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任两都营建、修缮等劳役。
所以其一方面由于它的机要性,使它在君主专制统治中占有重要地位,能否有效的控制禁卫军军权以及以何种方式进行控制,是衡量专制君权强弱兴衰的一个重要标准。另一方面,由于侍卫亲军是京畿地区的主要武力,地近宫阙,成为元廷的安全屏障。随着元朝统治者对中原汉地统制和开发,在怯薛的军事功能逐渐蜕化的情况下,侍卫亲军成为元军的中坚力量,已经逐步取代了怯薛作为全军‘大中军’的军事地位。
根据各方面的情报,赵昺基本摸清了侍卫亲军的情况。忽必烈于至元年间组建了十二卫侍卫亲军,其主力以汉军为主。同时,又建有色目人和蒙古人诸卫,将原来隶于蒙古军籍的色目“诸国人之勇悍者聚为亲军宿卫”,每卫设亲军都指挥使等军官统辖。
汉军五卫由前、后、中、左、右组成,除了各地汉军外,还筛选宋降军精锐着入充,每卫万人。屯营地均在大都以南,前卫屯营在范阳,后卫建营于白雁口,中卫建营在漷州,右卫建营在永清县,左卫建营在东安州,永清县东。此外又建隶属于清运粮万户的海口侍卫,建营直沽海口,计兵员六千人,给田十万顷屯驻。
色目卫分左、右,钦察卫亲军都指挥司,以土土哈统领,设行军千户十九所,屯田三所,统军在一万五千到二万人之间。其中钦察军以善战著称,尤其在灭宋和平定海都、乃颜叛乱中战功卓著,建营在清州;哈喇鲁万户府,以蒙古军西征时随阿尔斯兰归附成吉思汗的部分士卒,以及匣答儿密里归顺时所率的‘翰思坚国’三千哈剌族兵组成。
在元代贵赤卫和昔宝赤卫也就是‘打捕鹰坊人户’,多取析居、放良及漏籍勃兰奚,还俗僧道与凡旷役无赖者等户为之,入元后又多有蒙古、色目人充任,康安人明安统领,领百户八十员,统军在五千人,建营檀州;隆镇卫是由各色目卫军士中抽取人员组成,又分钦察、唐兀、西域、左右阿速诸位军三千人,并旧汉军六百余,建营居庸关,屯东西四十三处,共四千人。
元朝统一后蒙古军队镇守漠北以及由诸王分领,留在中原地区的不多,其中编入侍卫亲军的一不多,先后只建立了四支蒙古卫军,其中三支隶属于枢密院,由左、右翊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司。左翊侍卫亲军设百户六十二愿,统军四千人,建营沧州;右翊蒙古侍卫设百户一百零九员,统军在七千人,建营武清。
东宫侍卫为忽必烈为真金所建,蒙古侍卫亲军为五投下探马赤军组成,又分取侍卫亲军一万户组成,统兵在八千余人,建营于易州。真金继位后,作为他的班底又得到加强,具体的情形不明,估计人数大为增加,实力也成为侍卫亲军诸军之首……
第1062章 心痒难耐()
赵昺攻略两淮最初的计划是诱敌深入,歼灭屯驻于两淮地区的蒙古两个都万户府,从而赢得战略主动,并伺机夺取两淮。但是随着战局的发展,他又及时调整了作战计划,改经略两淮为夺占淮南,将北部战线前推到淮河沿线,从而将悬在头上的那把利剑折毁,并为下一步夺取中原建立桥头堡。
但是战事发展到现在,赵昺发现蒙元方面对己方的北进战略应对乏力,甚至还对南下的玉昔帖木儿军团仍然抱着幻想,并没有积极遣军前来拦截,这使他从中发现了战机。自己的触角已经伸到了中原,威胁到了蒙元的京畿地区,其反应再迟钝也会调集兵力前来拦截。
此时遮护中原的山东河北蒙军都万户府和河南淮北蒙军都万户府的灭亡已成定局,蒙元方面可用之兵只有镇守京畿地区的侍卫亲军和留守西北草原地区的各宗王军。宗王军远在塞外,又正是严冬将尽,春草未萌的时候,战马刚刚经历了严冬,体脂耗尽,正是一年中最为虚弱,体力未复之际。
