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神医眼看着一个绝色佳人剥了脸后变成丑八怪,悔恨莫名,一直怨自己医术不精,未能两全其美,他搜罗了天下名药,经过无数次试验,喂养了那条小红蛇,中了蛇毒再吸食蛇血,然后在温泉池中双修提高肌体能力,可望养出极佳的肌理修复能力,即便破皮剥肉,也能极快地愈合恢复原貌。并且,拥有之人能保持娇艳如花的美貌至少三十年。
“这么说,素素即使剥了脸皮给华夫人,也不会毁容?神医,那剥皮时,素素会疼吗?”虞君睿问道,他不关心容颜,只是害怕叶素薰在剥皮过徎中太痛苦。
“用不着剥皮了。”神医笑容满面,“你是习武之人,真气渡给这位姑娘了,她的肌理修复能力,还有造血能力,均是上佳,我把华姑娘的血放掉,再让她喝下这位姑娘的血,然后剥掉她的这张脸皮,底下的皮肉会迅速愈合,她原来的容貌就完全恢复了,并且,以后也跟这位姑娘一样,能保持至少三十年豆蔻年华的美貌。“
太好了!叶素薰又哭又笑,拉着华隐逸的手,脱口而出道:“孟姨,你以后不用担心年龄问题了,三十年以后,程琛比你还老呢!”
“素薰,我”华隐逸脸涨得通红,叶素薰猛地想到自己失言了,松了华隐逸的手,不好意思地偎进虞君睿怀中寻求安慰。
“神医,雪宜现在的这个脸皮剥下来,能保存完好吗?”程琛忽然问道。
“能啊,你想要?”
“嗯,想要留做记念,麻烦神医把这张脸皮给在下。”
“好。这脸皮揭下来,薄如蝉翼,我给你好生制作,华姑娘相貌美得有些过了,恐招人窥觑,回头你们若是在外行走,也可以把那张皮蒙到脸上扮成丑八怪,免招祸端。”神医体贴地道,二十年前华隐逸受到的重创,她不说,神医当时给她治病,也是清楚的,故有此一说。
80春光消魂 杏花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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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好。”几个人见了褚明锦一齐躬身请安。
褚明锦摆了摆手,侧坐到软榻上;摇摇褚陈氏肩膀不解地问道:“娘,咋啦?”
褚陈氏顾自哭泣,也不答言;底下一婆子气愤地道:“老爷今早撤了太太的理家之职,将家事交给郭姨娘打理。”
理家大权是一个正室夫人地位的保证,褚明锦一呆,看了看那几个婆子;道:“你们先下去吧。”
褚玮伦不会无缘无故撤褚陈氏的理家大权;婆子们走后,褚明锦问道:“娘,怎么回事?”
“郭氏在你爹面前进馋言,说什么你不守妇道,整日里在外游晃,不思跟冯丞斐修好,还说什么你昨日去侍郎府,是要跟冯丞斐讨休书,你爹生气,怪我没好好管教你”
褚陈氏哭得很伤心,褚明锦心中五味俱杂,看来自己还是没算准大宅子里的争斗,给翠屏料中了,自己昨日带了三个妹妹去侍郎府,郭氏竟将之作为进馋言的依据了。
褚陈氏算得上是个好母亲,一心只想女儿过得好,对冯丞斐一乘小轿将女儿送回的薄情行径很不放心。褚玮伦想要冯丞斐把褚明锦迎回去,褚陈氏却只想着要女儿幸福,嫁给奸夫也罢。
不能小瞧这理家之权,那是地位的保障。亦且,今日能剥夺褚陈氏的理家大权,明日说不定就能让正室成下堂妇了。
自己纵使能在外面拼出天地,可褚陈氏的天地在褚府里,必须替她娘争一争。
褚玮伦这些年独宠郭氏,褚陈氏在褚府里的地位得以维持,俱赖褚明锦得褚玮伦疼爱,要替褚陈氏挽回地位,关键还在自己身上。
褚明锦安慰了褚陈氏几句,出了上房回到萃锦楼后,让翠竹替自己变换男装。
这日户部因为追讨欠款的事闹哄哄的,冯丞斐中午还走不脱,正头疼之际,府里来人通知他——紫藤庐茶楼的掌柜说俞大宝在那里等着他。
褚明锦靠着窗户坐着,远远看到一袭轻衫,眉目风流容色无双的冯丞斐,不自觉地唇角翘了起来。
冯丞斐也看到褚明锦了,遥拱了下手,及至近了,不进门,先走到窗前,目不转睛注视着褚明锦,眼睛里荡漾着欢快的笑意。褚明锦微笑着看他,两人眼神交緾了一盎茶工夫,冯丞斐方转身朝茶楼里面走。
紫藤庐金掌柜看在眼里,骇得脸色都变白了——冯侍郎难道是断袖?
