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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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5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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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了琼州,面对‘一贫二穷’和敌军环伺的局面,赵昺考虑的就是如何撑住场面,笼络住人心,站稳脚跟。而他那时的水平有限,只能是以战术视角去看世界,靠着勇气和前世的经验解决战略问题,说白点儿也就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充其量做的只是一个知州的工作。

    不过这段时间也不长,赵昺很快就当上了皇帝,并将行朝迁至琼州。形势的变化就逼的他不得不从更大的格局上考虑问题,但主要还是‘求生存、求发展’,复国虽然已经提上日程,可在他看来还是一个遥远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而他也自知顶着皇帝的名头,做的却是一方封疆大吏的工作,境界有所提升,也勉强可以用战役眼光审视世界,解决问题。

    即便是赵昺做出收复江南的决定时,对局势的判断也是片面的,削弱蒙元在江南的统治力,打击其经济,算计忽必烈及发起的护陵之役都是站在组织一场大战役的角度上,根本没有想到能够自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占据整个江南,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旦战事不利就退回琼州预案。

    现在回想起来,赵昺都会冷汗直流,连呼侥幸。当时可以说是一场乱战,几个战场同时打响,他们胜在出其不意,瞬间将整个江南搅成了一锅粥。蒙元方面根本没有做好应对准备,只能被动的应战,加上忽必烈突然暴毙,朝廷也是一片混乱,这才让赵昺得以控制住了局面。

    由于缺乏政治上的考虑,当时也并没有制定出相应的预案,赵昺只能是仓促应对,虽然不至于酿成大错,但是想想彼时政策并非没有缺陷。可在众臣的辅助下,他也算是勉强应付下来,而接下来的‘内斗’就让他疲于应付,手忙脚乱了。

    那时的赵昺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甚至准备利用军队接管政权,实施军管,完成过渡,从而巩固自己的帝位。好在有应节严在其中斡旋、调和,化解了政治危机,平息了朝廷可能的分裂。而那段被‘夺权’的时间,亦让他也得以反思自己的所为,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短板,清楚若想巩固地位,就必须学会以一个最高统治者的眼光审视世界,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有了这个觉悟,赵昺对发动战争也更为审慎,而非过去只需考虑战斗能否胜利,却是要想到‘最终目标’,也就是战争计划,如何使整个军事活动成为具有一个最终目的的统一行动。就是说战争计划使得各种军事行动都指向了最终目标,这样所有的军事行动目标明确,而不是各自为政。

    赵昺清楚战争和政治相互影响,政治目标影响战争目标,战争是政治的工具。战争计划要涉及到四方面,包括作战方针,使用手段的范围,使用力量的大小和时间的影响。而方针指的是引导事业前进的方向和目标,还要根据敌我双方的政治目的;敌我双方的的力量和多种关系;敌我双方的政府和人民的特性及能力;其他国家的政治结合关系和战争对它们可能发生的影响。

    他记的对于战争计划的概念,《战争论》是如此描述的战争计划总括整个军事行动,并使它成为具有一个最终目的的统一行动。人们如果不知道用战争要达到什么以及在战争中要达到什么,那么就不能开始战争,或者就不应该开始战争。这个主要思想规定了作战的一切方针,确定了使用手段的范围和所用力量的大小,而且会一直影响到军事行动的最小环节。

    而战争计划对于战争结果有两种理论,一种是战争是整体,一切取决于最终结果;另一种是战争是相互独立的,最终结果是单个结果的积累。赵昺以为第一种可以视为基本观点,第二种则是第一种在具体情况下的修正。赵昺则认为战争是由一些各自独立的结果构成的,这些结果就像赌博中的各自独立的‘局’一样,前几局的输赢对以后的输赢并没有影响,而人们却可以把每个单个的结果像筹码一样积存起来,从而改变局势……

    “各位丞相,蒙元近日对我朝润州至江口一线部署重兵,朕以为敌是欲自运河南侵,直逼京畿地区。当下我军虽已进入战备,但处处防守十分被动!”赵昺召集在朝的几位执宰商议江东防务,听取他们的意见,他指着桌上的舆图简单的介绍了当前的敌我形势。

    “陛下,臣以为此战应坚决反击,最好能够与敌重创。如此不仅可以保我京畿安全,还能牵制敌河南山东行省的兵力,减轻荆湖一线的压力。”陆秀夫首先言道。

    “臣以为当下收复川蜀之战在即,湖广制置司承担着筹措辎重和增援的任务,而长江水军的主力几乎全部西调。若是江东再行开战,只能依靠江东制置司独立作战,臣以为力有不逮,因而还是以防御为上,而非全力反击!”主管兵务的参知政事江璆想了想言道。

    “臣以为江知事所言甚是,若是我朝发起全力反击,难免调动大军过江,如此江东兵力空虚。而江东不仅是京畿所在,且是我朝税赋的主要来源之地,一旦失守则举国动荡!”刘黻沉吟片刻捋捋胡须道。

