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优雅- 第14部分

　　　　【奈奈生姑娘，你笑得好假！系统羞愧捂脸ing――

　　　　奈奈生凉凉地扫了扫闪动的方框，看清系统的话，她顿时倍受打击。不到一秒钟，奈奈生立时拿出系统苦苦要求的好涵养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淑女的涵养不能丢，所以，眼神要倍儿温柔，笑容要倍儿纯净，气质要倍儿优雅……！尼玛……！刁难我吗……？但表面上，奈奈生姑娘还是顶着莫大压力笑得天真温柔，各种娇憨。

　　　　【演技帝n次附身~！奈奈生姑娘你没救了~！系统幸灾乐祸ing――

　　　　刚刚从走廊过来的巴卫自然不知道发生在奈奈生跟系统君之间的无良情趣，他还在想禾雀刚才的言辞。显然，禾雀这名皇女侍者的言行也让巴卫感到不快：沼皇女是多多良沼泽的主人，本来是鲶鱼的化身，沼泽一带妖怪们的首领。这个沼泽也是御影的守护地之一，新的土地神来了，他们当然也会有所表示。只是――

　　　　扇子轻扬，巴卫的声音转冷：只是大多数妖怪都很轻视人类，这次皇女来访，我只怕她来者不善回到古代当将军。幸而，沼皇女他们没有十足把握，应该不敢当面翻脸。但私下会做些什么，就难说了。

　　　　巴卫有些心疼奈奈生。她一个人类小姑娘，刚刚当上土地神，对一干事务全无了解，若是下属的妖怪要对她下绊子，坏她威名，能采取的手段可是多得很。而多年来，御影神社跟周边妖怪的关系都不错，若是毁在奈奈生这一任上，他的责任心也不允许。

　　　　更重要的问题是，新任土地神奈奈生能否一次慑服来访的妖怪，让沼泽妖怪的首领和一干手下留下一个好印象。妖怪以强者为尊，却又固执忠诚，轻易不会变节。若是沼皇女臣服奈奈生，所有与皇女交好的妖怪都会听从奈奈生的命令，这一点，对新任土地神很重要。

　　　　巴卫曾听御影说过，他刚刚当上土地神的时候，也很辛苦，多次与不服命令的妖怪战斗，才最终折服他们。那么，应该支持奈奈生跟不服从的妖怪战斗吗？巴卫心思电转，但对于是战是和，到底犹豫不决。这其中的道理，还是应该跟奈奈生分说明白，让她作出选择。毕竟，他现在是奈奈生的神使，应当考虑到奈奈生的立场。若是奈奈生决定战斗，那么，他只能跟从，也只会跟从。

　　　　什么意思……？奈奈生笑容阳光，又要打架吗？我对打架倒是很有心得~顺便教训那只无礼的禾雀可以吗？抓来吃掉~~！香喷喷的烤禾雀~！心情愉悦mx~！

　　　　看着奈奈生开心的笑容，巴卫一时哑然，但面上渐渐露出笑容。他半晌才道：就算需要动手，也应当由我出手。奈奈生是高贵的土地神，怎么能亲自下场与人交手呢？他望着奈奈生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奈奈生嘻笑一声，牵住巴卫的袖子，以一种少女式的娇憨口气说：我知道巴卫最能干了~倘若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巴卫一定要告诉我噢，我不会怯场的~少女忽然笑得调皮，她朝巴卫身上靠了靠，像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样，眼里尽是得意神采，在物怪世界，我就教训过一帮坏妖怪了，一点都不可怕噢~！说到这里，她有点想念阿阵和冻矢了，可惜他们还没有过来找她玩，好可惜~！

　　　　这般志得意满神情，多么可爱！巴卫心里想着，不觉低笑出声，接着奈奈生的话说道：我知道……我听说过你在妖怪的包围中毫无畏惧的光荣事迹了……得到神使的夸奖，奈奈生害羞地涨红了脸颊，巴卫笑意加深，也越发心疼他年幼的主人，话音轻柔道，你只要在场就行了，来访的妖怪就让我应付，但须得小心，他们或许会提出过分的要求……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答应，也不能让步，其他的，随机应变就是了。

