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骑四不象、身背打神鞭、主管斩将封神工作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他们君臣“阴谋修德,以倾商政”,也就是暗暗地施行仁政,或者说运用道德魔法,笼络人心,蓄机把商纣王的统治推倒。
这样一来,周文王威望日隆,以至于诸侯之间有了纠纷,都来找他评判是非,俨然一副江湖老大的样子。周文王在经过精心准备之后,即开始着手灭商大业。他先灭犬戎,稳定了后方,随后又灭掉密、黎两个小国,接着借机灭了崇侯虎,移都到丰地,是为镐京,就是今天的西安市长安区西北。灭了一个又一个,而且都是打着道德和仁政的旗号,因此周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增大。
那时,文王强到什么程度了呢?史称“三分天下有其二”。人口多了,地盘大了,人的野心自然也就大了,自然不甘心屈居于人下,偏守在那贫瘠的大西北,而是希望能穿上龙袍,坐拥中原千里沃野。可是出师必须有名,否则几辈子积累的英名就要付之东流。
但是纣王当时的威望同样不低,他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其继位后,定都于沫,后改沬邑为朝歌。帝辛重视农桑,社会生产力发展,国力强盛。他继续发起对东夷用兵,打退东夷向中原扩张,把商朝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特别是讨伐徐夷的胜利,把商朝的国土扩大到山东、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沿海。
帝辛对东南夷的用兵,保卫了商朝的安全,在其统一东南以后,把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向东南传播,推动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促进民族融合,可以说名声比周文王要响亮的多,实力也强悍的多,若想把他拉下马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这难不到周公姬旦,他想到了好办法。可赵昺听到这里眉头直皱,觉得这家伙怎么比自己也白不了多少啊,甚至比他还能忽悠,嘴里不仅能跑火车,航空母舰停在里边都显宽敞……(。)
第537章 都是这么干()
赵昺十分清楚应节严此时所要表述的意思,就是让他效仿周公姬旦实施仁政,以道德感动人心,从而完成移民,却不是用危言恐吓的手段来达到目的。不过其却不知道眼前的小皇帝并非只是听了他们几节课,看了几本书那么简单,其实他脑子里装着许多对于此时的人难以理解的‘奇谈怪论’,对周公的施政手段有着与众不同的解读。
以赵昺看来周公所谓的仁政其实更像现代的政治秀,与那些在大选中的政治家手段没有什么不同。其头一个步骤是忽悠,忽悠老百姓,忽悠新臣民。俗话说:酒好也怕巷子深。你周朝要大施仁政,不好好搞一番宣传,大家怎么能知道呢?因此,周朝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
周公带着一伙人,满大街喊话,撒传单,在商朝的土地上,宣传周朝的进步政策:“女士们,先生们,老少爷们儿们,兄弟姐妹们,我们周朝老姬家,是为人民服务的!从我们的前辈古公亶父、季历、文王开始,就是爱民如子,以至于天下归心。你们放心地跟着我们干吧,吃香的,喝辣的,都能过上好日子!”
姬旦可为这方面的天才,埋汰纣王可谓是不择手,除了正面宣传自己,对纣王却是无情的打击,更是让纣王自己都羞死,不把他埋汰成狗不闻、猫不瞅的臭肉誓不罢休。先是散布小道消息,说纣王这个大流氓强奸妇女,霸占地盘儿,祸害老头儿,解剖小孩儿,贩黄、吸毒、赚昧心钱儿,他扒绝户坟,踹寡妇门,打瞎子骂哑巴,欺负老实人,是一个超级大坏蛋啊!
