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蜡融妖女士曾经透露;女神已经快要厌倦她献上的森妖精——那群低贱的部落民完全不能和她当初准备的太阳妖精血统王族相提并论哼;自从那次后;地表的软蛋们把那位王子失踪的地方划为禁区;禁止通行的区域包含了幽暗地域连接外界的通道,除了混血杂种和部落民,已经不会有身份高贵的妖精接近,她不可能弄到别的东西。”
“再说吧但是无论如何,女神的荣宠才是我们必须追逐的东西;如果我们不是第一家族;只能证明血魇做的还不够好。”赫尔加主母斩钉截铁地说。
“是!一切为了蜘蛛神后!”所有血魇祭司们高声回应。
在安杜斯的某个平民街区;斯库利正换下沾血的衣服,并用它擦干净地板的血迹;角落已经打包好两个麻袋;里面还封入了部分沙子吸收渗出的血液。
等到他母亲回来;再顺利将剩下的两个麻袋运出去扔掉;这事情就会在黑暗精灵社会中当做没发生过。
时间倒回前一天,祭祀活动还没开始的时候,整个安杜斯城的民宅都关好了门窗,并用罩子掩盖住了家中用以照明的发光萤石,整个大街看不到一位平民。而一些小贵族的牧师们则带着奴仆,在城市中游荡,狩猎自己即将献上的祭品。
突然,斯库利家的大门被暴力破坏,一位穿着下等祭祀袍的女性与食人魔奴隶战士走了进来。
“只有两个?顺从地交出一份祭品,另一个可以活下去。”或许认为两个精灵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她甚至懒得寻找借口。
以前,她们也是这样带走父亲的吗?
但这次,他不会再这些蛛后的婊(和谐)子如愿以偿!
在母亲开口前,斯库利已经瞬间暴起,冲破身旁的窗户,向外面的小巷奔跑而去。
“跑?身手不错,就决定是他了。”女祭司露出残忍的微笑,现在的安杜斯已经不可能有普通的行人,空旷的街道正适合开展一次愉快地追逐,正如人类贵族喜爱狩猎,这位祭司也难得遇到这样绝佳的合法娱乐机会——特别是猎物还是一位优秀的同族。
她不慌不忙,为自己施加了神术,速度和力量都获得了绝佳的提升,然后追随着斯库利逃窜着的踪迹,迅速夺门而出。
“看好那个女性,如果有什么异动就杀了她!”临走时,祭司还不忘吩咐自己的随从。
女祭司不可能屈尊纡贵为奴隶加持神术光环,但这样一来,笨重的食人魔士兵是无法追上两位精灵的,索性还不如让它们原地待命。
她是这么想的,这也正符合斯库利的愿望。早在她进屋的一瞬间,斯库利大脑就开始高速运转,开始推测祭司的行为模式。
在有食人魔士兵的护卫下,他很难对祭司一击毙命,这些傻大个力量上并不输于他,而他自己又并非敏捷型战士,难以从混战中脱身;但如果与杂鱼缠斗,放一旁的祭司悠闲施法,那更加不可能取得胜利,这样只会招致更为严重的后果,因为他的反抗行为,让母亲一起接受惩戒——对于胆敢违抗女神仆人的叛逆,审判庭裁决必然是有罪,刑罚只能是死亡。
他一边奔跑着,双目不停扫视周围,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突然,他看到一侧的街角摆着一筐筐码好的垃圾。
由于祭典的到来,拥有奴隶的小贵族都禁止奴隶外出,防止自己的财产被捉走献祭给蛛后,自然大街上的垃圾暂时无人运走,只能堆放在巷道中等待节日结束。
但这些垃圾太多了,几乎把整个窄巷堵塞,并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恶臭。
当斯库利发现这堆庞大的垃圾时,却眼睛一亮。
“跑的到挺快”追逐她的女祭司不一会就找到他刚刚经过的巷子,由于猎物跑的过于仓皇,堆叠了几层的垃圾被碰倒打翻,散了一地。
女祭司心中狩猎的愉悦早就被不耐烦冲散,她决定用食人魔仆人看守的那女性精灵献祭,至于这个还是让他体会一下自己珍藏的每一种刑具带来痛苦的细微差别吧。
正当她即将通过那个污秽不堪的巷子时,一个人影从她绝对不会想看的垃圾堆中冲出来。
斯库利的战斗流派名为“战争之力”,是远古精灵运用于军队的战斗方式,在纤细的同族中非常罕见,但他拥有强壮的体格,具备足够的力量学习这个技巧,由于牺牲了精准度,他使用的巨剑有着非同一般的斩击力,即使加持了野性之力的祭司,也难以用肉身抵抗。
