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我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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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我在那儿-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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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队雇佣兵的人数最多,他们几乎是一字排开,他们冲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扔下身上的背包,然后向前一步,举枪向我们射击。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是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是保护自己身后的背包。这些人很快就倒下了,但随后出现的人迅速把背包架在前面这些人的背包或尸体上,或者趴在后面射击,或者中枪后扑在上面增加背包的高度和厚度。很快,一个人肉背包组成的简易工事就形成了。

    这种以士兵生命为诱饵的战法,一下就打得我们手忙脚乱起来。虽然我们还没有人倒下,但已有两人胳膊或肩膀上中了枪,尽管没有生命危险,还能咬着牙坚持射击,却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战斗力。

    那些在背包后的雇佣兵已经形成了掩护火力,第三队雇佣兵在扔下背包后,不再就地掩护,而是快速向我们阵地扑过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空中传来一声枪响。我百忙中瞄了空中一眼,只见七八个雇佣兵背着飞行器,正以人字形的队形在远处出现。这一声枪响,正是无脸对背着飞行器的雇佣兵发起的远程攻击。我看见一个背着飞行器的雇佣兵一头栽了下来,显然是被无脸一枪击毁了飞行器。接着又是一声枪响,随之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这声爆炸声中,我听出是一种投掷型的高爆炸弹。看来这些背着飞行器的雇佣兵是要在空中对我们进行攻击。我清楚,像这种高爆炸弹,只要有两颗落到我们的阵地上,我们阵地上的所有人都将尸骨无存。这个无脸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仅发现了雇佣兵的企图,还准确地引爆了一颗高爆炸弹。这颗高爆炸弹在空中的爆炸,不仅打乱了背着飞行器的雇佣兵的队形,也让边上的人受到炸弹威力的冲击,差一点失去控制。随即,剩下的几个背着飞行器的雇佣兵便掉转头,飞了回去。

    就在雇佣兵开始空中攻击的同时,他们的地面攻击也准备就绪。当我们手忙脚乱地射击着那些活动靶时,几个枪榴弹手在几个雇佣兵的掩护下,进入到那个用雇佣兵的尸体和背包搭建成的简易工事后。

    眼见我们的子弹已经无法威胁到这几个枪榴弹手,我急了。我知道只要这几个枪榴弹一发射,其威力决不会亚于刚才在空中爆炸的那种高爆炸弹。我顾不上背上的伤势,一伸手抓起了了两颗手雷,一咬牙向那个雇佣兵用尸体和背包搭建成的简易工事后扔了过去。

    手雷准确地落到了工事后面,将几个枪榴弹手和雇佣兵用尸体和背包刚刚搭建成的简易工事一起炸得粉碎。

    就在我探身投出手雷的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我。我一仰身,倒在了地上。就在我倒下的瞬间,我看到一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端着枪愤怒地扫射着。我知道这是小削。

    这时,我听到最初设置的阵地上的观察点那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我躺在地上,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留在观察点的人也不得不拿起枪进行战斗。但观察点那边的枪声响了不久,我就听到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我知道正面山谷的观察点,正在雇佣兵的枪榴弹和小型火炮的攻击范围之内。

    爆炸声之后,最初设置的阵地上的观察点那边就没有了任何动静。我心里一凉,我知道留在观察点上的那个人完了。

    我挣扎着爬起身来。小削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我,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也中了枪,整只衣袖上都鲜血淋淋。想必是刚才用身体挡住我时负的伤。我不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削咧嘴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我坐在地上,这时战斗已经结束。我看了看最初设置的阵地上的观察点那边,看见那一带已经被炸成了一块平地,那个观察点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而我的身边,只剩下了老人和小削,其他人均已中弹身亡。

    老人身上未受伤,他帮我包扎好伤口之后,又帮小削包扎起来。我的伤并不是很重,一颗子弹贯穿了我的肩膀。只是先前挨的一枪,子弹还留在背上,一动就痛。加上再次用力崩开了伤口,两处伤口流血过多,让我有点虚脱的感觉,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

    老人一边给小削包扎着伤口,一边告诉我,多亏观察点上那个人在关键的时刻及时出手。否则,现在在这里的就是所有人的尸体了。

    我这才知道,留在观察点的那个人是为了解救我们,才暴露了自己,成了雇佣兵炮火攻击的目标。

    老人看了看一脸阴沉沉的我,说,“这次敌人的进攻是被打退了,但下一次呢?现在阵地上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们是否还有能力,再打退一次敌人可能比前一次更加疯狂的进攻呢?”
………………………………

