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几个新面孔,据说是来这边做生意。”
“什么生意成天泡在麻将馆里啊,我看就是家里有几个钱,打着做生意的名头,出来混的!”
“嘿嘿,二哥,怎么样,要不要去捞一笔?”靠近河边一桌,一位青壮男子朝旁边身形略瘦小,戴着顶黑帽子的人说。
那男人将杯中茶饮尽,起身道,“东子,走!咱去看看!”
这二人正是那夜盗墓的陈老二与东子。
自从卖了那套衣服,陈老二腰包也厚实了不少,这段时间总能听到县城里新开那家麻将馆的事,他琢磨着,要不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发展,再多弄几个钱。
因为一早就打听到那家麻将馆的位置,离外河并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二人刚一进门,一位旗袍女子就迎了上来,“二位是自带搭子,还是由我这里给您凑人数?”
大冷的天,这女子只穿了一件旗袍,开叉还开到臀部位置,走动间,春se无边。
陈老二和东子两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女子见状笑的越发灿烂,又故意挺了挺胸脯朝两人靠近几分,“二位?要我给安排位置么?”
两人齐齐点头,女子在身体即将与二人发生触碰时飞快回身,冲两人抛了个媚眼,道:“两位,请吧。”
带着两人入座后,女子又环视大厅,终于在另一桌麻将旁发现了两位看客。
一位是她们这里的常客,也是老板的表叔,麻将就是他的爱好,有时间就来摸几圈,就是没位置也爱在旁边看别人打,大部分时间都能帮麻将馆凑个搭子。
另一位则是个生面孔,前些天才过来,每次过来时也只跟在黄老板旁边看,不下场。
女子先是凑到老头旁边,招呼道,“蒋二爷,那边需要您去凑个桌,您看行不?”末了,她又在老头耳边低语,“是前段时间出货的陈老二。”
“走,这就过去!”老头一听这人名,眼睛立马就亮了,一刻也没停留就走了过去圆桌。
女子又来到那位生面孔面前,提出让他上桌的请求。
那男子跟桌上正在奋战的黄老板说了两句后,便也没有推辞,跟着女子就来到陈老二一桌。
第一盘,陈老二就得了个杠上开花,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盘,陈老二又胡了个大对加翻,咧着嘴更是停不下来。
这陈老二,运气还真是不错,开头就是两个大的,后面也是把把开花儿,这把更甚,直接来了个清一色,还是庄家,气得放炮的老头儿差点儿没掀桌子。
老头儿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站起身便指着几人怒道:“你们是合伙来坑我钱的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唉!唉!老头你怎么说话呢?我二哥胡个清一色是他运气好,怎么就成了坑你钱?!”陈老二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坐他下手的东子倒是先忍不住吭声为自家二哥打抱不平。
“我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老头怒瞪自已下手的青年问,“你他妈会打牌吗?还是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青年被说得莫名其妙,脸色也不好起来,“我怎么就不会打牌了?”
老头指着陈老二道:“他开局就把条子和筒子中章给扔了,明显就是要万子做混一和清一色,你他妈玩儿命给他送万子吃吃碰碰,就等着老子把这张一万打出来是不是?”
“行,您是老前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估计还真不会打牌,要不您教教我,这牌怎么打。”青年无语的摊开牌,一溜的一一九九和字牌,明显的十三幺,“这牌我摸上来的时候就有10张幺九字牌,不往十三幺走怎么打?您说说。”
“这……”老头这下真没了语言,悻悻坐回原位,不甘不愿道:“得得得,算我倒霉,继续继续……”
陈老二虽然依旧有些不满,但想着好歹自己才是赢家,也不再跟这老头计较,倒是对那个青年人好了几分脸色。
接着又是几圈,陈老二犹如神助般,圈圈皆赢,打到中午十二点时,老头和青年好像都没了兴致,纷纷认栽打算结束这局。
陈老二倒是有些意犹未尽,可输家已开口,赢家也不好赖着不走。
清点了自己赢来的二十来块钱,陈老二不经意想,他们这还是打的二四六八(毛),要是跟旁边那桌一样,来个二四六八(十),那他今天可不就得赢两千?!
另外一边,青年和那位黄老板结伴离开麻将馆后,便到外河附近一家公用电话店拨通了电话,通话内容简短,只有几个字,“鱼儿上钩了。”
挂了电话后,两人立马就表现出了输家应有的状态,整个人都耷拉着没精神。
而在麻将馆一个包厢内,之前还因为输钱气愤不已的小老头,此时却是扯着胡子笑眯了眼,“这陈老二看来也是好这口的,我看技术也不扎样。阿兰,之后几天你注意着点,他如果不点明找我,就给他来几个高手,洗牌时注意点,让他多拿几次烂牌。”
“蒋二爷,这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有哪回是我给办砸的?”叫阿兰的女子捂着嘴娇笑出声。
想了想,小老头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那年青人,我看也有一手,只要不妨碍我们,随他去。”
阿兰点头应允,随后就退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陈老二也时常去那家麻将馆,然后他就发现了,只要每次有那个小老头或是那个年青人,他准赢。
要是和别人搭桌,那手气,一手烂牌让他恨不能掀桌。
渐渐的他也就只和小老头以及那个青年人一块玩。
这天,陈老二又带着东子去了那家麻将馆,刚一凑桌,极少发言的青年人说话了,“陈哥,你每次来都带着东子哥,这次能不能也让我带个人玩玩?”
