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输两把,两件玄级上品灵宝,外加一颗五彩晶石。
这对于任何一位道尊来说都是无比肉疼的,哪怕是财大气粗的金老怪也一样。
“再玩两把?”
古清风微微淡笑,收拾着棋局上的棋子。
“你小子……”
金老怪瞪着对面的古清风,他实在想不通一个金丹修为的家伙,又没有任何造化,棋艺怎的如此高深莫测,高深莫测到下棋的路数让他闻所未闻,根本看不懂。
“怎么着?不敢玩了?”
古清风提着酒壶,饮了一口酒,淡淡笑了笑。
“老子有什么不敢玩的!”金老怪一咬牙一跺脚,又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件玄级上品灵宝,喝道:“老子不信你小子真的这么邪乎!”
第三把开局,古清风正要落黑子,金老怪提议要换棋子,古清风倒也没意见,于是二人交换了一下棋子。
这一次,金老怪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便如此,每走一步依旧如履薄冰,生怕又一不小心再输掉。
这次他终于看懂了古清风下棋的路数。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又傻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上当了,当他意识到上当的时候已经迟了,古清风三颗白子落下之后,他又输了。
“不好意思又小赢一把。”
古清风伸手将金老怪身旁的那件玄级上品灵宝拿了回来,而金老怪看在眼里,那是疼在心里。
“怎么着,还玩不玩?”
古清风的话音传来,金老怪猛地一怔。
还玩?
他连输三局,输了三件玄级上品灵宝。
方才已经把最后一把玄级上品灵宝输了,浑身上下除了自己炼化的灵宝之外,再也没有第四件玄级上品灵宝。
还怎么玩?
同时。
他也不敢再玩下去了。
这小子下棋的路数实在太怪,怪的让他连输三把之后内心已经有些发怵。
可若是不玩的话,金老怪又不甘心,他赌了一辈子的棋,不是没有输过,可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输的如此憋屈,如此窝囊。
“玩!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说罢,金老怪大手一挥,哗啦一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大堆东西,有晶石,有灵丹,都是各种价值不菲的修行资源,道:“不过老子身上已经没有玄级上品灵宝了,这些资源加起来绝对可以抵得上一件,而且只多不少。”
见此一幕,旁边的白岳赶紧制止,道:“金老怪,还是算了吧,这小兄弟一看就是一位棋艺了得的高手,你再赌下去,怕是还会输。”
白岳虽不清楚古清风是什么人,内心也好奇一个金丹修为之人为何棋艺如此了得,但他更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人在修行上面或许没有什么天赋,不过,并不代表在其他领域没有,或是武功,或是法术,或是音律,都有可能,在他想来,眼前这小子定然拥有非比寻常的棋艺天赋,若非如此,小小年纪棋艺不可能如此出神入化。
那是真的出神入化。
起初的时候,他也看不懂。
只是三局过后,他才有所悟,不是自己看不懂,而是这年轻人下棋的手法太高,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颗棋子都有一定的意义。
一般人下棋,以动乾坤为目的,只管自己的棋子。
高手下棋,先压制对方,再动乾坤。
还有一种人是压制对方的同时,便能动乾坤。
而他发现这年轻人下棋,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他不但不压制,反而还送对方去动乾坤,故意让对方变化,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的每一步棋都是帮助你变化,你的每一次变化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等你不注意的时候,再借助你的变化动乾坤,可谓出其不意,甚是高明。
这种路数是一种很高明的路数,白岳曾经听说过,但还从未见过,这一次算是开了眼界。
而且他还知道,能把这种路数玩的这么邪乎的人,其棋艺恐怕比自己想想中还要高深的多。
这种路数,需要对各种衍生、衍变、衍话了如指掌方能玩的转,一般人根本不会玩,也玩不动,玩不好就会输。
高手!
绝对的高手!