　　　　再等等吧，再等等，既然沼皇女的来访时间是明天傍晚，他还有一个白昼一个黑夜的时间探听消息，考虑利弊，然后，然后再为奈奈生作出说明。巴卫打定主意，便对奈奈生说：现在奈奈生继续练习吧，不要懈怠。没有什么比实力更重要了。

　　　　嗯~！看出巴卫有什么事情没说，奈奈生毫不在意。在她眼里，法术练习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怪要重要多了，布拉德皮特和肖恩康纳利就在前方对她招手呢~！

　　　　长期潜伏幕后的叮叮当认为，奈奈生这么轻视和妖怪的第一次会面不大好，这种心态不利于和平友好的未来局面，有必要改变奈奈生对妖怪的错误印象。于是，系统就对奈奈生说：【你不想试着去征服神使以外的妖怪吗？其实沼皇女也很可爱。

　　　　接着，系统给奈奈生欣赏了资料库中沼皇女变成人类的图像，奈奈生一下子被这个软萌软萌的小小少女萌翻了~新任土地神立刻决定认真对待这次会面，为此，她在梦中世界被系统严格训练了一个晚上。

　　　　这次演技帝打算模仿的对象，就是系统提供的刘晓庆版武则天！一代女皇，霸气侧漏，可见系统对奈奈生的良苦苦心。当然，奈奈生这时还不十分了解女皇陛下的名头，她只是听从最可靠的系统的安排，认认真真地模仿ing――

　　　　直到，改变当地妖怪命运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新任土地神（）　
周二如期而至。

　　　　傍晚，奈奈生在巴卫的指导下，穿上了一套繁复无比的衣袍，华丽的色泽，宽大的衣袖，珠链，发钗……装扮一新的少女面容秀美，眼神温和，恍如从古代画卷走出来的公主大人。

　　　　……很合适。巴卫说，我本来以为，到奈奈生学习神乐舞的时候，才需要换上这套衣服呢。现在看来，有重要客人来访，却也很适合。他隔着袖子牵住少女的手，又问，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就是有哪里还不够妥贴……好像还差了点什么，作为土地神来说。

　　　　唔……很华贵的样子啊，这套衣服……奈奈生转了一圈，点了点头，的确，作为土地神与下属妖怪的初次会面，这套衣服穿在我身上很有神明的气势。或者，我的表情应该再威严一点？

　　　　镜中的少女，一身华贵，眉宇间犹带天真味道，固然，这种温柔纯净的气质能够让妖怪放下戒心，但作为土地神，对下属的震慑力远远不够。幸好，系统早有准备，而奈奈生对自己的模仿成果同样充满信心。

　　　　奈奈生闭上眼睛，屏气凝神。

　　　　三秒钟后，她睁开眼睛，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人。

　　　　首先让人注意到的是她脸上的笑容，雍容明亮又冰冷刺骨的微笑。双唇恰到好处地分开一线，露出整齐的贝齿。朱唇娇艳，面颊红润，肌肤光洁，眼睛锐利有神，熠熠生辉，让人禁不住赞叹，这真是一双明珠般璀璨动人的眸子。

　　　　她并不需要如何挺直脊梁，就有一种挺拔的精神在她的站姿里面。她轻轻迈步，只觉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完美，尽显女性的优雅和谐，上位者的从容尊贵。她微微眯眼，眼中仿佛有凝聚的精神将要刺痛冒犯者的灵魂，没有人可以隐瞒这样一双睿智的眼睛，更没有人能够在这种眼神的压迫下生出异心。

　　　　这个时候，站在屋子里，镜子前的少女，她不是新任土地神桃园奈奈生。她是历经屈辱百折不挠、建立武周帝国、空前绝后的女皇武则天。这一刻，她的心里想着：孤是女皇陛下，孤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孤历经数朝而未倒，什么艰难险阻不曾见过，又岂会惧怕与几个小小妖怪交锋！？妖怪们，尽管放马来吧~！

　　　　巴卫看着这一幕，心中怦然，霎时有了决定。奈奈生这个状态，应战不应和，他别无选择，也不想要其他选择了。巴卫又想起自己刚刚成为神使的时候，曾经从其他神明、妖怪那里感受到轻视的目光。后来，他的优秀表现让他们改变想法，从轻视厌弃转为喜爱赞美……

