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路西绽,整个世界**佛都变成了一尘不染的天堂。
下课之后,乔倚夏回到办公室里查阅邮件,她现在还不是乔氏的正式员工,但培训课是在公司内部上的,父亲基于对女儿的疼,还是为她腾出来一间办公室兼休息室,供她休憩。
乔倚夏狭长的眼眸盯着屏幕上放大的照片,紧抿双唇,她将照片保存下来,而后打电话给商陆,叫商陆帮她查一个邮箱,通过ip地址发现,发件人跟乔倚夏在同一个城市,发件地是某所吧,并且这个邮箱是当天注册的,应该是一个信,而目的则是为了给她发这一张照片。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两张照片,一张是周梦蝴与某男子的牵手照,而另外一张则是周梦蝶与这个男子的拥吻照。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骗局。
商陆很快告诉了她这家吧的具体地址,地点有点偏,她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了那家吧,这家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匾都褪色了,名字上的单人旁还少了一个撇,老板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见有客人来,忙把手中的瓜子皮扔到地上,随便用衣服擦了擦手,乔倚夏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多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学生,男孩偏多。
“秀,在一楼玩,还是订个包间?今天订包间有优惠哈。”来吧的通常是玩游戏的男孩,女孩很少,像乔倚夏这般穿衣打扮都不俗,样貌又极美的是少之又少。
“老板,可否看一看你们这儿的监控录像?”
老板倒是没有表现出不乐意,只是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秀,我们这儿没得监控。”
乔倚夏眉头皱得愈发厉害,怪不得他会敢在吧发送邮件,原来是了解清楚了这里没有监控。因乔倚夏以前的工作原因,她很清楚,吧是必须有完善的监控系统的,看来这是一家黑吧,根本不可能有营业执照。可如此一来,这件事情是更无从下手了。
乔倚夏看了一眼正坐在24号机疯狂打游戏的男孩,问道:“老板可否帮我调一下记录,我想知道,从前天到现在有多少个人坐过24号。”
“秀,这个你想做什么?这属于我们的**,你不说清楚,恐怕不行。”
乔倚夏冷笑一声:“一家没有监控系统,没有营业执照的‘黑店’,也配谈**?”
“秀,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老板手心冒汗,真是流年不利,本以为来了个赏心悦目的美女,谁知道这么凶巴巴。他看了乔倚夏一眼,那眼神吓人得紧,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看她的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摆了摆手无奈地说,“罢了罢了,我帮你找找就是了。”
“喏。你自己看吧。”老板将记录本摊在她面前,“就这几个,这几天啊生意不太好,都没怎么有人来了。”
糟心。在这种吧里,不仅可以不带******,连名字都可以造假,如此叫她如何排查。现在坐在24号机的叫张强,这几天用过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秦娟,一个叫苏伟,那邮件虽然是乔倚夏今天才收到的,但这两个人都是昨天才来的,所以应该是采用了定时发送。
“老板,你对这个叫秦娟的,有印象吗?”
老板撇撇嘴:“每天啦么多人,我咋记得清楚啊。拜托秀,你行行好,就不要为难我了行不。”
“你刚刚不是才说过,这几天生意不太好?”
“行行行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容我想想哈。”老板拍拍自己的头,叹了一声气,“这个秦娟,我倒是有啦么一点印象,他当时哦,应该是一个人来的,我看这名字还以为是个姑娘,抬头一看,这不是一大酗子嘛,不过我也没有多嘴问,怎么,姑娘你认识他?”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老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刚刚本来来了一个顾客,一看乔倚夏这冷面直接给吓跑了,在这样下去,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哎哟,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我是真不记得,真的没印象了!我只管赚钱,哪里管他们长什么样子喔!”
