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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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6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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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喝口水吧!”侍卫摘下水壶递过来道。

    “嗯!”赵昺将骑枪和手枪从鞍袋中拽了出来,扔给身旁的侍卫让他们重新装填子弹,他知道现在局势虽然稍有稳定,但是圈中围着的残敌起码还有三千有一战之力,不是松懈的时候。然后才接过水壶,可手却是一抖,水撒了出来,他不禁眉头一皱,意识到自己有些脱力了。

    赵昺自觉师从名师自己练了一身好本事,可到了战场上才知道练习和实战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平日他也常与宫中的侍卫们对练,但是也都是用的木刀、无头枪,身上还要穿着护甲。虽然打得激烈,但也都知道即便被击中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死。且更没有人敢真的往他身上用力打,往往都是一触即收,至多只是疼一下,这不免让他感到对战也不过如此。

    可到了战场都是真刀真枪,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不需要把握分寸。无论是否击中要害,都可能让你丧失战斗能力,被击中的肢体可能无法使用,甚至即便治疗都较高概率留下残疾。胜负也往往是一瞬间,大家可以脑补一下击剑比赛以及剑道比赛,每一局分胜负都很快。尤其奥运击剑比赛这种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比赛,一般人甚至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边的运动员摘了面罩开始欢呼胜利了。

    所以现实中,防守不会像动漫中一样刷刷刷的一顿攻击,被对方全部格挡下来,双方打半天都奈何不了对手。因为现实中想要格挡对方攻击其实相当的困难,尤其是连续快速的攻击。举个例子吧,以刀为例,挥一刀,从挥刀开始到砍中目标是多久,即便是没有练过的人也不会超过一秒吧?那么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内,防守方首先需要预判出刀轨迹,然后还需要迎上去格挡。

    格挡第一下倒还不算困难,因为第一下攻击往往都是从安全距离外进行的攻击,需要首先拉近至攻击范围内,毕竟在战斗开始前没人会让对手靠到伸手就能打中自己的距离。而二次攻击因为双方已经靠得比较近,攻击距离更短,留给你的反应时间也就更少。

    甚至于双方靠的比较近时,你的视角可能都已经出现死角。再次预判对方出刀角度的时间却更少。挡得住第一下比较简单,但很难挡住第二下,能挡住第二下都是运气,想挡住第三下第四下难度上升的就更高。至于摆个平日摆个什么最适合进攻和防守的起手式,那纯粹就是找死,要知道在格挡后想要再次格挡,你做出的动作就要更多,可对手根本就不会留给你摆酷的机会。所以老话才说,“先下手为强”。

    一场战斗也让赵昺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何泉州少林之中不乏武艺高强的武僧,平日一个打几个都问题,可却被唆都一千骑兵就给屠了个干净。因为单挑决斗和混战需要的技术特点差别巨大。比如击剑这种由决斗发展而来的竞技比赛可移动的赛道很窄,几乎无法左右移动躲闪。因为在决斗中实际上也没有太多可以左右躲闪的机会。而对付复数敌人不让左右躲闪那简直等于送死。

    同样,军队战斗和械斗需要的技术显然也完全不同,认真看过武术套路的读者就能会发现,经常一个招式会重复使用,但是后面接的招式不一样。这其实就是一招打出去,面对对方不同的反应后续应该接什么招,对方躲闪应该接什么招数,对方格挡应该接什么招数,对方对攻应该接什么招数。这也就是武侠里所谓一招有多少个变化,在动手之前就已经算好了才会去动手,因为临场见招拆招你反应不过来的。

    但是,在军队的混战中没人能百分之百预判正确,因为人的反应速度是有极限的,当等你看清楚对方攻击轨迹再去做出反应其实根本来不及,也不会想着什么招式,更多的是下意识的出手,在防御住对方攻击的同时立刻反击,追求不给对方再次攻击的机会。所以在战斗中经验丰富的人预判准确率更高,可以大幅度提升胜率,但也永远无法做到稳赢。

