授意葛列格处理掉泰勒事情,不过,那件事也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将要达到目的的喜悦。葛列格也在微笑,他也想起了女王的话,不过多年的间谍生涯已让他可以完全不露声色,面对一个自己最喜爱也最优秀的学生,他也有点于心不忍呢。泰勒引领着两人走过一段向下的阶梯,来到审讯室的门口。
“你们留下,我进去。”女王在推门的时候,葛列格就看到泰勒向他抛着媚眼,女王一关上门,泰勒就冲到了他的怀里,抚摸着她最亲爱的老师的脸,她却感到一丝丝的异样,这是她作为间谍训练出的直觉,她轻轻的说着,“老师,你怎么不是很开心啊。”
“可能最近比较累吧。”葛列格不想她猜到自己的想法,不漏破绽地想了一个理由。
泰勒露出坏坏的表情,“是不是因为你的长官室里有八个记录员的原因呢。”
葛列格堵住了她的嘴,,抚摸着她的身体,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温存了。
女王靠近了关押诺伊托拉的牢笼,她看着这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他的弱点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上,她借助人类之手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她对如何利用一个渺小的人类充满了信心,先让他们绝望,再给他们希望,每一个人类都会屈服于你。
“诺伊托拉卫长,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她想先观察一下这个男人,虽然见过一次面,不过那时她并没有仔细看过诺伊托拉。
“卢克莱修将军怎么了?”
“你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安危。”瑟琳娜觉得这个男人还搞不清楚情况。
“告诉我。”
“他和伊卡洛斯行省长官,迷惑了各大军团的一部分官兵们试图推翻我的统治。而你和你的队员可是他的拥护者,平日里劣迹斑斑又对帝国颇有微词,自然要斩草除根。”
“将军没错,就应该推翻你这样道貌岸然却包藏祸心的家伙,”他站起身来,装着笼子的栏杆,发出巨大的响声,“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仁慈的女王大人。”
女王走近他,就在诺伊托拉伸手恰好碰不到的位置,“我今天跟你谈交易。”
“你杀了我吧,我没什么可谈的。”
“热血和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只要你合作,你的战友,导师,还有你妻子的妹妹都不会死。不然的话,唉,你们都得死。”女王的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得阴暗可怖,令人恐惧。“也怪你跟淑仪公主扯上了关系,我要你透出贤者之冠的秘密,事成之后,我也会给你个将军做。”
“我不会出卖朋友的,你不要做梦了。”
“是吗?”女王一转身,一道雷霆就打中了诺伊托拉,让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如果你不合作的话,我就让你的朋友受刑,在你眼前把他们折磨到死,你这么爱你的兄弟,不如先从不怎么爱的妻妹开始吧,让她尝尝这些刑具。”
“你卑鄙无耻!”诺伊托拉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效忠的女王竟会狠毒无情,他不能看着自己关心的人因自己而死,也不能让艾尔莎说出贤者之冠的秘密,女王的野心如此之大,手段如此狠毒,她绝做不出什么好事来,现在只能答应下来,再做打算。
“我同意合作。不过我要见见背叛战友那个凶手。”
“可以,不过别耍花样,否则你的妻妹就要受苦了。”
诺伊托拉擦了擦脸上的汗,努力站了起来。
第十九章 狼族秘辛()
“你说他是特里斯奥克斯的叛徒?就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斯丽佳看着罗宾,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斯克林特的餐桌上,罗宾坐在跟斯丽佳直线距离最远的位置上,他还是因为惹恼了女术士而感到害怕,在他的印象里,女术士都是有仇必报的家伙,是一群不给水喝就把你变成怪物的老巫婆。
“我行走的天下的也快一百多年了,根据我的经验,他的确与我印象里刻板的特里斯奥克斯人的形象不同。”范里克大师又搬出了自己招牌的老猎人的姿态。
“我很愿意和特里斯奥克斯的叛徒,不,敌人成为朋友。”斯丽佳竟然给罗宾报以和善的目光。
“美丽的斯丽佳女士,你愿意原谅我这个粗鲁的男人对您说出的不敬的话吗?”罗宾又开始玩起了他的那一套。
“说实话,不完全原谅你,我本应该用魔法把你撕成碎片的,”女术士平静的语气却说出可怕的话来,“如果你仔细聊聊你的故事的话,如果你能打动我,我就原谅你。”
