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真渴得厉害。”
一旁男子笑道,“可你不是谨慎得很么,怎么也不担心这酒里是不是下了毒?”
她却不管他的挑衅,只继续贪婪地补充水分,好在她虽少饮酒,却也不乏酒量,袋中剩的这么点量,还不至于让她醉得不省人事。
“好吧,也许我是没必要下毒,但至少你可以担心是不是下了药?”
见她无动于衷,男子抚着胡茬,笑声里多了一丝撩拨,“比如……春药?”
“你会么?”
闻得这句,兮予冷笑一声,不屑地将空了的酒袋扔至一边,“你有这样的本事,若是想对我做点什么,还需借助这下三滥的东西?”
话刚说完,竟禁不住打了个酒嗝,原本清丽的面上涌上一丝酡红,分外撩人。
风情入眼,黑衣男子眸光晃了一晃,随即笑道,“说得倒是,你这么冰雪聪明,那不如猜猜,我奉命取你性命,却为何将你大费周章掳来,到现在还不下手?”
“因为你有求于我。”
兮予嗤道,“然后我还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件事,我即便死,也不会告诉你,让你到了阴曹地府,也想不透自己到底是怎么失的手!”
“你——!”
她说得决绝,让男子脸色顿时大变,他抽刀一把抵住她的喉咙,却在那黑白眸里找不到任何惧色。
他楞了片刻,忽地大笑起来,将宝刀插回腰间,“女人,你果真好得很,不枉我这般犯险回来抢你。”
“若真欣赏我,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兮予笑了笑,“你的主子不过嫌我碍事,要我不再出现,你放过我,我便远走他国,再也不回来。你完成使命,我保全性命,何乐不为?”
“何况……”
她一撩鬓发,目光中竟露了丝睥睨天下的王气,“不仅你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我兴许也能为你得到。”
“说得倒轻巧。”
男子朝她一笑,“我心里怎么想,你又知晓?”
“你既肯替人做事,心中自有所求。”
兮予从容道,“世人所望,大抵功名利禄,美色权势,她许你什么,我便给你什么,甚至更多。相信我,我兴许做不来好主子,却是一个好盟友。”
男子笑意敛去,瞳色转深,定定望她,沉默不语。
她心中稍安,正要添油加柴,不想对方忽地邪魅一笑,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可不巧了,若你早些说出这般话,我兴许会考虑考虑,可现在我想要的……”
“是你——”
。
第十二阕护青衫隐心悦君兮知不知06(兽)()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便被他一把搂入怀里,毫不温柔地封住了唇。
如同翻江倒海,男子的吻如他的人一般,放肆而张狂,舌尖搜刮着她口中所有甜美,仿佛要占据她的一切。
“你知道么,我不用药,不是不屑……俨”
她又惊又怒,正要狠狠咬下他舌头,男子却喘着气松开她,漆黑的瞳里竟透出雄霸天下的气魄,“我就是喜欢你拼命抵抗的模样,越是激烈,便越想将你占为己有。稔”
“你这个疯子!”
所有她拼尽全力使出的防狼招数,在他面前都成了螳臂当车,她被他一把反压身下,一下将外衣撕破开来,露出一片肌肤胜雪。
一点血红毫无征兆地曝露在空气中,映入男子眼中,却招惹来更多***。
“果真……还是处子呢。”
男子低低笑道,沙哑的声音听来格外魅惑。他与伏尧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一身粗犷霸气,既不斯文,也不温柔,更无所谓什么风骨气度,却又自成一番阳刚慑力。
“你放心……”
他以粗糙的指腹摩挲那红点处肌肤,激起她一路战栗,“现在我是粗暴了些,进去的时候,一定会温柔些的……”
“放开我!”
她气出泪来,一口朝自己舌尖咬去,她之前只觉人命宝贵,活着才有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该自弃轻生,如今却才明白,世上有一种事,比死亡还要绝望,还要无法容忍,无从承受。
若要活着这般再见那人……若是被他知晓……
——倒不如死得干净!
似是早料她有此举,她还未及阖齿,男子五指一扬,一团破布便被毫不怜惜地塞入她口中。
“美人这般死了岂不可惜?”
男子哈哈笑道,一把将她背心抵上冷墙,“说不定,待你尝到**之事是如何欢乐***,便舍不得死了。”
“是了,还未告诉你我的名字。”
他一边解着她腰带,一边笑得轻描淡写,“我叫干戚,一会儿你受不住的时候,记得叫我的名字,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
她已完全说不出话来,体虚无力,悲愤落泪,她心里唤着一个名字,却又不敢唤那个名字。
她唤他,是即便这时候,心中还存有希冀,盼他能像上次那般,天神降临般出现在她面前。
她不敢唤他,是因这奔行几日,恐早已远离王城千里,他既来不了,又何必感应到此情此景……
“……这是?”