　　　　心中万千思绪，最后不过凝聚为一句简单的赞语：这样的奈奈生，很好。

　　　　巴卫微笑起来，目光温柔，如水荡漾。

　　　　……

　　　　欢迎大驾光临，沼皇女！在神社外面迎客的人是虎徹和鬼切，两只小妖怪拜倒在地，在沼皇女率领的一群妖怪面前，恭敬地说，土地神已在屋内等候多时了。巴卫既有定计，为了激怒沼皇女，连出迎的礼节都省略了。

　　　　沼皇女娇小玲珑，一身华服，身边跟随着一名男性鲶鱼妖怪，身后是一群捧着礼物的小妖怪。沼皇女身边的男性鲶鱼妖怪登时大怒：我们皇女大人来见土地神，特地带来丰厚的礼物，土地神大人竟然连派遣一位神使前来门口迎接都没有，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虎徹和鬼切齐齐俯身，道：我等不知情由，还请皇女大人先行入内，土地神大人自有解释。男性鲶鱼妖怪不满地嘟囔着，被轻慢的沼皇女却依然是一张看不出表情的冷脸，她淡淡道：够了，青竹。既然如此，便在前面为我引路。

　　　　如此，请——两只小妖怪打着灯笼在前方引路二货的修真路。

　　　　沼皇女慢慢走着，身边的男性鲶鱼妖怪青竹低低道：皇女大人，这位新任土地神只怕打着别的主意，不知您是什么想法？……无妨，我们静观其变。沼皇女回答，她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在这里，作者君稍作提醒：诸君，诸君，巴卫乃是身在局中，对某件事看不分明。

　　　　那就是，他太小看新任土地神在物怪世界的名声了！

　　　　此时，沿着走廊缓缓迈步的沼皇女，思绪如潮。

　　　　她想起前任土地神御影神。

　　　　御影神是一位性格温和的神明，只要妖怪不伤害人类，不违背他的命令，他很少发脾气，也很少有大动作。这些年来，御影神治下风平浪静。直到二十年前，御影神出走，妖怪们蠢蠢欲动，窥视神社……

　　　　沼皇女是温和的妖怪，很少离开沼泽，却也不干涉其他妖怪的行动。二十年来，御影神社被神使巴卫打理得井井有条，而巴卫八面玲珑，做妖做事滴水不漏，并不曾为其他妖怪寻到错处。有野心的妖怪忌惮巴卫，也担心御影神归来，故而耐心潜伏，等待时机。

　　　　就是在这个时候，新的土地神出现了。

　　　　据说，新的土地神只是一个人类少女，不知从何得到土地神印记，便以此企图控制巴卫，引得巴卫不满，忿然离开神社。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妖怪们不敢相信，都说：巴卫忠心耿耿，怎会离开神社！？后来，巴卫以神使之身，公然出入花街柳巷，而且并不阻止妖怪挑衅神社之主的言论。

　　　　至此，绝大多数妖怪相信巴卫的确不满新任土地神，又因这个人类出现在物怪世界，公然出入物怪小店，引起瞩目，终于有妖怪忍不住出手夺取土地神印记。这时，聪明的妖怪已经察觉不对，而按捺不住野心的蠢笨妖怪，聚集物怪小店，竟然被这名人类轻易扫除，化为菜园肥料。

　　　　似沼皇女这般年岁稍长的妖怪，直至此时，焉能看不出这不过是土地神与神使之间特地排演的一出好戏！？有野心的妖怪诛灭大半，其余未灭者，没有万全把握，哪里还敢冒头？就不怕被颇有默契的土地神和神使联手诛杀么？

　　　　妖怪们议论纷纷。自御影神上位以来，此地妖怪已有许久不曾见血腥。新任土地神此举，小妖怪大受震慑，大妖怪亦从此改观。有熟识巴卫的妖怪说：当年巴卫亦有残酷之名。

　　　　知晓土地神甚多的妖怪说：土地神与巴卫结识，才短短数天，竟能把前任神使如臂使指，并重新签订契约。此姝虽是人类，绝不可小觑。否则，当日物怪小店内诸多妖怪，便是下场。

　　　　新任土地神，这位尚未谋面的人类少女，在当地妖怪心中，已经挂上了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心黑手毒、忍辱负重、心思深沉、不可欺瞒、不容挑衅等等阴气森森的贬义词和褒义词作为内容标签。

