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壶?!陛下你太坏了……”王德听了一怔,看看陛下满脸的坏笑,也醒悟过来,不由的‘赞道’……(。)
第432章 不择手段()
赵昺虽跟应节严学了几日王霸之道,可其讲的浅显,自己也学的糊涂,并没有理解其中的真谛。如今全是仗着前世的当小高管时那点经验和求生的本能在扑腾。现在他已经明白在古代****的权力体系中,没有什么比保住自己的权力更重要,否则什么都是白瞎,但是要守住自己手中的权力只靠单蹦一个人或是手下的几十条枪是不行的,那需要成千上万一级级官员和军将组成的官僚体系才能完成的。
控制这个庞大的官僚系统靠皇帝一人同样不现实,那仍然需要有人协助他管理整个系统,保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而皇帝只要控制上层官僚就可以完成对国家的治理。道理赵昺是十分清楚,不过自己前世虽然**管理过一个部门,但仍然是食物链中一条小鱼,当一把手只在梦里有过。可现在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掌握权力,也就必须先要取得上层官僚的支持。
为了能取得多数人的支持,赵昺这个研究机械的脑袋不得不学着研究政治,琢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这个理科生也将政治斗争当做了一道题来解。他把权术看做一个黑箱系统,人们无法或无需直接观测它的内部结构,只能根据这个系统的外部输入和输出外部的行为过程去认识这个它,即只能根据它的活动来推测的东西。而他想着能让人走到一条道上无外乎几种关系,能让人走到一起,甚至政敌都能化敌为友。
第一种就是利同而交,为了共同的利益而走到一起,是结交的最基本的原动力。如今敌寇入侵,举国沦丧,赵昺清楚保住大宋不亡不仅符合自己的利益,也同样符合众多官员的利益,因为大宋的复兴他们才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所以他相信抗元复宋会得到行朝众多官员的支持是毋容置疑的,而他正打着这杆大旗行事就不会遭到反对,抢班夺权也名正言顺。
第二种就是志同而交,这里的志包括两个含义,一个是志向相同,一个是志趣相同。在古代,不乏有为了共同志向而结交的例子。西汉末年刘邦起义的时候,他和许多其他重臣,就是为了打天下这个共同的志向而团结到一起的。而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的故事,讲的就是志趣相同而交。
赵昺以为当前朝中的形势讲志同道合更为恰当,以他分析现下朝臣们在抗元复宋的大前提下可以分成两派,就如同主路上分成了两条支路。一派是认为当前应该趁进入江南的元军立足未稳,百姓尚未完全臣服之际尽快展开反攻,尽快收复失地重建大宋。加上遁走的陈宜中,张世杰、文天祥、江万载等人都是希望速战速决,尽快击退元军,收复失地,这也是朝中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的势力最大。
而另一派则以为敌军势大,本朝势弱,现在仓促反攻只会将大宋最后一点力量消耗殆尽,最终难逃亡国的下场。因而应毙敌锋芒,保存力量,积蓄实力,待机而动。这一派当然是以赵昺为首的一拨人,他虽是皇帝,但却少有人响应,他发出的声音也被速战派所淹没。但经过崖门一战后,已经让众多大臣认识到速胜以不大可能,态度已经有所松动和转变,赵昺也趁机遣人暗中游说,希望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从而改变朝中形势。