“我也要听故事!”维拉的脸上满是期待,她前一分钟还在和萨克森玩着拍手的游戏,听到有故事可以听,就立马来了兴致。法约尔眼珠一转,向着女术士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森杰在晚饭后喝了一瓶活化药剂,他的眼睛也转为了狼眼,不过代价是他全身的血液流动都加快了,觉得血管都要爆掉了,他要慢慢适应这种药剂,习惯那些不良反应,法约尔的神态,森杰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斯丽佳的想法绝没有那么简单,范里克大师则在活动着筋骨,不太关心这些“年轻人”讲什么故事。在森杰看来,罗宾有不输于雪的智商,他应该能够知道这是一种试探吧,森杰把目光转向了罗宾,只见这位中年大叔,面色红润,动作飘忽,森杰就放弃了他的原来的想法。
罗宾开始讲述他的故事,那个他和森杰在前往西方时讲了无数遍的故事,不过这次可能是在斯克林特的陈酿的作用下,他说出了森杰也是第一次听到的一些细节,也让森杰更能了解这个喜欢留着一撮胡子,自以为魅力无限的大叔。
罗宾出生于现在作为特里斯奥克斯最北方的贝登特行省,本命沃尔夫,在他出生的时候,那里还未被特里斯奥克斯的铁骑踏破,那里还叫做狼族的土地,所谓的狼族不是受诅咒的狼人,而是以狼为图腾的游牧民族,就在他七岁那年,特里斯奥克斯的大军袭来,他们几乎杀死了所有拿起武器反抗的狼族成年男性,其中就包括他的父亲,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在那时崩塌,那时,他五岁。
他们后来就成为了为军团耕种粮食的农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他亲眼见到那些讲着女王的训诫,却在监督的军官离开后,背地里却无耻地左拥右抱那些在战争上失去丈夫失去自由的狼族女人的军团战士们,他永远忘不了他们衣服上的标志,一只三足鸟,那年他十二岁。
那些军人不把他们当人看,无论工作做得好不好,都会遭受日常的鞭打,对待那些狼族女人,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虐待她们,蹂躏她们,更让他心痛的是,那些狼族曾经坚强的女人们,有些竟然暗地里做起了妓女的生意,其中就包括他的母亲!他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能够拿到那么多食物和衣服,都是用尊严换来的他偷了一把匕首,准备在母亲去找那个军人的时候干掉他,他发现就是那个男人就是每天宣布女王训令的传令官,罗宾怒不可遏,他不顾一切地杀掉他,不过他还是太弱小了,“战斗的结果是,那个军官的剑刺穿了母亲的胸膛,他的匕首刺进了那个恶人的胸膛,我用手堵着母亲的伤口,血却止不住地流,我只听见母亲的话:奔跑吧!北方之狼!”罗宾不顾一切地跑,浑身鲜血,跑向了森林,在他失神之际,几头狼被他所吸引,向他扑来,他此时只想着杀戮,完全没想逃跑。他拿匕首的左手被一匹狼狠狠地咬着,他根本不是这些森林里饥饿的捕猎者的对手,“狼族人死在狼的手里也不算坏。”
幸运的是,负责巡逻的调查军团的士兵救了他,其他的狼见人来,就立刻四散而去,而咬着他左手的狼去不肯离去,他用右手拿过左手上匕首,一下刺中了狼的头,不过这伤痕永远留在了他的手上。士兵中就有他的好友卢克莱修,还有他未来的上司军团长玛提尼,他让罗宾进入了调查兵团,认识了一群好兄弟,他只认调查军团的绿树标志,但这何尝不属于那个下令入侵的女王呢。为那个毁灭他故乡的女王效忠让他觉得很痛苦,可是他又不愿意抛下一切离去。那三足鸟正是护卫军团的标志,所以他总与他们起冲突,甚至发表一些公开不满的言论。
“这岂不是很危险,他们肯定会报复你的呀。”维拉听得入了神,为故事里罗宾而担心。
“玛提尼军团长一直在维护我,我知道这很危险,他也试图让我放下仇恨,明白那个女王所谓的宏图伟业,说起来容易,我才不管那些,我的家人死了,我的族人死了,就为了那些什么帝国的伟业,去她的女王!终于有一天,护卫军团看不下去了,以出任务的名义要把我干掉,不过那群人都太蠢了,我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计谋,离开了特里斯奥克斯的国土就逃亡格里,隐姓埋名做起了一名侦探。”
“这就是我的故事,至于后来我和森杰认识的故事,法约尔应该跟你们说了,对了,除了卢克莱修,我还跟他的小徒弟交上了朋友,我一见到森杰,就想起了他。”
森杰看着罗宾又喝下了一杯,知道他的今天要把很多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那小子叫诺伊托拉,表面一派阳光,心里却装着沉重的东西,跟森杰一个样子,像我只能找女人,喝喝酒。他们却埋在心里,还真是令人敬佩的能忍。”森杰看看他,心想罗宾这个朋友他没有看错。
斯丽佳和法约尔交换了眼神,斯丽佳起身,说道,“罗宾先生,你的经历让我动容,我们放下之前的不愉快吧。”她向着楼上走去,回头妩媚地倚在楼梯上,“我有些累了,法约尔,你能带一下去卧室的路吗?”
