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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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5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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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出现了一幅让人有些好笑的场面,无论是讲解的,还是倾听的,手里都拿着块胡饼,时不时的还咬上一口,时而若有所思的细嚼慢咽,时而又紧着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提问。若是不知内情者,任谁也想不出这是一帮人在商讨作战计划,在琢磨对方的几万匹战马。

    赵昺也不例外,他一边听着郑义侃侃而谈,一边审视着地图。此时的长江三角洲还没有如后世那般发育完全,若是将长江口比作龙口的话,那么江北的通州就好比是龙口的上颚,而他们所在的崇明诸岛则如同龙口中含着的几粒珠子。但是当下的‘上颚’却显得过于单薄,还是一个探入海中的狭长半岛,更像一条细长的舌头。

    据郑义的介绍,通州南北宽不过四十里,东西长六十里左右,由于是江河携带的泥沙堆积形成的‘新地’,又靠近海岸,盐碱化严重,并不适于耕种,加上战争的影响,导致土地未得到充分的开发,虽号称一州之地却人口稀少,大部分还是草木繁盛的莽原。而也恰因为如此,被蒙元选做了牧场,用以驯养战马。而养马离不开充足的水源,因此牧场都选择在临近长江的一侧,这里不仅水源充沛,且牧草也更为繁茂。

    当然这里作为两国对峙的前线,必然也会屯驻重兵,但是以往宋军的军事行动皆是针对较为富庶的地区,或是沿江的农耕区,以此来打击和削弱蒙元的经济实力。而通州大部分地区尚处于原始状态,又不适合耕种,似乎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因此未如同其它沿江地带大规模修筑江防堡垒,只是在州治静海驻扎着一个千人队。

    不过赵昺以为蒙元之所以如此,并非是轻视这里的军事价值,而是与通州特殊的地形不无关系。一者这里临近长江口,水面宽阔,且江岸平缓,没有深水港,并不适于水军进行登陆作战;二者通州地区大部分探入海中,即便宋军大规模成功登陆,但是州治静海正好扼守与内地相连的咽喉,只要静州不失,登陆的部队就只能被困在半岛之上,难以向纵深发展。

    郑义对这场战斗的构想十分简单,就是利用水军从通州背后登陆,控制海门通往静海的大路,完成对牧场的合围。为了能够达到快速突击的目的,他意是以一军的骑兵旅为主力,承担击溃牧场守军,收拢马群的任务;另一路则是以陆战旅为主力在江口镇登陆,用以切断静海通往牧场的道路,阻击敌援军的任务,同时阻断牧场之敌的退路。

    而郑永也想到要利用水军的战船将数万匹马运回崇明是件不现实,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他准备以陆战旅的辎重营为主力,一军辎重旅的工程队为辅,在江面上架设数条浮桥,作为马匹和撤军的通路。完成任务后则将浮桥焚毁,并顺势转入防御作战。

    赵昺听罢郑义的解说并没有急于发表意见,他以为陆战一旅在崇明诸岛上驻扎了已经一年多,必然会对当面之地展开侦察,十分熟悉敌情和地形。但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熟悉又陌生的地图上,前世他在船厂工作,在试航时曾多次来过这里,那时的海门与当下相距甚远。而江口镇顾名思义,是从前江口的位置,可如今也处于半岛的西端,毗邻静海,而前世这里已经改名为南通了。

    “郑都统,你的计划似乎可行,但可否想过当下汛期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是下游来水依然不小,江面依然宽阔,架设浮桥困难,非是一时之功可以完成,而若抢先架设则又会暴露战役意图。且通州缺乏适合登陆的港口,又如何保证登陆成功?”赵昺想过后说出自己的担忧道。

    “陛下,属下已经想过。”郑义似乎并不觉得陛下的问题突兀,笑笑解说道,“陛下也知这里临近江口,江水的多寡会受到海潮的影响,退潮之时江水随海潮大规模泄入海中,这时江面收缩,水流也随之变缓,可以借此机会架设浮桥。反之涨潮之时,海水倒灌江中,水面变宽,水深加大,便于实施登陆作战!”

