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有自保的能力。好在小妮不似阿妹那样文弱,小妮的身手还不错,只要让她在短时间内得到一个质的飞跃,自保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想到了一个速成的办法,就是教她力量的集中使用,让她的力量可以在瞬间爆发,这样既可以让她的攻击增加威力,也可以让她的速度几倍地增加。就算是遇到了千面兽,也有了在关键时刻脱身的能力。
我把我的想法和小妮一说,小妮二话不说,就跟着我练了起来。
小妮很聪明,领会得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可以一个人练得像模像样了。只不过刚开始只是单一的发力,到能够连续自如发力时,就算是有了一个小成。等练到可以随意发力,她就是打不过,逃之夭夭却是没有问题了。我本来的目的也并不是让她拚杀,也就是教她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以速度的优势,迅速逃离。
小妮很努力,一直练到夜深,才回帐篷休息。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吃过早餐后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这时,梁家惠神神秘秘地靠近小妮,在小妮耳边悄悄地耳语几句之后,又迅速地离开。随后,小妮就把我拉到一边,让我想个说辞,让大家伙先行一步,我们两人滞后。小妮说有些情况需要和我单独商量。
看小妮现在的神情,联想到刚刚神神秘秘的梁家惠,我马上想到若雨。梁家惠是负责监视若雨的,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说,“要什么说辞?让李礼理和小弟带着大家先走就是,我们有什么事情,用不着向所有人通报。”
小妮说,“好吧。”
李礼理和小弟带着大家走后,小妮才告诉我,梁家惠在早上陪若雨方便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若雨利用方便时,用小石头摆了一个图案。但梁家惠看不懂这个图案的意思。
听了小妮的话,我觉得如果一个女孩子在野地里方便时,一边方便还一边摆石头玩,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除非她另有目的。我想了一下,说,“梁家惠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
小妮不无得意地说,“那是。她不但细心,而且敏锐,还有一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要不然也不会把她从香港紧急调配过来。”
小妮说着,把我带到那个用石头摆了图案的地方。那是一个由六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组成的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中间放着一个大一点的石块,石块上叠着两块更小的石块。乍一看像是随手摆着玩的,但细细看来,又像是用这个图案表示着一个什么意思。我想了一下,觉得不得要领。
小妮说,“这会不会是学人玩玛尼堆?”
我说,“玛尼堆只要中间的那几块石头就行,外围的六块石头是多余的。她这样摆肯定是有特定意思的。虽然我想不到其中的含义,但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二个,一是表明方位和方向。二是传达某种信息。不管是那一种目的,这图案都是留给人看的。在这个无人区域,她留给谁看呢?”
小妮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
我点点头,“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约定的方式,若雨可能另有人手,这些人手就尾随在我们后面,若雨这是留给这些人记号,告诉他们目的地的方位或者行走的方向。也有可能是关于我们行动的某种情况。”
我这么一说,小妮有点紧张起来,忍不住抬头朝工布拉赞雪山脚下的来路张望,好似立马就会有人从那条路上冒出来。
我说,“你不用那么紧张,如果我判断准确的话,那些人也不会这么快出现的。他们不会离我们太近,这样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他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离我们的距离,也应该保持在一天左右时间的路程。”
小妮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马上赶上大家伙,拆穿若雨的阴谋诡计?”
我说,“现在只是推断,单凭这几块石头摆的一个图案,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就算若雨真的有问题,也暂时不要惊动大家。我们首先还是应该先搞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
小妮说,“不管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我先把它破坏了再说,让她后面的人什么也看不到,两眼一抹黑。”说着,小妮将摆成图案的石块朝不同的方向,远远地扔了开去。
我说,“这样也好,简单、直接的处理方式。既然我们不能明白图案的意思,但我们能让明白图案意思的人抓瞎。最起码也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可以有余地了解尾随者的情况。”
小妮说,“我们是要留下来,等着那些人到来吗?”
我说,“这活不用我们干,我们下午就到那个部落了,让部落派两个人夜里过来看一下就行。”
小妮有些狐疑地看着我,“你确定部落里的人会听你的?”
