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第8军两支部队由于错判情势,于是撤退中缅边境的元江,但由于6万多人的大军越过无数的丛山峻岭,历经十几个昼夜的急行军,队伍又夹杂着许多老弱妇儒,不幸被共产党军部队追上,最后只剩下26军93师278团,8军237师709团,共一千多人退入缅甸。这支残军的主帅是第8军237师709团的李国辉团长,从一千多人发展到极盛的两万多人,是日后孤军的灵魂人物。
第一次中缅大战
1950年6月8日,中国缅甸正式建交,缅甸要求国民党军撤出缅甸并擅自逮捕孤军谈判代表丁作韶、马鼎臣。于是于1950年6月16日缅甸军一直打到8月23日,孤军以残缺不全的阵容胜利。
第二次中缅大战
1951年孤军在得到美国军火协助,士气大振,李弥将军在3月18日发布命令,向云南反攻,由于兵力太少,虽然能一再攻占县城,却无法分兵驻守。因此,撤回缅北猛撒基地。孤军为求生存,私底下反抗缅甸政府的克伦族和蒙族合作,犯了缅甸政府的大忌,缅甸动员一万人以上的精锐兵力,中缅又展开一场为期一月的中缅大战。
撤退到台湾
孤军原本以为胜利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安定局面,没想到缅甸政府向联合国提出控告,指孤军侵占缅甸国土,紧接着在曼谷召开四国会议,由美国、中华民国、泰国及缅甸会商:中华民国政府必须要将孤军撤回,其中以孤军的长者丁作韶反对最烈,然而在国际间的压力下,中华民国政府不得不展开撤军行动,从1953年11月7日至1954年6月3日,撤出6750人到台湾。在表面上,台湾方面虽说已将孤军撤回,但实际上国防部又派出新的最高指挥官柳元麟将军前去领导留下的孤军。
1960年缅甸政府联合中国解放军南北夹攻孤军,孤军撤退到泰国境内,中华民国政府不得不将残余孤军再次撤来台湾,第二次撤军行动从1961年3月17日到4月30日,共撤出4406人。
其实;最悲惨的是那些还留在泰国的金三角美斯乐的孤军;他们没有身分;没有家;饱受当时的解放军及缅甸军的夹击;没有弹薬支援;没有薪饷;却一心效忠领袖;而今中国不承认他们;台湾也没有接纳他们;他们的血就这样流进湄南河和清菜的丛林里
身为中国人;却要为泰国人打仗??
走进文史馆里,顺时针开始逛,最早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幕幕发黄的照片,从当年云南昆明事变开始93师撤守缅甸,两度击退缅甸政府的军队,并且以反共救国军的名义数度反攻云南,接着在联合国的压力下,分批撤回台湾,而第三、五军部份未能撤回台湾的官兵,则转进到泰北,成为作家柏杨笔下的孤军。
随着馆长曾化仪婉婉叙述那一段历史,彷佛走进时光隧道,发黄的照片拉近了时间的距离,瞬间似乎枪声大作,走在枪林弹雨中,感受当年孤军的奋战。
当年担任第三军参谋长第五军副指挥官的陈茂修,虽然已经高龄88岁,但提起当年那一段历史,还是声如洪钟,精神奕奕,尤其说到协助泰国政府剿灭苗共,获得泰国政府认同,取得泰国居住权的往事,更显激动。
陈茂修指出,那是一场关键的战役,胜了,就能在泰国落地生根;若是战败,天下之大,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幸好孤军训练有素,泰国政府花了七、八年都无法剿灭的苗共,孤军只用了35天,彻底予以瓦解,当年的孤军在考牙山的光荣战史,至今仍是泰国军中的传说。
柏杨曾经这样形容孤军:「」生动地描述了当年孤军的处境。时隔数十年,孤军已经写入史页,也成为泰北孤军后裔永远不会忘记的痛。