狭窄的小巷让目标措手可及,斯库利在女祭司错愕而恐惧的目光中一跃而起,手起剑落,从左肩到右胯将目标整个斩为两段。
至死,女祭司都没有能力放出任何神术。
“我做到了”他倚着墙角滑落到地上,高度的紧张让斯库利在神经放松下来后有些脱力。
眼前浮现着女教官讲课时的样子,放空的大脑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所有黑暗精灵从小都被要求要崇敬女神,但斯库利现在却有些迷茫,他至今遭受过的苦难都是女神和祂仆人带来的结果,来自上位者的善意唯有那位奇异的女教官。
如果她是女神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可能会毫无保留地信仰她。
斯库利甩甩头,把荒谬的念头驱逐,背起巨剑,绕远从隐蔽的小路向家中走去。
小屋中,他的母亲早就料理掉食人魔士兵,这些奴隶种族怎么会知道,这位脸上带着伤疤的高大女精灵以前代号“红蝎”,是安杜斯实力排的上号的佣兵,如果不是旧伤时常发作,也不会这么早就隐退。
“母亲为什么”斯库利惊讶的不是红蝎的实力,而是她的做法。如果这次他没有将女祭司悄无声息地杀死,这边母亲已经斩杀了她的侍从,这无疑将造成严重的后果。
“看什么看,这些家伙太大了,只能切块分批拿出去扔掉。还有血记得擦,衣服也要找隐蔽的地方埋了。”红蝎呵斥道。
“你就这么杀了它们,难道就没想过,如果我失败了会怎样?”
“‘红蝎’的儿子怎么可能失手?”她理所当然地说,“而且这些日子你一直非常努力,除了武技上的打磨,对一个战士来说最重要的斗志你也并不缺乏!我不是教过你,打架的时候要看对手的眼神,怎么从眼睛判断敌人的强弱。而你现在的眼神只有求胜的意志,我从中读出结论,那绝不属于会输的一方!
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现在你回来了,证明你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只要你保持现在的状态,那么下一次、再下一次,还有更遥远的将来,你都会一直胜利下去,变得越来越强!
看到你的表现,我也可以安心隐退了哼,很久没有活动筋骨,这点运动量竟然让我腰有些酸,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红蝎”伸了伸懒腰,向卧室走去,斯库利知道,她脊椎第十二节至今还有一根魔兽断裂的刺残留,左臂骨头折断过3次,右腿肌腱有一处几乎完全被割断。当年,她无法保证能带着年幼的自己冲出重围,于是对父亲的死选择了坐视,但性格暴烈的“红蝎”一定也对此耿耿于怀,只是从来未曾对他表露。
“我现在快要成年了,战法和技巧或许还有待磨练,但实战成绩在战士学院还算不错,至少在同龄人中”他挠了挠头,“总之,有些事情你不要想着一人解决,我现在也可以帮你分担——”
“砰。”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红蝎”把儿子的声音封闭在门外,泪水在脸上悄悄滑落。
第28章()
这里无声、无光、无风;在遥不可及的时间尽头,亦看不到任何希望。
时间因生命的存在而有意义;在这里;光阴好像被冻结;即便弹指也宛如永恒般漫长;一些不该存在的灵魂在此地被放逐;直到为世界所遗忘。
一道宽广无垠的石墙孤独地屹立在原野上;如同承载它的土地一样;沉闷、灰暗、毫无起伏。如果有谁在这个仿佛行将死去的世界还能保持仅有的理智;并斗胆凝视石墙的墙砖;就会发觉其上浮现的无数黯淡人脸;一层又一层;宛如朦胧的妖影在徘徊。
这里被称为“无信者之墙”,在物质位面,无论善良还是邪恶的智慧生物,只要听到它受诅咒的名字,都会厌恶地堵住耳朵。
凡俗生命;哪怕低贱如地精;邪恶如夺心魔;愚笨如软泥怪,死后灵魂都会归属于自己信仰的神。只有最堕落、最疯狂的少数例外;它们连表面上的伪信都不屑去做;当它们罪恶的生命被神明的信徒所终结;这里就是它们最后的归宿。
在这里;它们灵魂会逐渐溶解,从永寂的时空中彻底消亡。
有一个影子醒来了,它睁开不存在的眼睛,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大地。
“此墙为汝罪孽之证,其罪当孤独永世!”
