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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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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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九师兄纹丝不动,仍带着笑,似乎打算生受王源这狂放一击

    师兄弟之间的纠葛就此了解了吗?

    九师兄受他一剑之击,偿还这些年对王源的不公待遇?

    他们未免将九师兄想得伟大了。

    王源的剑之巨魄尚未劈落在地,就知道这一剑劈歪了。

    剑魄劈在九师兄身体之侧,擂台上裂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落雪簌簌地往裂口中掉。

    王源终是不忍,没劈下去吧?

    可看王源的惊异的眼神,他分明是尽了全力了!

    众人疑问尚未开口,王源已经用行动作出了解答了――他毫不迟疑地又举剑迎头朝九师兄劈下去!

    “砰!”整个擂台都要被王源劈翻过来了!

    可

    九师兄竟然仍在劈剑处之侧!

    别着吴钩,带着笑!

    王源眼睛愈发瞪得大,手抖了?眼歪了?

    还是九师兄会妖法?

    王源选择问他的方法就是对着他一顿猛砍!

    大地震动,碎石炸裂纷飞,飞雪忽而朝左,忽而朝右,都是被王源剑魄的气流带动的――这边擂台的炸裂声也开始不绝于耳,与另一块擂台的轰爆声遥相呼应――

    可那是两个高手正在碰撞,这边却只看到王源一个人鬼畜般地举剑、劈剑、剑魄纷飞、剑影缭乱!九师兄就像一个影子,像是从来没动过,可就是劈不中。

    王源恨不得劈死这个险些耽误自己一生修行的“师兄”,奈何

    他就在眼前,可劈不中啊!

    九师兄终于忍不住在烟尘与飞雪中放声大笑:“王源,你这眼神是真不行啊。早知今日,当时我就不该主动教你――你想啊,一个斜眼儿,能练出什么东西?”

    王源本不想答他的话,其实王源知道――

    下面的人都被视觉误导,觉得是王源劈不中,又或是九师兄身上带有神秘力量,将王源的剑魄“弹”到另一边――但参考他脚下立足的地方,九师兄分明是一直都在动的,可偏偏他动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一丝残影,就像一个人本在这儿,突然整个儿被什么东西扛到另一处了――

    瞬间移动?

    宗门从来没有这样一门招式,也从来没听说过师尊他老人家使用过类似的招式!

    身如鬼魅!

    “九师兄你就动吧!我看你是不是永远不累!反正师弟我年轻你好几岁,我剑魄也多,就这么劈到晚上,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王源说着,把整块擂台都劈烂了,你还能站到哪里去!

    也未尝不是要钓一下九师兄――免得他以逸待劳太过轻松。

    九师兄笑容不减,这数天都是愁眉不展,没像此刻这么开心过,冲着王源点头:“你――”

    真说着,王源眼前一花,竟没察觉,自己一直朝着九师兄挥剑――他也正说着话呢,人突然在擂台上不见了?!

    才刚一愣的功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自己身后袭来――噗噗噗!

    接连几响!

    王源的身体一下子超前面弹飞去,身体扑倒在自己刚刚劈碎的一片砖石瓦砾中。

    背上剧痛!

    鲜血也湿了一片!

    那是九师兄的吴钩,连同数十道剑魄,一齐砍进了肉里!

    “你以为,我既然会如此玄妙高深的步法,就只用它来躲你,而不懂如何进攻?――耍耍你,你当真了!”九师兄立于他的身后,脸上已经殊无笑意,吴钩上血珠正连串地滴落。

    他既然能被称为宗门最强三人,必然也有自己压箱底的技艺。

    这神鬼莫测的步法施展出来,别说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内院弟子们看傻了眼,见多识广的大师兄一时也惊愕地说不出话。

    王源此刻顾不得背上的疼痛,反手挥剑,一连串剑魄朝九师兄说话的方位飞去――

    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馈信息,如泥牛入海――王源就知道劈空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肩膀上被九师兄狠狠地吴钩砍了进去,伤及骨骼,血如泉涌,痛彻心扉!

    王源挥剑去格开他的吴钩,九师兄一击得中,已然迅速地将吴钩收回,人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风雪中。

    “严德义什么时候竟然学了这等诡怪奇异的路子了这是什么招数?叫什么名字?我竟然一无所知”大师兄喃喃道,眼前的情景对他的冲击也很大。

    “我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会告诉你!本来我就是想藏着,对付你这病痨鬼的!”九师兄心中想着,一时心中畅快无比:“回大师兄的话这招嘛”

    说话间,他又扬起吴钩,冲着王源的左臂砍了一刀,溅出一簇鲜红的血液:“叫――‘夜鬼行’。”

第62章 八年间的循环(第2更!)() 
(已经更新了一章,这是第二更,补上本周二的更新。)

    “换别人,已经早怒而离席了吧――可我没有。他这般侮辱我――可我当时,的确是太想入内院了!他起码还给了我一本云旋舞的心诀,对吧?我几乎是跪下来,给他磕头,痛哭流涕,我说师兄,你就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对自己亲哥哥那样服侍你!――去年的时候,你不是说,只要我学会了云旋舞这一式,你就允我入门,而且亲自教导我吗?”

