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杨初月赶忙回屋收拾东西。只不过接来绣活儿还没做完,出了忠毅侯府,得京城找一家便宜客栈住几天做完了再走。
邱振晔走到蔻香院门口,想起里面四个邯郸学步又故作姿态女人,顿时没了进去**,所以到书房住了一晚。
天色还没大亮,杨初月就敲响了邱振晔书房门,邱振晔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开了门,听到杨初月要“和离书”,他登时拉下脸,这件事他原本已经忘了,杨初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看到杨初月急切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本侯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和离书?滚下去该干什么做什么去!”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上。
杨初月白兴奋了一场,这事估计还得和老夫人说了才可以。书房中,邱振晔正气头上,杨初月越想走,他就偏不放人。猜到她可能会向老夫人说这事,就提前一步去和邱老夫人说了。
邱老夫人抱着邱炜鸣说:“这事你别耽搁人家姑娘,她年纪不小了,你又不想娶她当姨娘,就不要耽搁她一辈子。再说你即将续娶,还是别留下她给媳妇添堵。等上个把月,就放她回丰莱镇吧。”
邱振晔当着邱老夫人面没发火,出了邱老夫人正房,邱振晔对着门口那棵桂花树拳打脚踢一番。发泄一通后,邱振晔深深鄙视自己一番,为一个上不得台面女人生气发怒,太不值得了。杨初月不愿意当妾,愿意给他当妾人多得是,也不差她一个。他堂堂忠毅侯府侯爷,害怕找不到一个好女人?邱振晔想通后,不再去寻杨初月麻烦,她要高傲就傲气去,愿意回桐安村就回桐安村,甘他什么事。
杨初月同往常一样早起做事,见到两个老妇抱着一儿一女急匆匆进了老夫人院子,看那两人衣着打扮,像是乡下来。
有丫鬟婆子端茶水进老夫人屋子,杨初月接了一个丫鬟手上东西:“我送进去吧。”小丫鬟道了声谢,杨初月接了进屋。
杨初月走廊子上,就听到里面传出“病重”,“水土不服”,“瘦得可怜”等等词语,还听到“桂姨娘”三个字。杨初月恍然想起刚进府时桂姨娘惨死脸,大夏天里打了一个寒战,就像桂姨娘某个角落看着她一样。
只听那个抱着男孩女人说:“夫人,求你看轩少爷一眼吧,少爷现病重,乡下待着怕是医不好了。”
另一个抱着女孩妇人说:“老夫人,就算桂姨娘犯下大错,但轩少爷和素小姐是无辜。求您看他们都是邱家骨肉份上,让他们回侯府治病吧。”说着,抱着女孩磕了一头。小姑娘她怀里哽咽着不敢哭得太大声。
杨初月送茶时候,细看这对龙凤胎,两个都长得像邱振晔。而邱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病成这副模样,动了恻隐之心。他们还是邱家血脉,是邱振晔儿女。“都起来吧,别跪着了。”老夫人还是不忍心。
“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两个抱着孩子女人看到了希望喜极而泣。
“你们说得对,炜轩和素雪是振晔骨肉,他们还小,不该乡下那个又苦又穷地方待着。虽是庶出,也不能委屈了他们两个,就留下府上吧。碧云,你命人去请大夫来给炜轩和素雪看看。记住,请好大夫来。”邱老夫人同意让桂姨娘生双胞胎留下。
“不过你们得回庄子待着,老身选下人伺候他们兄妹两个。”邱老夫人说道。
两个女人又抱着孩子跪下,磕头求道:“老夫人,求您别赶奴婢回乡下。轩少爷生下来一直是奴婢伺候,轩少爷离不开奴婢啊。求老夫人让奴婢留下伺候轩少爷吧。”
两个女人哭着求邱老夫人,邱老夫人喝着茶很为难。这时候龙凤胎也哭了,死死地抱着各自嬷嬷放声大哭,见到老夫人还不答应,兄妹两人跪走到她面前抱着她腿一边哭一边求她不要赶他们嬷嬷离开。
邱老夫人看着孩子年幼,长得又和邱振晔相似,心里也不忍,对地上跪着两个女人说道:“好,你们留下照顾炜轩和素雪。不过先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敢做出谋害炜鸣事来,老身绝不轻饶!锦贞,把后面思明居收拾出来给炜轩住,蘅莘苑给素雪住。”