陈老二心里咯噔一声,别是这人想要耍什么手段吧。
只是等看到他要推荐的人后,陈老二那难看的脸色却硬生生扯出个笑来。
哎哟,这不是之前那边那桌打大牌的“黄老板”么,这是输得太历害,所以想到这里来换换手气?
青年男子拉过来的,正是前段时间茶馆传说的“有钱老板”,面对这样十打九输的人物,陈老二自然不会推距,立马就让东子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四个人打了几圈,照旧是陈老二赢,小老头没什么输赢,青年男子和黄老板都是输。
就在陈老二又胡了一把清一色后,青年男子把袖子一捞道,“我飘了!”
“顶了!”黄老板也紧接着应声。
这两人都是从外地来的,也不知是不是对本地麻将不太熟悉,反正陈老二就没见着这两人赢过!
青年人还好,和他打牌都打得比较小,输赢也不那么历害,那个黄老板可就不一样了,打得大还输得多,就他这段时间来看,这黄老板,少说也得输了五六千!
瞧着两人这气势,是打算拼一把了,陈老二眼珠一转,立马冲小老头道,“蒋二爷,您看,他们这都两人飘顶了,咱干脆就把这价给提了吧。”
“哼。”蒋二爷哼了一声,道:“提吧提吧!兴许提了价钱,我这手气也能换换了!”
陈老二笑眯了眼,他仿佛已经看到一叠一叠的软妹币长了脚似的往自己这边飞跑过来。
然而,事实却与陈老二的想法相去甚远。
短短一个小时,陈老二不仅把自己这段时间赢的钱全输了出去,甚至连自己兜里的也没看住。
这一天是陈老二第一次在麻将馆里输,还输的有点惨。
有了第一天,当然就不缺少第二天、第三天……
陈老二是越挫越勇,百败百战,可惜他就好像掉进个无底洞般,怎么输也输不到底。
东子也劝过陈老二过段时间再来,陈老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坑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自己最多也不过输了三四千块,那黄老板可是在之前就硬当当输了五六千的!
他也没必要为了钓自己赔一两千块钱进去吧?
陈老二不信邪,只觉得一定是好运都被前些天用尽了,他觉得自己再攒攒,肯定能行。
然而,等陈老二自觉攒好运气再去时,却得知黄老板与那个青年男子已经离开。
没有了搭子的陈老二只好到别的桌围观。
他围观的那桌正好有个熟面孔,就是那个吃了黄老板不少软妹币的家伙。
因为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怎么赢了黄老板那么多钱,陈老二看得格外专注,然后,陈老二就发现了,对方竟然……换牌!
那人换的很巧妙,其余人竟然没有一人发现!
陈老二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心跳加速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揭发这个人,而是在众人散伙后,偷偷跟在了这人身后。
他觉得这人就是他的机遇!是他赚钱的机遇!
第40章 。前世()
距离钱荼请杨大均帮忙对付陈老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陈老二迷恋于麻将铺,放在钱荼他们这边的心思也少了许多,除了偶尔那个叫东子的人还会带几个年轻的孩子过来闹两句,然后再被二大爷抽几棍子灰溜溜离开外,一切似乎又回复平静。
夜未近,钱二家的院子里就已经灯火通明,钱荼脸着地趴在木桩下无力申吟。
他知道重生意味着许多选择都可以改变,而随着选择的变化,很多事情也脱离了原本的轨迹,这意味着一旦经过选择,那这件事情也不再是他上辈子所经历的那样。
比如小泉村公路的选址就是。
不过这也是对事不对人,至少他所熟悉的人中,还没有出现什么模样大变、性格大变的人。
可是,现在那个提前到达小泉村并且改变意图甚至连外貌都改变了的无老板,以及那个据说现在有事还没能过来的无老板的宝贝孩子无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无老板所说的背景与他前世所知相通,他甚至会怀疑这无老板是不是只是因为他重生而误入小泉村的另一个吴老板。
无老板是谁?
