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权逆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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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权逆河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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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青墨反而睡得很好,很久没有过的沉,梦中全是阳光灿烂花草香甜的景象。

    后半夜,这份安稳却被打破,青墨睡梦中突然惊醒,心脏跳的几乎要从口中蹦出来,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外边有响动。

    那阵脚步声窸窸窣窣速度极快,上一秒还在遥远的天际,下一秒已近在眼前。

    连带着惨白的刀光,步步紧逼,眼见着就快攻上安府的围墙。

    青墨听着这混乱之态,一霎那分不清这种混乱之态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安府大门被推开,那群人涌入安府,像是一条奔涌的长河,以万劫不复之态朝里边涌来。

    外边风雨交加,一阵阵呼啸而来的阴风将屋内的油灯扑灭,整间房顿入黑暗。

    青墨摸索着去点灯,手指哆嗦了好半天才将烛火划亮。

    风又来,火光一闪,再灭。

    屋内还是漆黑一片。

    “茗薇!茗薇!”

    青墨连呼救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那群嗜血之人。

    毕竟,她还无法得知这群人的目标究竟是谁,是她,还是安府,抑或只是路过?

    青墨来不及多想,她起身,从门口随意抓了个防身的工具,紧紧握在手中。

    黑暗中,窗前有一束光透了进来,一个黑影快速闪过,扁如竹片。

    是剑!

    青墨倒吸一口冷气,紧张的手脚都在颤抖。

    刀光剑影在眼前闪过,那声响越来越大,乒乒乓乓像是重物落地。

    门外早已是狼藉一片。

    青墨就站在门前,目睹门闩一点点被剑划开。

    那剑尖极其锋利,在风雨下闪着刺眼的光。

    青墨胸口起伏,正要伸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那铁铸之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那剑突然顿在那里,紧接着是一声惨叫。

    啊!

    同样划破夜空,把闪电也招了来,雷声霹雳。

    四周乱起,叫喊声此起彼伏,像是炸锅的粥,刀剑碰撞的声音清脆如斯,门外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恶战。

    而在这一门之隔的屋内,还保持一点难得的安稳。

    门闩上的那柄剑还在那里,翘起一个头,和刚刚的嚣张比起来,有些狼狈。

    青墨不敢动,立在那里,屏住呼吸。

    时间在这样的时刻显得缓慢之极,每一秒都像是要划开青墨的皮肉一般,流窜的相当险恶。

    当门外的打斗声渐渐弱了下去,青墨的心却揪扯着越来越紧,越是平静的状况背后越是暗流涌动,她无法猜测当下门外的场面有多险恶,只能把精神高度集中,时刻准备硬着头皮斗争到底。

    远处的虫鸣愈发刺耳,好像有脚步声往这边靠近。

    青墨随手从门后抓了个东西,好像是一把油纸伞,她护在胸前,顾不上考虑这薄如蝉的伞面是否真的能抵抗得了剑光。

    但能有个防御的东西在手中,已是莫大的安慰。

    那个还插在门闩上的剑微微转动,好像是在找一个时机,只听咔嚓一声,门闩掉落,两扇门间已经开了一条缝,而那柄剑也被外头之人收了回去,握在手里。

    这个时候再不出手,恐怕真的要成为别人手中的鱼肉了吧!

    青墨心一横一闭眼,转身拦在门前,举起手中的伞就要朝门外之人打去。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青墨恍惚看到外边月光将一个晃眼的东西照了进来,椭圆形,像个玉佩,却不知是什么材质,她眨眨眼,来不及想那么多,挥舞着油纸伞,朝来人打去,

第021章 做依靠() 
那脆弱的油纸伞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是我。”

    青墨猛地睁眼,惊讶的叫了出来,“戚公子!怎么是你!”

    戚子风扬反手将伞收住,立在门边,“你就打算用这么一个东西去抵挡人家的刀剑?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铜墙铁壁吗?”

    青墨被他说的羞红了脸,她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方才被吓得实在乱了分寸,才病急乱投医。

    屋外的刀光剑影已经告一段落,屋内还是漆黑一片,戚子风扬在黑暗中走到油灯旁,将其点燃。

    突如其来的烛光让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些受不了,青墨转过身去,看着屋外的一片狼藉,心里一阵担忧,“这些都是何人?为何来到安府生事?”

    “不知道,”戚子风扬摇头,手指捏着油灯一角,像是在深思,“方才我与其交手,觉得这群人的身形和武功招式都很是陌生,猜不透究竟是哪个门派,不过他们出手极其狠辣,招招直指命门,恐怕不是善类。”

    如此一说,青墨更是疑惑,“他们的目标是安府还是我?”