记忆中听过的声音只有这句庄严宣告。
被封于墙上之前的经历?
想不起来了
有什么能够记起的东西吗?
开花碎裂矩阵贝壳过剩收音机消失畸形滑翔恶心神经元
破碎的概念仿佛乱码数据一样在意识中跳动着
这些怪异的词语从哪里来?
这里是哪里?
我又是谁
石墙上的灵魂消融了许多,又会不断筑上新的,唯有它依然存在,每当它即将陷入永恒长眠,总是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低语、不断拉扯它,直到它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片死寂的世界被喊杀声打破了。
无尽荒野上,无数大型虫洞撕裂了灰蒙蒙的天空,飞舞的火星混合着炼狱硫磺气息烧灼着陈腐的沙土。
嗜血军团破开虚空降临于此界,它们有的背生鸦羽、面貌俊美,有的头生双角、蝠翼被烈焰环绕,有的獠牙丛生、不断拍打着长有倒钩的卷曲尾巴
披着黯淡斗篷的狱卒们身影渐渐浮现,他们抽出惩戒的炎剑,张开烟灰色的羽翼,与异族们开始了宛如神话的壮丽血战。
不断有狱卒被不请自来的入侵者以各种怪异的角、尾巴、武器等砍杀,化为光芒凝聚的粉尘;但与之相等的则是十倍于此的域外军团士兵的死亡。
混乱中,一只由全身骨链的异形魔怪组成的突击小队冲破了防线,来到城墙下,它们举起满是铁锈的大剑,猛力刺入缝隙中,把带出的墙砖迅速用它们破烂的斗篷包裹起来。
那个沉浸在迷惘中的孤独灵魂就这样离开了一直关押它的地方。
好困
再次醒来的时候,它感受到了全新而陌生的世界。
什么东西轻柔地拂过。冰凉,但是很舒服,清晰的触感,让它有一种笼罩它的浓雾散开的感觉。
流动的空气,是风?
“这具身体怎样?仓促准备,不知道是否合你心意。”
一个声音响起,并非直接传达到灵魂的波动,而是从物质的震荡作用于耳膜。节奏有序,充满韵律,它认为,这应当是一种美。
睁开名为“眼”的视觉器官,前所未有的清晰绚丽冲击着它的意识,习惯了一成不变的铅灰,现在世界浓墨重彩的色泽让它眩晕。
扶住它的是一名比它高大很多的人形生物,褐色长发,左额有着卷曲向上的单角,最让它难忘的是对方的双眼,那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翠绿,当这双翡翠瞳孔看着它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黯然失色。
它认为,这也应当是一种美。
这时,被托起的肢体给它带来被触碰的感觉,它试着用自己新生的手去感受对方。
脸、手臂、身体为什么对方的触感远远比它硬朗?难道它的新身体是这个族群中的弱者吗?
