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魔法的启蒙之地。”
洛雪眨了眨眼睛，温柔地对果壳说道。
“汪？”科旺抬起头看向洛雪，它歪着头，似乎不明白洛雪这句话的意思，它自认为陪伴洛雪很长的时间了，这是有关守望城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守望城，是森之国最重要的军事城池之一，它扼守在秘法国和苍月国和森之国三国的交界处，同时东北方就是魔语森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洛雪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收回了温和的表情，但是还是耐心地介绍起了守望城。
在介绍的同时，洛雪的内心涌上了一层阴霾。
“你们都不记得了吗，守望城？”
科旺和果壳都摇了摇头。
“看起来，魔语森林的边界又往外扩张了。”
“它们果真是贪得无厌啊。”洛雪笑着摆了摆头，随后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曾经要从凡水镇坐马车要两天两夜才能抵达的守望城，现在这条路上都已经住满了雾树，在寒冷的阳光下折射出银色的光。
洛雪手边的断剑已经沉寂，在高强度的战斗之后，进入了休眠状态，在他身后，凡水镇曾经的地方是一座黑色的大坑，凡歌的灵魂已经从**中消散出去，回到了世界本源之中。
黑雾翻腾起来，从里面幻化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他看见了屹立不倒的凡歌，随后横起了阴暗的眉毛，咒骂了一声。他挥了挥手，带起了一层黑雾，将凡歌的尸体化成了灰尘。
这位带领洛雪走向魔剑士之路的英雄，终于在在自己的家乡中安眠，重回了归宿。
“没有谁，可以干扰吾主的计划！”
他怒哼了一声，随后黑色的人影散去，重回了另一片世界当中。
……
一天之后，洛雪就来到了那座曾经被称作圣都的守望城边。
路边的哨站早就已经被摧毁，时间已经过去了了两年，这里的灵魂早已经消散，洛雪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帮助他回忆过去的灵魂。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物。”
洛雪站起身来，放下了手中的一颗枯萎小草。
“主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果壳的声音有些发抖，它害怕地盯着面前的钢铁城池，怯生生地说道。
这座原本散发出金属光泽的傲人城墙，现在则是暗淡布满了锈迹，那暗银色的表面上，被一层暗红色覆盖，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洛雪脚下的这条驿道，已经杂草丛生，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用过。就在这时，洛雪身后的黑雾缓缓地向他这边前进了。
“我们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洛雪淡淡地说道，他的双拳握紧，平淡的话语并没有掩盖住自己愤怒的心情。
“唧唧，我们快走吧！！”果壳立刻紧张地说道。
“不，我要进城去看一看。”
“这里发生了一场大屠杀，而且屠杀还在继续。”洛雪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抬起头，盯着布满了血红色的城墙。
在他眼中，那些他看不到的灵魂居然都全部依附在了城墙之上，令整座围绕城池的城墙变成了一个灵魂的集合体。
这些灵魂的集合在洛雪的了灵魂观测能力下仿佛拥有了实体一样，朝着洛雪叙述自己遭受的痛苦和撕心裂肺的哀嚎。
守望城的的大桥已经断成两半，城池周围的护城河也已经干涸，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死城。但是对洛雪来说，这里的声音一样十分嘈杂，这些灵魂的哀嚎声汇聚起来，几乎让让洛雪的大脑炸开。
洛雪死死地按住了脑袋，双眼爆出了青筋，不禁想要大声怒喊出来。这时候，一道蓝色的光芒从他双眼中爆发出来，立刻就压抑住了这股痛楚。
他直起腰，带着果壳和科旺跳过干涸的护城河，来到了守望城内。
与城墙的惨状不同，这里是一片的死寂，洛雪脑海中的怒号声也减轻了许多。
整个大街道上满是腐朽的枯骨，在曾经的青石街道上，杂草丛生，甚至都无从下脚。
那些木质的房屋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而砖制的别墅也都垮塌了下来。整个城池中，唯一还称得上完好的，就只有城池中心的城堡了。
守望城的覆灭，森之国居然没有一点反应，洛雪心中在悲伤的同时，也对那位篡改记忆的神秘人的实力感到惊叹。
整个街道已经变得异常陌生，洛雪的脚踢到了一块枯骨，他蹲下身，立刻就认出了骨头的主人是死灵生物。
在骨头上有一丝丝黑色的气息残留，裂纹密布。
想到这，洛雪抬起头，果然看到了更多类似的枯骨，甚至超过城市居民的尸骨数量。
这是一只死灵大军，他们在蚕食着森之国的地界边缘，已经毁灭了守望城。
