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封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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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封魔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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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影还没忘记素凝,他转身向她吩咐:“你先到花园等我。”

    素凝点头,白庶让一名部下将她带到皇城内一处庭园,那将士便退下了。素凝安坐在一方巨石上,她举目四望。

    庭院内,花招绣带,柳拂香风,帘杏溪桃,翠竹夹路。

    虽是秋末初冬,涂山却依旧暖日当暄,清风宜人,佳木葱茏,繁花似锦,不愧为洞天桃源之地。素凝正欣赏着这片迷人的景观,忽然,耳尖的她听到不远处传来“啾啾啾啾”的叫声,素凝听出这是雏鸟的鸣叫,对方在喊着:

    “救命!救命!”

    素凝循声而去,她穿过一道月洞门,在一株山樱树下寻到了那只雏儿。

    那是一只缝叶莺雏鸟,它红嘴红脚,羽翼未丰,正趴在铺着细碎花瓣的草地上,朝着树上费劲鸣叫。素凝抬头一看,那树上枝叶参差间,一团鸟窝隐约可见,鸟窝内也传来其他雏鸟的叫声。

    素凝料想这雏儿定是不慎落下树来了,她当即将它捧起,揣在怀中,接着捻诀使舞空术,飞至树上,素凝这一个月来进步神速,舞空术能升至两丈高了。

    素凝把它送回了鸟巢里,那雏儿回到巢穴中,随即扑腾着小翅膀,与兄弟姐妹们别后重逢地抱作一团。素凝欣慰一笑,她小心翼翼地攀着枝干,准备下去。

    就在此时,底下传来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素凝微微一怔,俯身看去。

    只见树底下跑来一抹淡黄色的身影,那是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穿着一袭鹅黄色罗裙,她边跑边朝后嬉笑。一名锦衣公子紧随而来,那公子将少女扯进怀里,两个抱作一团。

    素凝僵在树上,她很清楚,这种时候自己不宜露面。

    只听那少女莺莺声软,央求着:“殿下……您饶了奴呗……”

    “乖宝贝儿,让本王尝一尝……”那公子呢喃说道,他一手勾起少女的下巴,附身便吻了下去。

    少女方才虽求饶,此时却不闪不躲,二人即在树底下抱颈搂肩地热吻起来。素凝自投生以来便生活在淳朴的山村里,何曾看过这般景象?她唬得脚下一滑,咚地一声坠落地面。

    那对小鸳鸯也被她惊得一跳,少女见有外人在,羞得捂脸夺手逃了。素凝坐在地上,皱眉捂着摔疼的小臀,她头上和身上还沾了几瓣山樱树的花瓣儿。

    “你是谁?”一道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素凝抬首望去。

    眼前的公子,十八岁出头,长得面如桃蕊,唇若涂丹,他乌发半披,头戴一顶蟠龙戏珠白玉冠,身着一袭霜色流云暗纹直襟宽袖长袍。该公子高高在上,傲气凌人,与素凝先前见过的定远侯如出一辙,不过这锦衣公子的面容还要更俊秀些。

第十八章 觐见公主() 
素凝听得方才的黄衣少女唤他为“殿下”,估计对方是涂山狐仙里的王族。她不自觉地便默念了明目清心咒,眼前的锦衣公子,灵力为中层四等水类。

    素凝爬了起来,向对方作揖赔礼:“小人妄撞了,还望殿下见谅。”

    白显见对方是个男的,身上还又脏又臭,叫他倒尽胃口。白显连多看他一眼都懒得,他以袖子遮掩鼻子,后退了一步。

    素凝知道自己身上很脏,进入涂山境内后,她已经三天没沐浴了,她难为情地主动退开了点。

    白显发现她是人类后,颦眉问道:“是谁把你带来的?”