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有维拉不明情况站了出来,“斯丽佳老师,我去给你带路吧。”范里克大师立马抓着她的肩膀,“睡觉去,不要捣乱。”连拖带拽地把维拉送回了房间,法约尔对着回来的大师露出了微笑,跟着斯丽佳上了楼,大师回到了座位,拿起了酒杯,对着剩下的三人说道,“不如听听我的故事。”
萨克森和森杰都露出惊恐的神色,只有喝醉了的罗宾说了一声好。
范里克大师一脸严肃,“森杰,明天还有训练,去睡觉。”森杰如释重负,立马离开了。
“大师,明天我也有事。”萨克森也想开溜。
“什么事?”老猎人的眼睛里充满着怀疑。
“没什么大事。”
“那就留下。”
“唉”
“你不愿意听?”
“我愿意听。”
“今天我跟你说的是,古国七门城的故事”
萨克森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提提神,希望不要太快睡着。
第二十章 枭之猎手()
虽然说托斯卡地区属于巴洛托国王的荣耀能够照到的地方,面积也并不大,但那片区域却一点不太平,那里活动两批实力强大的强盗,搞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本应出兵剿匪的领主大人则逃离领主驻地跑到山里的城堡里,自享清福,以为关闭大门就没有危险了,完全不管平民的死活。
白教会所谓的委托,远没有艾斯因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们见到了在墓园外骑着一匹马的委托者,那位委托者穿着白教会的长袍,语气无力,极力地掩盖自己的脸,似乎不愿意让费尼兹众人看到他的面目,据他所说,他们一行二十人保护在外修行的圣女回到白教会教堂,途中遭到了恶兽的袭击,死伤大半,由于法斯卡地方太没有设置守墓人,他便一路狂奔来到这里,寻求守墓人艾斯因的帮助。当然这套说辞自然不能让他们信服,他就说,等他们到了托斯卡的布劳村,就会回答任何问题。四人在一番商议之后,决定一探究竟,不光为了他许诺的大笔酬劳,更为了进一步了解白教会这一与无名之神联系更加紧密的组织背后的秘密,以寻求解开不死诅咒的方法。
“此人十分诡异,到时恐怕危险万分,到时大家处处小心,以防不测。”琼还在叮嘱大家,不知从何时开始,习惯独来独往的琼,已经对同伴这个词有了新的理解。
“萨莉亚,你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费尼兹跟在队伍的最后,看到了萨莉亚手里提着一个方形的木盒子。
“这是我丈夫的医药箱,他是一个医生,我也懂一些急救的知识,希望到时候能够帮到大家,约瑟夫也会保佑大家的。”提到她死去的丈夫,萨莉亚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包含着自责和怀念。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起这些事。”费尼兹看着她忧郁的神色,急忙安慰她。
“美丽的公主,没想到我跟您也有同样的特质,”血骑士索尔坦从他身后的大袋子里拿出一本无比古朴的书,书的正面有太阳的图样,“我的记性不怎么好,幸亏有这本书还让我知道我是七君王的骑士,重拾我的荣誉。”萨莉亚和费尼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了
走在队伍琼回过头来,看着那本书翻开的扉页,书的名字叫做七门城的七君王圣典,“可我从没听说过西方有过七门城这个地方。”
“怎么会!”骑士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女士,圣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呢,你看看,公主殿下。”
“赐给骑士索尔坦,愿太阳的荣耀,嗯,常伴汝身。”萨莉亚看着书上的手写体文字,“写法很奇怪,词语读起来像是古代的用法,可能真的是一个古国呢,索尔坦先生,琼小姐只是说,在西方的历史没有,但你的国家不在西方呀,对不对?”
索尔坦立即就被萨莉亚温柔的语气和微眯双眼露出微笑的动作征服了,开始用“过人的智慧,”“渊博的知识”之类的词语来称赞她,琼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的心里还有一些疑问,不过现在不是解开疑问的好时机。
远处的森林开始晃动,琼知道那不是个好兆头,不久四个人都听到了,急促连续的噪音沿着空气和大地传过来,“快躲起来!”费尼兹和琼立刻拉着剩下的两人来到一侧的树丛里,避开他们前进了路线。
“是兽群迁徙还是大队人马?”琼不敢确定。
“是人,而且绝不是善类。”费尼兹立刻回答道,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确定,不久他们就看到飞驰而来的大部队,他们手拿大斧,弯刀,头上围着头巾,用黑布挡住面部,只留下一双眼睛,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发出奇怪的叫声。
“迪菲尼匪帮!”琼立刻感到事情不妙,“他们的方向跟我们相同,如果他们插手了,事情可不好办了。我们快走!”
“为什么不买匹马?”
“你闭嘴!”
圣女吉尔面对墙壁跪着,她已经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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