    “‘你竟然真学会了云旋舞?’他吃惊道。我这样都没走,竟然还独自学会了‘云旋舞’,也许让他也有些意外吧。最后让我去半山亭等他,验证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学会了。”

    “我太天真了!哈哈!我当时完全忘了他几次三番羞辱我!一想到能跟他这样惊才艳艳的师兄学习锻魄,简直高兴坏了!――一直等到天黑,才看到他往半山亭走。可是,他手里,却仍然提着那把吴钩!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外人偷学我遏云宗绝艺,死。”九师兄看着王源,笑意盈盈。

    “他竟然要杀我灭口!我等了一下午!竟然就等到这么个结果!吓破了胆子!没了命地跑!他就提着吴钩,在我身后穷追不舍!我险些就掉落了万丈悬崖!最后滚落到一处荆棘丛里,他不肯坏了衣服追我,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三年求学!竟然就得了这么个结果!王源,你扪心自问,你说我应不应该,好好谢谢你大哥!啊?!”严德义愤怒地咆哮道。

    王源低下头,一字不发。

    “稍得安慰的,就是掉的那处荆棘丛,竟然找到了一卷残本――就是记载‘夜鬼行’的身法了,算是因祸得福吧。我知道这是至高无上的心诀,决心好好修习――学成之日,再找王泉这厮报今日之辱!”

    “不过,没等几日,就听到消息,说王泉这家伙在总比时暗算对手,结果误伤了自己,死了。死有余辜!他死得早,便宜他了。呵呵。”严德义只觉得一阵畅快,可又无法亲手向他寻仇,以为遗憾。

    “住口!你胡说八道!”听严德义竟然说他大哥死有余辜,王源咆哮道。

    “谁胡说?在场的,有一个为王泉那厮辩驳,我愿与他对质!”严德义眉头一挑道。

    “王泉死了,招新的换成了岳君实,我再入宗门,自然就没有任何问题。我还把自己的名字,从严朗,改为‘德义’,何解?他日腾达,莫忘了今时今日王泉那厮的‘德义之举’!但比起当时投报的项宏茂,我已经晚了两三年时间入宗门!这么长的时间!你可知道这对一个锻魄的人来说,少年筑基时的两三年是有多么重要!可我原本有底子有天赋,硬生生被王泉那厮耽误,荒废了这半生!”九师兄冷笑道:“更好笑的是,入了宗门,我自然很快展露头角,不消两年,被师尊收为入室。仍比项宏茂那批早入宗的,先得师尊亲传。”

    “你猜怎么着?在跟随师尊修习后,我竟然发现王泉给我那本云旋舞的心诀全是错的!正的,说成反的,黑的,说成白的!篡改上下文,多生歧意更可笑的是”严德义放声大笑:“一本错误的心诀,竟然还让我把云旋舞练成了!荒不荒唐!哈哈哈哈!我这才理解,王泉那厮,为何听说我练成了云旋舞,大惑不解――在他看来,我本来就应该练那本他作假的功法,走火入魔,练得四不像了吧!”

    这一段

    听着这么熟悉

    这不就是九师兄更改心诀,骗王源的那一套吗?

    没想到,最先用这一招的,竟然是王源他大哥

    他恐怕没想到,当初他的所作所为,也报应在他亲弟弟的身上吧!

    “我自问与王泉那厮往日无恩,旧日无仇,他为何百般羞辱、戏弄甚至要杀我?呵呵。这宗门内,进阶最快的是谁?是他王泉。一魄觉到四魄觉,用了不到半年。四魄觉到六魄觉,用了不到一年。六魄觉到七魄觉到一魂觉、二魂觉,又是不到一年。二魂觉到七魄三魂尽觉,不到一年。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就成了身登六甲的绝顶强者,天赋凌驾众人,一时风头无两――大师兄也不及他。可是当他发现,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进步竟然与他一样神速,若是让我入宗,他那记录,岂不是有可能被我追平,甚至超过?所以,他说的那些借口,都不是,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他――不能接受有人比他强!”严德义看着王源:“你现在还会奇怪,为何你大哥那么牛?逼,却一个好师弟都教不出来了么?非是不能,是他根本就不想!”

    “因为我改了名字,除了你大哥那些回乡下种田的师弟们,没人知道我认得王泉那厮,没人知道那段过往――所以,你进了内院,我一定要把你抓到我手里。我就是要折磨你,我就是要戏弄你,我不在乎你死不死――这特么本来就是你们欠我的!王源,你总觉得与我无冤无仇,现在,我什么事都说了,你觉得,是你更有理由恨我,还是我更有理由恨你们王氏兄弟呢?”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所有人都浑身一片雪白,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分辨这其中,究竟谁是正义的。