“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两个女人又是一阵磕头道谢。
“这里没你事了,你下去吧。”邱老夫人对立一边杨初月说道。
杨初月得到了今天消息,收了托盘退下。也不知道桂姨娘生前留下两个忠仆安什么心,偏偏邱振晔议亲时候回来。水土不服,都两年多了,庄子里还那样?都说江南水土养人,怎么这对双胞胎去了就病得那么厉害?说什么杨初月都不相信。难道是为了给夫人一个下马威?给桂姨娘生龙凤胎谋划将来?桂姨娘留下烂摊子还真难收拾。
这夫人还没进门,已经有前面嫡妻留下嫡长子,还有前宠妾生一对酷似邱振晔龙凤胎,三孩子后娘,想想也不好当。杨初月心里嘀咕,不知道是哪家可怜小姐要嫁到忠毅侯府来受罪。不过这事不归她管,她犯不着操那份闲心。
邱振晔亲事定下了,是御史中丞侯大人小女儿侯卉琴。两家合了八字,送了六礼,下了聘书,定了婚期,邱老夫人对杨初月承诺,下个月就让她回桐安村。杨初月激动得对邱老夫人又跪又拜。
“瞧你兴奋得,”邱老夫人说,她心里虽然舍不得,但转念一想,自己堂堂侯府老夫人,没必要为乡下丫头上心。
不过邱老夫人还是看杨初月忠心照顾邱炜鸣两年份上,她大发慈悲杨初月两百两银子当遣散费。想到现邱家京城如日中天,各地有上百处庄子和铺子,不缺丰莱镇那一座宅子和五十亩田,当即把那座宅子地契和五十亩地田契给了杨初月:“拿去吧,以后这份地契和田契都是你,你拿回去好生和你家人过日子吧。”
杨初月不拒绝,欣喜地接过,房子和土地,是她回丰莱镇比银子还急用东西。邱振晔坐一旁狠狠鄙视了杨初月一番,原来也是个贪图便宜人。
杨初月收拾了包裹,和院中熟悉之人一一道别。杨兴年明年科考,杨初月写了一封信送到南山书院,算和他道别,叮嘱他好生备考,不要亏待了自己。
邱振晔跟着韩启家送她,邱振晔站一旁,俊脸冷冷地看着一脸兴奋杨初月。“一路上小心,你一个姑娘家尤其要注意着。”韩启家说道。
杨初月穿了一件旧衣裳,打扮得比平时朴素,“姑姑放心,到家后我就给你写信。”
邱振晔不想杨初月再和韩启家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不耐烦说道:“还不走,都正午了!难道还想吃了午膳再走?以后不要到京城来,免得碍本侯眼。”
杨初月笑嘻嘻地说道:“我这就走,以后啊,不会再到你面前晃,侯爷就放心好了。先祝您和侯小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杨初月对着邱振晔作了一揖,随后钻进马车,马夫挥着马鞭驱车离开了京城。
“侯爷既然不想她走,为何还要放她回老家?她这一走恐怕再也不回来了。”韩启家问道。邱振晔就是嘴上不饶人,面冷心热,明明到后了不想放人,还是让杨初月走了,还给安排了人送她回桐安村。
邱振晔说:“我是堂堂忠毅侯府侯爷,何必强迫一个小女子?她走了也好,免得留府上出乱子。”杨初月说得对,他就是那种眼前不懂珍惜人,到了失去才知道后悔。这次是他主动放杨初月走,怨不得谁。也许,侯卉琴进府后,他也会忘了那个乡下来女人。邱振晔自嘲了一声,回了侯府。
坐上马车到了京城搞类似于批发地方,花了二十几两银子买了好些棉布、针线和果糖。马车使出京城,杨初月车内把买来东西分成大小相等四十来份,用蓝布包好。
杨初月走了一个多月,翻山越岭回到了丰莱镇。站邱宅大门前,仰望这座宅子,以后这房子就是她了。拿出钥匙打开镇上邱宅大门,里面空荡荡,不过房子还好,以后可以慢慢把东西置齐,现她不止有房子有田还有银子,就算山区小镇里,也可安稳过一辈子。
这里虽算不上山好水好,至少也算是安稳之地,除了天灾之外,极少有**,外面发生什么对这里影响不大,她没什么野心,只要安安稳稳过下去就好。杨初月坐上马车回了桐安村,给了马夫银子后直奔自己家去。
“爹,娘,四姐,七弟,我回来了。”杨初月走到门前大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微博太热闹了,特去围观了一下,虽然是路人,还是祝福诗诗和四爷。
汪老师确实可怜,没有上头条命……
57、家里那些事()
听到喊声柳四娘连忙迎了出来;看到杨初月回来朝屋里喊道:“当家;五妹回来了!”