    三人分别发言,而应节严在旁眯着眼睛,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若非赵昺看到其手指在腿上轻嗑,还真以为其睡着了。在中秋之后,应节严便上奏表请求致仕养老,他当下就予以驳回,但老头儿又再次上奏,他这次干脆扣下不发。而今天开来其岁数毕竟大了,精神已经不济了。

    “先生以为呢?”赵昺探身出言相询道。

    “陛下,臣以为陆相所言极是,应坚决对敌进行反击!”应节严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轻咳两声说道。

    “陛下,臣亦以为此战当大打,且应深入江北,以求全胜!”枢密副使韩振此刻出言道。当前赵昺兼任枢密使,便由其主持日常事务,因此也有了参加廷议的资格。

    “陛下,当前两国尚在和议之中,臣以为蒙元在江北示威,无外乎是在谈判中失利,想以此进行讹诈。因而臣以为蒙元意不在战,只要其见我朝防守严密,无隙可乘便会自退!”刘黻这时言道。

    “刘知事所言,吾不敢苟同!”陆秀夫接言道,“我军虽在江南布有重兵,但防线长达千里,要处处布防则尚需要动员十数万的乡兵和役夫,即便如此也难保没有疏漏。一旦敌军过江,哪怕只是数百人也会引发朝野震动,人心惶恐,如此不若就过江一战!”

    赵昺此时听着几位执宰争论,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他早就明白战争既然是政治的工具,那么战争必不可免地具有政治的特性,所以它必须要用政治的尺度来加以衡量发动战争的利弊,而战争的主要轮廓仍始终是由政府决定的,用现代专门的术语来说,战争决定于政治当局,而不是由军事当局决定的。

    且战争无非是政治交往用另一种手段的继续,但要同时指出,这种政治交往并不因战争而中断,也不因战争而变成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无论使用怎么样的手段,政治交往实质上总是继续存在的;而且,战争事件所遵循并受其约束的主要路线,只能是贯穿整个战争直到媾和为止的政治交往的轮廓。

    因此,战争就其主要方面来说就是政治本身,政治在这里以剑代笔,但并不因此就不再按照自己的规律进行思考了。为了准确知道进行战争需要使用多少手段,要考虑敌我双方的政治目的是必须的,这涉及到考虑敌方和我方的力量和多种关系,考虑敌方政府和人民的特性和能力,及其我方在这些方面的情况;还应该考虑其他国家的政治结合关系和战争对它们可能发生的影响。

    这也就是说不能是赵昺一个人所能决定的了,而必须对所有问题进行综合考虑,听取多方面的意见,即使他主观上希望扩大战争,但也必须要遵循这个原则……

    。

第1045章 防守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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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争论,几位执宰的意见趋于统一,以为在敌大兵压境之下被动防守并非两侧,敌军一旦突破长江防线,京畿地区就会直面威胁,即便只是可能,他们也不能忽略敌军进入江南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既然立足要打,诸位以为此战的目的和目标当如何确定?”赵昺扫视了众臣一眼后问道。当下既然决定要打,那就必须确立作战方针,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人们不明白要使战争要达到什么及其在战争中要得到什么,那么就不能够进行战争,或者说就不应该进行战争。而确立的作战方针,将关系到明确使用的手段范围和需要使用力量的大小,且将关系到军事行动的每个细微环节。

    “陛下,这玉昔帖木儿长期在西北领军,甚是骄狂,若是不与其重创,来日必会频繁犯边!”江璆言道。

    “江知事所言不错,臣以为既然要打就不妨放开手脚一战,使其不敢窥视江南!”刘黻点头道。

    “陛下,此战的目的臣以为一是反击敌军的侵扰;二是牵制敌两淮兵力,使其不敢分兵增援川蜀。因此臣支持两位知事提议,集中江东置司的兵力与敌一战,与敌重创。”陆秀夫言道。

    “臣亦以为此战十分必要,但是还要有所节制。”应节严也未提出反对,但还是提出自己的意见道,“我朝虽收复江南已有两年,积蓄了些钱粮,但若是支撑东、西两个战场,尚力有不逮,还请陛下三思。”

    “嗯,刘知事所言甚是。”陆秀夫听了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当下东、西两个战场同时开战,要保证军需确是吃力。而两个战场,臣以为西征为重,顺利夺取重庆后亦要在一段时间内靠朝廷供应军需,耗资也更为繁重。江东之战虽然是为确保京畿安危,但不宜与敌纠缠,而敌遭受重创后也必会再度寻求和议,因而臣以为可速战速决,以缓解朝廷负担!”