现在文天祥、徐宗仁、刘师勇等文武重臣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一边,虽说占不到压倒性的优势,但也勉强算上是势均力敌。而赵昺只要再争取到太后的支持,那么张世杰的依仗顿失,他就能取得主动,从而达成目的。经过一番运作,他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却也有七成以上的成功率,如今只等风暴停止他便要亲自出马拿下这个最大的山头。
第三种便是害同而交,有的时候为了抵制共同的祸患,人们也会走到一起去形成同一阵营。但这种结交与利同而交一样,当利或者害这一前提条件消失后,阵营存在的基础也就消失了。这种例子从古至今比比皆是,昨天还打的头破血流,但是一旦遇到共同的敌人,马上就团结在一起对敌,哪怕待会儿咱们再接着掐也在所不惜。而张世杰的独断专行,就使得朝中的文臣们有所警觉,赵昺又将这种矛盾给放大了,使得他们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威胁,使陆秀夫等人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制约张世杰的武人集团,从而也被迫在亲政的事情上做出让步。
可要达到成目标,利用好各种关系,赵昺以为不易盲动,而首先要通过不断观察,尝试,看看他对什么反应是积极的,对什么反应是消极的。如果一次不够,就需要反复观察与探测。其次,要把历次得到的结果做成一个统计表。从这个量化的表格中,看看对方每次对不同事物的不同反应,如此,就基本可以推测出对方到底喜欢什么以及讨厌什么。再次,得到了基本的认知之后,再在实际中试验一下。
等到有了反馈信息之后,再逐步修正自己的结论。最后,得出关于对方的真实信息。虽然对方并不会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他喜欢什么反对什么,但是,赵昺已经成功破解了其心理黑箱,这样就能够在权力斗争中占据主动,从而更容易操控对方。操纵方法不过到现代也是那么几样:
一是柔性操控法,通过以利服人来实现,可以分为利用亲缘手段、感情手段、收买手段操控别人;一是刚性操控法,就是以力服人,包括使用武力威慑手段、惩戒手段和消灭手段;再有就是中性操控法,这一方法处于刚柔之间,赵昺笑称这是以理服人,主要是说服教育,当然大家也可以将理解为用“洗脑”的方法来服人。这些手段赵昺知道都不光彩,可现在也顾不得了……(。)
第433章 笼络()
吃罢饭赵昺打开了卧舱密室,王德抢先进去点燃了屋中的烛台,黝黑的屋子立刻亮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墙角烁烁发光的金夜壶,那东西虽然精致,价值不菲,但他是坚决不会用的。这不仅是为群臣做出勤俭节约的表率,且从心底儿也厌恶这个不知道经历了几个主人的东西,而那窦兴不知道听‘谁’说的,用了这只‘神奇’的玩意儿还能变成男人,既然他喜欢就让他抱着看去吧!
“王德,把这个拿走!”赵昺用脚踢了踢金夜壶说道。
“是,陛下!”王德抱起来放到一个锦盒中答道。
“把那条玉带给文山先生送去。”赵昺又拿起一条玉带说道。他虽不懂这些,但能被刘深收藏的东西肯定也价值不菲,而仅从带上的玉板看,块块晶莹剔透,摸着光滑润手,尽管外行也瞅着是好东西。
“陛下,这太过珍贵了吧!”王德听了有些牙疼地道,他可比陛下识货多了,只看做工就是出自于御作监。
“非也,当前什么最贵,人才最珍贵,这些财物都是身外之物,得了文山先生,朕就得一有力臂助,将来复兴我朝,要什么没有!”赵昺扭脸说道,他也知道这条玉带别说后世能让自己一跃成为高大上,在这个时候也够吃喝两辈子了。
不过赵昺清楚生意场上讲究忌吃独食,共同发财。大家为此可以放弃成见,利用各自的资源促成此事;在权力场上,同样应该广泛地求同存异,最大化地争取建设共同利益,建立双赢格局。只有这样才能够赢得更多人的支持,为自己积累丰厚的人脉关系。送些东西联络感情还是必要的,当然自己占据着天然的优势,送东西叫赐,不叫行贿。