    因此赵昺以为艺术作品里常说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并不是一句搞怪的台词,因为在战斗中确实需要一定的运气。永远都存在明明技术差一些但是因为运气好,随手瞎挥就能结果对方因为预判失误被反杀的情况,但只是几率很低罢了!刚刚的战斗中,赵昺率领的骑兵队从兵力上将远逊于元军,可他们却能成功的阻止了其的进攻,却又尚有战力也是有运气的成分。

    首先,元军限于城门的阻碍,无法一涌而出,只能逐次投入战斗,无形中双方兵力形成均势,又遭到炮火的杀伤,否则只元军三千重骑就能将他们收拾了。再者,宋军的防线几乎逼到了城下,不足二百步的距离使得蒙元重骑无法将马速提到最高,冲击力也大幅度降低,即使这样也冲垮了宋军的两道防线。

    另外,双方在如此狭窄的战场上投入了数千兵力,几乎没有机动的空间。且蒙元首先出动的是重骑,注重的是利用高防护来提高冲击力,如此就牺牲了灵活性和机动性。而宋军根本没有重骑兵的编制,皆是轻甲匹马,人马皆动作灵活,使他们可以在战场上保持良好的机动力,一击就走,避免了被重骑围殴。

    所以说并非常言的重骑兵就可以吊打轻骑兵,那是要考虑多种因素的。这也说明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武术流派存在,而不是一个特别厉害的流派淘汰其他的流派,因为不同的流派代表的是一种不同环境不同情况下的战斗体系。

    但也不是就可以说赵昺轻松获胜,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元军皆身披重甲,手持重兵器,而宋军骑军则勉强算是轻骑兵,以捅刺为主的细狭骑刀也算不上长兵器。所以元军可以不需要用非常大的力量就足以给他们造成致命伤害,而他们身上的盔甲又提供良好的防护,想弄死他们就需要更多的技巧。

    当下重新集结起来的骑兵,可以明显的看出侍卫营大部分尚有战斗力,可由一军各部整合起来的暂编骑兵团则已经折损了半数之多。所以‘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还是有道理的,侍卫营是集全军精锐,马、步战,甚至水战皆精通,在战斗中生存能力更强,就如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老汉可以做出准确度更高的预判,而且缺乏战斗经验的壮汉即便力量更强,但是并没有优势,反而劣势满满。

    而赵昺缺乏的正是作战经验,空有一身功夫,却难以在混战中发挥全力,若非是手中有火枪这个大杀器,又有侍卫们的拼死护持,只怕战斗早就可以结束了。但他的作用同样不容忽视,他的存在不仅可以及时调整攻击方向,还可以吸引蒙元的注意力,让他们转移进攻目标,毕竟杀了他就几乎与灭国等同……

第1035章 该砍了你() 
在一个攻防中,如果你预判失误,就会要丢了命。同样在一场战斗中一个失误,输掉的就是更多人的性命,甚至一个国家的国运。说实话,在这场攻城之战中,赵昺同样犯了错误。他高估了脱欢对这个王朝的忠心,低估了其不顾一切逃跑的决心,从而导致在阻击战中处处被动,险象环生,但当下又错判了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敬爱之心。

    在赵昺刚刚喘了口气儿的时间中,老章又率军掉头杀了回来。战车有便于机动,承载高强和防护力强的优点,但是在布阵时却行动较为迟缓,对地形要求高的缺点。车营在堵住防线上的缺口后,便立即平整阵地,调整车位,封堵两车间的空当,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的时候,瞭望哨突然示警,刚刚突围的敌骑去而复返。

    “全部进入车厢,两面对敌!”亲卫二团长秦不畏听到示警声,立刻下达命令道。

    战车在作战中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缺陷,那就是一般情况下只能单面对敌。一方面是战车主要用于防御作战,围成环形战阵;另一方面车厢要敞开,以利于士兵操作武器,同时将车中枪炮发射的硝烟散出去。而当下他们的敌人是被围在城下的敌军,因此布置成了横列战阵,以便近可能封堵缺口,扩大火器的杀伤面。