往年草原上还能获得朝廷的接济,可以在草料中掺杂些粮食喂养马匹,但是在失去江南后,这项福利就基本断绝了。人都吃不饱,马也只能忍饥挨饿,因此体力不足的马匹是无法连续长途行军的,也就是说从草原调度宗王军来援,需要更长的时间。那么蒙元方面为应对眼前的危机,第一选择只能是屯驻经济地区的侍卫亲军。
而此次赵昺采用的是分进合击的战术,在从鄂州到山阳战线长达千里,相应蒙元方面也要分兵堵截,处处设防,只怕动员起全部侍卫亲军,兵力依然捉襟见肘,就像十个瓶子只有八个瓶盖一样,无论怎么分配都会出现漏洞。
如此情况下,蒙元方面可选择的余地并不多,只能将手中的牌提前全部打出去。那么在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个问题——京畿空虚。赵昺就想着自己能否利用水军搭载步军从海路直驱大沽寨,其就是天津的前身,当下还叫海津,是南运漕粮的转运中心。
若能从海上登陆成功,那就可以避开诸多路上重镇直至大都城下,简直就是如入空门。并对出援两淮的蒙元侍卫亲军的战略包围,抄了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有家难回,使真金灰溜溜的逃回草原。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提前实现收复中原的战略,还能直击敌命门,称得上是战略上的斩首行动。
这个想法很让人振奋,但是赵昺知道要想实施起来也是十分困难的。首先是大宋当下并没有做好收复中原的准备工作,人力、物力和财力能否支撑此计划尚不清楚;其次,后勤补给随着战线的延长也会变的愈加困难。虽说可以通过海运解决部分困难,但是时间受到信风的影响,只有几个月可以利用,而马上冬季信风就要过去了。不但使登陆计划落空,也是他们要想获得稳定的补充,还是需要打通运河航线。
再者,退一步讲前述条件都不成问题,单从军事角度讲也存在诸多困难。
当下赵昺北进实施的是分进合击的战术。其实大家都明白,战术就像弓刀枪锤等冷兵器一样,有的适合远攻,有的适合近战,各有千秋,有优势就有劣势,从这个数据来看,采用分进合击的战略战术,对战争结果的影响基本是五五开的。
分进合击战术的优势在于:一是能够有效牵制敌方兵力,使对手应接不暇,这是分进合进战术的核心和灵魂。二是能够迷惑敌军注意力,拉大敌方防守正面宽度,迫使敌方摊薄防守兵力,进而创造进攻机会。三是能够增强己方兵力机动性,提高后勤保障的可靠性。四是各军能够互相兼顾,避免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危险。
另外此时战争指挥通信手段有限,长距离后勤补给效率低,单位地理区域的补给输出也有一定限度的,故而组织大规模进攻时,把大军分开,可以分担指挥、后勤的压力。但这种战术也存在劣势,一是指挥协同不方便,容易散而致乱;此外就是兵力分散,给对方提供了各个击破的机会。
赵昺知道要保证战争的胜利,就要把握好三个方面的原则:
一者,兵力配比要恰当合理。分进合击不代表平均分配兵力,而是有主有从;
二者,主次转换要灵活机动。分进合击的要旨是分散敌军兵力,故而虽然己方诸路部队任务不同,但在一定条件下,偏师和主力也要灵活地转换,力求借助”分进”这个杠杆,发挥出每一路兵力的最大优势;
三者,诸路配合要紧凑密切。分散兵力,并不是任性地乱分。诸路部队,要么构成战略上的配合,要么构成战役战术上的协同,否则分散兵力就成了各自为战;
