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让博格达所有的人都感受到这喜庆。”
娟子说,“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说,“我就是要给你们办一场全部落规模最大的婚礼。”
娟子说,“我听你的。”
我说,“听我的没错。现在,我就把一个活蹦乱跳的老公还给你。”说着,我一松手,让已经治好的娟子的未婚夫从床上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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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的复仇:三十八、失棺
从娟子的家里出来后,我去找了狼族的头领。让他派人给艾雅送信,告诉艾雅安排五天后娟子在战后的神庙进行结婚典礼,并请博格达九部的头领共同为其证婚。狼族的头领听到我让他部落的人在战后的神庙进行结婚典礼,并由博格达九部的头领共同证婚。显得特别开心。随后,我又让他找一些人,到东久沟那边接应物资。我告诉狼族的头领,这一次,是博格达庆祝胜利的婚礼,意义非同凡响,必须要让博格达所有的人,都感受到这喜庆的气氛。
次日一早,我和龙川、多勒先行一步。后面是娟子和她未婚夫浩浩荡荡的采购队伍。我们三人的速度比较快,当天就赶到了林芝市里。娟子和她未婚夫的队伍,到第二天晚上才到。
我和龙川、多勒三人到了林芝市后,先按照梁家惠开出的清单,购齐了所有孩子们需要的学习用品。然后我们就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多勒从来没有来过外面的世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从商场到酒楼,从灯火到大街,从酒店里的床到抽水马桶,总之,只要是眼睛看到的,他都好奇。我决定放纵他一次,彻底地满足他的好奇心。在酒店住下后,安顿好采购好的物品,我便拿了一张卡给龙川,让他带着多勒出去疯一次。我告诉龙川,只要是多勒想买的东西,除了汽车和房子,其他的都可以买。多勒想吃什么,就让他吃什么。另处,让多勒挑喜欢的东西,也给阿格玛买一些。龙川有些惊诧地看着我,说这样会不会把孩子宠坏了?让他不知道物质得到并不是容易的事?我说我希望多勒保持天性,不要对利益产生追求。
第二天几乎一整天,龙川和多勒不知疲倦地,一趟趟往酒店里,大包小包地搬运着东西。直到娟子一行到达,他们才算作罢。
再住了一晚,我就要赶去鲁朗。这天,是我和小妮、小弟约定在鲁朗见面的日子。这天,小妮、小弟将运送阿妹的棺椁到达。
早饭后,我就和娟子一行分别。我把所有采购的东西都留在了酒店,让娟子一起带回部落。狼族的头领已经做了安排,会派出足够的人手,到东久沟的公路边接应物资。临走时,我留给娟子一张卡,那上面还有多勒没有花完的二十来万。娟子开始不肯收,说她自己这些年有一些积蓄,足够应付婚礼的开支。我说,部落的人多,也极少有人出来,趁这个机会,多买一些吃的喝的,让大家吃得丰富一些,尽量让大家尽尽兴。娟子这才收下,说她到时会告诉所有的人,婚宴也是我给大家办的庆功宴。
我带着龙川和多勒,来到了鲁朗那个我来时住过的客栈。
我们三人在客栈里等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小妮和小弟他们的影子。直到龙川和多勒进入了梦乡,小妮和小弟他们还是全无音讯。
半夜时分,小弟他们终于露面。我看到只有小弟和无脸两个人,且他们一付狼狈的样子,就明白,他们出事了。
他们一开口,果然,他们把阿妹的棺椁弄丢了。
小弟说,“小妮这次没有来。是我和无脸、小削和老人带着几个人护送阿妹的棺椁。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选择了开着一辆恒温的车子过来。这一路都很顺利,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只是在过芒康后,发生了一件事。当时我们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到后来才明白,这事确实很蹊跷。”小弟一边说着,一边懊悔不已。
无脸接着了小弟的话题说,“前天天黑后,我们从芒康出发,翻越第一座海拔五千米的山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我们在海拔五千米处稍作停留,领略了一下高处的寒冷,车子便直奔然乌而去。但车在下坡的拐弯处,车灯远远地便照见一个穿冲锋衣背双肩包的女孩子在黑影中行走。女孩子看见车子,停住了脚步,她站在路边举起了手。小弟也是好心,让我们的车子收容了这个女孩。女孩子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车上的人都心生怜惜。女孩一上车,车上的人便七嘴八舌地问她去哪里?为什么这个时间还一个人在路上走?女孩子带着哭腔说,她要去林芝,在芒康搭了一辆四川牌照的自驾游的车子,天黑后翻过那座海拔五千米的山峰后,她就被赶下车。一直到现在,路上没有遇到一辆同方向的过路车。车上有人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赶下车?女孩子抽泣着说,那个车上有几个男人。想要非礼她。她誓死不从,所以被赶下了车。后来我们在山下的一个小镇上住了一晚,这个女孩子就一直跟着我们。昨天我们上路后,路上不时堵车,到波密时,天已经黑了,我们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来得及,就在波密住下。这一路上,这个女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直和大家聊得火热。其间也就接过一二个电话,都是很简短、很平常的那种说话。”