金掌柜的目光转到褚明锦身上,褚明锦衣衫素简,风姿秀雅却甚是少见。金掌柜想起冯侍郎再三交待的,这位名唤俞大宝的小公子来了,即刻派人去侍郎府禀报,一颗心瞬间裂成无数碎片,看来冯侍郎真的是断袖。
“宝宝。”冯丞斐愉快地看着褚明锦。
宝宝两字这么珠圆玉润喊出来,似有毛羽若即若离地划过心尖,褚明锦竟觉身体微微发痒。
“格非,你还是别喊宝宝了。”褚明锦深吸了口气,将那丝莫名其妙的心动压下。
“大宝两字不好听。”冯丞斐摇头不从。
褚明锦无奈,苦笑了一下不再抗议。
“有心事?”两次见面,褚明锦都是云淡风轻眉眼带笑,今日虽不是愁云浓雾,眸子里却有一股化不开的忧郁。
褚明锦点头,唔了一声,低声道:“我想请你在你府里园子里摘一捧花,送到褚府里给褚家大小姐,就说是新开的,请褚大小姐欣赏。”
“好啊!”冯丞斐微微一笑,欣然应下,拿起茶壶替褚明锦倒茶,倒到一半,突然想到,褚明锦所知道的,自己的身份可是李怀瑾,她让李怀瑾送花,是什么用意?
冯丞斐执壶的手不觉僵住了。
褚明锦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冯丞斐有些拿不准,边倒茶边随口说出般道:“宝宝,褚大小姐可是冯家妇。”
“我知道。”褚明锦烦躁地拿起茶杯往嘴里倒,冯丞斐一时愣神,等回过神来,滚烫烫的热茶已进了褚明锦嘴巴。
“吐出来。”冯丞斐惊叫。看褚明锦皱着脸眼珠转动看眼前,似是在说这么干净的地方,吐出来弄脏了,未及多想,拉起袍裾托到褚明锦眼前,叫道:“快,吐出来,吐在这里好了。”
褚明锦真个吐出来了,舌头喉咙给烫得合不拢,张了口透气。冯丞斐将袍子齐腰带撕掉卷成一团扔地上,急喊伙计拿凉水拿痰盂。
“来,含口凉水漱漱。”冯丞斐端了水送到褚明锦唇边,待她漱了口,又拿了帕子替她擦唇。
褚明锦两辈子加起来,还未曾有人这么温柔疼爱她,一时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心酸的,眼角泪水都出来了。
“疼得好厉害?”冯丞斐见褚明锦哭起来,着了慌,“来,张开嘴巴我看看。”
冯丞斐微微倾身,双手捧起褚明锦的脸。褚明锦略略一呆,顺从地张开嘴,冯丞斐凑近往里看,呼吸很近,温暖的气息浅浅地打在褚明锦脸上,高高束起的头发落到身前,柔软的发丝垂到褚明锦颈上,随着冯丞斐头部的动作轻拂,有意无意地撩拔着褚明锦。褚明锦想挣开,身体却麻麻的动不了。
只是有些微发红,看来不是很严重,冯丞斐松了口气,才想说不要紧,忽然间痴了,褚明锦不知何时闭上眼睛了,长长的睫毛软软地轻眨着,在眼睛处留下细微的一圈阴影,脸颊微微泛红,额角微小的绒毛衬得肌肤更加细腻,微启的红唇呼出清浅的茶香。冯丞斐捧着褚明锦脸颊的手微微发抖,屏息凝望着褚明锦,想松手,却又不舍得,慢慢地,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时间似乎停止,冯丞斐捧着褚明锦的脸,被施了定身法般一动也不能动。
“怎么样?严重吗?”褚明锦眯着眼伸手扯扯冯丞斐袖子,冯丞斐宽大的袖子下滑了,褚明锦摸上的是他的手腕,冯丞斐一震,飞快地放开褚明锦,往后退坐到青缎撒花坐褥上。
“些微有些发红,这两日你吃食注意些。”冯丞斐憋了又憋,总算挤出一句话来。为掩饰窘态,捡起先前的话题问道:“你说让我送花到褚府,有什么用意吧?”