身为中国人;却为了〃身分和居留〃就要成为泰国的佣兵;牺牲中国人的生命;流中国人的血;打胜仗或战死沙场都是一样的结局;这时;两岸不该在有50年代的感情纠葛;想想中国人的尊严;想想手足同胞在别人土地上的悲凉才是啊
令人心酸的无奈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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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的复仇:四十三、一个沉重的地名
四十三、一个沉重的地名
龙川看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我发现,龙川虽然是看着我,但他的目光却穿透了我,停在我身后一个遥远的地方。
龙川停顿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说,“后来,缅甸政府就想通过收编93师老兵的方法提高自己的战力,但是93师的将士不愿放弃自己的祖国,拒绝加入缅甸籍。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第二批人员撤往台湾后,为了避开缅军和泰国政府军的追剿,这支历经磨难和沧桑的军队撤到了一个仅有20多户人家的傈僳人的村子,这个村子叫密索隆。密索隆易守难攻,到处都是原始森林,虽然常有老虎出没,却可以开垦山地。按照汉语发音,一个军官给这里取了个吉祥的名字:美斯乐。93师在缅甸站不住脚,泰国政府竟然允许这支外国部队驻扎在自己的领土,这本身就是很不寻常的。那时的泰国政府的外交是跟着美国走,他们想借国民党这支反共部队来阻断缅共、泰共、老共之间的联系,帮助泰国政府清剿泰共游击队和泰老边界的老挝共产党部队。泰国士兵的战斗力很差,93师虽然在解放军面前总是被打得落花流水,但打泰共却一点都不含糊,最后顺利完成了清剿。93师因此在泰国有了可靠的栖身之处,美斯乐成了泰国的国中国,完全由这批逃难而来的中国人控制。为了生存,93师开始种植起鸦片,对过路的走私马队强行征税。据老人说,那时田边还有吸食鸦片的茅屋,游客品尝吸食每次10铢。但当时的93师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安定。先是为了地盘与泰国政府军打,站住脚后为了争夺押运毒品的渠道和毒贩打,最后是为了生存权与泰国共产党打。93师经历了多次决定命运的战役。直到后来,著名的叭当战役开战,泰国国防部为了取胜,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邀93师出战。条件是收复叭当后,93师可成立泰北民众自卫队。对93师来说,还有什么比能保留枪支和有一个稳固如驻地更有诱惑的?此后的几年中,93师6次出征,为泰国政府夺回了叭当,令泰方朝野皆震。庆幸的是,泰国政府履约了。于是就有了今天著名的金三角地区,有了美斯乐镇。当年,93师的总部和全部眷属都驻扎在这里。再后来,经泰国皇室出面、泰国国王拉玛九世亲自招安,占据金三角的93师余部,终于向泰国政府交出了全部作战武器,全体将士和所有眷属加入泰国国籍,享受与泰国军队及家属同样的待遇。当年,这一条新闻,曾占据了当天世界各大传媒的显著位置。至此,这个由兵败大陆溃逃到金三角地区、曾创造了金三角神话的国民党军队93师,终于正式解体。”
看着神色黯然的龙川,我说,“一切都过去了!”