　　　　一地妖怪，为之慑服。

　　　　沼皇女来此，乃深孚众望，孤军深入之举。她性情温和，兼之颇有名声，又是沼泽一带妖怪首领。诸多妖怪对她说：此次拜访土地神，请皇女务必认清土地神是何种性情，以免我等无意获罪于新神。

　　　　沼皇女心知肚明，土地神的性情，对妖怪的态度，便是此次必须弄清的重要问题。她面上八风不动，其实内心同样忐忑不安。偏偏还未见面，土地神便给她一个十足十的下马威。

　　　　下属青竹担心她的生命安全，沼皇女何尝不担心一见面就被新任土地神当做杀鸡儆猴的好材料随手诛灭？沼皇女郑重其事地想：我须得做好战斗准备，可不能一照面便被新神一道闪电轰杀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再霸王，再霸王，作者君要闹罢工了哦——

第33章　新神的手段（）　
沼皇女一眼就望见站在门口面带笑容的神使巴卫。

　　　　难怪花街的女妖怪都爱他，巴卫的确生得十分美貌，也常常笑得眼角眉梢具是温柔。但沼皇女却觉得，此时巴卫面上的笑容才最符合他的本性，像窗外盛开的暮色，甜美迷离而充满魔魅之意：

　　　　沼皇女大驾光临，巴卫在此代主人迎接您的到来……

　　　　沼皇女眨眨眼，没有回答。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趋前几步。她的视线穿透巴卫的阻挡，无可避免地望见室内主座，雍容华贵的新神。新神凝视她，对她报以微笑，笑容冰冷明亮，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沼皇女不由自主地和新神对视，她本想低下头去，却难以转开目光。新神温和又威严的眼神，就像磁石一样，有着让人心荡神驰的魔力。这就是新神……沼皇女想，心中一阵战栗。

　　　　沼皇女来了！新神说。她说话的语调缓慢而优美，让人不由自主地沉下心来。我盼着你来，已有许久了。坐到我的身边来！她用一种和蔼的口气说，今天不需要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这是不合礼仪的……沼皇女想，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脚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服从新神的命令，一步一步，朝新神走去。她感觉到下属青竹投来惊讶迷惑担忧目光，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更不用提公然违背新神的意志了。

　　　　这是怎么回事？坐在座位上，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沼皇女体态轻盈，身姿娇小，坐在新神的身边，就好像天然矮了半截。新神对巴卫作了个手势，巴卫微笑，坐在右下首。至于左侧，沼皇女的位置，暂时分给了她的心腹下属青竹。

　　　　沼皇女这个下属素来胆大妄为，但在情势威逼之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有沼皇女的命令，他只得忍气吞声，安静落座。只是默默望着沼皇女，眼中充满担忧之情，显然，他也不认为新神对沼皇女抱有善意。

　　　　巴卫轻轻拍手。两只小妖怪连忙上菜，上酒。

　　　　此时，起风了，不知从何而起的乐音在室内翩然而响，室外卷来一阵旖旎香风，粉嫩的桃花花瓣被风卷起，散落一地芳香。沼皇女突然想起，多年前，神社栽种的乃是梅花。莫非，新神是暗示，一朝天子一朝臣么？可怜的沼皇女一下子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沼皇女不妨与我共饮。稍许吃了几块鱼肉，新神微笑着举起酒盏邀请道。

　　　　沼皇女不觉一惊。她本能地扫视巴卫，却见神使在下首笑吟吟岿然不动，顿时明白了什么。沼皇女连忙站起来，双手搭上酒壶，低低道：有劳新神招待，今晚容妾身为您倒酒……

　　　　下首的青竹脸色骤变，紧接着怒视笑容不变的巴卫，手搭在腰间长刀柄上，作势欲拔。巴卫微微一笑，径自朝对面的妖怪举杯：那边的妖怪，我们亦来共饮一杯，如何呀？轻佻散漫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