    素凝怕他会因自己而怪罪白影,于是含糊其辞地回答:“是白先生带小人上山的……”

    “哪个白先生?”白显果然不知晓。

    “小人……不敢直呼白先生的名讳……”素凝生怕他探问下去,她又向他作了一揖,道:“殿下,小人告辞了。”

    她言毕,便快步逃离。白显没心情去追一个臭小子,也就随她去了。

    素凝走出月洞门,正好遇上一名来找她的粉衣宫女,那宫女向她行了个万福,道:

    “余姑娘,白先生安排您去沐浴更衣,随后再去觐见二公主殿下。”

    素凝暗暗吃惊,想不通为何自己能有荣幸去见狐族的公主。她没有多问,跟随那宫女去了。

    宫女将她带至宫女们沐浴的澡堂,素凝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赶路这一个月她几乎没能好好沐浴过,夜宿山林时是不消说了,偶尔能找到客栈住宿,一般也不便洗浴,所以她都只能洗洗脸揩揩手。

    素凝泡在浴桶里,长叹一声,不过她马上就要去觐见公主殿下了,不能洗太久。素凝掬起水浇在自己脖子上,她无意中瞧见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碧玉口笛。

    这笛子奶奶交给她后,她就卷入了一连串麻烦事里,从未好好看过它。素凝好奇地将之捏起,放在嘴里吹了吹,笛子却只能发出“噗噗”的怪响。

    素凝以为笛管子被堵住了,她将那口笛颠过来倒过去,又用小尾指伸进去抠了抠。还用水洗了洗,再吹,仍旧吹不出好听的声音来。

    素凝心道,可能是自己不会吹吧,她死心地放下口笛。

    素凝沐浴完,宫女早已帮她把衣物备好,她换上一袭粉底白玉兰散花高腰襦裙,这里跟田大户家不一样,无人伺候她梳头。素凝便依葫芦画瓢地给自己盘了个双平髻,用宫女拿来的粉色绢花装饰。

    她穿上云丝绣鞋,搭上白色菱纱披帛,顿觉自己又恢复了女儿身。这一个月以来,她几乎忘记自个儿是女的了。

    素凝从澡堂出来,跟着宫女前往“华阳殿”觐见狐族的二公主。

    狐仙一族不若人类的繁文缛节,那宫女将素凝带到后,向守门的侍卫通报过,对方便放行了。

    素凝走进殿内,一进门,只闻得阵阵幽香扑面而来,华阳殿内气派辉煌,雕梁画柱,白玉阶前坐着着数名大臣,白影也位列其中。狐族二公主白琯姮,端坐于宝座之上。

    素凝缓步走至台阶前,行了个跪拜之礼。

    “民女余素凝,拜见公主殿下。”素凝跪地说道,她螓首低垂,不敢冒犯公主的圣容。

    白琯姮端庄威稳地说道:“免礼,赐座。”

    “谢公主殿下。”素凝不敢过于冒失,她小心翼翼,慢慢腾腾地站起来,一旁的侍从随即为素凝搬上一张红木圈椅,椅子就摆在白影旁边。

    素凝坐下后,这才大着胆子抬头看向公主。

    公主丰满妖娆,她穿一袭金罗簇金大袖长尾鸾袍,裙摆逶迤拖地。青丝结成朝云近香髻,其中安插数枚嵌玛瑙花型金钗,耳上挂一对金珠茄子耳环,脖子一圈珠玉玛瑙坠子璎珞。从外貌看来,白琯姮与人类双十年华的女子无异。她瑰姿艳逸,国色天香,端丽中媚骨天成,娴静里英姿傲然。

    公主的灵力是高层一等火类,素凝又兀自判定起来。白琯姮贵为金枝玉叶,灵力却比白影的大哥白庶还高,素凝不由得心生仰慕。

    素凝落座后,白影随即起身,向白琯姮禀报:

    “公主殿下,余姑娘乃微臣的生死之交,微臣斗胆,可否请公主借用您的‘天识鼎’,给余姑娘以作测判之用。”

    天识鼎?素凝琢磨起这个名称,白琯姮颔首。

    “无妨,就借你一用。”

    白琯姮向旁边的近侍抬了抬下巴,两名近侍随即领命走开。

    “谢公主。”白影拱手道谢完,他向公主和在场同僚解释:“余姑娘灵气特殊,至今无法判定,微臣才会冒昧恳求公主借用天识鼎。”

    坐在最靠近公主左边的一名长须男子看了看素凝,道:“这位姑娘难道不是水类的灵气吗?”