乔倚夏也不再为难老板,返回了乔氏,她几乎可以肯定,发件人一定就是这个“秦娟”,并且,秦娟一定只是个化名。他真的很聪明,将地点选在了这么一家不正规的店里,让她想查证都无从下手,他知道自己会将近日用过24号机的人调查出来,刻意编造女性化的名字企图转移注意力,但是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惹火烧身。
电话的铃声打乱了乔倚夏的思维,她接通电话,只听那边的人说道:“乔秀,你让我们调查的图片上的男人我们已经查到他的身份了,具体的资料我会马上传到您的邮箱。”
私家侦探效率果然够高,乔倚夏如是想。
照片上的人名叫邹恺,f大毕业生,现已移居东北,是个普通的蓝领。f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周梦蝴也是f大的毕业生,并且跟这个邹恺是同一届的。想到这里,乔倚夏烦躁地甩了甩头发,这江夏戈资料是没少给她,可全都是围绕着方恬和周梦蝶的,与她们相关的人几乎全是一笔带过,有用的信息很少。
f大在国内是一所名校,知名度很高,就在乔倚夏所生活的城市,当年以她的成绩原是可以报清北的,却一心去了警校,当时乔母还想过偷偷把她的志愿改成f大。而这一所学校里,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路西绽找到吴教授时,他正在批改学生的小考试卷,旁边的小桌子还有一个学生,应该是帮忙整理资料的,见路西绽来了,吴教授便唤那女孩向她问好,女孩一听是路西绽,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脸蛋儿红彤彤的,人也很机灵,顿时就说自己出去有点事情,把办公室留给了路西绽和吴教授。
“孩子们听说路教授下个月要来做讲座,开心的不得了。”
路西绽礼貌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路教授,是不是老高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
路西绽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吴教授,吴教授取出里面的东西,戴上老花镜看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湿了眼眶,只见吴教授摘下眼镜,擦着眼角的泪珠,强忍着哽咽说道:“这老家伙,真是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拽文啊,呵呵,这才像他,这才是他。还记得以前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打麻将,老高总是时不时冒出几句文言文来,我们都说他像个古代人”握着遗书的吴教授的手颤抖了起来,眼泪越擦越汹涌。
第90章 爸爸爱你()
自打那天路西绽发现高蓁儿伪造遗书之后,她就一直在想,既然假的遗书出现了,那么真的遗书会在哪里,高平渝到了这个年纪,身体又不好,应该是不会不提前做准备的。驴烨胨阉鳌?
她翻了无数次这个起到至关重要因素的蓝色记录本,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翻得很快时那一页白纸会弥漫一种浅浅的酸味儿,于是她出门在小摊上买了一个打火机,经过灼烤,证实了她的想法。高平渝生前用白醋在纸上写了遗嘱,由于纸很厚,干了之后从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不会皱,加上挤压之后,表面是很平整的,经过长时间的挥发,原先很浓的醋味也变得非常浅,不过好在还没有完全消失。
遗嘱上,高平渝妥善安排了他的财产,高蓁儿或许永远也想不到,她的养父真的把唯一一处房产留给了她,并且给了她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多的钱,剩下的捐给希望工程。
“可是路教授,我还是不明白,老高他,到底是怎么没的难道他,真的是****么?”
“不完全错。”
“路教授,你把我弄糊涂了。”这个不完全错,是个什么意思?
“真正想让高教授死的,是高蓁儿。而尹明,只是一把剑。”
高蓁儿觊觎高平渝的财产已久,在得知父亲想将所有的财产捐助希望工程之后,心中的愤怒和不安燃到了极点,在她的心里,只是认为她不是高平渝的亲生女儿才会被这样对待,以前的高蓁儿,的确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女儿,邻里街坊称赞有加,可她以前做的有多好,这种心理落差就有多大。
人在愤怒情绪的引导下,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于是借父亲入院之际,她伪造遗书。后又因父亲跟尹明陷入副校长的争夺之中,向尹明下手,让尹明为自己铲除心头大患。
“可是,路教授,你又是如何能够确定尹明是高蓁儿唆使的呢?”
路西绽将那日对白英说的话告诉了吴教授,又将高平渝的英文论文拿给了吴教授翻看,很显然,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两个人跟高平渝的死是脱不了干系的。
“依路教授你所言,尹明跟老高的死有直接关系,可当日那个见证了一切的学生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跟尹明难道是一伙的?”
路西绽告知吴教授昨日与戴美琪见面的事情,并说:“尹明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懂得洗白自己,而戴美琪,就是那个无辜而又可怜的棋子。他之所以让戴美琪去帮他打印资料,并且让她费时间替他装订,不是因为他真的需要那份资料,而是他在拖延时间,拖延戴美琪走到办公楼下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拖延时间,好让戴美琪在回去的路上,正好能看见老高跳楼,为他作证?”
“没错。”
吴教授痛苦地摇摇头,他现在还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我想不通,这个尹明,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让老高这么想不开?”
