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远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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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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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锐气已失,如果不能一击奏效,须防备张国梁反噬——咱们眼下可以聚集的人手,就这一百多人,过于单薄了!”

    你担心兵力单薄?老子担心你移情别恋!

    上校默默斜睨着石达开,猜想他不穿李家军的制服,是否有意跟老子保持距离,以示二人间有所区分?

    “待打探到张国梁的下落再说吧。或许情报有误,那位洪天王的长公主不在‘花字营’里?”上校一边淡淡地应着,一边留神窥视石达开的反应。

    没发现异常。或许是他多心,或许是石达开太会掩饰了。

    李家军突袭人马默然赶路,两位首脑专注于交谈,谁都没留意队伍行军的一侧沟壑间,躲藏着黑压压一片官军,拔出鞘的刀剑和塞满膛的火枪,隐于茂密的草丛中发着幽光……

    “为什么不下令出击?”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问。“好不容易才逮到李贼的行踪,我们这边杀过去,提督大人的大股军士定然赶来增援,官军人多势众,可趁机合围李家军,诛杀贼首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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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第十二章 狂风骤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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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军行军的速度不慢,一百多人静默地甩开脚步赶路,只余下微不可闻的“沙沙”声响,就被沟壑下官军虎视眈眈目送着,一眨眼已投进了山间草木,再望不见踪影。o

    那冷冷的声音不满地哼了一声,直起腰敲打酸麻的后背,扭头说:“坐失良机,痛失良机呀!本应在此合力聚歼李贼,出山前先出掉他这心头大患,不料副将优柔寡断,以至于纵虎归山!”出言者正是心性耿直的彭玉麟。

    落埋怨的张国梁却嘿嘿轻笑,拂去肩头的草屑道:“彭先生所言谬矣。你不顾提督大人诟病,冲都统乌大人讨个面子要来一对瑶兵,目的为何?你欲利用瑶兵惯行山路坡岗的长处,出其不意拿下咽喉要地落鹰峡,掩护朝廷大队人马出山展开,不知我所料确然否?”

    彭玉麟讶异地瞄瞄神态笃定的张国梁:“副将也看出了这局棋的关键所在?紫荆山出口寥寥,落鹰峡扼住大军去路,若李逆秀成派哪怕一支小股匪徒据险死守,则十余万众进退维谷,被李贼和山里的长毛前后夹击,奈何?”

    张国梁安慰地拍了拍彭玉麟肩臂:“思旺峰战役张某人苦苦坚守高地,峡谷距主峰不过半日路程,山上亦曾屡番遣精兵进击落鹰峡,怎会不清楚这一带的险峻和重要?是以你欲巧夺峡谷天堑,我一百个赞同。也正因知其关要,便不想节外生枝,半路再出其它变数。此地离思旺峰尚远,依你彭先生的意思先战李秀成,如合围未果,李家军分散逃进深山险壑,动静一大势必会惊扰落鹰峡守卫,他们见势头不妙炸掉涧桥,则我朝廷大军只能面对断崖望洋兴叹了!”

    彭玉麟惋惜地一捶拳头:“我岂不知李逆刁滑?此贼行事毫无头绪,不可以常理揣摩,如今半途予其突然狙杀,机会稍纵即逝,再要重创他就难啦。两下权衡,我还是觉得应该当机立断,先擒下此贼,待叛军群龙无首乱了方寸,再攻落鹰峡不迟。”

    张国梁微哂:“晚矣。李贼此刻已疾行轻进,寻着乌都统的人马去了!我等就算奋起直追,赶到地头怕是那边早一场乱战,但愿乌大人的骑兵能稳住阵脚,别吃太大的亏。”

    彭玉麟这才想起一件要事:“需不需要向乌都统示警,请他早做提防?李逆的胆子凭大,区区一个百人队,就敢造次去袭扰朝廷的精兵悍将!”

    “他深通兵理,一群灵巧的小老鼠,又何必畏惧笨拙的大象呢?彭先生且请宽怀,敌我兵力悬殊,逆贼能占得的便宜有限,他们想的是一击即退,不敢久战,更怕被我大军缠住不放。”

    彭玉麟思考片刻,感到张国梁毕竟跟李秀成打交道日久,对此贼的举止行迹更加了然,分析的情形也合乎情理,便释了重负般地笑道:“看来我老彭有点儿杯弓蛇影了!也对,官军首尾相衔前后呼应,料那李秀成再刁钻,无非是隔靴搔痒捣乱一阵子,我且率瑶兵抄山地直奔落鹰峡而去,说不定可逸以待劳,等那厮来了打一场好仗哩。”

    临行前,彭玉麟探究地罩定张国梁说:“老彭有一事始终不解——我去偷袭落鹰峡,张将军缘何弃了花字营不管,偏要尾随而来?说你想抢咱的功劳吧,也不像,你只带了几十亲兵,又押解两位如花似玉的美 人儿,想去往何方啊?”