四者,攻防转换要快速坚决。分进合击的诸路部队,有时要根据战争形势的转换,合理的调整作战任务,必要时候,甚至要从进攻状态就地转入防守状态。
总之,当前实施分进合击这一战术,不仅要受限于指挥与后勤条件,还由于当下缺乏有效的计时、通信工具以及地形识别手段。所以分进合击战术的胜败,往往取决于双方统帅与前线指挥员的个人指挥和集体配合能力。
赵昺此次北进计划主要分成了三路,西路军目标是襄阳,中路军目标是寿春和钟离,东路军是盱眙和山阳,相隔十分遥远,基本上不具备互相支援的可能。而一路出现进攻过快,或是过慢,都会导致分进合击乱了步调,无法互相遮护侧翼安全,使敌钻了空子。
因为赵昺知道关于分进合击战术失败最著名的例子,莫过于明与后金的萨尔浒之战。后金军以劣势兵力,歼灭明军四路大军中的三路,以致坊间都在流传的那句努尔哈赤的名言:“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所以他严令各路军都必须严格按照预定作战计划执行,不得自己的旨意不得改变既定战略,如此虽然显得呆板,但也是必须的。
现在来看,整个计划整体上执行的十分顺利,各部都完成了既定的任务。可赵昺十分清楚其中蕴含着一个致命的缺陷,而这个缺陷正是在自己这里。在整个计划中,东路军是最为关键的一环,首先要成功的诱使玉昔帖木儿军团进入圈套,并暗中将兵力南调对南渡之敌围歼。
与此同时,赵昺要在东路军主力南调的条件下,不仅要攻克扬州城,还要歼灭两淮地区最后一股有生力量,并迅速占领盱眙和山阳,然后就地转入防御,堵截大都方面的援敌,为会歼玉昔帖木儿军团争取时间。当下他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也明白若是被敌军识破自己的计划,敌军集中兵力全力攻击东路军,那么就有崩盘的危险。
赵昺尽管自信火器之威,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凭借不足两万之兵挡住二十万敌军的冲击,只要自己这里失利,敌大军就会如洪水般倾泻而下,不但使围歼玉昔帖木儿军团成了一锅夹生饭,还会使敌可以迂回到中路军的侧后,迫使其不得不后撤。如此也令西路军陷入危险,即便攻下了襄阳,也会成为一座孤城,重蹈当年被围失守的覆辙,使得战线恢复到出发点。
耗费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结果先胜后败无功而返,这个结果是赵昺无法承受的。不但多年的积藏消耗一空,还会使得主战派下台,引发自己新的一场执政危机。所以现在赵昺尽管故都近在眼前,也知道收复汴梁所存在的巨大政治意义,却不敢贸然渡河继续北进,将这口肥肉吞入腹中。
不过要破解危机也很简单,只要赵孟锦统领的东路军主力能在敌援军赶来之前皆灭南渡之敌,并迅速来援,敌军也就只能望河兴叹了。而时间更为充足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有余力去汴梁溜达一圈,顺便再祭拜下祖陵,那这场战争产生的效益足够自己受用的了。
可惜的是赵昺当前并不知道蒙元方面制定的应战之策,他若是清楚真金采用了李谦的谏言,此刻只怕已经乐趴了,按捺不住要孤军深入。因为李谦的计划是建立在玉昔帖木儿军团已经被围歼的基础上,将其视为死人,只想挡住宋军继续北进之途,并放弃了淮南地区,完全是采取守势,似乎是被吓怕啦!