龙川慢慢地摇摇头,“有些事情,有些经历,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那是过不去的。永远也不可能过去。”
我理解,这些经历,已经成了一个烙印,深深地烙在龙川的心里。
龙川说,“我曾经去过美斯乐,当时那感觉让人无法释怀。这些93师的将士虽然加入了泰国籍,但他们丝毫不掩饰他们想念故国的心情。那里面有成排成排堆积着厚厚的灰尘的枪炮。他们的大门口贴着一幅对联:孤儿是我们的名字,回家是梦里的呼唤。这些文字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感到就像弃儿,只能在梦里露出苦笑。在美斯乐,当地人绝大多数都是华人,其中又以云南人为主。普通话和云南话是这里的“官方语言”,就连周围的少数民族都会说上几句。在这里,房子是中式的,家家户户的门口还贴着大红色的春联。至于吃的更不用说,以云南菜为主,外加几道中泰合璧的新鲜菜。那里的农贸市场摆摊的不仅有华人,还有周围的苗族、瑶族和阿卡族等,大家相处得很融洽,都说着中文。市场上玉米、南瓜、西葫芦、笋、莲白、咸菜、各种干货等等应有尽有。但在那里,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学校。当年93师来到美斯乐的时候,许多将士已经有了眷属。小孩子的教育问题摆在了面前。为了能够在异国他乡保留住中华文化的根,有人创办了兴华学校。这所学校包括了从幼儿园到中学的全部年级,学生们在这里接受与台湾小孩同样的中文教育。兴华学校如今的教师大多是从台湾等地过来的华人义工。记得那天,我参观学校的时候还没有到上课时间,所以诺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教室大都锁着门,我只好透过窗户往里瞧。教室是按照台湾学校的风格设置的。课桌和椅子都很简陋,有些椅子还是塑料做的,看起来就像中国的乡村学校一样。看到美斯乐,我不能不想到我出生的地方,滇缅边区的一个小镇。小镇上,还有许多93师的老兵,当年,就是他们不愿放弃自己的祖国,拒绝加入缅甸籍。就是当他们已经成为花甲之年时。他们仍一次次向祖国提出,希望回到自己的祖国,毕竟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他们的要求一次次被拒绝。终于,留守滇缅边区的93师的这一部分官兵,成了一只没有祖国的军队。多少年来,他们为了生存,进行着不懈的战斗,体现着龙的传人的坚韧和坚忍。在异国他乡,他们不得不和缅甸政府军开战、和印缅联军开战、他们和黑帮开战、他们和缅共开战。但他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们是炎黄子孙,他们每年还在过着春节、端午、中秋,唱着中国的民歌,说着汉语。”
龙川低下了头,接着说,“我就是他们的后裔。我就是那些被祖国抛弃的,没有国籍的人中的一员。你没有体会过这些,不会知道,我只要想起这些,我的心里会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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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的复仇:四十四、毒源
过了许久,龙川才渐渐地平静下来。他说,
“93师注定是一个历史的悲剧。虽然他们的遭遇中让人不无怜惜,但当年为了生存,他们种植鸦片,使毒品泛滥,并让日后这一带成了世界毒品之源。”我说,
“给我详细地说说这方面的情况吧?”龙川点点头,说,