    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一阵带着腥气的风突然卷起,朝屋内涌来,那个被剑划过已破损的门吱呀一声被吹开,像鬼魂般的呜咽了起来。

    就站在门边的青墨“啊”的叫出了声,一个转身往屋内退。

    一盏油灯的光亮显然还是不够,四周的空气都被这种黑暗感染的压抑起来。

    嘴角浮出一丝苦笑,青墨看了看戚子风扬,道:“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

    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中冒出来,刚刚那番混乱仍让她心有余悸。

    “安府以前可曾和谁结仇?”戚子风扬突然问。

    这问题让青墨一愣,结仇?她刚来三个月,对往事一概不知,可这三个月的接触中,安府中人并不像是会与人结怨的脾气,她摇摇头,“倘若是父亲生意上之事,那我便不知道了。”

    “事情棘手了。”戚子风扬皱着眉,手指在桌上无规律的敲打着。

    青墨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青琏和父亲都出了远门,难得有几日清闲日子可过,却又遇上这等事,这个长夜,还不知该如何度过。

    突然间,青墨脑子中一个念头闪过,她大叫起来,“不好了!茗薇,茗薇在哪?她该不会被那伙人给伤着了吧!”

    刚刚的惊吓实在太深,青墨整个人都处于懵了的状态,现在终于缓和了些,她才想起茗薇并不在身边。

    “别慌,咱们去找找。”

    戚子风扬起身,轻声安慰她。

    茗薇的寝室在偏殿,距离主殿还有一段路程,往常她都会为了照顾青墨回去的很晚,甚至就在青墨房里的长椅上和衣而眠,今日青墨让她早早的回去休息,谁料想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偏殿也是漆黑一片,每往前走一步,青墨的心便沉一下,生怕待会儿出现在眼前的会是一幅难以接受的画面。

    戚子风扬略往前几步,挡在青墨身前,他抬手轻轻推开寝室的房门。

    门内还是漆黑一片,突然有一阵异香袭来,好像千百种花香凝结而成,涌入鼻腔的味道温和而神秘。

    青墨的鼻子对香气最是敏感,下意识的便要深呼吸。

    戚子风扬却大叫一声不好,转身用手挡在青墨的口鼻前,声音更是急迫,“别吸气,屋内有迷香!”

    随着房门的打开,那异香味道越来越重,由不得你的呼吸,直接朝体内涌来。

    青墨觉得身体一下子轻了起来,脚有些软,险些就要站不住。

    “你站在外边等着,我去救茗薇。”

    戚子风扬把青墨带出屋外,自己转身又进了屋。

    “诶……”

    青墨一阵欲言又止,屋内有迷香,那他……应该没事吧?

    她心底生出深深的担忧,看着戚子风扬的身影被屋内的黑暗吞没,屋外月光惨白,愈发让人头晕。

    很快,戚子风扬便抱着茗薇出来了,她睡得正安稳,如此颠簸都未醒来。

    三人回到青墨房内,安顿好茗薇,戚子风扬试了试她的呼吸,又把了脉,安慰青墨,道:“她没事,就是中了迷香,休息一夜便可醒来。”

    如此一说,青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瘫坐在凳子上,叹气,“究竟是什么目的,居然用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戚子风扬低头沉思,语气显得沉重,“既如此,看来那群人的目标,是你。”

    “是我?”

    “对,他们对茗薇用了迷香,证明并不想伤害她,而安府内其他厢房均完好,所有人都剑指你的房间,他们的目标,就是你。”

    那扇不避风的门再次晃动,青墨觉得身子一颤,这个安府的三小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为何引来如此大祸?她心里一紧,对未来充满了恐惧。

    戚子风扬手指捏着一根迷香的残骸,将那细细一根捻成碎末,未点燃的迷香就和普通檀香无异,而点燃后的迷香,无色,气味香甜,一缕烟的量足以让一个壮汉沉睡,更别说是茗薇这样的女子。

    这种迷香,整个漠城,只有一个地方存有。

    戚子风扬眯了眯眼睛,已经有了主意。

    直到第二日的天光亮起来,管家们醒来后才发现安府出了事。

    院子内到处是打斗的痕迹,桌椅板凳的碎片藏在各个看得见看不见的角落里,通向大堂的路上一条长长的血迹,颜色已经暗了下去,却依旧有些渗人。

    最显眼的要数青梅的厢房,门前几棵花草已被伤的去了顶,有几株较高的树更是拦腰被斩断,树枝躺在地上,姿态千奇百怪,像是鬼魅。

    青墨站在那里,看着四周一夜之间如同屠城一般的景象,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戚子风扬陪了她一夜,天亮后便动身去查事情真相。

    好在茗薇已经醒来,管家们也都无大碍,只是看着这满目苍痍,吃惊万分。

    “三小姐……这?”

    管家实在不明白为何睡了一觉醒来,就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

    青墨挥挥手,道,“你召集几个人收拾一下,别的……别多问。”

    别多问,就算问了,我也一无所知。

    尽管初生的阳光已经洒下来,还是没办法扫光青墨心底的寒意。

    她回头,看着青梅那间依旧紧闭的房门,皱紧了眉。

    青梅的厢房似乎从来未曾打开过,那层窗户纸还是去年的样式,和青琏那边比起来,简直是豪宅和平民窟的区别。

    明明都是安府的小姐,为何差别那么大?