我说,“这可是和部落有关联的,他们会认真对待的。”
我们追赶队伍的时候,我让小妮不用多想。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拉着她一边走一边练起了力量集中使用的连续发力。小妮领悟得很快,没多久就可以单独练习,并用这个方法追随着我的步伐。
当我们走到那条进山的隐秘路口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隐隐不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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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重回部落:二十七、路标
我意识到如果若雨真的有问题的话,她极有可能会在这一带留下标识。因为没有人指引的话,外面进来的人是不会找到这条隐秘的进山小道的。想到这一点后,我停止了前行。我拉着小妮回走到小河边,果然在分岔的地方看到了地上摆着三块靠在一起,指示方向的石头。
这个不起眼的路标证实了我对若雨的判断。我破坏了这个路标,然后仔细地向前搜索。就在那条进山的隐秘路口的巨石下,我再一次看到了一个以断折的树枝指向的标识。
这两个路标,证明了若雨的用意。我的心里有丝丝的凉意升起。我隐隐约约地觉得若雨这样做,并不是指引人进山那么简单。她似乎有一个更大的目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知道若雨别有用心之外,对其他相关的事情,我仍然是一无所知。
小妮明白出了问题,想和家族联系。但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了信号,卫星通讯也失去了作用。我说,“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对外联系上,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情就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
小妮说,“如果没有家族的支持,我们就成了聋子、瞎子。我们不知道若雨是自己独自进行这个行动?还是为某个机构提供服务或者合作?她们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们后面尾随的人数有多少?这些人员又是有什么样的人构成?她们携带的又是什么样的装备?……”
面对小妮这一系列的问号,我说,“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想知道的这些事情,早晚都会知道的。好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若雨的异心,只要后面来的不是一支军队,就不难对付。”
小妮说,“那后面跟来的,会不会就是一支军队呢?”
听小妮这么一问,我的心里格登了一下。在这样的无人区,使用一支一二百人的雇佣军队,也并非没有可能。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我只能考虑到一切皆有可能。尽管我心里有这样的念头,但我不想吓着小妮。我说,“这个不大可能,据我所知,部落里没什么值得这样大动干戈,使用这么多人力物力的东西存在。除非他们也知道了这部书的存在。”
小妮断然道,“这个决无可能!”
我说,“如果这样,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一切都等我们到了部落后,部落的人到后面查探的结果出来,就都一目了然。”
小妮说,“可我的心里就是有点不踏实。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若雨参加这次的行动。”
我说,“既然若雨有了异心,还是让她和我们在一起好些。如果她不和我们在一起,而是另外带一支队伍进山,那我们的麻烦可能会更大。”
小妮想了想,说,“从这个角度来看,若雨是不是对单独行动没有把握,她还有什么事情要依靠着我们?”
小妮的话一下提醒了我。如果不出意外,若雨招来的那些人极有可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个黄雀,而我们就是螳螂。这些人的用意是让我们把事情做完,然后他们只要从峨眉山下来摘胜利果实就是。要真的是这样,那他们那些人就该是一批使用武力者。想到这里,我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我知道,万一这样的事情发生,将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场景,有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我明白,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起来。首先是我们和部落的关系,由于若雨招来的那些人的介入,也使得我们和部落的关系不再单纯。必然使部落的人对我们的目的产生怀疑,甚至出现裂痕。其次是我们和若雨那些人的关系,这些人对我们是仅仅存在利用的目的?还是利用不成就使用武力?又或者是他们就是来使用武力,根本不理会其他?无论是哪一种,我们和他们之间,都将避免不了一战。好在之前若雨对我们的人员构成和装备情况并不怎么了解,之后她的信息又传递不出去。只要卡断了若雨和后面的人的信息传递,只要后面的人数不是太多,我们还是有与之一战的能力的。最后就是部落和若雨那些人的关系。毫无疑问,这是守护者和掠夺者的关系。他们是敌对的。但我内心很矛盾,是我们独立面对若雨那些人?还是联合部落的人一起对抗?如果联合部落的人,必然要给部落带来带来灾祸。如果我们独立抗战,我又无必胜的把握。关键是我不知道若雨带来的到底有多少人?这些人的战斗力如何?这也使得我无法决定是独立对抗,还是联合部落一起对抗。
小妮看见我一脸的凝重,说,“是不是很严重?”
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小妮的肩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呢!”我想了一下,交待小妮,“若雨的事情,只限我们两个人知道。你对谁也不能说起。”
小妮说,“小弟也不能说吗?”