“褚大小姐在褚府里日子很不好过。”褚明锦愤恨不已,咬牙骂道:“冯丞斐那个万人迷,要不休妻,要不好好过,这般不上不下晾过,让人怎么活?”
被当着面指名道姓骂着,冯丞斐脸上红红青青,想分辩,忆起上次说有苦衷被褚明锦责问,再不敢言语。
褚明锦骂了几句,心中烦躁,忽想起一事,忙问道:“格非,我忘了问你,你成亲或是定亲了吗?若是已有妻室,这花就不要送了。”
她直觉里认为,对面之人那么纯情,轻易的一撩便动了欲念,肯定是没有女人过,更加不可能已经成亲了。可还是问清楚好,万一李怀瑾已结亲,那这送花之举,就不是给褚明锦添脸造势,而是雪上加霜了。
冯丞斐大张了口,看着褚明锦说不出话。信王李怀瑾是未成亲未定亲,可自己却是成亲了,并且,夫人就在眼前。
“褚大小姐是冯家之妇,别的人送花去,对她声名有碍吧。”冯丞斐顾左右而言他,勉强挤出笑容,道:“我让冯府里给她送东西过去,表示她夫郎还是惦记着她的,让褚家之人不敢再轻视她,或许更好些。”
“一点也不好,谁要跟那个万人迷再有瓜葛。”褚明锦摇头,冯丞斐若是表现出藕断丝连之意,褚玮伦更加不会放弃把褚明锦送回冯家了。
“你是不是不便”
“不,很方便。”冯丞斐急忙道。
他说很方便,褚明锦心头没来由地涌起几分雀跃,冯丞斐见褚明锦眉眼舒展,心中也是快乐无限。
褚明锦烫伤了,热茶自是不能再喝,冯丞斐要了一壶开水,打开壶盖凉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起闲话。
“宝宝,褚大小姐在褚府里过得很苦吗?我怎么听说,褚老爷子最疼她。”
“疼什么疼?”褚明锦叹了口气,所谓的疼爱,还不是能给褚家挣脸,能嫁个体面郎君,如今不上不下晾着,去怎么疼爱?
“褚老爷子苛责褚大小姐了?”冯丞斐小心探问。
“那倒没有,不过撤了褚大小姐她娘理家的权力。”褚明锦叹了口气,一手抓起糕点往嘴里送,一手又去拿杯子。
冯丞斐这回留意着,急忙按住褚明锦的手。“稍等,凉了再喝。”
他那手伸得急,按到褚明锦手指上了,才刚碰上,触电般退开。讪讪道:“你喝水注意些,别再烫着了。”
这美人儿好清纯,褚明锦望向冯丞斐,嘴角挑起起一抹戏虐的弧度,笑道:“格非,我会看手相,来,把你的手给我,我给你看相。”
冯丞斐未及答言,褚明锦已抓起他搁在桌面上的手。
冯丞斐的手润如花瓣,指节匀称,修…长洁白。很美的手,虽然美,却不纤弱,甚至隐约给褚明锦一种杀伐坚断的力量感。
褚明锦要作弄冯丞斐,指尖在他手掌心的纹路轻轻勾划,嘴里一本正经讲解道:“格非,你的感情纹线清晰明快,看起来是个感情专一的人,智慧纹”
冯丞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握着他大手的那只小手绵软温热,在他掌心轻巧地勾划的指尖带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醉感觉。冯丞斐傻呆呆地看着褚明锦,褚明锦眼睛下视,小刷子一般黑亮的睫毛轻罩着冰雪凝成的肌肤,一眨一眨勾得人心头痒痒的。
冯丞斐想要反手握住对面这个人的手,想要抚摸那蝴蝶翅膀一般轻软的睫毛,想感受那睫毛碰触着是不是与看着时的一样麻…痒。
下边忽地颤动了一下,冯丞斐一动也不敢动,兴奋,激动,甜蜜,还有几分不太明了的羞耻緾扰了他,他竟然
褚明锦摸弄了片刻,长长的眼睫忽然一抬,晶亮的眸子看向冯丞斐:“格非,我说了那么多,准不准你倒说句话啊!”