当然,光是小宣传不行,还得大搞新闻发布会,整出点大动静来。那个时侯,朝野上下对祭祀都是特别重视的,等同于现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大型宗教仪式,因此,周公便带人宰杀牲口,举行隆重的祭祀大典,向苍天宣告纣王的罪状,说其穷兵黩武,杀害比干等众臣,侮辱女神女娲,宠幸妖精妲己,搞酒池肉林,大行炮烙之刑,其是多么残忍暴虐,当然也得到了殷民的认可。
就这样,周公的宣传奏效了,纣王名声变得更烂,姬家形象变得更好。接下来,是第二个步骤,给大家来一点实惠。为什么要做实事儿呢?很简单,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有说有练才是真把式。姬家兄弟也真肯下本,打开宝仓库,挨家挨户地送大礼包。史书上记载说,周公他们“散鹿台之财,发鉅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这就跟纣王形成鲜明对比了,商纣王是敛财的,周武王是散财的,一个是强盗,一个是慈善家,让您说,咱该支持谁?
对于这种靠宣传进行抹黑对手的手段,对来自现代的赵昺是再熟悉不过了,且与自己一直暗自实施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差的只是自己的一场官方秀。现在看来自己是做得多,说的少了,以致‘仁义之名’只限于在内部流传,还不为外界所知。按照应节严的意思,自己除了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外,还要对泉州人民,乃至全国人民进行宣传,让大宋百姓及全球的各族人民都看清蒙古人的丑恶嘴脸,认识到自己才是他们的大救星……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赵昺突然又想起有关周公的一句成语,但是此刻说出来却另有一番滋味,总觉得这本是好话,心中却十分膈应。
“陛下明白就好,此时应效仿周公,号召泉州百姓迁往琼州,一则避难,二则可为复国出力!”应节严点点头很是欣慰地道。
“先生,若是朕有朝一日败落,成了大宋的亡国之君,此时所为会不会也被列为罪状之一,任由后人笔诛口伐呢?”赵昺听了苦笑着问道。他知道即使是作秀,也是好的,作秀作多了、作好了,跟真的也没啥区别。正是:假君子也胜过真小人,谎言重复一万遍就成了真理,不过这是在胜利的基础之上才能做到。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有心人一定会发现各朝各代的亡国之君,都特别坏。历史上,对他们的劣迹,大书而特书,夏桀王、商纣王,以及后来的周幽王、隋炀帝等等,都坏得流油儿带冒烟。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后人已经难以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能从故纸堆中翻找所为的真相,不过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这家伙真的很坏,早就该死了。
“陛下何处此言,陛下以弱冠之年统领举**民抗元复国,接连取得大捷,必会在史书中留下传世美名!”应节严听了心中却是一沉,他猛然想到在小皇帝眼中对那些先贤并非圣人般的存在,对这个所知不多的周公所为定是有所怀疑。
“呵呵,先生不必安慰朕!”赵昺撇撇嘴轻笑道,“朕清楚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若哪日败落,朕便成了史书中的南朝余孽贼昺,今日之事便是在伪官应节严等人的协助下,领愚民十万劫掠泉州财物、杀死大商数百,居民伤亡无数,事后元帝遣军收复城池,其撤离时尚胁迫数万百姓迁离,将繁荣数百年的商贸之城刺桐港毁于一旦,以致民生凋零,千年不得恢复今日盛况!”