“他不是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路西绽声调陡然提高,“高教授通宵工作**未眠,精神正是高度疲惫的状态,极易受人控制,而临**心理学教授尹明,对疲惫不堪的高教授,进行了心理催眠。高教授坠楼,高蓁儿可以凭借伪造的遗书夺得家财,而尹明也可以通过目击证人的证词洗清嫌疑,名正言顺地当上副校长。”
心理催眠是一种心理治疗手段,与临**心理学联系十分密切,许多心理医生会采用这种方式对病人进行治疗,而有临**经验的人都知道,病人的疲惫程度越高,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
昨日跟尹明见面时,路西绽发现,在尹明的书柜里,有一列是用来放各种各样的cd盘的,她装作不经意地取了一盘看了看,从封面上她发现光碟里都是一些轻音乐,诸如孤独的牧羊人,沉睡的海滨等。这两首曲子,是最经典的催眠乐曲。
“不,不可能”吴教授摇着头说道,“老高他那么厉害,他甚至能让我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人甘拜下风,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受别人的驱使?一个区区心理催眠的小把戏,就让老高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听吴教授这样说,路西绽并不是很开心,虽然在定案之前,她所说的一切都不排除猜测的成分,可当旁人这样毫不收敛地质疑自己的想法时,这无疑强烈地触动了她的自尊心。
吴教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紧接着说道:“路教授,你别误会,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太舍不得老高了,如果有让你不开心的地方,我道歉。”
路西绽亦没有说没关系,依她以前的性子,怕是会直接起身离开。但想到高平渝那封情真意切,字字催人泪下的遗嘱,她便兀自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耐心将来龙去脉讲清楚。
“所以我方才说,不完全错。一个人如果有强烈地活下去的**,是任何手段都不能让他屈服的。”
尹明的催眠固然是一个因素,可对于高平渝来说,活着,早已失去了原来的意义。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对这无味的日子产生了深深的厌倦,厌恶,憎恨。
“也许,就在他发现,亲手养大的女儿,将他视为仇敌的时候。”
吴教授抽了一张纸巾,擦着眼泪:“人家都说,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可怎么老高就摊上了这么个白眼狼呢,也是啊,老高他那么猴精,自家女儿是个什么德性,他会不清楚?呵。”
“高教授的死,从来都不是一场意外。无论是于高蓁儿,还是于尹明,抑或是于高教授自己。”
哀莫大于心死,谁也不知道,当那个一辈子以教书育人为己任,一心向善的高平渝在发觉女儿竟一心置自己于死地时是什么心情,后悔吗,应该是不会的,否则便不会死后将自己唯一一处房产留给了女儿,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伤心吗,也许会,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自责没有照顾好她让她感受到温暖而伤心,还是因即使给了再多的疼她还是对自己这个养父心存芥蒂而伤心。
谁也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路西绽撒谎了。为了一份伟大的父。
“heisthityfouyeasoldeistsight。”笔记本里,高平渝这样写道。
yisthityfouyeasoldethanz。原来,消失的那两个字母不是在暗示凶手是谁,而是在暗示这一件荒唐事。
局外人很难想象,当一个父亲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上了一个与自己同龄的男人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但高平渝对于高蓁儿也许是心疼多过怨怼吧。
她想,高平渝一定是在无意中发现了两个人的恋情,而尹明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与小自己三十四岁的女子**不清,并且这个女子还是同事的女儿,虽然算不上丑闻,但的确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别说副校长了,他一世的清白都会就此毁于一旦。威风了半生的尹教授,岂会让这样一个大污点存在在自己的人生里。
但他的确是真心着高蓁儿的,否则不会在高蓁儿将手表送给他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戴上,视若珍宝,只可怜了这一片深情,不过是一个觊觎家财的女人拿来利用的棋子。
而至于高平渝在坠楼之前心里想的是什么,到底是,蓁儿,也许只有我走了,才能给尹明一副定心丸,他才能好好对你,还是,蓁儿,爸爸终于如你所愿了,抑或是什么都没有想,徒留深深的绝望。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是一个让路西绽硬不起心来公布所有真相的案子,只为了完成一个父亲最后的愿望。
至于那封遗嘱,高平渝之所以敢以那么隐蔽的方式写出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根本不指望有人能够发现,他也许早就参透女儿会伪造一份对她完全有利的遗书,他也已经不在乎了,这份遗书,无非只是他向高蓁儿的一个证明罢了,他在向她证明,他真的很她这个女儿。
这世上总有儿女永远看不透父母的心,她在至亲死后大肆换着家里的老旧器材,肆意挥霍至亲的金钱装点自己华丽的外表,恨不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身外之物全部占为己有。
这世上总有为了儿女牺牲一切的父母,他永远狠不下心来恨自己那不孝的女儿,永远把女儿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哪怕女儿并不知道,只要她开口,他愿意把一切都给她。
恍惚中,路西绽似乎看到从空中**的高平渝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流下了滚烫的眼泪,低声说道:“蓁儿,爸爸你。”
第91章 笑里****()
f大有个相辉堂,记得那时倚辉尚未出世,乔父便带乔倚夏来到了f大,游遍了这所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大学的景观,它没有那么雄伟绮丽,亦不富丽堂皇,可就是这朴实无华的红瓦白墙,让无数学子心向往之,将在f大接受高等教育视作学生时代的奋斗目标。。 平板电子书
女孩儿们扎着清新简单的马尾,怀中抱着课本,脸上扬着自信的微笑,乔倚夏的父亲一直希望他们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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