    “嗯,利用潮水涨退的窗口期分别实施登陆和撤退作战,很好。可对时间的把握也十分严格,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赵昺点点头道。他已经明白其作战的安排,但此战是水、步、骑三军联合作战,对指挥员的要求也提出了更高的标准。

    “陛下,今日是七月十七日,明日会在子时末涨潮,在丑时中达到高潮,此时最适合登陆。而退潮是在卯时,其中有两个时辰可以用于部队登陆和展开,只要组织严密时间应该足够了。而退潮之后,即刻开始架设浮桥,按照以往训练的成绩来看,不出意外完全可以在一个时辰内两条千米长、丈半宽的舟桥!”郑义一直统领陆战旅,对于登陆作战业务十分精熟,因而胸有成竹地道。

    “不错,那么这次作战就由你全权指挥,能不能将那些马偷回来就看你的了!”赵昺问明了几个问题后,便将任务交给了其。

    “陛下,属下……”郑义却有些懵了,他想到自己要配合作战,但没有想到在有诸多高级将领在场的情况下,小皇帝把指挥的重任交给了自己。他本想推辞,可看着小皇帝已经拿起胡饼津津有味的又吃起来,把话又咽了回去……

第1027章 心血来潮() 
赵昺清楚随着宋蒙两国局势的变化,战争也将日益频繁,波及的地方也将愈来愈多,甚至同时面临数个战场,而他也不能像从前一般战必亲征。如今军队经过多次整顿、扩编,中、高级军官也在不断的实战和学习中几经淘汰,剩下的皆成长为可独当一面的将帅。他们熟悉火器的使用和编组,能够独立指挥军、师规模的战役。

    但是让赵昺担心的是在夺取江南后,宋蒙双方只是爆发了些局部战斗,时间短促,规模也多是师、团级的小规模战斗。虽然每年都会举行军级的演习,用以操练部队,熟悉诸兵种合成指挥,可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他依然心中没底儿。

    今天赵昺突然起意去‘偷’马,不仅是为了解决缺少战马之忧,还有检验部队实战能力及指挥官水平的想法。而陆战一师虽然隶属于水军各部指挥,但他一直将他们作为快速反应部队使用,因此陆战队是各军中战备程度最高,反应速度最快的部队。

    再者陆战队即作为水军的海上作战力量之一,同时也肩负着登陆作战,夺取要地的职能,可以说兼具水、步军两部的优势。这就要求他们熟悉水、步两种作战方式,指挥官也要具有合成军种的指挥能力。而今天的战斗正好是各兵种联合作战,即便规模较小,也恰可检验其实战指挥能力。

    另外从政治上考虑,宋元之间的和平,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并不符合大宋的利益。这不仅会是军民懈怠,也会让某些群体又心生侥幸,生出坐守一隅的念头。而只有不断的战争才能让朝野上下保持警醒,知道战争并未远离,让他们不敢有轻忽之心。

    现下作战的目标、目的和方向都已经明确,赵昺便授予郑义全权指挥之权,可以调动各军兵力,而他与众将只作为旁观者,不出现非常情况不会干涉其指挥,而他要的结果就是明天必须看到战马出现在崇明岛上,至于过程,及其采用何种战术一律不问。

    郑义骤然受命,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但他也知道圣命难为。领命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召集幕僚制定更为详尽的作战计划,他知道此战胜负的关键在于要快,因而动用的兵力不宜过多。几经商榷,他决定以一个陆战团、一个骑兵团和水军运输支队及两个辎重营编为合成旅,为了便于收拢马群,他还抽调御马营一个中队协助。

    时间紧迫,郑义在作战计划制定完毕后,即刻上奏。赵昺知道一个好的作战计划等于战斗已经胜利多半,他审阅后便颁下兵符令其调动诸军,展开行动。郑义得到授权后不敢怠慢,即刻下令召集众将宣布诏令,下达作战命令,下达任务,进行战前准备。在天黑后,各部全部进入战斗位置……