忽闻干戚一声轻呼,她从绝望中睁开泪眼,竟见他手中攥着一个锦囊,手指间牵出根长长青丝,黑珍珠般映火发亮。
她立时瞪大了眼,挣扎着要将它抢回,可见她如此紧张,干戚却手臂一收,勾唇一笑,“这般紧张,莫不是心里的谁送的?”
“可惜,他不会来,而你,注定要成为我的人。”
说罢,他信手一扬,那锦囊便朝着灼灼烈火坠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已不知道,只晓得回神时,她离火堆只有几寸距离,火苗攒动,妖娆如蛇,几乎便要吞上她的眉眼。
“……你疯了?!”
干戚紧紧扣住她腰身,瞪眼怒道,“为了一根头发,是要烧死自己么!”
“——放手!”
她扯落破布朝他怒吼,一眼剜去,利如刀刃。
你怎会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那是我唯一能拥有的他的东西啊……
在对方一瞬间的怔忡中,她挣脱而出,再度扑向火堆,扑向那团正燃烧却还未殆尽的物事,可谁也没有料到,便是这一个刹那,火光冲天而起,照亮整间破庙,耀得二人皆睁不开眼来。
发生了……什么?
她以手背遮眼,被那火光灼得皮肤生痛,却在此时听见一声惊呼,“……这是?!”
是干戚的声音。
她睁开眼,便见到他一脸错愕,正如临大敌地望着眼前一只……
第十二阕护青衫隐心悦君兮知不知07(乖)()
当然动情的时刻也总伴随着些反常,比如从见面到她抱住他的整个过程,伏尧竟出乎意料地未出一声。
直到她意识到身下有些异样,再低头一瞧时,刷地一声,整张脸都红了。
“你……你的衣服呢!俨”
她脱兔般跳转身去,几乎便要尖叫了,方才隔着水雾看不真切,如今近在咫尺,才发现他竟是未着寸缕稔。
……包括下部。
不得不说,她研习生物时,大尺度例图资料上比比皆是,也算熟视无睹,波澜不惊,对着某个部位一边盯看一边戳个箭头做标注也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问题就是,那都不是他。
因而不过一眼,便乱了分寸,手足无措,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先为他披件衣服?
她脑中乱糟糟地想着,伸手去解身上的外袍,虽然被扯破了些,重要部位还是能遮住的。
可还未及等她除下衣衫,便被人一把搂入怀里,毫不客气地封住了唇。
“唔……”
她本便体虚无力,这下整个人也酥软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强吻她,可这次的感觉,也许因是从背后,竟来得与别时都不同。
他精壮的胸膛便这般贴着她的背心,送来让人脸红心跳的体热,他的手扣着她的纤腰,紧得仿佛要将她并入体内,而他的唇舌热得像是熔炉,在她口中灌入灼灼情火,带着她整个身子也因为燃烧而微微颤抖。
这样,算不算是承认他喜欢她了?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晕晕乎乎地想着,然后又想,也许她该做点什么?
……比如,回应?
她曾因为课业研究过法式热吻,为那些个技巧直看得瞠目结舌,可知道归知道,到了这种时候,竟也一点想不起来。
真是失败。
她悲哀地想着,只能出乎本能地顺应着,笨拙而又青涩。
一言以蔽之,就是他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他拿舌头欺压她,她也就毫不示弱地用自己的丁香小舌回敬他。
可似乎效果不错,某人一滞之后,竟然愈发疯狂了,于是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完全败下阵来,只觉得自己像片叶子在波浪中摇摇晃晃,连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了。
记仇的人……这个时候也不肯让她一次,她怨念地想道。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倒是终于舍得松开她,她也终于可以喘口气,只觉得脑壳发晕,脖子发酸,若不是他仍紧紧搀住她,她十有八‘九要软倒在地。
啵啵什么的,真是个体力活……
她觉得是时候再好好逼供一下这个喜欢不喜欢的事,毕竟他都这样对她了,再不老实交待可真说不过去。
因而当他径直将她身子扳正,继而拨开她的衣衫,扯落她的抹胸,吻上她胸前柔软时,她身形一颤,如梦初醒,才明白他想要的,不止一个深吻而已。
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慌涌上心头,她整个人都乱了,与方才对干戚截然不同,她一点也不抵触他对她做这样的事,甚至还有些意乱情迷。
她只是……也许,是还未准备好,又也许,是心底还有许多不安。
他们……还不到这一步,不是么?