“是了,小的懂了,咱们送他条玉带,等于放出利钱,待以后连本带息都会收回来的。”王德点点头道。
“就是吗!你在选几匹好丝帛,让宫女们连夜缝制几套好衣服送过去!”赵昺又点了几样东西,外加黄金五十两又言道。
“陛下,文山先生一向耿直清廉,赐给他这么多好东西,他不会拒收吧?”王德有些不确定地道。
“文山先生出身富家,生活一向奢侈,这点东西动不了他的心,一定会照单收下的!”赵昺笑笑道。
“陛下那咱们岂不白送了,还不若赐给了那些军汉!”王德惊异地说道。
“呵呵,你这就不懂了吧!那文山先生下船之时身上衣物仍是被俘获前所穿,其它别无长物。而现在虽更换了衣物却也是他人旧衣,并不合身,所以他当下急需的身上的衣物和些傍身钱。其若是真贪财,咱家送的如何能避过鞑子许下的多,朕送些东西不过是雪中送炭罢了。”赵昺笑笑道,他也没想到前世最让他厌恶的送礼之事现在倒派上了用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艺不压身,其实送礼并非是越珍贵越多越好,而是恰如其分最佳。
“哦,小的明白了!”王德点点头道,“陛下给刘师勇银子赏军,是因为他需要钱笼络军将,那些人爱钱;给吕师成他们送药,是因为他惜兵如子;给陈仲微他们字画,因为他们爱风雅……”
“对了,就是这个道理,你喜欢什么也拿两样!”赵昺说道。
“不、不,小的只要跟着陛下要什么有什么,这些东西还是陛下赏给他们吧!”王德眼睛亮了一下,又正色道。
“还是你机灵,跟着朕来日什么也少不了你的,将来银子多的你家都没处放!”赵昺赞道,顺手又给王德画了块无比大的饼……
…………
第二天,风虽然比前一日小了些,但仍然肆虐,乌云笼罩着海面,天都好像被拉低了,压的人简直喘不过气来。社稷号上陆秀夫的舱中围炉坐着几个人,但是各人都沉默不语,只有炉上的茶壶突突的冒着热气,气氛异常凝重,守在门口的几名长随大气也不敢出,仿佛被其中的气势所震慑。
“陆相,还要早作打算,风不会总刮下去的!”礼部尚书陈仲微打破了沉默问道。
“是啊,陆相!”徐宗仁点点头,“一待风住,张太傅必会再提攻打广州之事,当前行朝经此一战已元气大伤,可战之兵不满五万,若是失利则再无回天之力!”
“徐尚书的话不错,我们自福州起兵有兵十余万,民兵二十万,战船二千艘,可我们先败泉州,再败潮阳,又败井澳,一路败到了崖山只剩兵六万,民兵不足十万,折损过半军民四散,若不是最后关头陛下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只怕便全军覆灭了。”工部尚书戚亚卿言道。
“重建朝廷时,我们尚有大小州县近百,受行朝诏令纷纷起事聚兵抗元,结果非败即降,连文相的督府军也败亡。放眼天下,只有陛下经略的琼州仍在,且连战连捷,尽灭刘深和阿里海牙水军,此是为何啊?”翰林学士刘鼎孙愤然道。
“前有陈宜中把持朝政,其不通军务,打压军中诸将,妒贤嫉能,致使朝廷连败,不得不行朝海上。而张太傅固守成规、不知变通,执掌军政后置朝臣谏议于不顾,将朝廷带入这绝地,又恣意妄为在此连舟结寨与敌决战,失利后又弃君先行突围,险些葬送了整个朝廷,绝不能再由其妄为!”兵部尚书王道夫直言道。
“陆相,太傅掌兵即不合时宜,也与旧制相勃,理应以左相兼掌枢密,统驭举**政!”刘黻喝了口茶言道。
“刘知事说的有理,我们应奏请太后恢复旧制,弹劾张世杰专权妄为、收其兵权,请陛下亲政!”陈仲微将手中的茶杯一顿道。
“各位言之有理,但陛下年纪尚幼,若是亲政不合旧制,再者太后若是不准,又有张太傅支持,未必可行!”陆秀夫眉头紧皱,他也清楚现在若是不扳倒张世杰,自己在行朝难有作为,但皇帝亲政却未必与自己有利……(。)
第434章 经抚房()
