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腋窝却是汗味最重的地方,自已闻着都不舒服,可这人偏偏满足的很,如果不是故意,那可能真是变态。如今她们最盼望的,就是上岸寻一处溪涧,痛痛快快的洗上一把。
靳月华丢了个嗔怪的白眼给云峰,却问道:“云郎,你总是说海外有银矿,究竟在哪里,现在总该说出来了吧?”
云峰反问道:“倭奴国可曾听过?”
庾文君立刻不服气道:“怎么没听说过?后汉书、东夷列传有载: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倭奴国奉贡朝贺,使人自称大夫,光武赐以印绶。当时,倭奴国王遣使入洛阳进贡,愿为汉臣藩,求光武帝赐名,朝庭以其人矮,遂赐倭国,其王又求光武帝赐封,因此光武帝赐名为倭奴王!”
说着,庾文君心中一动,又猜测道:“将军,莫非那银矿就在倭奴国?”
云峰点了点头,不确定道:“在不在倭奴国孤不清楚,但是在同一个岛上,大致方位倒也能摸着,大约从这里向东略偏北航行千里,三五ri可抵,咱们先在不其修整三天,庾小娘子,你看到海岸线上的那片山脉没有,那是劳盛山(崂山),冬无严寒,夏无酷屠,山中多有溪涧池塘,刚好可以洗浴。”
这话一出,船头顿时爆发出了阵阵欢呼。(。)
第一九一章 慕容廆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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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云峰所料,当谢尚领着一万军赶到不其的时候,不其几乎已是空城一座,仅驻的几千守军早就一哄而散,城里原有百姓近万人,也只剩下了千人不到。レ。siluke♠思♥路♣客レ
按照云峰的意思,谢尚并不追击,就地驻扎暂时休整,百姓们有愿意跟着走的可以随船带上,不愿意也不勉强。当然了,最开心的还是女人们,两千多名女人迫不急待的冲入劳盛山中,经过再三搜索,把躲藏入山的百姓,几个天师道道观的道士们统统赶了出去,就连云峰都不让留下来,不多时,各处溪涧已然挤满了白花花的身影,哗啦水声夹杂着银铃般的欢呼声与尖叫声,诱人之极。。。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五月二十五ri,舰队由不其启航,向着大海深处驶去,直到此时,航海罗盘才真正发挥了作用,船队将按照云峰指示的方位先向东南方向行驶,绕过朝鲜半岛,经济洲岛折向东北而行,穿过对马海峡之后,再经一ri夜,便可抵达石见。
就在同一天的清晨,建康城北幕府山上的烽燧,骤然暴出了四道笔直的狼烟,每道代表一万军,四道则是四万军,城里各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转瞬之间,市集歇业,农民回城,画舫靠岸,街巷里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cháo,建康陷入了混乱当中!能让烽燧升狼烟示jing,必然是来路不明的军队或是敌人,而秦王的舰队离开还没几天。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自从云峰离开之后。王导这几ri总是莫名的心惊肉跳。他自已也说不上具体原因,出于高手的灵觉,隐约中感到会有对自已不利的事情发生,他细细推演着近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事件,首当其冲是广陵惨败,慕容廆却出人意料的向朝庭上降表,第二则数云峰突然下都。
凭借几十年风吹雨打锤炼出的政治敏锐xing,王导把这两件事互相联系。他认为云峰下都必然会极大的刺激到司马氏,司马绍根本没可能束手待毙,多半会召慕容廆勤王,而慕容廆铁定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只不过,慕容廆下都与自已何干?为何会心生jing兆?
王导恁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相信为慕容廆有胆对自已痛下杀手,不由得把目光望向冲天的狼烟,眉心紧紧拧成了一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夫且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王导咬了咬牙。转头唤道:“来人,备车马。老夫要出门!”
“请郎主稍待!”仆役施礼离去。
其他如庾亮、桓彝等人也是心头生疑,在他们想来,这支四万人的军队首先可以排除是郗鉴的京口军或是吴郡军的可能xing,先不提他们能不能凑足这么多人,而是这两支军队下都,烽燧不会燃起狼烟示jing,那么,只能是来自于江北的军队,至于祖约、苏峻之流,必然是从历阳过江,没可能绕个大圈子从建康以东渡江,经这么一排除,答案已呼之yu出,除了慕容廆还能有谁?