“娘。”杨初月跑了过去;欣喜地拉着柳四娘手。
杨老三还是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出门:“五妹,你回来啦。”
“是啊;爹,我回来了,有好事要给你们讲。”说着,拉着柳四娘手往屋里走。杨十九正烧火煮猪食;杨宝弟正磨杨兴年留下箭头;见到杨初月回来了;姐弟两人都围了过来。
“五妹,你咋个回来了呀?”杨老三一直认为杨初月会待京城邱家当姨娘之类,然后接他们到京城去享福。
杨初月放下包裹,说:“侯爷要娶夫人了,老夫人就大发慈悲让我回来了,他们给了我和离书。还有,夫人把镇上宅子和天都送给我了,我们家以后可以搬到镇上去住了。”
杨初月没得到大好处,杨老三心里有些失望。倒是柳四娘和杨十九杨宝弟很高兴,镇上房子多好呀,搬到镇上他们就可以住好房子了。
“还有,老夫人给了我两百两银子,够咱们一家花好一阵了。不过银子这事不能和爷爷大伯他们说,免得他们上门来打秋风。”
两百两银子,杨老三听了笑得合不拢嘴,把自家银子送给偏心爹娘拿去给大哥花,杨老三才不干。杨十九和杨宝弟很讨厌杨老爹和杨大两家人,这次无论如何也把家里有银子事说出去。杨老三想到有一大笔银子,杨初月没当上侯府夫人,有银子有房子有田也好。现他家也算是有钱人了,看他大哥一家以后还敢不敢上门来欺负他们。
晚上,柳四娘把挂墙壁上腊肉取下来洗了炒苦瓜,切了韭菜用来炒鸡蛋,还杀了一只老母鸡来炖蘑菇,又地里扯了一把小白菜回来煮菜汤。
晚上坐八仙桌上吃饭,杨初月讲了这两年多邱家事,还说了一些杨兴年京城南山书院求学事。杨老三听到杨初月说邱家凶险,尤其听杨初月说邱家几个女人之间斗争后,觉得杨初月还是不当侯府夫人好,免得以后糊里糊涂就没了,现家里有些家产,他也满足了。
杨十九安安静静地坐着吃饭,杨宝弟看着也没从前那么跳脱可恶,一切都往好方面发展。晚上柳四娘和杨初月杨十九一起睡,母女三人躺床上说了很久话,她说近乡里发生事,说杨大一家经常到外边宣扬,说他侄女是京城邱家夫人,还说自己有个当官侄子,常外自恃高贵,看不起乡里乡亲,还经常到人家家里拿东西,到镇上富户家里作威作福,就以是京城侯府公子大伯自居。
“这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我和你爹都没他那么显摆,他倒好,拿出去乱说。现你回来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柳四娘说起杨大一家就厌恶。
杨初月对杨大一家没什么好感,说:“娘,那些破事都是大伯自己惹出来,结果由他自己负责,我们不用管他。”杨大这种狐假虎威人,就该给他一些教训才是,幸好杨老三夫妻她去京城那段时间没杨大那么来事。
杨十九咬着牙齿,厌弃地说道:“因为大伯常说自己是官家亲戚,看上了隔壁牛家村一个漂亮姑娘,强抢了那个只有十四岁姑娘当小妾,那家人哭闹都不管用,只得从了。唉,那姑娘太造孽了。二堂哥也用这样借口娶了小妾,说来也是件伤心事。爹上回知道了富贵人家薄凉,经常到大伯家去劝他们,不想他们还变本加厉,也不知道后面会出什么乱子。这两年来,他们没少借着邱家名义到乡亲们家里,到镇上铺子里拿东西。你不晓得,这两年大伯一家日子过得有多好。”