    所以横列战车阵背部的防御十分薄弱。而当下敌骑瞬息便至,变换阵型不仅没有时间,也会让包围圈中的敌人有隙可乘。因此进入战车作战成了最为恰当的选择,他们可以凭借坚固的车体作为掩护,两面对敌作战,至于作战环境变得恶劣与战斗的胜利,甚至避免重大伤亡相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在车营刚刚完成备战,敌军外围的轻骑已然逼近,他们快速的接近防线并快速射出漫天箭雨,‘噼噼啪啪’的敲打着车厢板。而坚固的车体为他们提供了可靠的庇护,同时也开始反击,从射击孔中开枪阻击进入射程的敌骑,几乎每一次齐射,都有敌骑落马,但车厢中很快充满了呛人的硝烟,并遮蔽了视线,迫使他们不得不升起车顶板以散去烟雾。

    ‘轰轰……’由于炮车中的速射炮起初都面向圈内,在重新调整炮位后也开始射击,炮口喷射出的无数弹丸将辐射范围内的敌骑连人带马扫落在地,而形势只是获得了片刻的缓解。当第二轮火炮发射时,被击中的敌骑被炸的人马俱碎,血肉甚至迸溅在车厢上。可炮手们都是心中一紧,意识到敌骑已然迫近战车,很快就会进入射击死角。

    面临危机的不仅是炮兵,其它战车上也是如此,频遭打击的敌骑也很快发现了车阵的弱点。在接近当面的战车后,成横列的战车便难以获得其它战车的支援,尤其是处于端头的车辆。于是乎他们迅速避开威力巨大的炮车,转而成纵队集中向靠近护城壕的战车发起冲击,意图从这里撞开一道缺口。

    在包围圈内的敌军也很快发现有人来援,立刻也向东北防线的一角再度发起冲击,他们知道这已是最后一线生机,不顾一切的冲杀,予以援兵会合,杀出重围。而车营瞬间陷入了两面作战的窘境,他们凭借着坚固的车厢以最快的射速向敌军倾斜着弹雨,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一时也难以阻挡不断靠近的敌骑,刚刚稳固的防线又变的摇摇欲坠。

    “集中所有炮火向包围圈内的敌军轰击!”关泓一见亲卫团刚建立起来的防线岌岌可危,而当下己方缺乏骑兵,且陛下已经领着能战者麓战多时,人困马乏,伤亡颇重,即便上前也多半会被淹没在亡命奔逃的敌群中,于是立刻传令道。

    “命各部列阵向敌军进攻!”关泓也意识到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只要再将敌军这次攻势压下去便大局已定,另一方面收缩包围圈也可限制敌军的机动范围,将他们压缩到一处予以聚歼。

    随着两道命令的传达,一时间宋军所有射程能及的火炮开始猛烈开火,向突围的敌军倾泄着炮弹,而便于机动的迫击炮分队则不顾危险的边发炮,边先前机动。与此同时战鼓声也骤然响起,各部在号旗的指挥下走出工事列阵,排出惯用的线性队列从三面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群压了上去……

    “放开朕,否则军法从事!”在战圈之外的高坡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嘶吼声,可却很快就淹没在隆隆的炮声和队列前行的脚步声中。

    “陛下,即便杀了属下,也万不能在让陛下涉险!”谭飞死死的拉着马缰,他看着陛下高举的马鞭毫无惧色地高声道。而几个内卫则试图将小皇帝从马背上拖下来,周围则被侍卫们团团围住,可他们擎着的盾牌却是朝内,似乎在防止谁从中突围出去。

    “跑了脱欢,朕拿你们是问……”赵昺的战马被谭飞死死的拉住缰绳,又有侍卫抱着马脖子,拉着马尾巴,尽管它不甘的嘶鸣着,却也动弹不得。而他尽管也是拼命挣扎,可是好汉难敌四手,何况孔武有力的内卫们,被他们抱着腰,拽着腿,拉着胳膊,掰开拉着缰绳的手指,强行从马上拖了下来,只剩下张嘴还不屈不挠地高声恐吓着。