无老板,入驻小泉村的冤大头。前世这老板刚办了个农家院,结果头一个月就把钱输光了,农家院停业,从此在村里过着游手好闲的生活。但有个好兄弟,每到一段时间都会给他送钱来,可惜他每每拿到钱,总能输个底朝天。
至于他的儿子无亮……所以说上辈子钱荼就觉得奇怪,无老板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给他儿子取了这个名字,无亮无亮没有光亮,白瞎了那粉嫩的脸和一股子灵气。
那时候的无老板除了教学费管吃喝,对无亮完全就是放养状态,钱荼记得无亮最后上大学都是靠自己的成绩才免了学杂费入学成功,其后无老板更是大玩失踪,连个人影也不见。
这辈子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入了啊,从他这几天和无老板的接触也能看得出来,这个无老板虽然也好打牌却并不嗜赌,不同于上辈子的十赌九输,这人手气和技术都不错,从来都是见好就收。
更奇怪的是,当无意间听到钱荼对于无亮这个名字的吐槽时他还特意解释了“量”字是前途无量的量,代表着前途不可限量,并非没有光亮,维护意图十足。
这辈子的无量还没见到,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其实钱荼对于无量这人还挺有几分感情的。
上辈子的无量和钱荼就如同两个极端,让钱荼羡慕也让钱荼嫉妒,哪怕他的下半辈子分明比对方要好过得多。
上辈子的无量是在钱荼小学三年级转校到小泉村小的,那时候的钱荼虽然在小伙伴中依旧凶狠,却特别怕老师,在新同学到来的自我介绍中结巴结巴不说,还前言不搭后语,反观新同学无亮同学,除了名字有点奇葩外,条理明了吐字清晰,再加了那粉嫩的脸灵魂的眼,一下子就甩开钱荼无数条街。
到后来更不用说,钱荼在学校里就是个打架滋事的主,在老师指着无亮大扬特扬的时候,钱荼这个不省心的还得让一把年纪的钱奶奶替他善后。
初中的时候更是冒险进入一家施工工队偷钢筋,只是运气不怎么好。
钱荼连续一个月将自己最喜欢板栗送去讨好那工地上的门卫,并收集剩菜剩饭贿赂“保安” 阿毛——一条凶悍的老黄狗。
结果,没早先调查到门卫是个板栗过敏的家伙,献错了殷情,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不但没能讨好门卫,反而让门卫对自己起了防备,再加上他只当初记得那条凶悍的老黄狗阿毛,却忘记了它那只偶尔过来打秋风的“媳妇”大白。
于是很不幸地,事发当天,他在大白那高昂亢奋的声音中被门卫捉住,扭送到警察同志聚集地深入改造了好几天。
这件事情对钱荼的影响特别深远,甚至改变了他以后的生活。
那时候,不管因为什么,只要进过派出所都会遭人非议,哪像后来那般三天两头就有人往里面蹦,没事找事。
也是在那时候,钱荼在学校里混不下去,才会到外面和别人混,他也不敢再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就和人约在一起打打麻将扎扎金花。
钱荼这人偏财运不错,没想到赢着赢着就赢到了陈老二那里。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青城县里的几大暗地势力。
整个心都钻到了钱眼子里,最后楞是把陈老二所有的积蓄赢个精光。
那时候的他还不懂得适可而止及时收手,反而为自己的业绩得意洋洋四处请客,最终的结果就是被陈老二指鹿为马,强说他打麻将耍手脚,最后收走了他左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
还用了最残忍的方法,用锋利的石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磨断。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钱奶奶怒极攻心导致血压一路飙升,最后就那么去了。
那之后钱荼便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乡,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流浪,靠着拾破烂起家,混的人模人样回来时,陈家兄弟早因为饭毒的事情被下了局子。
再后来……他就遇到那个贱人。
呵呵,竟然花了五年的时候来讨好他,真是难为她了。
他竟然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钱小泉勾搭到了一块,枉他还觉得钱小泉这名字跟他有缘,还重义气,是条值得结交的汉子,没想到最后确是这个汉子骗他出海拿他当游戏猎物,亲自斩下他的头颅。
“哟……土狗,你这是新流行玩法?趴木桩底下装死呢?”二大爷的院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即而来的还有钱丹那认真的反驳声,“荼哥才没有玩!荼哥在练武!”
“噗……什么武得有这么个考究的姿势啊!”来人乐了,捂着肚子直接蹲门口大笑起来。
钱荼那飘得有些远的思绪也被这熟悉的对话声打断,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三两下从地上爬起,“大肠哥,您有什么事么?”
说起来,这还是钱大均第一次到钱荼所在的组找他,之前有什么事情要么就是随便找个人带个话,要么都是钱荼主动下去找人。
杨大均这时也收了神色,看着跟在一旁的钱丹冲朝钱荼使眼色,“进屋去说?”
钱荼秒懂,立马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递给钱丹:“丹丹,去张家桥帮我买几个酸酸糖回来。”
钱丹领了钱风一阵就跑开,看得杨大均咋舌,“这孩子速度好快。”
钱荼翻了个白眼道:“你每天也跟着坚持跑三十公里试试,保证一个月后速度绝对不比他慢。”
“三十公里?!”杨大均楞在当场,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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