为了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新统治者通常会把旧统治者糟蹋的一文不值,往他们的死尸上倒垃圾、泼脏水,怎么难听怎么说。旧统治者本来就有缺点、有错误,再经新统治者夸张编造一番,那就没法听了。群众不明真相啊,新领导人说什么是什么呗。即使明白真相的,也不敢揭穿,也没必要揭穿,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平头大老百姓的,先跟着得点实惠再说吧!于是谎言就成了事实,变成了史书所载的史实。这些负面的东西对于当前的士人们也许都会感到不齿,因而羞于笺注于纸面,可在后世真不是秘密。
“陛下之意,是有人篡改了史书?”应节严惊诧地道。
“不错,朕怀疑正是周公指示史官篡改了史书,所以……呵呵!”赵昺喝了口茶点点头,干笑两声道。
“这绝无可能,陛下怎能怀疑先贤呢?”陛下的后半截虽没有说,但应节严业已听出小皇帝对周公产生怀疑,而其可是孔孟都极为推崇的先贤,儒家倡导的礼法也是基于其制定的周礼,若是陛下对周公全盘否定,那将对儒学是致命的打击,当下坚决的否认了陛下的说法。
“呵呵,非朕一人对此有所怀疑,当朝史家罗泌想必先生应当熟知,其就曾撰文称:纣大造宫殿,建酒林肉池,宠信女色,囚禁贤人,残害忠实等罪恶,与桀的罪恶如出一辙,凡桀的罪,就是纣的罪,桀纣不分,这些都是出于模仿。”赵昺笑笑说道。
他跟周公不熟,对商纣王却熟的很,前世《封神演义》从小看到大,其中人物不说耳熟能详,但商
纣印象极深,当年处于叛逆期的他为此还专门了解了一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家伙和曹操一样可以名列历史上最冤枉的名人之列了,不过他俩一个是被史书所污,另一个被部给坑了。
“归愚先生臣当然知晓,也曾拜读其所著《路史》,但对此中记述世人并不敢完全苟同,可说毁誉参半,陛下且不可尽信一家之言!”罗泌故去不过百年,应节严当然知道他,其喜好游历,曾游炎陵山,寓襄阳十一年。由于历代史书极少记录远古史事,其为了补上古之史,遂博采各种典籍,以至道藏、纬书,积数十年之功,于宋孝宗乾道年间撰成《路史》,记述上古迄两汉事,其中便有专卷记述夏桀、商纣之事。他只是没想到小皇帝居然看过其专著,急忙否定道。
“先生不必急于否定!”赵昺知道自己的话触及到应节严的痛处,引起了其警惕,但他自己也不想将学术之争转变为政治上派别的争斗,给应节严亲手斟上茶说道,“《尚书》、《史记》皆为几位师傅让朕精读研习的,也是历代儒者、史家公认的典籍,对否?”
“嗯,不错。”应节严点点头,他虽不知道陛下会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这两本书确实是经典,可以说是每个士人必读之书,又不能否认。
“列出纣罪恶的最早出自于周人所著的《尚书》,其中只有六条,至战国书中增加二十七事,西汉书中增加二十三事,东汉时增加一事,东晋时增加十三事,于是商纣就变成自古未有的残忍暴君。对不对?”赵昺摊开手耸耸肩说道。这个数据当然不是赵昺精研过历代版本的《尚书》得出来的,而是前世自己看过的资料中提到的,就顺手拿出来唬人。
“这个……这个臣并没有细究!”应节严楞了一下,自觉自己读书够用功的了,但是也没有读的像陛下这样透彻,只能尴尬的承认道。
“孔圣人弟子中子贡,其也曾以一语道破千年积毁之现象的本质: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此言虽另有它意,但也意指人们将所有的曾经见过的罪恶和所有的人们能想象到的罪恶,都归于帝辛的头上。”赵昺又言道,这句话他知道是警告当政者千万别当失败者,否则其结果是极其可悲的,不过在中国历史上,亡国之君的下场虽都极可怜,但象帝辛这样被肆意抹黑的却也绝无仅有的。
“嗯,子贡确有此言,可周公为何要如此呢?”这下应节严也不得不承认小皇帝说的有理,自己是无言反驳,而受了这么多年儒家学说的教育,眼见从根儿上出了问题,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懊恼地说道。
“先生不必苦恼,圣人终究还是人,为达目的用些手段有何奇怪!”赵昺却不以为意地道,“当年周王季历起大肆扩张,先后攻伐始乎之戎、翳徒之戎,攻程,攻鬼方。引起了帝文丁的警觉,杀周王季历;继季历为王的周侯昌,征大戎,攻崇,攻黎,引起帝辛的不满,商、周战于黎,拘周侯昌,囚之羑,史书中虽均说帝辛有条件的释放了西伯昌,但朕以为帝辛应是杀了周侯昌。想想两代周王皆死于商王之手,已使商周成为死仇,便如当前我朝与元并不不同!”