杨大居然借着邱家名义作威作福!强抢人家闺女当妾!“那姑娘现怎样了?”杨初月问道。
“你大伯娘不是个省事,她现老了,不得大伯欢心,经常打骂那姑娘。你大伯又喜欢那姑娘,大伯他那个人呐,这两年来脾气见长,只要不顺他意,那姑娘就得遭罪。杨永平也不是人!”柳四娘说。可气是,杨大居然对她意图不轨,不过这事不能对两个未出嫁女儿说。
“娘,我这次从京城带了好些东西回来,明天我们就把那些东西挨家挨户送到桐安村乡亲们手里,顺便把这事说清楚。至于那个姑娘,我们以后能帮她就多帮吧。”
杨十九不解地问杨初月:“五妹,京城东西多金贵啊,为啥子要分给乡亲们呀?”
杨初月说:“我离家这么久,怎么说也有一些钱,不挨家挨户送些东西去,他们会说咱家闲话。再说了,桐安村人也不多,我送东西也不怎么金贵,拿去以表心意就好。顺便澄清大伯乡里干事和咱家无关,也把我邱家事说清楚,免得以后再有闲话。”
杨十九哦了一声。柳四娘赞同说:“五妹这事做得对,乡里乡亲,人情还是得做到。”
杨初月问她:“娘,爷爷和奶奶这两年内没到家里来寻晦气吧。”
柳四娘摩挲着杨初月头发,说:“这倒没有,上次你不是出钱治好了你爷爷病么,回到桐安村后,他们再也没上门来了,也没借着邱家名义作威作福。倒是大伯一家常来和你爹叙旧拉关系。”
杨树月猜想,定是她说治病汤药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缘故。“娘,大姐怎样了?”杨初月问道。
提起杨初七,柳四娘眼泪就流了出来,杨初月赶紧道歉,“娘,我说错话了,你别哭。”扯着衣袖去擦柳四娘眼泪。
柳四娘自己抹干了泪水,说:“刘家那个刘一郎简直不是人,因为你关系,他也和大伯一样,以侯府姐夫身份自居,从山里搬了出来,抢了杨树家房子,杨树又老实懦弱,只得让刘一郎,和他上了年纪爹娘挤一间屋里。刘一郎整天不干活儿,就知道抽烟喝酒。白天到镇上喝酒,晚上醉醺醺回家。喝醉了酒就打你大姐,打你侄儿侄女。我上次去看了,你大姐身上还有好几道伤疤。小姑娘身上还有楠竹棍打出来红印子。”
杨初月不知道自己上了京城一趟,就惹出了这么多祸事,“娘,明天我们就去把事情说清楚,暂时不搬到镇上去,我们要搬家这事也不能说出去,先保密。”
柳四娘点头:“嗯。”
杨十九迫不及待问杨兴年事:“五妹,大哥这几年怎么样了?他都没回来看我们一家人。”
杨初月沉默,等到柳四娘追问了一次,才说:“大哥还京城求学,得明年才科举考试。为了让他安心南山书院读书,我也没去打扰他。临走前我写了一封信送去,大哥明年因该能考上吧。”
杨十九问道:“大考上了回不回来呀?”
柳四娘同样心急问她。杨十九现十八岁,村里姑娘十四五岁就嫁了,杨十九已经等不得了。杨初月说:“也许会回来吧。”
杨十九听后,眼里泪水开始打转,她也不是没说过亲事。因为刘强那事,她很难找一个好人家。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正说亲时候,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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