    可是,站在青梅的房前,能察觉到的,是一种沉静,即便昨晚府内遇到如此大事,青梅屋内仍风平浪静没有涟漪。

    青墨的脚步极慢,抬手叩门时也轻而又轻,生怕自己突兀的举动惊扰到青梅厢房的这一抹安静。

    是影儿开的门,跟在青梅身边的时日长了,就连影儿的眼底也多了几分不显山不露水的宁静。

    在这样的氛围下,倒显得青墨有些手足无措。

    “噢……那个……昨晚上安府发生了一点事,我来看看二姐是否无恙。”

    影儿笑意微然,“二小姐很好,近几日身体也好了些,我正要去小厨房熬药,三小姐进来坐吧。”

    挡不住她的盛意邀请,青墨进了屋。

    右脚刚刚踏进门槛的那刻,青墨便觉得双脚不受自己控制,尽管努力保持优雅,身子却仍然东倒西歪。

    这还是青墨第一次来青梅的厢房内。

    大堂正中的八仙桌上摆放着鲜花,略有些香气。

    青梅躺在软椅上,抬着一本书看得正入迷,压根没注意到门口的青墨,或者说,是刻意忽视她。

    好在青墨并不介意,自顾自的坐下,摆弄着桌上的花瓶,道:“二姐,你屋内的花吸收不到光照,已经没了生机,是时候放它出去走走了。”

    一阵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青梅指尖柔软,大概是因为常年不晒太阳的缘故,皮肤白嫩,翻书时更是凸显出那份娇柔。

    可是,无论是姿势还是状态,青梅都不像常年生病的模样,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青墨看着,心里一动,联想起一些事来。

    “出去走走又怎样,多少人在阳光下仍旧做着龌龊之事,以为蒙住自己的眼睛便可掩盖全天下的口舌,可笑!殊不知燕过必留痕迹,终有一日,那些破败的谎言和恶心之事都会水落石出,看那时,这些人该如何自处!”

    青梅笑得冷淡,眼底还是如此波澜不惊,似乎早已看透生死。

    “你在说谁?你知道些什么?”青墨追问。

    “我不知道,”青梅侧目看向她,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有暗流涌动,“我常年在病中,足不出户,早已不管外界之事,只求得一份安稳,能青灯终老便罢,哪里还有闲心去参合这些扰乱人心的复杂。”

    她淡淡一笑,把目光移了回去,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

    如此僵持着,青墨知道,若是不用点别的手段,青梅断不会说出真相来。

第022章 吐真心() 
连昨夜那样的轰动之事,青梅都能当作未曾经历,更何况是眼前使不出招式的青墨,她更是不受干扰。

    气氛变得有些冷,青梅像是看书看累了,换了个姿势,索性整个人躺了下来。

    青墨也不管她是否乐意,自顾自的便起身在屋内四处游逛起来。

    青梅厢房内最多的大概就是植物,一丈方圆的小屋,除了一床一桌二椅外,只剩下植物,从矮松到文竹,均是绿绿葱葱,可这原本生机盎然的东西,在青梅屋里却显出几分压抑,那绿色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青墨把手伸向一棵文竹,她向来喜欢竹节,那种凸起的触感摩擦在指尖的感觉,总是迷人的。

    她的手指就这么顺着竹身往下,却突然在三分之二的位置处停住,眼神定在那里。

    那个种文竹的花盆里的泥土非常不一样,颜色有些深,是湿土,而且像是浸泡了很久的土。

    青墨伸手捏起一小撮,放在鼻尖闻了闻,那是很浓重的药味。

    她的心上上下下经历了无数种状态的变化,初是欣喜,紧接着又是深深的担忧。

    看来戚子风扬那时的猜测没错,青梅每日喝的药都是滋补性的,并不治病,而她甚至连这些药都没有喝全,证明身子并不是真的有病,那这么些年日复一日装作病怏怏的样子,究竟是为什么?

    一束阳光袭来,将文竹的倒影投在地上,微微摇动着。

    青墨定了定神,转身,看着青梅,道:“二姐,你今日是否还要喝药?”

    “影儿已经去煎药了。”青梅未抬头,淡淡吐出这句话。

    “二姐的面色红润,双颊上已泛着红晕,这是上火的征兆,若再大喝滋补性的药,恐怕身体会承受不住,到时候反倒真的生了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青墨对着青梅说话,目光全落在她的脸上,尖锐如剑,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似要硬生生撑开青梅的嘴,让她吐出实话来。

    青梅僵住,手中那书本不受控的合了起来,这举动出卖了她的慌张。

    如此一来,青墨心中便有了底,她面带笑意,徐徐道来,“姐姐莫慌,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去干涉,妹妹只是出于关心,想了解一下,姐姐既然身体无恙,为何要装病,日日喝药的感觉不好受吧。”

    面对这番气焰万丈,青梅却越显淡定,“我不是你的大姐,你这番威逼利诱,在我面前毫无作用。”

    说完这句话,她作势咳嗽了两声,欠了欠身,一手支撑着头,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看上去确实身体欠佳的模样。

    今天这是青墨第一次和这个常年病状的姐姐接触,她没有经验,也抓不住青梅的心里活动,要想交心,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两人各怀心事,青墨微笑,“姐姐,常年用药浇花,是会让花枯败的,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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