白岳试着劝说金老怪不要再赌,而金老怪不服气,偏要赌。
第四局开始。
古清风继续使用白子,金老怪继续使用黑子。
只是刚落第一个黑子,金老怪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自己这一把可能还会输。
真是如此。
随着第二颗黑子,第十颗黑子落下,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棋艺比白岳只高不低,又连续输了几把,多多少少也能看出古清风的路数,正因为能看出少许奥妙,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特别是随着自己的变化越来越多,越来越接近动乾坤,他就越害怕。
从下落第一颗黑子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船。
看起来自己像是这条船的主人。
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像这条船的主人,像往哪划就往哪划,想划多快就划多快,眼瞧着就要上岸了,不知道为什么船就莫名其妙的沉底了。
然后……
他又输了。
输的很快,也很彻底,前三把输了三件玄级上品灵宝,这一把也将储物袋里的大半资源都输了。
金老怪傻了。
坐在那里,就那么望着棋局,似乎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
旁边,白岳也是望着棋局,深深皱着眉头,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
本章完
第690章 夜深人静()
白岳以为自己看懂了古清风下棋的路数。
他以为这年轻人一直在用白子迫使金老怪的黑子变化,从而借助金老怪的变化,再动乾坤。
只是亲眼目睹第四把之后,他才意识到根本不是这样。
这个年轻人的白子并没有迫使,一次也没有,每次变化都是金老怪自愿的,而且白岳一直在旁边观棋,他也觉得应该这么走,走过之后还再三推衍,确定不是陷阱,也不是什么圈套,更不会给对方借势。
甚至好几次金老怪还特意放弃变化的机会,故意搅乱布局,即便如此,还是输了。
依旧输的莫名其妙,哪怕输了之后,也都有些蒙,不知道哪一步走错了。
仔细看看,没有一步走错的,又觉得每一步都是错的。
这实在太邪门了!
简直邪的不能再邪了。
不管是金老怪还是白岳都从未遇见过如此怪异的情况。
而那年轻人呢,自始自终就是那么翘着二郎腿依着凉亭的柱子悠闲自在的坐在那里,提着酒壶喝着小酒儿,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很从容,很淡定。
不!
不是从容,也不是淡定。
而是很随意。
下棋的时候,也不认真,就像随便下下一样,一丁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就仿若从一开始就没有把金老怪放在眼里一样。
“还玩不?”
古清风一挥手,将金老怪身旁的一堆灵宝资源尽数收入囊中:“不玩的话,那就这么着吧,天儿也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金老怪已经没有资本再玩了,他也不敢再继续玩了。
可是这次输了这么多,他实在不甘心啊!
三件玄级上品灵宝,外加一堆灵宝资源,这些已经是他的大半家当了,更是他辛辛苦苦几百年才积攒下来的,其中有些东西还差点让他丢掉小命儿,现在都没了,全部都落入这个金丹修为的家伙手中了。
金老怪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也实在承受不了自己一次就输掉了大半家当。
眼瞧着古清风起身要走,金老怪噌的一下站起身,喝道:“等等小子!”
“怎么着?还想赌啊?”古清风上下打量了一下金老怪,道:“你好像没有东西可赌了吧?”
“小子!你竟敢瞧不起老子?老子身上没有,并不代表家里没有!你在这里等着,老子现在就回去拿。”
“算了吧,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古清风笑道:“况且赢了你这么多把,赢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改天吧,有机会再玩。”
金老怪嗖的一声窜过去挡在古清风身前道:“不行!必须赌!”
“再赌的话,你还是输。”
“你小子不要得意!”
金老怪心里那个气啊,气的老脸涨红,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不是你的对手,并不代表我们五色山其他人不是你的对手。”
“哦?你是五色山的人?”
“你小子他娘的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
“行,小子,算你有种,你在这里等着,老子现在就回去叫人跟你赌!”
“五色山的九绝孤老,每一位都身怀绝学,精通棋艺的似乎也有一位,叫什么来着?苍松?难不成你准备把他老人家叫过来跟我赌吗?”
五色山的九绝孤老,古清风也只认识枯木前辈而已,至于其他八位,他见倒是见过,但也只是见过,并不认识,至于那位精通棋艺的苍松也只是见过一两次而已。
“我师傅才没那个闲心跟你个小屁孩儿赌棋。”
“哦?你是苍松的弟子?如此说来,你也是五色山十八剑中的一位?倒是失敬了。”古清风笑了笑,又道:“五色山除了苍松之外,难倒还有谁棋艺了得?”
“多了去了,你在这里等着就是!”