洛雪穿过了三条小巷，来到了青草有一人高的岔路口，然后绕过路中央的雾树，站在一个屋顶被掀开的双层旅社面前。
就算是曾经的守望城，这里也是十分的偏僻。
“冒险者之家。”
洛雪自语了一声，他伸出手，摸向大厅内一张干枯的木桌，木桌上已经沾满了厚厚的灰尘。洛雪将灰尘慢慢扫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的旅店，那个时候，各种各样的冒险者们欢聚一堂，聊天打屁，而洛雪就静静地坐在这个木桌前，聆听着他们放肆的话语和哈哈的大笑声。
只可惜这段回忆是不可能重现了。
现在在洛雪的眼前，那张被麦芽酒和葡萄汁糊了一地的木桌上，则是换成了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在暂放武器装备的寄放区里，一杆折断的流星锤和碎成了两半的轻钢剑躺在地上。它们是因为一股范围巨大的冲击波引起的共鸣而断裂的。
能够释放出席卷全城的强力战技，就算是洛雪也做不到。
只有成木期的生命，才拥有毁灭这座城池的能力。
洛雪走出了冒险者之家，转身来到了大地学院，这个让他学习魔法的地方。
他走过荒废的学院大门，穿过湖畔，经过了倒塌的法师塔。人类的尸骨和红色的血迹遍地都是。
（。）
第五百一十七章 幸存者？（）
曾经寄放着大量魔法书籍的图书室也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就算不思考，洛雪也知道其它的魔法学院都是这样的。
大地学院，大气学院，流水学院……洛雪都一一去过，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留给洛雪。
一个活人都没有，任何的线索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让洛雪找不到守望城覆灭的前因后果。
“主人，我们还不走吗？”
“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
洛雪眯起了眼睛，望向城市的中心，只有正中心的那座城堡没有毁坏的痕迹。
“那里会有人吗？”
“恩，不光可能会有人，还可能会有死灵生物呢。”洛雪做出哇的一下姿势，立刻就把果壳吓到了。
“噫噫噫！果壳不要去那里！”果壳立刻吓出了眼泪，窜到科旺的耳朵后面，露出一个小头，盯着那座幽深的城堡。
“哈哈，你都见过那么多死灵生物了，还害怕它们也正是够奇怪的了。”洛雪眨了眨眼睛，在果壳的面前举起了拳头。
“别怕，还有我和科旺，你还不相信我们吗？。”
“不相信……”
“嗯哼！”洛雪憋着嘴，用严肃的眼神盯着果壳。
果壳立刻就把摇着的头变成了点头。
“相信相信！！”
“那就朝那里前进吧！”洛雪把手放到嘴边咳嗽了一下，随后认真地说道。
……
就算还是三年前，洛雪也没来过守望城中心，他对这里十分陌生，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周围现场的观察和判断。
“这里的尸体变多了，而且路边的骨骸上的装备更加精良，是服从命令的士兵。”沿途散落了大量的武器和法杖之类，它们都已经残破，上面留有大量的爪痕和啃噬的印记。
这些骨骸的骨架大多也都散了架，是因为身前遭受的伤害太过猛烈导致的。
“他们为什么不跑呢？”
“他们为了守护这座城市，为了保护好这里的人，当然不会退缩。”
“和主人一样吗？”果壳眨巴眨巴眼睛。
“不一样。”
洛雪摇了摇头。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具体哪里不同，洛雪也说不上来。他看着周围的尸骨，内心的尊敬感慢慢地升了起来。
承包分写上中下散成，守望城的城主在中层办公，下层是接待贵宾和进餐的寄放，上层则是城主入寝的地方。
作为排在前列的军事城市，一位城主肯定就不会像那些二流的城池那样，连势都没有觉醒了。随着洛雪的眼界提升，他也猜到了守望城城主的真正实力，
“抽叶期以上，甚至有可能达到了成木期。”
萌芽期的战士，如果没有其它的专精能力的话，他的实力也不过堪比一位战气外放的战士。
而抽叶期和成木期就不一样了。
按理说，这里应该是爆发战斗最惨烈的地方，城堡依然十分完好，这不符合常理。
洛雪天气头，看到城堡上的魔法纹路都缺一块少一块，想必时战斗的余**及到了它们。
主战场应该就在他身处的这条街道。
在主街道的后半段，整个街道已经不成形状，遍地都是深得可以埋下好几百人的大坑，还有各种魔法元素的轰炸留下的元素波动。
经过了三年的时间，这些魔法波动也没有消散，而且这些大坑没有接受时间的抚慰，依然保持着先前的样子。
每一个坑底，都有一截死灵生物的尸骨，而这一个死灵生物周围，就拉上了几十个战士为它送葬。
“这些死灵生物会自爆？”
果壳惊叫了一声。
“从现场看来，确实是这样。”洛雪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他的臆想中，一个死灵生物的肚腹中满载着死灵气息，砰的一声炸裂开来，不仅杀死了周围的人，而且体内的死灵气息也扩散了出去，感染了更多的人。
洛雪看到，其中有一些人类骨骸的上面，不仅仅只有死灵生物造成的抓痕和印记，还有自己人在上面留下的刀砍和剑劈的缺口。
这些死去的人，被死灵气息感染转化成为了死灵生物，提起了手中的武器，挥向自己往日的战友。