    张国梁似乎被抓住了把柄,愕愣一下,一时讪讪地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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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第十二章 狂风骤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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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梁押解的两位大美 女,自然是洪天王的掌上明珠洪仪美和前敬王福晋劳益月了。。

    劳益月自从湖畔莫名失踪开始,其实便一直寄身军营,随同张国梁的花字营行动。整日跟兵痞团丁为伍,日晒风吹雨浇脸,此时的劳家大小 姐已不复当日容光焕发的样子,面色颇显几分憔悴。可她到底拥有劳府千金及皇族王爷未亡人的双重身份,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尊贵高雅,可不是一般平民想学就能学来的;哪怕她饥肠辘辘衣衫褴褛,依然像冰雪天气一支傲放的红梅,透着高乎芸芸众生的美丽与岑贵。

    而洪秀全的长女洪仪美被花芳菲的随从擒获,送到军营交换劳益月,谁料张国梁居然另有打算失了约,从此便也身陷兵营脱身不得,正好给劳益月作个伴。

    二女同为被羁押的犯人,境遇相仿同病相怜,自然而然就彼此亲近起来。

    花字营早在思旺战役时,原先的老班底已被李家军消灭殆尽,新组建的队伍成分复杂,混进了许多流民或鸡鸣狗盗之徒,军纪有些涣散。张国梁近期忙于率众在紫荆山往来奔波,一时间顾不上整肃纪律,两名娇艳如花的大美 人儿,处于一群居心不堪的登徒子当中,随时都有受侵害被污 辱的危险。二女相互看顾,加之张国梁派来的卫兵对二女监管严厉,这才屡次化险为夷。

    同仇敌忾加身世相惜,劳家大小 姐与洪家大小 姐的距离迅速拉近,一来二去竟拜为了异性姐妹。劳益月年长十岁,又多了几年王府生活的经历,洪仪美对她很是敬佩。

    “我其实还有另一位异性拜妹,她姓花,唉,也不知今世会否有机会介绍你跟她认识。”一天劳益月冲洪仪美惋惜说。

    “姐姐,我亦不甘陷在一群虎狼中,不如我们找个空子逃走吧?”洪仪美毕竟年轻,浑身充溢着十足的少女活力,另外还带着几分乡村的野性。

    劳益月苦笑。年轻缺乏阅历,到底想事情太单纯。

    “卫士看管得如此森严,哪会给你机会跑得掉呢?再说你我俱是女子,纵然侥幸脱出魔掌,怎地才能摆脱这些凶狠的追兵?纵然摆脱追兵,满世界荒谷险峰,如何生存下去?若是碰到蛇虫猛兽又当怎样?”劳益月就连忧色也淡淡地,含蓄而婉约。

    不知那人现在可曾焚心焦虑?他正急急四处寻找自己吧?

    实际上劳益月另有一层私心,却不便对洪仪美明言——花芳菲应当知晓自己困在张国梁处无法脱身吧?假如拜妹把这一消息传给那人,那人便知自己陷于花字营。与其令其漫山遍地茫无头绪地找寻,莫不如以静待变,就在敌营候着心上人到来。

    虽则同李秀成聚少离多,情感交流乃至身体接触全都乏善可陈,劳益月却固执地觉得自己当初的托付是对的。李秀成看似表面上顽劣嬉戏,内里待人的那份真诚,她隐约感受得到。

    只是,像这般类似于身陷囚笼的日子还须熬多久?何时他跟她才能相逢团聚?他们还会有团聚那一天么?

    劳益月芳心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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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梁猜不透彭玉麟是无意间顺口一问,还是料定他押解两名女人大有深意。

    所以一时竟无法回答彭玉麟的话。

    莫非他洞察到了其中的玄机?

    他一反常态抛下一营部属,亲自把两位被羁押的美 女送去落鹰峡,自然有其不足以外人道的深刻用心。

    他曾亲口答应过花芳菲:可以拿洪仪美交换劳益月。

    男子汉大丈夫,一诺重于万钧。

    更何况是对一个女人的承诺!

    张国梁至今不肯梳理自家对花芳菲的观感:不胜其烦?由衷感佩?惭愧内疚?个中的滋味恐怕甚为复杂。

    正由于这一缘故,张国梁其实并不愿违反约定扣留劳益月。但从花芳菲的语气推断,这位做过皇族福晋的少妇异常为李秀成那贼首看重,留住她就等于握有一张牵制李逆的好牌。

    于是洪家小 姐擒住后,张国梁没有立刻践约释放劳益月。他为自家编了个合理的解释——必须亲手将劳益月交还给花芳菲本人。

    花芳菲一去之后再不露面,张国梁就有充分的理由,借口顾及劳益月的安全,暂且将其留在军营内。

    按大清军律,女眷是不准随军的。如果属于女性俘虏,也不能长期滞留营内,必须立即上报押送,由上级官长处置。张国梁的直接上级是云贵副都统兼总兵官乌兰泰,老乌生性粗鄙,未见得理解扣留这两位美 女的妙用,他又是蒙古旗人出身,说不定念着短命鬼敬王的身份,摆摆手就把劳益月给放跑了。如此一来张国梁既背弃了约定,对花芳菲负疚,又得罪了敬王余脉和恩主劳崇光,可谓表里皆污。

    可二女的价值摆在面上,不加以利用说不过去。

    张国梁便打定主意——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索性就亲自押解两个大美女,送到钦差大人赛中堂那里去邀功!