    白庶却道:“我方才见到她时,她分明是木类的。”

    长须男是狐族的宰相,他又仔细瞧着素凝,接着眼露疑惑:“奇也怪哉,这次又变成土类了。”

    素凝知道他们正在用明目清心咒审视自己,她难为情地低下头。

    白影对他们道:“余姑娘的灵气变化无常,以清心咒无法判定。”

    这时,近侍抬着一只三足玄色铜鼎来至殿中,该铜鼎高四尺,约有一人合抱之大,鼎身上花纹繁复,目测可分为十五层,每层雕刻着蟠虺云雷纹。

    近侍把铜鼎安放在台阶前的地毯上,接着退至两侧。

    白影示意素凝:“素凝,你到那铜鼎前去,双手放置铜鼎耳上,从掌心发出灵气。”

    “是。”素凝心里也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这个鼎是否真的能测判出她是何种灵气。

    她按照白影说的,来到天识鼎前,她面对着公主和诸位大臣,双掌搭在鼎耳上,闭目运气。

    白影等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素凝运气后,天识鼎从鼎耳开始,渐渐被一层赤色的光芒笼罩住。

    座上一名武将心直口快地说道:“是火类!”

    他话音未完,那层赤色陡然又变成了黄色,黄色蔓延至鼎身的第一层便停止了。就在停止的一刹那,颜色又陡然变成碧色。

    白影对素凝道:“素凝,可以停下了。”

    素凝睁开眼,后退了一步,端详起那只铜鼎来。她方才没看到鼎身颜色的转变,只当其上一直是碧色的。

    白琯姮也是看得啧啧称奇,她问白影:“白先生,余姑娘到底是何种灵气?”

    白影无奈地回答:“回公主,微臣着实是迷糊了,看来,连天识鼎也无法判别。”

    官员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素凝无措地站在天识鼎后面,鼎上的那圈碧色渐渐消散了。

    白琯姮又问白影:“白先生,莫非余姑娘是合五之灵气?”

    那长须宰相随即就否定了:“这不可能,合五灵气,需灵力达到至高层方可炼成。”

    白庶道:“未必,在座诸位皆未曾见过合五灵气之人,兴许有的人天生拥有‘合五’之灵气。”

    一名文官又道:“这位姑娘的灵气只是最低等的初层一等,就算她是天生拥有合五之人,也是发挥不出多大的效力啊。”

    白影插嘴:“余姑娘修习灵力只有月余,将来必定大有所为。”

    这时,白琯姮发话了:“余姑娘的灵气确实特别,然而,我们的备战时间只有半年不到,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等待她修炼。”

    素凝一听,便知道白琯姮说的应该就是白影口中的涂山将要面临的劫难。

    白影拱手:“公主圣明。”

    白琯姮挥了挥手,对一名侍从道:“带余姑娘去休息吧。”

    “是。”那名侍从应声出列,来到素凝身畔。

    素凝不忘向诸位狐仙拜别,便随着那侍从退下了,白影继续留在殿中商讨事宜。

第十九章 狐王失踪() 
素凝边走又边回头看着那天识鼎,看来,鼎身上的十五层花纹便是用来评判灵力等级的,达到高层五等的人,估计才能将整个鼎身的颜色染上。

    只是……自己到底是何种灵气呢?素凝纳闷,莫非她真的是那神奇的“合五”灵气吗?她有点不敢置信。

    素凝边走边想,侍从带着她走向远离华阳殿外的“撷芳馆”,那里是宫中女官的居住之处。

    他们在一处檐廊走过,与一名白衣少年不期而遇。侍从随即向少年躬身作揖,口中唤道:

    “见过三殿下。”

    素凝抬头,发现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适才于山樱树下与美女亲热被她打断的白显。素凝也跟着行礼。

    “见过三殿下。”

    那白显不看侍从,他一双桃花眼锁在了素凝身上。就见他两眼一亮,背着手几步就走到素凝跟前,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素凝不知他意欲何为,不过他这眼神也忒无礼了点。素凝想起自己过去被蟾蜍怪田大户死盯着瞧的情景,这三殿下虽态度露骨,不过比起蟾蜍怪还是客气多了。