他们之间，可能是亲人，可能是兄弟，但是这一切在被死灵气息污染了以后，就彻底翻转了过来，变成了一时间的仇敌。
“他们好惨啊。”果壳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明明已经过去了三年，曾经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时间的洗刷下，褪去了往日的光泽。果壳偏过头，还是不忍心看到这些骨骸。
洛雪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可是那些惨剧就像是活生生发生在他的面前一样，配合城墙上灵魂的怒号声，在洛雪的脑海中绘成了一幅幅触目惊心的实景。
痛苦的叫喊，四溅的血液，黑色的结界……
洛雪加快了速度，在他周围的尸骨越来越新鲜，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味。
不光是人类的尸体，那些死灵生物也是一样，越是接近城堡，战斗的景象就越惨烈，仅仅是走出了三百多米，洛雪就已经被堆积的尸骨拦住了去路。
他一声大喊，然后跳过了尸骨墙，看到城堡的大门。
经过了这堵尸骨墙，洛雪不禁惊叹了一声，
“这些尸体，不像是三年前的！”
“三年，两年，一年！”
洛雪的双拳握紧，他内心激动了起来，
越是向前走，洛雪甚至看到了一座座小型的坟墓立在道路的两侧。
只有活着的人，才会为死人立碑！
“主人，有人还活着！”果壳也激动了起来，在它身下的科旺也兴奋得跳起来，一溜烟一样像城堡的大门跑去。
“喂，等等！”洛雪一句话还没说完，科旺就带着果壳冲进了大门。
“啊，真是！”洛雪摸了摸头，也跟了上去。
根据他之前的观察，这里的人还在抵挡着死灵生物的进攻，他们以城堡作为据点，抵挡着死灵生物一波一波的攻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
没有想到，经过了三年的战斗，还会有人幸存下来，他们真的是守望城的人吗？
洛雪的内心中升起了好多个疑问，这些疑问要等见到幸存者才能解开了。
……
（。）
第五百一十八章 士兵皮思（）
沿途所见，全部都是死人的尸体。但是到了城堡以后，这些尸体就被好好地安葬起来，立下了墓碑。
洛雪走进了一座墓碑，辨认着上面的字。
“守望城禁卫副队长，法特，在抵挡第二十七波死灵的进攻时，英勇牺牲。”
“守望城下级士兵，多拉贡，在抵挡地三十三波死灵的进攻时，因为感染了死灵气息，选择自杀，牺牲。”
“守望城中卫长，康米特，阵亡。”
“守望城上尉，荣勒，阵亡。”
……
洛雪微微抬头，这样类似的墓碑足足有二三十个，他们都曾经是守望城最后的守备力量。他猛地捏了一下手掌，双眼中浮出了淡淡的血丝。
这些人之中，说不定在三年前洛雪见过一面。
而现在整个城市的人，都被死灵生物屠杀了个干净。
在最前方，最靠近城堡大门的小路边，有一个瘫倒在一旁的小墓碑，还有一个微微鼓起的小山包，看起来是刚刚动土不久，还没有完工。
“我又能挽回些什么呢……”洛雪松开了手，苦笑着望天自语道。
“早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理由去后悔，但是这股教训，我一直都把它放在内心深处。”洛雪坚定地自语道。
“唧唧！”
从城堡的一层中，传出了过儿科的声音，似乎有些惊慌。
过了一会儿，科旺就带着果壳一起从门口跑到了洛雪面前，果壳的神色有些惊恐，它口齿不清地说着话，大喘气的它过了好几秒钟才缓过气来。
“呼——呼——，主人——那里面有个人！”
听到果壳的话，洛雪那原本忧伤的心情瞬间就给浇没了，他想也不想就给了果壳一个脑瓜嘣。
“你这家伙不就是看到有人才这么高兴的进去的吗！”
洛雪气急败坏地说道。
“呜呜，可是果壳太害怕了，那个人有些不正常。”
“他——”
“他——”
“他就像是一个雕像一样！果果壳也不知道，看起来他就很恐怖的样子！”
果壳憋住了哭泣的冲动，随后激烈地解释起来。
“嗯？？”洛雪有些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人，让果壳吓成了这幅鬼样子。就连科旺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它的尾巴都垂下来，看起来似乎是看了不敢看的东西。
这些更令洛雪好奇了，他有些不信邪，立刻走进了城堡。
在城堡内部，有一道阳光从天花板侧的窗户中射来，打在了中间的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圆形。
在墙壁的边缘处，就显得比较阴暗了，它们是青石板砖制成，铺上了一层洁白的墙纸，不过墙纸早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真实面貌。
整个空间十分庞大，各种各样木质的桌椅堆叠在城堡的大门处，洛雪飞了好大的劲，才挪开了一条可以供他通行的缝来。
“你们是怎么过去的。”
“在右边，有一条岔路。”果壳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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