    夺马战斗已经拉开了帷幕,但是赵昺此次却做起了甩手掌柜,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在众将的劝说下回到了御船上过夜。虽说他嘴上说放权,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想睡也睡不着,便又上了甲板。此时御船上已经点燃了灯火,与空中的皎月相辉映,江面上也是波光闪闪,一切都暴露在月光之下,按说这并不是偷渡的最好时机。

    不过赵昺并不担心,这有许多方法解决,偷渡部队可以采用泅渡的方式游过去,也能够遣水鬼先行渡江清除岗哨,或是趁着江雾升起作为掩护都可以完成小规模的偷渡。他看看岛上现在也是一片忙碌,负责架桥的辎重营借助树林的遮护将所需物资悄悄的运到江岸,一旦得到命令便可立刻展开。

    ‘嘭、嘭……’这时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又吸引了赵昺的注意,他低头看过去,原来是一群船上的水手聚集在江边洗衣服,声音正是棒槌敲打衣物发出的声响。

    军中要求军容整洁,衣服自然要经常清洗。而社稷号是皇帝的座船,水手们必然更要注意,可现下天气炎热,就是不活动,身上的衣服也充满了汗馊味儿,何况他们还要操舟弄帆,身上湿了干、干了又湿,只能每日清洗衣物保持干净。

    但是赵昺知道从古到今,洗衣服都是一项难于逃避的家务劳动。对于洗衣最美的描述,莫过于“西施浣纱”了。美貌的西施在河边浣纱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了游水沉到河底,因此西施有“沉鱼”的代称。但现实是在洗衣机出现以前,对于许多人而言,它并不像田园诗描绘的那样充满乐趣,

    当下这些水手们凭借一双手,利用河水的冲刷动力还有棍棒的击打力来洗衣物,可以看出这时候洗衣是一件多么费时、费力的体力劳动。手搓、棒击、冲刷、甩打……这些不断重复的简单的体力劳动,留给人的感受常常是:辛苦劳累。

    据说捣衣杵是住在水边的人们为洗衣方便发明的,而居住在离水较远地方的人们发明了搓衣板。捣衣杵是木质的,形状和棒球棒相似,靠捣衣杵打衣服时的力量,用水把污垢带出来。为了能洗的干净,往往还要加入些清洗剂。

    现代人都知道要想将衣服洗干净需要水、搅动和表面活性剂。灰尘粘在纤维上,用水冲是可以冲洗干净的,但为了清理掉衣领上的一圈圈黄渍,你需要用表面活性剂去对付它。表面活性剂是一种化合物,构成它的分子有点像极微的磁粒。这种“磁粒”分子的一极吸引灰尘,另一极被水吸引。喜吸尘的一极吸住衣物的油液,喜欢水的一极使油从棉织物上松开,并使之悬浮起来,然后使劲一搓,灰尘、油液就被洗掉了。

    此时自然没有后世广泛使用的洗衣粉、洗衣液之类的化学合成剂。不过赵昺知道这个时代也有代用品,最常见的就是草木灰,这是因为草木灰中的碳酸钾能去除油污。古人为使丝帛柔软洁白,将丝帛用草木灰水沾湿后,放入贝壳烧成的灰中,加水浸泡就可以发生反应,产生强碱——氢氧化钾。

    一般衣服上的脏物质以油类为主,大部分油类属于油脂,在碱性条件下,其水解程度加剧,生成易溶于水的高级脂肪酸盐和甘油。而草木灰的主要成分就是强碱弱酸盐,其水溶液由于碳酸根离子的水解而显碱性。此外在这一时期,除了草木灰,人们还使用动物油、植物油、皂角,以及碱盐等混搭的方式清洗衣物。当下临安城中最流行的就是‘肥皂团’,用皂荚粉做成橘子大小的圆团,放入水中,能发泡去污。他以为后世肥皂之名可能也是继承于此。