    “陛下,当前我大军已经入城,并控制了城墙和各门,正在向前推进中。而城外的敌军业已损失惨重,难有作为。大局已定之下,即便跑了脱欢,凭着些残兵败将其也掀不起风浪来了!”谭飞借机将战马带住,让手下赶紧牵走,蹲下身对半躺着的小皇帝劝说道。

    他知道当前形势下,敌军大部被歼已基本成定局,即便跑了脱欢,甚至有小股敌军突出包围,也难以改变两军的实力对比,扭转危局。但是这却达到了小皇帝制定的‘歼灭两淮地区的有生力量,夺取淮河以南地区之地,改变江南无凭’的战略目标。所以跑个光杆儿的脱欢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事,根本无伤大雅。

    可若是再让小皇帝涉险,其真有个三长两短,大宋朝就将陷入了无主的窘况。随之再度陷入宗族夺嫡的境况,各方势力纷争之下,朝廷不免走向分裂。即便几位怀孕的后妃诞下皇子,能够顺利继承大统,但是大宋出了这么一位天纵奇才的少年皇帝已是侥幸,任谁再也不会相信一位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能继承小皇帝的本事,中兴大宋。所以谭飞打定主意,即便自己获罪身死,也绝不能够再放任小皇帝再度涉险。

    “好、好,你们先将朕放开!”赵昺又试着挣扎了几下,又如何能挣得脱,想想谭飞之言也不无道理,便识时务地放弃了抵抗道。

    “属下有罪,请陛下责罚!”谭飞让众人放手,并没有撤去外围的护圈,他却长跪在地请罪道。皇帝乃是上天之子,一国之君,别说对其动手,即便是言语冒犯也是大不敬之罪,可以诛九族的。

    而他也清楚自己令人将皇帝禁锢,实是情况危急,不得已而为之,但也是犯下了重罪。另一方面自己是皇帝的近卫首领,要对陛下言听计从,不得有任何违抗,甚至质疑。可当下不但违命,还可以命侍卫们将其束缚,显然是有违职责。

    不过谭飞知道最为严重的却不止于此,而是侍卫们遵从了自己的命令。说的明白些是皇帝们最为忌惮的不是外臣作乱,而是身边亲信的背叛,或是越权。因为外臣作乱毕竟离着其尚远,一时半晌不会危及其生命;可近臣不同,作为其身边的人,若是背叛,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现下自己所为正是触犯了当权者的大忌,即便当场将他击杀都是轻的。即便皇帝宽仁,也不会再赋予绝对的信任,而是要调离身边。

    “请陛下责罚!”几个内卫讪讪的将皇帝扶起,给他扯平弄乱的军服,也躬身施礼道。

    “真该砍了你!”赵昺站起身来,用手指在谭飞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个爆栗,转而又踢了其一脚道,“别假惺惺的了,快起来吧!”

    “谢陛下!”谭飞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又施了一礼道,自己就被敲了一下,挨了一脚便被放过了。

    “闪开,闪开,不要挡着朕的视线!”赵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推开挡在身前的侍卫们,又拽过挂在谭飞脖子上的望远镜道。

    “陛下……”众人让开,谭飞怯生生的跟过来,站在小皇帝身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看,看看,脱欢真的要逃出去啦!”赵昺没有理会其,端着望远镜向战场上看去。但见在外围敌军不顾伤亡的骤然攻击下,他们居然冲到了车前,并将两辆战场用套索拉翻,在防线上撕开了一道不宽的口子。而在包围圈的残敌见状,不过己方猛烈的炮火轰击,不要命的争先恐后向缺口涌去,其中便可见到有一人身穿金甲在众人的护卫下冲了过去,他皱皱眉不满地对谭飞言道……

    

第1036章 渐入尾声() 
擒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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