    赛尚阿现今滞留在桂林城内,欲押着女俘面见钦差,则必须抢在朝廷大军头里出山,因此张国梁才轻车减从,跟随彭玉麟操近道直接赶往峡谷栈桥。

    西南时局崩糜,长毛发匪作乱无忌,朝廷调集周边数省军马平叛,耗费银钱军需,又派内阁首辅坐镇,可见对于平定乱局的重视程度。而官军紧逼紫荆山,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快小半年了,虽取得一些小胜,整个局势却愈发看不到获胜的希望。做为皇上亲自委派的钦差,时间拖得久了,赛中堂想必也会承受来自朝野的巨大压力吧?

    张国梁认为赛尚阿表面安稳如松,实际却也不愿给政敌舆论以参奏的口实,这样赛中堂就必须向皇上及朝廷提交一份战绩,以堵住居心不良者的嘴巴。

    战绩在哪里?

    就在张国梁押解的两个大美 人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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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第十二章 狂风骤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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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乱匪魁首的长女,一位叛逆附匪的皇族王爷遗孀,能擒获这样两位女犯押送京城,足以说明平叛战事已大有斩获。彩@虹*文¥学%网om

    张国梁确信赛中堂迫切需要这两个女俘和这份功劳,若真是这样,张国梁便在钦差面前立下了奇功一件,从而攀上当朝一品首辅的高枝,再也不会寡妇睡觉——上边没人了。

    他将藉此而飞黄腾达!

    官场上,像彭玉麟这般直言犯上、只懂得埋头剿匪的愚人,注定是无法节节高升的。花花轿子人抬人,官职升迁最大的要素不在于你做过什么,而在于要令掌握权势的人看到你做什么。

    这种粗浅领悟,张国梁也是在盲目卖命、于战场上浴血拼杀后才明白的。想想当初长途掩袭山人村,孤军坚守思旺峰,他张国梁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彭玉麟呢?

    而今他已脱胎换骨,便更加同情彭玉麟的懵懂和迂腐。

    且让这位书呆子在战火的锤炼下尽快变得圆滑成熟起来吧,他张副将可是要带着进献的珍惜礼物,去谋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或许,等从桂林城讨了钦差赛中堂的旨意回来,自家头顶这个“副将”的头衔就要换一换了?

    他需要更大的权利、更高的职位、更多的兵力!

    他需要一个能够证明自己、展示自己的更广阔的舞台!

    自然,这些内心真实打算,张国梁是不会告于彭玉麟分享的。他沉默良久,见老彭炯炯地望过来,便作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含混道:“想当年张某一介莽夫混迹江湖,蒙广西劳藩司青睐有加,这才投身军旅。敬王福晋乃劳藩司掌珠,她只身沦落于山区战场,恐受战火株连。我怕恩主忧心挂怀,是以想将此女周全护送出山,以报藩司举荐之德。”

    彭玉麟性情虽耿直,待人料事却并不蠢笨,听张国梁一番大义凛然的报恩表白,就目视张国梁身后的两位大美 女,二人都被反缚住双手,洪仪美娇小的嘴巴里甚至还塞满了布团。彭玉麟戏谑说:“老彭瞧张将军面相,一看就是知恩图报的性情中人!不过你这报恩的方法嘛——倒也是比较特别。”

    张国梁面皮不由得一阵热烫。

    照理说押解两位娇滴滴的女人,本不比如此大动干戈,将事主两手反剪捆绑。劳益月性子恬静,虽时常以她高傲的态度,鄙夷而略怀悲悯地任凭卫士摆布,给张国梁带来的精神压力甚大,但说到底还是较为服从的。那年轻的洪仪美却不肯逆来顺受,自出营一路几次试图反抗脱逃,为了少生事端,张国梁一狠心便下令把二女加以控制。

    彭玉麟讥讽张国梁的解释不尽不实——如果为着报答劳家恩遇,哪有把恩主亲人五花大绑的?这张国梁言辞闪烁,举止十分蹊跷,只怕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玄机。

    不过老友江忠源对张国梁其人比较推崇,身为同僚,彭玉麟定会给对方留下几分颜面,不再追根探底。彭玉麟的目标是落鹰峡,张国梁挟持两位美女目的何在,彭玉麟才懒得理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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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第十二章 狂风骤雨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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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兰泰部队的构成分外庞杂——来自广州的朝廷绿营兵、来自两湖地区和广西本地的团练、接收伊克坦布的云贵三枪兵、瑶兵与土司武装,此外像张国梁的花字营也暂归乌都统辖制。oM*/。//*

    这些由骑兵、步兵乃至炮队组成的队伍,操着五花八门的语言:满族官话、蒙古语、广州白话、广西客家话、湖南话、云贵方言、西南山区各类少数民族土语……典型的一锅大杂烩!

    因此乌都统所下达的军令,因理解力和传递通路问题而局限于一帮忙乱的传令兵之间,真正被奉令执行的少之又少。

    军令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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