“陛下以为是周不敌商,从而编造商纣残暴不仁的谣言?”应节严清楚史书中确是如此记载,但是说文王死于商纣王帝辛之手还是头一次听说,可有了前车之鉴,却也不敢妄自争论,暂且放下。再与当下形势相较,还真有相似之处,只是己方更加艰难和危险。
“呵呵,想那继位的周武王为报仇雪恨,攻伐商做准备。然帝辛积威甚重,使周武王畏惧极甚,使得周人不进一切地诋毁比自己强大的、天神一般的纣王帝辛,以建立战略联盟,激起将士的同仇敌忾,减轻自己的畏惧和恐慌。但其第一次观兵孟津,诸侯皆曰可伐,武王却仍因害怕而不敢出兵,及至牧野大战前夕,周武王仍战战兢兢,不敢应战,是吕尚强迫其出战,才不得已而贾其余勇勉力一战。”赵昺笑呵呵地分析道。
“嗯,言其恶,曝其行,扬其暴虐,确可使人因心中恐惧而思变,从而结盟以抗暴,却也是不得已之策,可这也未必是周公所为啊!”应节严不知不觉的被小皇帝引导着钻进了圈里,捋捋胡子沉吟片刻道。
“然也,周公身为国家重臣,世人楷模,有些事情又何必自己动手呢?他尽可假人之手为之,而对纣王不满之人,又何止周人,只要稍加引导便自有人做前驱。想想我朝刘整、吕文焕等等无耻之流,一朝降元,便大肆诋毁先帝,攻击朝政,又何须那忽必烈动嘴!”赵昺撇撇嘴说道,他要告诉应节严古今并无不同,好人、坏人都是这么干的……(。)
第538章 假仁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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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仁政,以仁治国,惠及百姓,赵昺都不反对,可也要分什么时候。 ? 但是当前蒙古人的强大自不必多说,行朝的状态也摆在这儿。在这乱世一味的强调仁义,就等于先将自己装进了套子里,做事不免束手束脚,难以放手施为,以这种状态对付强大的敌人无异于火中取粟。可朝中这些士人们沉浸礼教中太久、太深,行事皆以这些圣人之言为准则,且处处以此来要求自己,连一向‘开明’的应节严也难以完全摆脱。
今天应节严既然以周公姬旦来做例子教训自己,赵昺便抓住机会与其好好聊聊,欲先从学术的角度上毁掉这些圣贤在其心中高不可攀的地位,当然免不了扒扒他们的黑历史,将这些人所做过的‘丢人’事抖搂抖搂,把他们从神坛上拉下来。,不过这手段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生,以为微子投奔周人之举,是对是错?”赵昺既有了打算,自然要一棍子论到底儿,稍缓后又问道。
“当然是大义之举!”应节严毫不犹豫地道,“殷商末年,纣王无道,穷奢极欲,暴虐嗜杀,导致众叛亲离,国势日衰。微子屡谏,不被采纳,于是惧祸出走。且微子封国后更是是个勤政的君主,为殷民所爱戴。”
“朕对于微子治国之道也身为佩服,但是却不赞同其弃国出走之为!”赵昺摇摇头道。
“陛下以为其中有何不妥呢?”应节严有了前边的‘教训’,迟疑下反问道。
“朕以为纣王帝辛与微子启之争并非是治国理念的不同,却是兄弟间的王位之争。且其逃往周的目的是意在借助周的势力夺取王位,却不想成了周人的帮凶,以致灭国。而其后又不思复国,反而接受周人的封赐,助其安抚殷人,又与卖国何异!”赵昺吧嗒吧嗒嘴道,“若是朕如此只怕早就被大家的唾沫淹死了。”
“嗯,以陛下所言,其中确有不妥。”应节严想了想说道。
这段历史他也清楚,本来,按照商王朝“兄终弟及”的传承方式,微子、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