宋朝初年实施的是中书、门下和尚书三省六部制,后来几次更改官制,到了绍兴年间改三省为两省,将中书省和门下省合并为中书门下省。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左相,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右相。同时又增设参知政事辅政,其位等同于副相。
参知政事协助宰相处理中枢事务有两种方式:一是几位参知政事并无具体分工,通盘协助宰相处理各方面政务;一是几位参知政事有了具体分工,各负责某一方面政务。前者称为“通治省事”,后者称为“分治省事”,以前者方式居多。
尚书省常程事权令参知政事分治,左司掌受、付六部之事,有纠举文书的违失、稽滞,分制省事。左司掌治尚书省吏房、户房、礼房、奏钞房、班薄房。右司治兵、刑、工、案钞房,掌纠察御史台及刑部刑狱。两司通治开拆房、制敕房、御史房、催驱房、封椿房、知杂房、印房。
枢密院与中书门下并称二府,同为中央政府机关。元丰改制时,有废枢密院、还军政于兵部之议,神宗以为“祖宗不以兵柄归有司,故专命官统之,互相维制,何可废也?”遂留之。宋代枢密院长官枢密使、知枢密院事以士人充任,副职间用武臣。
大宋的中枢便是由参知政事以及枢密使、副使、知枢密院事、签书枢密院事等组成,通称执政。宋初中书和枢密院对掌文武二柄,宰相因不带枢密衔而不得预军事。庆历年间用兵西夏,一度由宰相兼枢密使,在宁宗后宰相始例兼枢密使。参知政事常兼同知(或签书)枢密院事等,或由知枢密院事等兼(权)参知政事。可见大宋统治集团不是一人,而是一个集体,以便相互制约,避免独断专行。
由此可见大宋的政体是文官体制与现代国家的政体相似,应该说是比较先进的。但也可以看出武官做副枢密使在宋代都是偶尔为之,就是说张世杰能当上枢密使只是陈宜中出走后为填补空缺的权宜之计,并非是名正言顺的,可其还不知收敛,真的以国家一把手自居擅权****,因而对其行为是引起了文官集团的公愤……
陆秀夫考虑的更多一些,宋朝出现过多个权臣,但是始终不敢篡位,除了相互制约之外,还因为皇帝手中始终握着兵权及宰相的任免权力。现在的情形明显是臣强主弱,而小皇帝在危机时刻表现出的强势和其背后强大的琼州军,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亲政后便会削弱相权,加强皇帝的****独裁,从而产生的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因为在皇帝世袭制度下,继位者不可能个个都好,良莠不齐是必然的,在皇帝有能力控制局面时,实权在皇帝手里,如果实行的政策正确,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如果实行的政策错误,就可能给国家、人民带来灾难。在皇帝无能力控制局面时,其实权力就会下移,宰相就会打着皇帝的名义搞****,南渡之后大宋不断出现权相正是加强****独裁的必然结果。
大宋历代皇帝幼年继位的不再少数,但是只有一次例外是幼年亲政,可那会儿还是老皇帝偷懒活着的时候禅位,应该不能算作是正常的传位。现下小皇帝过年后勉强算是八岁了,其虽然表现出了较强的理政和军事能力,但终归年纪太小,让他管理一个国家,尤其是如此困境下实在让人难以放心。而还有一个担心是文天祥的回归,其是陛下一力救回,若是皇帝亲政,当然会委以重任,也使他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陆相所言不无可能,陛下也自知年纪尚幼,还需与诸位多加学习治国之道,并非是急于亲政,只是不想大宋毁于自己之手,对不起列祖列宗。”一直没有说话的邓光荐插言道,心中却暗自佩服陛下的眼光,知道会商之事可能会卡在亲政的问题上,早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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