“等……等等……”
她用了十分气力才把持住自己将他推开,她明白自己也略可耻地在渴望着他,可是,不是现在。
而他立在那里,依然一声不吭,唯有一双颜色深沉的赭玉眸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我们……”
她红着脸不敢看他,却又不敢低头,怕一不小心便瞅见不该看的东西,为此纠结得要死,“一步步来……的好。”
他仍是没有回应,她却连他是不是生气了也不敢想,只扭头抓住他的手,“我们……先上去罢。”
出乎意料地,他竟然乖顺得很,她拉住他的手,他也没有刻薄地甩开,如同被豢养的小兽般,她走一步,他跟着走一步,这样一步步地,离开了水中。
她发现他今天真是乖得很,她将外袍披在他身上时,他坐在地上,只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怔怔的,愣愣的,她去左边,他便看向左边,她去右边,他便看向右边,像是一只恋主的小猫,可爱非凡。
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心想要是他平时有这一半乖就好了,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能将她气得肝疼胃疼神经疼。
“还不承认你心里有我?”
她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让他的脸从扁到圆又从圆到扁,从前连想也不敢想的事,今日竟然都能得逞。
而他既不反抗,也不吱声,很乖很乖地坐在那里,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俯身想要细看,他竟一个伸手,勾住她的腰身,又将她揽在胸前,仰头吻上她雪白的颈子。
她大惊,以为他又要继续方才未完的事,可他竟只是轻轻吻着那一处,舌尖湿热,来回舔着,像是上药一般。
她愕然时忽地想起,那时干戚便是碰着这里,十分粗暴地……吮着,也许是那个时候,留下了痕迹,给他见着了。
禁不住鼻头一酸,伸手环住他的颈子,她不怪他没有亲自来救她,那无异太过苛求,她只是……后怕,若是那异兽不出现,她连此刻见他的勇气也要失去。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她小声问道,却又怕他如上次一般,拂袖而去,置她不顾。
可他却似听不见一般,只继续柔柔吻着那处痕迹,她又问了一次,结果依然没什么不同。
她有些失望,心中黯淡发凉,可随即,又努力笑了一笑。
“喂……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哟。”
这次,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的。”
她笑出声来,嘴角却有些苦涩,只用双手紧紧拥着他,仿佛松手他就会跑掉一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肯大大方方坦认这件事,她甚至只是用了“喜欢”而已,他也不肯。
那时候,她并未想得太多,包括去计较为何他会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
又也许是冥冥中知晓不能计较,仿佛一旦深究便会失去什么,她知道是他便好。
就像……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她知道便好。
她痴痴发着呆,许久方觉对方已无半点动静,低头一看,伏尧竟已如婴孩一般倚着她胸口睡去。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神情,赭眸闭合,长眉舒展,似是什么也不理会,什么也不担心,只依偎在她身边安心沉睡,宛如恋母的小兽。
她哑然,而后,摇头柔柔一笑。
“……傻死了。”
她环住他的身子,仿佛抱着一只超大号玩偶,又调了姿势,让他能更舒服地依靠着她,小手则紧扯衣袍,不让任何冷风趁隙侵蚀他的身体。
他这般赶来见她,一定疲惫得很,待天亮些,她便带他离开,找个地方,好好歇歇,为他做一碗热乎乎的汤,伺候他泡一场暖呼呼的澡,等他醒了,又会说多少苛刻的话,她都可以当耳边风。
便这样,她拥着沉睡的他,静静坐在温池边等待日出,这般凉的夜里,因这雾气氤氲的存在,竟也丝毫不觉凉寒。
要是,能就这样将他带走就好了……
他不是羲国的王,她也不是什么汧国公主,他没有妻子,没有臣子,没有百姓,没有……
思绪延续到这里,却连想下去的气力也没了,似乎曾几何时,她也这般任性地想过,带他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而结局依然,只能悄无声息地,轻轻叹气。
这世上,没有比作为一国之君更无奈的事,也没有比爱上一名帝王更悲哀的事了。
如今,唯有……
她以下颌轻抵他额,将他拥得更紧。
……把握现在。
至少,他还在她身边,不是么?
。
。
……
“叮铃……”
忽然间,仿佛有什么从黑暗那头而来。
她听见一阵铃声,伴随着丝竹之乐,以及……马车的轱辘声?
一下子心神便凛冽起来,她必须在第一时间判断来人是敌是友。
她试图将伏尧摇醒,然而他却似死去一般,怎么也不睁眼,她心头一沉,伸手一探,才发现他额头寒凉若冰,而鼻息却滚烫如火。
。
。
(预热→_→)
第十二阕护青衫隐心悦君兮知不知08(危)()
这……到底是?
她从来也未见过这般诡异的情况,如何才能教一个人的体内似冰窟又似火炉?
再也顾不得什么羞怯廉耻,她伸手抚上他的胸口,发现冰凉肌肤下跳动之微如将熄豆火,一个不察便不复存在锎。
这到底……是怎么了郎?
她几乎要哭出声来,抱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直对着来人那头呼喊救命。
至于前方是谁,她也顾不着了,何况大抵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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