无脸说到这里,龙川和多勒也已经醒来,两个人一起进了我住的房间。这时,小弟也渐渐地缓过神来。
小弟接过了无脸的话,“今天上午,我们离开波密后,很快就抵近号称‘中国第一公路天险’的通麦路段。通麦路段之所以被称为‘中国第一公路天险’,是因为此路段在数十公里的范围内山路险峻,有悬崖、吊桥,山体滑坡、滚石、泥石流多处,随时都会发作,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几处都有施工队正在抢修。一路的风光绮丽,奇山怪石、苍松翠木姿态万方。公路依山而行,脚下是一道咆哮的雅鲁藏布江的支流。公路多处窄狭,仅容一辆车子前行,这样的路段两头常有人维持秩序,一头的车辆通过时,另一头的车辆只能耐心等待。我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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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的复仇:三十九、追棺
小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接着说,“我们在一处刚刚暴发泥石流的路段等待通车时,遇到一位来自广西自驾游的小伙子,他正站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纸箱前,一脸沮丧地看着自己被泥石流弄得一塌糊涂的车子无可奈何。小伙子告诉我们,他是泥石流刚发作时闯进这一路段的,车子一进去就被陷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泥石流慢慢地从山坡涌下,不一会就漫过了一侧的车轮,封住了一侧的车门。他只好先把车上的物品抢救出来,尽量减少一些损失。幸亏抢救的推土机来得及时,才把他的车子从泥石流中抢救出来。幸运的是车还能走动,他只能收拾一下调头回波密,检修好车辆再向前走。在他前面有两个骑行者,在推土机到来前,自行车被陷后没有办法拖出来,还好人跑开了,自行车和捆绑在车上的行李都被泥石流推进了江里。广西的小伙子说他本来不会这么狼狈的,他车上搭了两个从然乌上车的旅行者,但这两个家伙一看车被陷住,仅帮他打了一个报警电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帮他抢救一下车里的物品也不干,害得他手忙脚乱。广西的小伙子告诉我们,现在泥石流已经小了,刚才那一会才吓人,第一辆赶到救了他的那辆推土机都被陷住。他目送着那辆推土机慢慢地被泥石流推动,慢慢地被泥石流倾覆到江里。我们都为小伙子的遭遇感到同情。小伙子的车被泥石流这么一弄,已经开动不了,只好打电话,等着拖车来拖了。”
说到这里,小弟不住地摇头,似乎再也说不下去。无脸见状,又接过了话题。“当时,因为车子前后被阻,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通不了车,所以大家都下了车,车上只留了一个司机看守。但大家都围在车子周围,并未远离。我跟着小弟在前面,向那个广西的小伙子了解情况。在拖车未到时,泥石流已被清理,对面方向已有车慢慢地开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迎面开来的一辆面包车快速地驰过我们的车后,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一辆小车一过泥石流就熄了火,半天也打不着。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辆停下的面包车上就跳下了几个个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枪。就在这时,那个广西的小伙子忽然从身上掏出手枪,对准了小弟。幸亏我反应及时,一手打掉了那个广西小伙子的手枪,再一拳将他打倒。几乎是同时,停在我们车子后面的那辆卡车突然启动,猛地冲向我们的车。最先发现情况不对的是小削,但他刚刚大叫一声:是雇佣兵!就被身后的那个在路上捡的女孩子一枪放倒。其他人基本都是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被卡车上和面包车上下来的人开枪击中。那辆卡车也将我们的车一下就顶到了江里。我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在瞬间倒下,看着车子坠入滚滚的江水,看着那些人迅速地将同伴的尸身抛入江中,看着那些人登上面包车扬长而去。”
听着小弟和无脸述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轮廓。我说,“从那个半路上捡来的女孩子,到那个泥石流前的广西小伙子。再从跟在你们后面的卡车,到迎面开来的面包车和突然熄火的小车,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毫无疑问,这个计划是冲你们而去的,但你们应该不是计划的目的。因为仅仅是要干掉你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手段。从那些人在将车子顶入江中后,而是离去,并没有追杀你们,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如果只是为了毁掉你们的车子,就更不需要这么麻烦。那些行动人员的身份,小削在临死之前已经告诉我们,是雇佣兵。这就可以判断出,这些行动人员的后台,和上次派出雇佣兵攻击博格达的是同一个人。如果是这样,他们的目的就不是你们,而是车上的阿妹。”
小弟说,“我们这次的行动非常隐秘,知道我们行程没有几个人。除了死去的那些,就只有我和无脸两个人了。此外,家族里也就小妮和她父亲,还有我的父亲知道这件事。难道我们之中还会有奸细?”