第二章:撤离:八、撤退

    我休息了一下,精力也渐渐地开始恢复。听到老人的担忧,我想了想,说,“现在离天黑的时间不久了。估计敌人在天黑之前不会再来进攻。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实力,也承受不起一次次这样大量的伤亡。他们现在应该是在筹备晚上的袭击。天黑之后,如果他们发动一次同样的攻击,就算是我们装备了夜视仪,就算是我们保持着同样的战斗力,我们也阻挡不住。首先,来自空中的攻击我们无法应对,夜视仪的可视距离只能等人家飞到我们头顶时才能看见,等我们看见时,人家的炸弹也扔到我们头顶了。然后就是枪榴弹,人家借着夜幕的掩护,连工事都不需要,只要在几个人身后一站,就可以从容地发射。”

    小削看了看我,说,“看来这次我们是在劫难逃了。”

    我说,“也没那么严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个道理我们都懂的。现在我们还没有到寸土不让,以死相守的程度。我们根本就不用理会敌人的下一次攻击,无论他们采用什么方式,有多么疯狂,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让他们和空气作战去吧!”

    老人说,“难怪公司会让你全权负责这次行动,拿得起放得下,智勇过人,确实是不二人选。”

    我笑了笑,“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老人说,“我是真心的。”

    我说,“就是我们现在离开,也得给他们留下一点麻烦。第一个麻烦:我们先在阵地上用几支枪设成机关,当敌人进入近距离范围触动机关后,所有的枪就会自动发射。我们用这个办法造成敌人的错觉,让敌人认为我们还在阵地上。然后我们在枪支之前,再设置几个多处触发,连环爆炸的爆破点,从山坡中间向上炸。在敌人发现机关之前,就将他们一起炸毁。这样,就算他们最后占领了山坡,但看到我们同伴的尸体,也不会有什么怀疑。第二个麻烦,我们在下坡的路上设置一个触发雷。然后设置多个假雷。这样,就算是他们在天黑之前发起攻击,我们也有了足够的撤离时间。”

    老人说,“好主意,敌人在引爆了第一个雷之后,必定会使用探雷设备,这样必然拖延他们不少时间。这样,我在最后面再布一颗雷,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两个人就先行撤离吧。”

    我让老人留下来设伏,和小削互相搀扶着从山坡后离开了阵地。

    我和小削离开阵地后,走了不久便遇上安排接应的那个人,我让他给无脸和卡通发出了撤离的信号,告诉他我们会在花海之前接应他们。

    无脸和卡通的动作很快,我和小削刚刚走进麦田,他们就追了上来。他们看到我和小削都是满身血污的样子,都是一愣。当他们听说有四个人留在山坡上再也回不来时,脸上都不禁有了一些暗然之色。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久,曾是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屋里睡觉的伙伴。

    我们穿过麦田,走到花海的边缘时,老人和那个接应者也追了上来。

    花海在一条隐秘的沟里,一条小河贯穿着花海,河水孕育着这片花地。远远地看去,远处的山间云雾缭绕,黛色的山峰时隐时现,仿佛水墨丹青,又似世界之外的风光。环绕山的云雾,好似一条洁白的哈达在半空中飘扬。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田园风光的美的地方。很难想象,在这片谷底的深处竟会隐藏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此时正是杜鹃盛开的季节,和我去年来时是同一个季节。花海的杜鹃花全部绽放,只见杜鹃花的花瓣有粉红的、洋红的、橙黄色的、淡紫色的、黄中带红、红中带白、白中带绿,千变万化。气势极为浩瀚壮观。我们一行人走入路边的花丛。在花丛中,杜鹃花有很多种颜色。有的浓妆艳服,有的淡著缟素,有的丹唇皓齿,有的芬芳沁人。她们各具风姿,仪态万千。杜鹃花姹紫嫣红的花瓣层层叠叠,荡漾出一圈圈的波浪。仔细闻闻,还有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让人陶醉。

    我告诉大家,“花海色彩斑斓,争奇斗艳,由于花期的不同,花海里每隔上一段不长的时间便会换上一种崭新的颜色。因此,不管何时来到花海,都能闻到截然不同的花香。但大家可千万小心,这里才是真正的美丽陷阱。大家一定要跟着我走,在这片花海里,可是有着无数个沼泽,要是行差踏错了一步掉了进去,就可能谁也救不了你。”

    我们在花海中小心翼翼地行进时,远远地听到了我们刚才的阵地上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枪声。看来那些雇佣兵另有打算,想在天黑之前打开通往部落的大门。

    听到后面的枪声,卡通有些不解,说,“后面不是没有人了吗?是谁在那里阻击敌人啊?”

    小削说,“是我们那些牺牲了的战友的英灵,在帮助我们阻击后面的敌人。”

    看卡通有些疑惑的样子,我说,“小削是和你开玩笑呢!后面已经没有人了,留下的是老人的杰作,他一路布下了好多机关,让我们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暂时不用面对面地和敌人战斗了。”

    我的话音未落,远远地就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爆炸。

    我对老人说,“恭喜发财!”

    老人拱拱手,“多谢捧场!”