“呵呵一位淑女不应当对男性做出这样下流的举动。”那人轻笑着撩了撩长发,戒指上镶嵌的方形祖母绿与碧瞳交相辉映,然后他解下披风,为它裹上光(和谐)裸的躯体。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先从语言开始吧。”他拿出一个黑色晶石雕琢的小盒,让它有种与之灵魂交融的熟悉感,“这个叫魔魂壶,我用它存放了你的灵魂,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它属于我,你也同样如此。”
无名之魂穿过长长的走廊,柔美的持瓶少女喷泉淙淙流淌,春日午后清澈晴朗的阳光在水花中折射出钻石的光彩,并把大理石廊柱最精雕细刻的部分投影其下,就像一只只触腕温柔抚摸它绚烂的卷曲金发、光洁的赤(和谐)裸白肤,还有染血的纤细双手。
“不喜欢吗?”
它的主人、在无数人类王公贵族中左右逢源的“翡翠领主”已经隐去了头上的长角,正手持一枚西洋棋,站在沙盘旁微笑着问它。
很少有人知道,“翡翠领主”真身其实是一条龙,这位炼狱魔鬼们在凡间的代理人完全看不出有一点龙的样子。
他常常游历于各国王城,带去最动人的音乐,最精致的美食,最华贵的礼服,以及最奢侈的排场。他机敏善辩,是所有权势者的挚友,贵妇小姐的梦中情人,无论是延年益寿的不老泉,还是巫女秘制的爱情魔药,只要付出代价,他都能弄到。
龙喜爱的宝石黄金,对他来说只是普通的装饰品,他可以为了得到一枚雷德恩切工的戒指,把当世闻名的“明光之湖”祖母绿削掉三分之二的重量,使它光辉更加璀璨,更与自己的瞳色相配。
代替了龙族收集癖的是人他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人,特别是凡间的王爵领主。因此,为保持青春的女公爵痛饮处子鲜血,渴望胜利的将军向魔神献祭幼子,耐心耗尽的继承人祈求诅咒降临于双亲
这些统治者会因为丑陋的欲(和谐)望日复一日变得更加堕落,直到被他捕获,永远无法逃离。
此地仅是他无数行宫之一,奢华绚丽的大厅以黄金和琥珀装饰,祭坛一样宽广的大床铺着天鹅绒与锦缎,形形色色的英武骑士、俊美王孙因被邀到这里欢聚而受宠若惊。
他们的唯一作用是按照“翡翠领主”的要求,教会无名之魂以享乐与欢愉,对于这样的绝世尤物,他们欣然从命。
但从它染红的整个手臂看来,他们似乎失败了。
“抱歉,看来我忘了询问你喜好的类型”
“您不必向我道歉,只是我个人不太喜欢这种消遣,纯粹满足感官快感的交(和谐)媾毫无意义,而且过多的巴多胺造成的刺激会使我大脑迟钝这个副作用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显着的体现,如果不是他们愚蠢到执意阻拦我离开,也就不会死了总之,如果可能,我更希望今后探索别的领域。”少女的肌肤还残留着欢(和谐)爱的痕迹,但沉静漠然的表情和冷淡疏离的语调让她看起来并未给人带来色(和谐)情的观感,反而更像一尊古典艺术品。
“不要心急这只是开始,你要先知道凡人的贪婪与丑恶,才会懂得怎样去收割他们的灵魂。不过你既然要求了,那么我们尽快开始下一个课程吧。”
“我不曾记得允许过你踏足这里。”翡翠领主步步走来,以怜悯和惋惜地口吻说。
在他隐藏的密室,无名之魂这次使用了一具男性的身体,它正捧着装载它灵魂的晶石小盒,被自己主人抓了正着。
“原本我也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告别,可是我尊敬的主人,您了解我的部分远远超过我对自己的认知,这让我总是感觉到威胁。如果您能对我更加坦诚相待,我们也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对此,我深表遗憾。好在我已经替您完成了足够多的工作,撒旦陛下也因此给予您极大的褒奖,您应该不至于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