说罢,金老怪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临走之时,还让白岳看着古清风,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古清风瞧了瞧天色,似乎已是深夜。
伸了个懒腰,便又坐回凉亭里,瞧着对面的白岳一直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古清风笑道:“我又不是个小娘们儿,你至于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嘛。”
白岳老脸一红,赶紧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在下混元门元书,还未请教小兄弟……”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古清风也只是道出自己姓古。
通常来说这是一种不礼貌也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尤其对方还是混元门的前辈,而白岳呢,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适应,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客套的回道:“原来是古公子。”
……
夜深人静。
五色山的弟子并未休息,依旧在为五色花开的事情忙碌着。
五色花开之时,五色山下的五色灵脉也会发生变化,为了以防万一,整个五色山的诸般阵法都得重新调试,每年都是如此。
而今年更不同。
除了调试所有阵法,还得帮助枯木长老整理各种曲谱。
这次不单单是五色花会,同时也是枯木长老的告别仪式,过了今年,枯木长老将会在后山隐居,从此再也不过问任何事情,此次枯木长老之所以将毕生收集的曲谱供给大家分享,也算给大西北音律界做一些贡献,毕竟他老人家曾经是大西北边疆地带数一数二的音律宗师。
此刻。
在五色山的一座园子里,有两位女子正在为枯木长老整理着一箱古老的曲谱。
其中一位女子,身着碧衣,有一种温婉动人而又安静的美,也美的清丽脱俗,正是五色山年轻一代弟子中的领军人物,清溪。
还有一位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样子有些可爱,是她的小师妹,清莲。
二人都在认真整理着曲谱。
这些曲谱,有的年代久远,有的也已残缺,大部分都得重新抄写,还好,忙了这么多天,也差不多快忙了。
“师姐,你说,太师叔老人家以后真的会隐居吗?”
清晰点点头。
“那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太师叔吗?”
“傻丫头,太师叔只是隐居又不是离开,隐居只是不再理会外面的俗事而已。”
“啊……那我们五色山的事情,太师叔还会理吗?”
“或许吧。”
本章完
第691章 心结()
其实清溪知道,太师叔枯木隐居之后,不但不会理会外面的事情,连五色山的事情也不会再理会,只是这些话当着小师妹的面不忍说出来。
“师姐,五色花会的时候,你真的要为太师叔弹奏那首‘尘落五色山’吗?”清莲问道:“为什么偏偏是这首尘落五色山呢?我记得师姐说过,你自创的这首曲子与君王那首风起大青山有关吧。”
清溪点点头,她的确自创了一首沉落五色山,而创作的这首曲子也的确与君王当年那首风起大青山有关,说道:“世人只知太师叔当年在大青山为保护君王逃离而身受重伤,而后君王为给太师叔报仇,便以一曲风起大青山抹杀了山上十余个门派数千余人。”
清莲问道:“难倒不是这样吗?”
“并不止是如此。”清溪又道:“当年君王和太师叔因音律结缘,结成忘年交,而后太师叔一直劝说君王改邪归正,君王便也答应了,所以后来太师叔才带着君王前往大青山赔罪道歉。”
顿了顿,清溪唉声叹口气,继续说道:“只可惜,太师叔低估了大青山那帮人的胸怀,当年君王为了赔礼道歉,送了很多珍贵的灵宝资源,即便如此,那帮人还是不肯放过君王,他们不但要杀害君王,还要抢夺君王手上那柄世间罕见的上古断刃。”
“当年,太师叔看出了大青山那帮人的企图,便以死相拼,虽然最后护着君王离开,太师叔自己也身受重伤,但那次事件也成了太师叔一直以来都无法释怀的心结。”
“啊!什么心结?”
“太师叔觉得当年带君王上大青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也一直觉得是他自己把君王推上了一条不归路,太师叔说,当年的君王杀戮之心并没有那么重,只不过为人太过桀骜不驯了一点,若是稍加引导,日后定然是盖世英雄,奈何,大青山之行,彻底将君王的杀戮之心激发了出来,以至于君王一口气扫平了大青山数千余人。”
“在此之前,君王虽有杀戮,但从未这般大开杀戒,也是从大青山之后,君王的性子才开始变得暴捩起来,对此,太师叔一直心怀愧疚,至今都无法释怀。”
清溪整理着残破的曲谱,道:“既然太师叔的心结因君王一手风起大青山,我希望借用自己创作的这首尘落五色山让太师叔放下心中的愧疚。”
清莲问道:“太师叔能放下吗?”
清溪微微摇首,说实话,她没有把握,只想希望能够帮太师叔解开这个心结。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她想来,若是想打开太师叔这个心结,普天之下唯有君王一人。
只可惜。
君王早在三百年前已经被仙道审判。
君王死了,若是他的传人乃至后代过来,或许也可以帮助太师叔打开这个心结。
为此,五十年前当那位自称是君王后代的古天生出现之后,五色山上下都非常感动,也都希望古天生能帮助太师叔打开这个心结,所以,那古天生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甚至把老祖留下的镇山之宝都拿了出来。
只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那古天生竟是一个骗子。
这实在太可恨了!
“唔,听说几年前在四方大域灰飞烟灭的那位赤炎公子又死而复活了,他好像也自称是君王的后代。”清莲嘟囔道:“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真希望他过来帮太师叔打开这个心结。”
“师妹,那位赤炎公子的事情,你没有对太师叔提起过吧?”
“没有啊,师姐,我又不是傻子,五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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