“金三角处于缅甸泰国和老挝三个国家的交界之处。因为处在这样复杂的地域之中,对于管理者,是很难真正深入进行统治。所以,当地的治安非常混乱。一直以来,这里的毒品泛滥,当地人也觉得吸毒贩毒这件事理所当然,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由于炼制毒品的厂子,大部分都设置在深山中,所以也就逃避了当地政府的搜查。茂密的树林是最好的掩护,同时,警卫严格,稍有风吹草动,就可以随时搬迁。同时,厂子都有很多自用的军队,这些军队除了打战之外,更多的是给自己工厂当保卫。有的厂子为了让这些士兵认真卖命,给他们的报酬也很优厚,甚至可以根据毒品的利润进行分红。所以,大多数士兵的生活过的也算宽裕。毒贩们在自己管辖区域种植了大量罂粟,不仅如此,他们还设置了毒品过境税收,甚至在此基础上,打造自己的品牌。我之前服务的那个公司,自然也有自己的海洛因、吗啡提炼厂,厂子设在公司控制区内的一个深山密林中,厂区警卫森严,外人根本无法接近。我曾经在其中的一个厂子做过守卫,那个提炼厂很简陋,为了方便可以随时搬迁,设在几栋茅草屋中。我亲眼看到过鸦片、吗啡、海洛因提炼过程。第一间草屋里,几个人先用大铁锅煮着生鸦片。边上,一大堆生鸦片像排球一样大,用塑料袋裹着,堆在屋子里。一个人把生鸦片放入铁桶中,桶里已放了水。放好后,另一个人把铁桶放入一个正在烧煮着热水的大铁锅中,利用锅中的热水,把铁桶里的水加热。据说水温要保持在80摄氏度左右,因为水温若超过85度,吗啡的品质就会变得很低劣。一个男人不断地用一根木棒将铁桶里的生鸦片搅动,生鸦片逐渐溶于水中,另一个人则不断注意锅里的温度计以及锅下的柴火。生鸦片完全溶化后,第三个人倒了一大瓢的生石灰入铁桶里,拿木棒的人则不停地搅拌着,这时生石灰把鸦片液分解成吗啡和少许可卡因。这时,鸦片液呈乳浊色。于是木棒不再搅动,鸦片液里的其他生物碱、硫酸钙、及不溶解的胶质物都沉淀到桶底,鸦片液变成淡茶色了。第一个人提起铁桶,把鸦片液从一块绷着布的木框上倒入另一桶里,鸦片液经过这些紧绷的布滤过,把沉淀物过滤掉。滤好的鸦片液又重新如第一次一样在稍加热,第三个人放入两大瓢的氯化铵并加以搅拌。氯化铵使吗啡结晶而沉淀,再经过布的过滤,吗啡就自溶液中分离出来,这些灰黄色的结晶物就是吗啡了。听这些人说,普通10公斤重的生鸦片只能炼出1公斤左右的吗啡。这种第一道炼出来的吗啡呈灰黄色,并非100%的纯品,它仍含有一部分的可卡因。把这种吗啡压成块状后,金三角的人通称为黄批。精制吗啡结晶有一部分送到隔壁的房间里去提炼成更纯的吗啡,而大部分就这样装成一包一包运到隐藏在其他地方的海洛因工厂去了。在另一间草房里,我看到一个工人用一个量筒,把量好的丙酮倒入大搪瓷盆的精制吗啡中,然后轻轻搅拌,让混合物自动起化学作用,再把溶液经过滤纸滤过后就得到了雪白色。这个工人告诉我,这就是纯度在99%以上的吗啡了。这种吗啡压成块,就称为白块。把吗啡提炼成海洛因,则需要加入醋酸酥等化学药品,经过滤,结晶而成。其中最高级的海洛因称为
“白粉”,
“中国面粉”,其海洛因含量可达90%以上。进入60年代以后,
“金三角”的毒品发展更快,产量大幅度上升。其中心地区时常商贾云集,八方聚会。
缅甸、泰国、老挝的人自不必说,凡是到这里旅行的人都可前去游览。
许多外国毒品贩子便乘机把毒品夹带出去。同时,毒贩们还利用交通便利、对外开放、与西方国家关系密切等有利条件,把毒品改由曼谷出口。
之后,曼谷便取代西贡而成为东南亚的毒品之都。金三角的毒品在60年代后的黄金时代里,它生产的各种毒品无声无息地向西方各国和世界各地涌去,震撼了世界。
当时在这块杀机四伏、神秘莫测的三不管地带,主要有三股力量。一股力量是当地的山地民族,他们是种植罂粟的主力。
他们经济落后,生活贫困,无文化教育可言。种植罂粟是当地人主要的经济来源。
他们把鸦片当成医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因此导致许多人从小吸食成瘾。
这也是这一带对毒品禁而不绝的一个重要原因。第二股力量是93师。
他们涉足毒品,除了生存本能的要求之外,还有深刻的历史根源。因为93师骨干成员不少是云南出逃的地主恶霸、马帮首领、大烟贩、旧军官,经过旧中国的大烟熏陶,他们对罂粟并不陌生。
在残军拼凑的人马中,也有一些当地的天真好奇的少年,投入残军门下。
不容忽视的是,正是在这些跟随残军摸爬滚打的孩子中,成长出后来金三角最负盛名的鸦片将军和鸦片大王,他们的名字一个叫罗兴汉,一个叫坤沙。
第三股力量是各种武装贩毒集团。自从金三角的毒品贸易兴起以来,许多人看到其中有大油水,便纷纷成立走私武装,进行毒品贸易,控制毒品的收购、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