    说话间,我们就穿出了花海,登上了一个山坡。在树林边上,我说,“大家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看看老人后面会带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我拿出望远镜,从我现在的这个位置,从望远镜里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远处山坡上的动静。我看见山坡上的硝烟早已经在风中消散,几个全幅武装的雇佣兵正小心翼翼地登上坡顶。他们四处张望了一下,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然后,就有了更多的雇佣兵登上了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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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撤离:九、坚守

    我在望远镜里仔细地看着这些雇佣兵。只见他们在坡顶上欢呼、聚焦了一会儿之后,就有一队十几个人的雇佣兵走下坡顶,踏上走向部落的道路。

    我看这些雇佣兵走得并不快,他们仍然着端着枪四顾搜索前进,并没有因为占领山坡而大意。就在他们沿着山道快走到半坡时,我看见一团烟雾升起,接着山谷里响起了隐隐的爆炸声的回响。走在前面的几个雇佣兵随着爆炸一头栽倒,后面的人则迅速地趴在了地上。

    无脸也从狙击枪的瞄准镜里看到了远处的情形,他转头对老人说,“你的阴谋诡计又得逞了!”

    老人咧嘴一笑,“这就叫智慧,上兵伐谋懂不懂?”

    无脸说,“这也叫上兵伐谋?你懂不懂?雕虫小技而已!”

    小削插话说,“管它什么技,能够杀敌的都是神器!”

    接下来的事情,都按照我们的设想发展。我看见爆炸之后不久,有几个雇佣兵从山坡上迅速赶到爆炸点附近,从背包里拿出探测器,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进,一边指指点点。

    这时,老人也从那个接应者手里拿过一个望远镜,看着那些雇佣兵的动静。他一边看着一边对我说,“看来,他们上套了。”

    我说,“那是,也不看是谁下的套!”

    老人笑了,说,“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我对小削说,“你看看,这人真是个优秀的中文老师,就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教人不诲。”

    小削看了看我,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他正在教人家切身体会步步惊心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

    我从望远镜里看着那些雇佣兵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老人布下的假雷,说,“也亏了你,就那么一时半会儿,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破铜烂铁?”

    老人不无得意,“这个,可是秘密。”

    无脸冷冷地说,“什么秘密?就你那点小心事,当谁不知道?!真是贼性不死,每次都要把死人身上的东西扒个精精光光。”

    老人满不在乎地说,“你懂什么,这叫废物利用,资源再生!”

    天色很快就暗淡下来,在望远镜什么也看不见。这时,部落头领派来接应的两个人也出现。他们让我们撤下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我说现在还不能交给他们,我们还得留下来,看看那些雇佣兵会不会狗急跳墙,连夜进山。他们说就是不撤走,也得撤到林中背风的地方去。山里夜晚风很大,人在山坡上迎着风,没人受得了。

    我们听从了这两个接应者的说法,只留下一个人在山坡处留神下面的动静。其他人则撤进坡后的树林里。

    就在我们后撤时,山谷的夜空里,又隐隐地响起了一声爆炸声。黑暗中,老人说,“恭喜他们,又中彩了。我们还是再等一等,好戏还在后面呢!”

    无脸说,“这人诡计倒是层出不穷。”

    小削说,“还有什么好戏?快说出来让大家一听为快!”

    老人卖起了关子,“雕虫小技,说出来就不灵了。”

    无脸说,“好好的学人玩什么神秘?就你那两下子谁不知道,我就不信你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老人说,“你别激我,激我也没有用。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

    无脸说,“你就故弄玄虚吧。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被人家叫做老人了。”

    老人其实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但他为什么被人称为老人?我心里也挺奇怪,也想知道个究竟。

    小削说,“这有什么奇怪?这称呼是说明人家老成持重,经历超越常人呗!”

    无脸说,“瞎扯。这人被称为老人,是因为他善于在鼻子里插两根大葱扮大象。明明知道大家都知道,还能装作大家都不知道。”

    老人说,“你才是瞎扯!我实话告诉你,我叫老人,是因为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像个老人,所以我妈才给我取了个小名叫老人。”

    无脸说,“这是我听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了。谁生下不是像个老人?我儿子一生下来,看他一脸的皱纹,我还以为是个怪物呢!”

    老人的口气里,明显有了一种不满,“好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讨我便宜呢!”

    无脸嘿嘿地笑了,再也没说什么。

    这时,夜空下的山谷里,又响起了几声枪声,接着枪声大作,响成了一片。这就是老人的好戏?

    老人不无得意地说,“听到了吧?我故技重施,让他们防不胜防。”

    无脸依然是那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不就是拿枪装个机关嘛,好像谁不会似的,也值得这么显摆?!”

    老人说,“拿枪装机关大家都会,可你装的机关能一触之下,让枪里所有的子弹全部发射出来?你就羡慕忌妒恨吧!”

    枪声响了一阵,终于停止。

    老人说,“今天晚上够他们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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