“啊?准,你说得很准。”冯丞斐吓了一跳。
“没有不准的吗?”褚明锦很想探身,摸一把冯丞斐红彤彤的脸颊。
“都准。”褚明锦说的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这么说,格非真的有很多红颜知已?”褚明锦挤了挤眼,凑近冯丞斐低笑着问道。
淡淡的馨香钻进冯丞斐的鼻子,热热的气息喷到敞开的领口处,冯丞斐身体一抖,腹下刚刚润湿的地方又起了变化。
81春光消魂 几番凉热()
侍郎府听香水榭三面环水;池上碧波荡漾;水光粼粼。水榭悬挂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微风袭卷;清幽阴凉。
水榭里面,地上铺了织毯;中间一花梨木几案,冯丞斐正在挥毫作画,疏枝茂叶的空隙之间;繁花点点。
婢女采青踩上通住水榭的小石,发出轻微的碎响,划破水榭的静谧,冯丞斐不为所动;执笔的手在纸上毫不停顿地逶迤。
采青奉上茶;半抬眼看到冯丞斐优雅的侧脸轮廓后,后退的脚步停止不动了。
“还有事?”冯丞斐搁下笔,挑眉问道,温润圆满的妃色嘴唇微张,绝美的容颜浮起一丝慵懒之色。
采青不敢看那双含着春波的眸子,拿托盘的右手微颤,左手绞着衣角,嘴唇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冯丞斐幽深的眸子扫了一眼碧绿清澈的湖水上飘浮的嫣红的花瓣,沉声道:“在侍郎府,最需谨守的是什么?”
凛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采青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奴婢知道,谨守着。老爷,奴婢是有事禀报。”
“哦?”
“老爷,府门外来了一个自称紫庐藤茶楼掌柜的人,报称夫人在他的茶楼晕倒了。”
“冯翌不会处理吗?”
“冯管家派卓叔带他去禇家报信,他不肯,还在府门外叫嚷着。”
“把他请到偏厅,好茶招待,另外派个人去禇家报信,让他们派人去接夫人回去。”冯丞斐端起茶杯,浅浅地噙了一口,放下杯子,提笔继续作画。
“老爷,同来的那么多人,都请进来吗?”
“一同来了很多人?”冯丞斐握笔的手顿住了。
“嗯,有十几个人,在门外闹闹嚷嚷着。”
报个信来了十几个人!不肯走?紫庐藤?冯丞斐略一沉思,想起来了,这是自己替题字的一品香对面的茶楼,看来这人报信是假,想见自己是真。
那什么他的夫人在茶楼晕倒的消息,估计也是假的。
据自己所知,紫藤庐的掌柜这些日子无头苍蝇般到处寻人替紫藤庐题匾,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
冯丞斐来了兴致。
侍郎大人的书房散发着浓浓的翰墨香,金掌柜看着眼前秀致绝伦的面容,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想不到冯侍郎百忙之中,还能接见自己。
“有劳掌柜来报信,多谢了。”冯丞斐浅浅一笑,圆润漂亮的嘴唇轻启,意态悠闲,然眉尖微蹙,隐着案牍劳形之色。
“在下是不是打扰侍郎大人了?”金掌柜看向书案上小山似的公文。
冯丞斐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苦笑,把书案上打开着的几本公文合上。
自己真是太不应该来,金掌柜无比自责,内疚得想抽自己巴掌,未等冯丞斐问话,主动交待了来龙去脉。
“小民真该死,不该听了几句胡言,就来打扰侍郎大人。”
“无妨,是我虑事不周了,这样,从明日起,你每日派人往侍郎府送款你茶楼最好吃的茶点过来,这银子,就到帐房结算好了。”
“不要银子不要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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