我说,“暂时先不要告诉他,等事情明朗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要不动声色,千万不要惊动了若雨,以免生出其他的麻烦,出现无法掌控的局面。”
小妮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说,“我们先什么都不要做。一切顺其自然,等待水到渠成的时候。”
小妮点点头,“好吧,听你的。”
再往前行时,我已没有了指点小妮练力量集中爆发的连续发力的兴致,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和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后的应对办法。我决定和部落联合起来抗敌。我这样决定基于两个想法。一个想法是,若雨招来的人人数众多,我们根本无法独立支撑。另一个想法是,我们独立对抗失败,部落仍然无法回避与若雨那些人正面对抗。与其等到这两种情况的任一种出现,还不如把事情想到最坏,未雨绸缪。
小妮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看模样已是练得运用自如。我转头看了一眼小妮,心想,但愿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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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重回部落:二十八、埋骨
我们很快就在大风口的那个山谷外赶上了队伍。
这时,李礼理和小弟带着大家在山谷外休息,正在等候着我和小妮。
看着大风口,我心里就开始琢磨着,如何利用这片天然的力量,用以消耗可能存在的,若雨招来的那些人的实力。我让李礼理、老炮带着几个人,去寻找去年小肖留下的尸骨,然后在谷外找一块地方将之埋葬。我让小妮盯死若雨,以免若雨再做出什么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情。我自己则沿着大风口的边缘,巡视起来。
通过大风口的山路只有一条,且在乱石中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到过这里的人,知道前进的方向,外人是很难分清东南西北的。要是能在这条路上做点手脚,肯定会让人大费周折。大风口里面的风力异常,加上人一走进乱石堆里,视线受阻,那大大小小的外形差不多的石头,是很容易让人迷乱的。只要来的人不是很多,这个地方就能让他们大吃苦头。
在大风口里巡视了一段之后,我心里已有主意。
我回到大风口外的山谷里时,李礼理、老炮带着几个人,已经寻找到了去年小肖留下的尸骨,并在路边的一小块空地上挖了一个坑,将小肖埋葬好了。他们找到一块木头,让小削用刀子在上面刻了小肖的名字,将木头插在小肖的墓上。
李礼理告诉我,他们是在去年最后看到小肖的那块大石顶上找到小肖的,小肖只剩下一付完整的骨架。
将小肖下葬后,大家简单地祭奠了一下。所有人都在小肖的坟前,默默地鞠了一个躬。只有李礼理在小肖的坟前洒下一小瓶二锅头酒。李礼理似乎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他说,“兄弟,你走了,还有我给你收尸。不知道日后我死了,又有没有人会收我的尸?”
老炮伸手拍了拍李礼理的肩膀,说,“兄弟,不用这么伤感。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给你收尸的。虽然我不敢说给你风光大葬,但也决不会让你暴尸荒野。好歹我们也是兄弟一场。”
李礼理呸了老炮一口,“要死也是你先死,我给你收尸还差不多。”
若雨也有些伤感,“上一次我们进来十多个人,现在就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进去,又还会有多少人永远地留在这里?”
小妮悄悄地把我拉到了一边,告诉我,那个若雨果然按捺不住,又有了小动作。若雨趁大家休息时,一个人偷偷地溜到大风口里,留下了通往部落方向的标记。我让小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先不要惊动了若雨。
我还是让李礼理和小弟带着大家先走,我和小妮留在后面。
临走时,老炮有点不满,说,“这是什么情况?搞得神神秘秘的!”
小妮说,“家事,和你们没关系。”
李礼理说,“明白,小姨子的腿,姐夫有一半。”
小妮瞪了李礼理一眼,“不准随地大小便。”
我说,“虽说童言无忌,但得罪老板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李礼理还想再说什么,但一眼看到了边上正怒目相向的小弟,立刻噤若寒蝉,扭头带着大家向前而去。
大家走后,小妮便把我带到若雨留下标记的那个地方。这是一个很随意的小图案,如果不是有心者,甚至都不会在意这个标记。两颗小石头不规则地拖后,一颗小石头突前。在这种简单的图案中,突前的那颗石头才是指示方向的。使用这种方式,也说明了若雨的谨慎。就是她和大家站在一起,似乎不经意地用脚踢着小石头,也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想到其中的玄机,只当是她闲来踢着小石头玩。但由此,我也看到了若雨心机之深。
我制止了要破坏这个标记的小妮,说,“既然人家想玩,我们就陪人家玩玩好了。”我把三颗石头的位置稍作挪动,让最前面的那颗石头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小妮说,“人家会上当吗?”
我说,“谁知道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碰碰运气吧。”
在大风口的乱石堆里,我和小妮发现了多处若雨留下的标记,有时是在大石上用石块随手划下的一根线条,有时依然是三块小石头的简单图案。我和小妮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