    有了水和草木灰等表面活性剂,人们的衣服洗得干净多了,但是无论是用捣衣杵还是用手搓,洗衣服都很辛苦。有没有省力气的洗衣方式呢?有。赵昺就知道这帮水手们平日并非总是老老实实的用捣衣杵清洗衣物,却也会‘偷懒’的,在船只航行中,他们把脏衣物塞进一个布包中,用绳子一端系在船上,布包则扔进大海中,航行途中让水流搅动、拍打衣服,衣服就洗好了。

    想到此,赵昺忽然灵机一动,西方人也正是受到“大海洗衣”的启发,在十七世纪有人发明了一种洗衣装置,通过一个由轮子和圆筒组成的装置去挤压水流,模仿大海洗衣的效果。这个装置就是现代洗衣机械的雏形,那么当下自己为何就不能‘发明’一个,将大宋人民从此项劳动中解放出来呢?

    脑子一旦有了这个念头,赵昺便坐不住了。当下左右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睡也睡不踏实,不若就早个洗衣机来玩玩儿。心血来潮之下,说干就干,他立刻来到船上的工作室中。首先竭力回想世界上洗衣机的发展历史,以便从中有所借鉴。

    在赵昺的所知中,在十九世纪第一台洗衣机是在美国诞生的。其主件是一只圆桶,桶内装有一根带有桨状叶子的直轴,轴通过摇动和它相连的曲柄转动。但这台洗衣机使用费力,且损伤衣物,因而没有被广泛使用,但这却标志了用机器洗衣的开端。稍后在德国出现了一种用捣衣杵作为搅拌器的洗衣机,当捣衣杵搅动时,装有弹簧的木钉便连续敲打衣服。

    到十九世纪末期的洗衣机已发展成一只用手柄转动的八角形洗衣缸,洗衣时缸内放入热肥皂水,衣服洗净后还可以给衣服挤水。而后美国人又发明了木制手摇洗衣机,其构造极为简单,就是在木筒里装上六块叶片,用手柄和齿轮传动,使衣服在筒内翻转,从而达到洗衣的目的。

    再后来美国出现了蒸汽洗衣机,蒸汽动力开始取代人力,让人们的体力劳动大大减轻。法国出现了体积小巧、便于携带、适合家庭妇女使用的蒸汽洗衣桶。蒸汽洗衣机相比手洗在效率上有了质的飞跃,在街头巷尾的各个蒸汽洗衣店里,蒸汽洗衣机被使用得得心应手,洗衣店也蓬勃发展起来。

    之后,水力洗衣机、内燃机洗衣机也相继出现。水力洗衣机是“大海洗衣”的升级版,设在船上。洗衣机上设有进、出水孔,外壳上设有动力源,洗衣筒上设有衣物进口孔,其进口上设有密封盖,洗衣机通过连接件与船相连,只需自然的河流水力就能洗涤衣物,而且比“大海洗衣”干净得多。

    至于其后的电动洗衣机已经不在赵昺的考虑之列了,自己能设计出来,却也只能停留在纸面上,在现有的条件下根本无法实现。而在他的回忆过程中,几副各个时期手动洗衣机的草图已经在纸上勾画出来。几番比较之下他都觉得不大满意,不是太过‘落后’,就是洗衣效果不好。

    “我怎么这么笨呢?”思索片刻,赵昺突然一拍脑袋喃喃道。自己这是钻到了牛角尖,想想前世小时候最先进的就是大波轮双缸洗衣机了,那是几经改进后得到最佳设计了,直到全自动洗衣机大规模投入使用后才被淘汰。

    当下自己大可不必考虑什么定时、节水之类的问题,只要以其机械结构为蓝本设计,动力改为人力操作即可。想到此,赵昺立刻动手设计,在屏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所为多功能之后,洗衣机的主体就是一个方形木桶,加上一个大波轮而已,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甚至不需要详尽的图纸就能够造出来。

    不过赵昺考虑到现实情况,他还是将洗衣桶和甩干桶分开,采用分体设计。本打算采用更为耐用的齿轮传动结构,也换成了皮带传动,还将手动驱动改为用脚踏驱动。这样不仅便于制造,降低成本,也更为省力,还有利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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