我不希望大家在这件事上因互相猜忌而产生隔阂,我知道一旦有了怀疑,首当其冲的就是无脸。但我相信无脸。我说,“首先,谁能确定所有的人真的死亡?其中是不是有诈死的假象?此外,就算是所有的人真的死亡,其中又有没有杀人灭口的可能?排除这些,也还有许多的方法可以知道你们的行动,比如通讯监测。我相信你们都没有问题,我们不用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我们现在更需要知道的是,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阿妹的棺椁?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我忽然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决不是为了把阿妹的棺椁这样毁掉,他们应该另有目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的那辆车在被推进江时,车上已经没有阿妹的棺椁。他们在将你们的那辆车推进江之前,已经将阿妹的棺椁转移。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同时也为他们转移和藏匿阿妹的棺椁,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时,我的心里一片清明,我知道这个派雇佣兵攻击博格达,夺走阿妹的棺椁的人必定知道《归藏》这部书是怎么回事。他从我们运送阿妹的棺椁,推想到我的目的,并由此断定《归藏》这部书在我的手里。他之所以夺走阿妹的棺椁,最终的目的是以此要挟,逼我拿《归藏》这部书交换。
小弟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们讨论。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我去追阿妹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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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的复仇:四十、穿光袍的人
为证实我的猜想,我离开小弟几个后,乘着夜色,先到了小弟他们出事的地方。我先巡视了一下江两岸和江面,没有发现一具尸体。想必这些尸体已经被湍急的流水,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我在离出事地点不远的江底,发现了小弟他们的车子。车子被江底的几块巨石卡住,虽然有些变形,但基本还算完好。车门是关闭的,车内只有一个司机。这个司机人已经不成形,显然无法救治。车内的情况证实了我的判断,阿妹的棺椁确实是在车子被翻入江水之前,就已经转移走了。我在心里大体估算了一下逃跑车辆行使的速度,觉得在天亮之前,应该还能追上。于是我沿着公路,向然乌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我一口气追过然乌,然后在芒康附近,终于发现了这辆可疑的面包车。
就在我准备扑向这辆面包车时,车内的人似乎发现了我的追击。只见黑暗中一道闪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人身披一件闪闪发光的长袍,长袍上有无数的光线在流动。这人的全身都被那件发光的长袍包裹着,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他站在飞驰的车顶上,面对着我,双手抱在胸前。我只好一顿身形,随即放慢了速度,只是在空中尾随着这辆车。这人站在车顶上,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他的双眼,在黑暗中也泛着一种淡淡的光芒。我看到这双眼睛,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亲近,很熟悉的感觉。
这人看着在空中尾随的我,说,“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这人一开口,我发现这个声音也是很熟悉的声音,只是我一下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这个时候,我也没有时间多想。
这人似乎了解我心中所想,“你不用多想,就是想破了头也没有用。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劫持阿妹的棺椁?”
这人说,“想知道吗?我就不告诉你!我急死你!”
看这人的神态,我知道多说无益。我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人,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如何尽快地打破眼睛这个僵局。
这人好像真的能洞悉我的心事。他说,“你是在想用什么办法能打倒我,逼停车子,夺回阿妹的棺椁吧?!”
我心里微微一澶,我知道现在遇到了我生平最大的对手。我不由得格外地小心翼翼起来。
这人说,“你心里不要这么充满敌意。我们从来就不是敌人。准确地说,我们还应该是亲人才对。”
我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这人。
这人又说,“你是在想,先向我发起攻击,把我收拾掉以后,再让车子停下,然后夺取阿妹的棺椁?想法不错,以你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做到。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别想这些没有用的!首先,我现在不会和你动手。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只有脚底板抹油,先行开溜。”这人说着,真的身形一闪,从车顶上飘开,站在了远远的空中。
我扑到车上,发现车里是空的,只有一个司机在开着车。我气得一脚踢翻了这辆还在向前急驰的面包车。
这人笑了,“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想知道阿妹的下落吗?你追我啊,你追上了我,我就告诉你。”这人说完,转身就一掠而去。
我微微一惊,这人的速度奇快,转眼间那件闪闪发光的长袍就消逝在了黑暗中。我顾不上多想,顺着这人逃离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了那件闪闪发光的长袍在黑暗中的晃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