当然这怨不得赵昺谨慎,也怨不得李谦胆小,因为当下双方都是瞎子摸象——全靠猜,谁也无法准确的判断出对手下一步的意图,所以皆采用了保守的策略,力求稳妥。可谁又知道赵昺心里却还藏着一个让他心痒难耐的想法,折磨的他寝食难安,只盼着时间过得慢一些,敌援军来的晚一些,江东战事结束的快一些……
第1163章 上元之夜()
时间已经到了正月十五,临安城中处处张灯结彩,游人如织,宫门前也高搭彩棚,立起了灯山。还未入夜,宫中内外的沼气灯已经亮起,随之城墙及城中各条主街上的沼气灯也被点燃,临安城瞬间变成了不夜城,远远望去就像暗夜中的一颗夜明珠。
当酉时的更鼓声敲响,宫中钟鼓齐鸣,乐声高起,一队身着华丽军服的御前护军骑兵擎着长枪从宫门中并列鱼贯而出,他们上身着红色军双襟礼服,缀着银扣,扎着武装带,胸前斜垂着以金丝编织的黄色绶带和肩章皆彰显着他们御前护军亲卫的身份;下身是白色肥臀收腿马裤,脚蹬及膝黑色长筒马靴;头戴缀着双龙军徽,装饰着金色帽边的高筒帽,盔顶插着白色翎羽,身披黑色大氅。座下清一色的雪白战马,配着装饰着金银马具,鞍袋中插着马枪,擎着雪亮细长的马刀。
这些亲卫们皆是从御前护军中精选的身材高大,体貌端正的兵丁,再穿戴上小皇帝钦定的新式军礼服,头一次亮相便在人群中引发阵骚动,纷纷向前涌去,尤其是那些少男少女们都想到近前看个仔细,将在道边维持秩序的军兵冲的一个趔趄。
不要小看宋人追求时尚的好美之心,自从京中传言小皇帝最爱戎装,常常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军装出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时,军装就成了时尚少年们的标配。而豪门大户子弟及街头泼皮同样是时尚的引导者,他们或是通过种种手段搞到一身‘正版’军服为傲,至于没有门路的也会设法缝制一身,以免掉了面子。据说当下一些儒生也会暗自备下一身军服,以免被人嘲笑缺乏阳刚之气。
而今亲卫们穿着的拉风的礼服立刻成了这些少年们新的追求对象。其实这也是赵昺挖的坑,用希特勒的话来说,就是‘军服一定要帅,这样年轻人才会义无反顾的从军,为国效力’。不得不说,希特勒的眼光着实独到,当时德国军队中的士兵军官,还真有不少人都是冲着军服来的。便是光武帝刘秀在民间时,也曾说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豪言,其也是出于羡慕执金吾衣甲鲜亮,威武庄重有感而发。
所以赵昺以为身着精致、美观的戎装,将士们威武雄壮的身姿不仅是一国军事实力的体现,也是礼仪性的需求。从前在朝会及祭典等重大场合,宫中仪卫穿的是被称之为‘五色介胄’的传统轻型铠甲。其实严格的讲这种作为仪仗所用的甲胄不能称之为铠甲,而是实实在在的样子货。
传统的仪仗甲以形式是仿军士的,只是用黄粗帛为面,用布作里子,用青绿色画成甲叶的纹样,并加红锦缘边,以青为下裙,红皮为络带。这种甲胄刚好到人的膝盖,前胸绘有人的面目,从背后至前胸缠以锦带,并且有五色彩装。所用依仗甲的外表装饰非常华丽,却不能用于实战,充其量只是件华丽的军服。
赵昺总觉得仪卫们穿着这么身‘古典’军服,手持燧发枪,看着就别扭。可若穿着普通军装又有失庄重,毕竟当下配发的军服是出于材料以结实耐用,便于整理清洁,兼具美观实用的标准设计的。加上作为一种需求量大的消耗品,衣料的选用不可能全部采用昂贵的丝帛,当然彼时财政拮据,只能是因陋就简。
到了临安后,财政状况逐步好转,赵昺就考虑为这支‘窗口’部队配发新式礼服,他亲自操刀主持设计,仿照近代中西方军礼服搞了出来。因为价格不菲,制造繁琐,所以预定配发的范围就很窄,只限于高级军官和宫中仪卫,宫中仪卫换装后还未及展示,便被太后决定在上元节拿出亮相了,但依然惊艳众人。
在军兵们的强力压制下,涌上的人群被驱回警戒线,骑兵先导过后,三辆富丽堂皇的敞篷马车在侍卫们的保护下从宫中驶出,第一辆马车上乘坐的是杨太后,第二辆车上乘坐的是皇后吴曦,第三辆车上乘坐却是左相陆秀夫。由于皇帝亲征在外,又为了避免出现敌军南下造成的恐慌,众臣商议后便决定打破常规由太后和皇后代行‘预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