    害人者,人恒害之。

    报应循环,生生不息。

    “可是,老天真是没眼,我万万没想到,你们王氏兄弟,个个都得到瞎眼老天的眷顾。你更甚――我本以为坐拥云旋舞、雪倾山、夜鬼行三样绝艺,对付你是绰绰有余,却仍然落败。我劝你,最好趁现在我身负重伤,无力反抗,一剑了解了我――否则,你们对我的侮辱,我对你王氏的仇恨,这一生,你都别想消解!”严德义咳个不停,出气多,入气少,可盯着王源的眼睛,仍然怨毒不减分毫。

    王源沉默着,忽然提着剑,站起来了。

第63章 师尊召唤() 
众人以为王源恼羞成怒,是要给对方当雄一击――毕竟将他一直敬爱无比的长兄说成是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

    虽然大家知道,九师兄所言可能有所夸张、渲染,但,基本都是事实。

    王源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停住:“你刚刚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然后踉踉跄跄地走下擂台,捡起他的剑鞘。

    “我去看方殊去了。”王源说着,也不管其他人叫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另一块校场走去。

    大师兄让人上台去将身负重伤的严德义扶起来,严德义叫道:“谁也不许过来!我自己走!”冲大师兄道:“你也别跟我来假仁假义的那一套。”大师兄觉得跟他讲不清道理,也就不理会他了,加上今日经历的事情不少,也累了,在左右的搀扶下起身了,刚好看到王源一个人从半路回来了,问他怎么了,王源道:“方殊输了。”

    这在情理之中,本就没人认为方殊能赢五师兄,倒是他能坚持这么久,很是叫人意外了。

    严德义一个人在被浅雪掩盖的半方擂台上往下面爬,却不小心滚到擂台下面去了。

    又有几个人走上去――

    “滚!”严德义嘴角血丝滴落,迅速将下面的落雪染红。

    之前他在宗门是多么炙手可热,如今却沦落到如此颓败的下场。

    不只是王源,其他人也难免会心情复杂。

    “你们这边还没完啊,咋还围着不走呢?”

    听到这轻松的声音,就知道是另一场的胜者五师兄来了。

    “恭喜五师兄!”

    “贺五师兄取胜!”一群内院弟子祝贺道。

    “小意思方殊这小子挺不赖啊,那嗷嗷的,简直把我当仇人呐用那招什么可劲地就要把这擂台给轰翻了我这不是一直阻止着他么,保护着擂台,别没到总比,一块能用的校场都没有了”五师兄夸夸其谈着,走进了,才发现这边氛围诡异,去看擂台――崩了一大半,再看地上,严德义竟然趴在地上前行,没有一个人管他。

    五师兄吃了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扶起了他,严德义看谁都不快,唯独没有拒绝五师兄,被他搀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王源,你了不得啊!擂台毁灭者呵”五师兄语带讥讽道:“这教你的师兄,你也下得这么重的手?”

    王源并不回答。

    “好,你这小子,下一场,你我打定了。”五师兄说着,语气中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奉陪。”王源拱手道。

    五师兄看了他一眼,带着严德义走了。

    腊月二十五,被王源委托下山给家中送新衣、白米还有县尊赏的金华火腿的王力回来了。

    “源哥你家里一切都好,丁家放了伯伯的假,让他先回家过年了”

    “你爹你娘见了你让带回去的东西,都高兴极了,夸你懂事,我又跟他们说你连挫宗门高手的事,他们都夸你有出息!”

    “非要留我在你家过几天,这不,今天才让我回来了”

    王源这两日都因为严德义与大哥的事情,悒悒不乐,宗门其他弟子也嘲讽他遭了报应,言辞恶毒地议论王泉当年在宗门做过的缺德事。

    并没有人同情王源在宗门的三年遭遇过什么。

    王力给他带回来的消息,难得让他稍稍开心了点。

    王力回来的时候,方殊正跟王源讨论昨天他与五师兄交战的事。

    “五师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任由我如何出招,他都接得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好像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本事似的我最后只得又使了‘鸿雁西归’,仍然被他消掉了,擂台上练一块破损的地方都没有”

    “五师兄用了‘雪倾山’?”

    “用了一小部分,当没全部施展开,若是全施展开,我估计已经是身负重伤了”方殊有些心有余悸道。他是被五师兄打服了。说起“鸿雁西归”这一式,方殊停顿了一会儿,问:“听说――你昨日也是用了这一式,才胜了严德义么?”

    王源点头道:“不错――”

    两人正要就“鸿雁西归”这一式展开讨论,外面忽然有人叫道:“王源!方殊!请速至师尊草堂!”

    王源方殊对视一眼,有些意外。

    师尊自从腊月初九带领众弟子上山赏了一次雪,又是接近二十天没有露面了。

    这次竟然召见他们两个?

    “敢问师兄,师尊召唤,所为何事?”

    那人笑道:“你们两个,真傻――还能有何事?应该是你们二人能成为入室弟子,得到师尊亲传了!”

    二人对视一眼,皆有意外之喜。

    这总比还没结束,他们已经确定能被师尊收为入室了吗?

    “师兄”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前去吧!”

    师尊的居室,位于宗门一角,泥墙草顶,朴素简陋,与宗门其他建筑如“讲武堂”之内的高大雄伟完全不能比,师尊在此深居简出,修身养性。

    来到师尊居室前堂,已经有两个人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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