    素凝侧着脸,微微垂下头去。她低头,白显也跟着低头,眼神追逐着她。

    “你抬头。”白显要求道,他的口气还算礼貌,没多少强迫的意思。

    素凝心想他是这儿的主人,自己作为客人,不好与他作对,于是半情不愿地抬起来脸蛋。

    白显直盯着她灿如春花,皎如秋月的脸庞,他似乎倒吸了一口气,接着眼内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

    “你是刚才那个人类?”白显全然难以置信,他是从素凝身上的灵气判断出来的。

    素凝向他打了个拱,道:“是的,方才冒犯三殿下了,望殿下赎罪。”

    “你叫什么名字?”白显激动地问。

    对人类而言,问女孩儿的闺名是一件失礼的事,素凝估计狐族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外加不拘小节。她也着实没啥好计较的,她老实回答:

    “回三殿下,民女姓余,名素凝。”

    “素凝……”白显念着她的名儿,他又问道:“你进宫中,是打算在此当女官吗?”

    素凝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此时,一名黄衣少女从白显身后走来,素凝认出对方,不正是与白显热吻的那位吗?

    黄衣少女含羞答答地向白显行礼:“三殿下……”

    白显只顾盯着素凝,甚至没回头瞧她,他敷衍地朝后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且先去等着。”

    黄衣少女看了看素凝,她轻抿樱唇,细声软气地回答:“是……”

    黄衣少女委委屈屈地走了,素凝趁机向白显请辞:“三殿下,抱歉,民女先且告退了。”

    白显还想说什么,素凝快步走到侍从身后,低声道:“劳烦带路。”

    侍从见白显没开口,便道:“殿下,奴才告退了。”

    白显望着素凝走远的背影,满脸的意犹未尽。

    侍从将素凝带到撷芳馆的一处房间,便退了下去。素凝感觉该房间比田大户家中的还要华丽,因为是狐仙王宫里的房子,房间内金银焕彩,陈设尽是奇珍异宝。

    外室的布设像个小客堂,地上铺设藤萝花地毯,陈设有罗汉床、八仙桌、琴台等,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罗汉床边是一座鎏金仙鹤香炉,里面正焚着百合香。明明外头天色已沉,素凝却觉得屋内光亮至极,她抬头,发现屋顶上没有挂着灯,却是镶嵌着数颗拳头大小的明珠。中间一枚最大,呈现黄光,周匝围绕着六颗较小的,皆散发白光。明珠的四周镂刻花纹,宛若一朵巨大的牡丹花。

    素凝仰头看着,那明珠的光芒很是特别,直视起来并不刺眼,却又能照着满室通亮。

    她瞧得有趣,直到脖子发酸才低下头来。素凝撩起水晶挂链,走进内室,内室屋顶上也嵌了明珠,不过只有一颗。墙边摆放了黄花梨木架子床,床上悬着两层床帐,里层为鲛绡宝罗帐,外层为映红撒花簇锦绸绫帷幔。榻上铺设罗衾、暖被和青玉抱香枕,窗台前是一张翘头案,案上陈列有花瓶、镜奁、饰盒等物。

    素凝打开镜奁,里头摆放着梳子、篦子、抿子、头油、面妆,还有一些她不知道是何用途的物品,饰盒里有各式珠钗、金簪、手钏、耳坠子等。素凝兴致不大,她把盖子合上,看向一旁的架格,架格上摆放了文房器具,还有几本书,外加棋子、棋盘、琵琶、笛子等解闷的玩意儿。

    素凝想起自己那吹不响的口笛,她拿起架子上的竹笛,正想试吹一下,她随即又想到自己只是客人,借住在此,胡乱碰主人家的物品着实有失礼节,于是便把笛子放下了。

    房间另一面摆放了衣橱,内里叠放了衣物和锦衾,旁边是一道寒鸦戏水乌梨木雕花屏风,屏风后面是洗刷沐浴更衣的地方,摆放了脸盆架、水缸和浴桶。

    素凝在房间里参观完,走出外室,一名小宫女提着一只紫檀提盒进来了。

    “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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