    “速战速决……”赵昺听了喃喃道。他清楚对于战争计划需要考虑的时间因素,也是交战双方都需要的,问题就在于双方中的哪方就其处境来看可以指望首先从时间中得到特殊的利益。

    如果双方的特殊情况可以相互抵消,那么,显然是失败者首先可以得到这种利益。这当然不是根据力学的法则,而是根据心理学的法则。嫉妒、猜忌、忧虑,有时还有义愤都是不幸者自然的辩护士,一方面会给被侵略者带来同情,另一方面会削弱和瓦解侵略者的内部同盟。因此,时间与其说对于征服者有利,不如说对于被征服者有利。

    其次,应该考虑的是,利用最初的胜利,正如我们在别的地方已经指出的那样,是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的;这种力量的消耗不是消耗一次就可以完结了的,而是像维持一个大家庭一样,是不断继续着的。国家的力量虽然足以使我们占领敌人的地区,但并不是永远经得起继续占领敌人的地区所需的大量消耗的,在这种情况下,国家继续供给力量会越来越困难,以至最后可能完全无法供给。这样一来,仅仅时间就可以使情况发生剧变。

    陆秀夫速战速决的意见同样是基于此,在进攻战应该做到速战速决,以最短的时间完成战略目标。因为时间越长,军事行动越困难,给养也越困难。而对于防御来说,持久战则对防御者有利,一方面其有充足的时间调集援军;另一方面可以削弱己方的国力。

    “陛下,臣以为若想保江南太平,还是应夺取两淮,以此为缓冲区实现夺淮守江的战略目标!”这时韩振插言道。

    “韩副使,夺取两淮确是可保江南平安,但是要动用的军队就不止是江东置司了,且当前兵力也不足以支撑两淮作战。而大举扩军首先会影响休养生息,恢复民力,积存钱粮为夺取中原的大目标,且会导致军费暴增,国孥实难长久支撑,不得不再次退守江南。”刘黻摇头道。

    “嗯,刘知事所言亦有道理,是吾过于激进了。”韩振略一思索,便明白自己所提超出了皇帝年初所确立的大战略目标,转而又道,“我们当下的目标是重创敌河南山东都万户府,可只是据守江南却是难以实现的。”

    “不错,敌攻我守,待其发现我军防守严密后,必然会放弃进一步的行动,如此敌军虽有损失,却难以与其重创!”陆秀夫听罢也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将战场局限在江南仍然无法完成刚刚确立的目标,实现通过此战阻止敌对江南袭扰的目的。

    “我们是否可以打一场防守反击呢!”眼见众臣已经各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战略目标和此战目的达成了共识,但是在军事行动上进入了僵局,赵昺此刻出言道。

    “防守反击?还请陛下明示!”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并没有明白皇帝的意思,陆秀夫施礼道。

    “朕设想我们是否可以将此战分为两个阶段。前阶段采用诱敌深入之计,诱敌在江北登陆,然后断敌退路,尽歼侵入江南之地;后阶段则挥兵江北,攻敌必争之地,迫使敌来救,再以围城打援之计围歼增援之敌,从而达到重创淮东之敌的目标,进而实现阻止敌袭扰江南的目的。”赵昺三言两语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如此说也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考虑的,既然以打垮敌淮东之敌是军事行动的绝对目标,那么有三种方式,分别是:粉碎敌淮东之敌,占领淮东重要的节点城市和打击周边之敌。而要想实现打垮敌军也要有两个条件,一是己方要有足够的军队,且在战争中足以获得决定性的胜利,使敌丧失再反击的能力;二是足以震慑敌方,使他们丧失再战的想法,转入谈判阶段。

    赵昺以为这几个条件己方都能够满足,江东置司下辖五个军,另外京畿周边还驻扎着御前护军及第一水师所部,足有二十万之众,无论是在兵力、装备和战斗力上都占据优势。而敌挑起战争的动机不纯,无外乎是设想一场有限的战争来缓解内部危机,并增加谈判的筹码,因此并没有做好发动全面战争的准备。因而赵昺对于赢得此战还是有信心的。

    “陛下,若想诱敌必须示之以弱,但沿江皆是重镇,一旦失去再度夺回并歼灭之则十分困难,还需慎重!”应节严听了皱皱眉言道。他相信小皇帝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沿江的重镇不仅是军事要地,亦是经济重镇,一旦让出则不仅会引发朝野的恐慌,也会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即使歼灭入侵之敌,但也有得不偿失之嫌,因此必须权衡其中的利弊。

    “先生所言极是。”赵昺点点头,指指舆图道,“朕准备将敌诱入此地,然后聚歼之。”

    “哦,陛下是想将敌诱入昆山一线,这里多是荒芜之地,城镇稀少,在此作为主战场确是不错,但同样因为贫瘠,导致难以补给,只怕敌军不肯中计!”韩振看后疑惑地道。

    “此地确是如汝所言,难以获得补充。可也不要忘记此处却是渡江登陆的最好地点,而周边既有常熟、平江这样的富庶之地,也可在夺取平江之后南下直逼京畿,威胁临安!”赵昺言道。

    “呵呵,不错!”韩振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当下蒙元水军羸弱,难以与我军争夺长江控制权,支持渡江作战,而从崇明发起登陆作战则可以江中沙洲为跳板渡江,现下江面狭窄,水深不足以承载我军大型战船航行,正可架设浮桥。而当年阿术南侵也是选择的此处,然后南下平州,直逼京畿的。”

    “蒙元以骑军见长,此地区没有坚城重镇,他们无需诸城争夺,却可发挥己方所长,过江之后便可沿快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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