他们的心头虽是不安,却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均是抱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思,陆续离开府宅向着城北行去。
而司马绍的心情最为复杂,云峰的离去使他松了口气,同时也令他明白到自已过于紧张了,心里不禁后悔起了招慕容廆前来,然而,密诏发都发了,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收回来,他生怕激怒慕容廆。
但他又清楚,请神容易送神难,慕容廆来了等闲不会离开,很可能不待云峰来夺自已的江山,自已就先一步死在了慕容廆的手里,如今稍稍能让司马绍心安的是,慕容廆身为鲜卑人,要夺他司马氏的江山必然会触犯众怒,这是他的唯一倚仗。
“陛下,陛下,狼烟您看到了没?应该是慕容廆进京了!”一个熟悉的急声呼唤打断了司马绍的思绪,司马绍转头一看,来者正是南顿王宗,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还向自已频频挥手。
司马绍的心头顿时涌出一阵烦躁,那天就是南顿王宗的怂恿,才使得自已急切之下把慕容廆招了过来,当即责怪道:“皇叔,如今那逆贼已率船出海,目标明显不在朕,当ri真不该给慕容廆下密旨啊,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让慕容廆退去?”
“老臣见过陛下!”南顿王宗见了礼之后,不慌不忙的劝道:“陛下,那逆贼虽是离京出海,老臣也不明白他意yu何为,但迟早还要回来的,这一次虽是无意于陛下,不过,他办完事再度回返,可就不好说了啊。
而慕容廆尽管居心不正,可是他若胆敢逼迫陛下行禅让之举,岂不是恰恰给了那逆贼发兵的口实?无论怎么说,那逆贼仍是晋臣,见了您也得呼一声陛下,在外人面前得称您为主上!就算他篡僭帝位,一个僭字必然少不了,莫非他不想去掉?显然,从慕容廆手中夺取天下则不必有此担忧,他只须对陛下您暗下毒手,便可把全部责任推给慕容廆,不但能获得朝野间的广泛支持,还能被尊为一代开国明主,慕容廆岂会看不破此点?怎可能给那逆贼机会?
是以臣以为,慕容廆至多如王敦般行丞相之实,在未与那逆贼决出胜负之前,断不敢对我司马氏下手!而陛下您或可在二逆相斗之际寻得中兴之机!”
司马绍顿时龙头大悦,起先他还在暗暗诅咒着老天开眼,来一场风暴把云峰的舰队打沉,但这个时候,已把诅咒收了回去。其实他忽略了南顿王宗话语中的漏洞,南顿王宗只说慕容廆没可能对司马氏下手,而不是他司马绍!
要知道,废长立幼历来是人臣谋逆三步曲之第一步,接下来是讨要九锡、封国公,进而进爵为国王,最后则是群臣上表劝退,何况慕容廆手中还有张牌,一张足以使司马氏统胤断绝的王牌!
司马绍没可能探明这其中的yin谋,他捋须微微笑道:“皇叔言之有理,慕容廆远来是客,倒也不能轻慢于他,这样罢,由皇叔代朕往去迎接,他的军队,朕允暂驻白荡湖!”
南顿王宗不禁眼前一亮,连忙竖起大拇指,谀笑道:“陛下果然高见,如此可轻易挑得二逆相斗,臣这就前去迎接慕容廆,臣告退!”说着,深施一礼,转身匆匆而去。
司马绍也是满脸得sè,为自已的神来之笔而暗暗钦佩着自已,他一遍又一遍的捋着胡须,连连点起了头。(。)
第一九二章 刘琨出场()
刘琨是五月十八ri率以慕容廆为首的汉、鲜卑联军,合计四万离开广陵,于五月二十四ri晚到达瓜步,趁着夜sè渡江,一路急行军,次ri清晨兵临幕府山脚。
刘琨并未继续前行,而是让慕容廆止住全军,他功聚双目,凝神远眺,打量起了幕府山势。
慕容廆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去,问道:“越石兄,可是打算于此处扎营?”
刘琨点了点头:“奕落瑰兄请看,幕府山长约十三里,宽度介于一里半至两里之间,最高峰北崮山高达近百丈,扼大江以南,为吴郡、京口西进建康必经之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老夫屯驻于此,一方面可兵压京口吴郡,另一方面,不会给建康百姓带来过大压力,奕落瑰兄以为如何?” 。。
慕容廆捋须赞道:“越石兄高见,上游有苏峻扼历阳,可随时攻占姑孰,江州刺史温峤为你当年旧部,越石兄可使人差封书信与他,料此人不会不顾及旧情,同时再拉拢陶侃,试着说降郗鉴、陆晔等人,如此可不费一兵一卒尽占大江以南,不过,石头城至关重要,越石兄可万匆放过。”
刘琨冷哼道:“老夫正有此意,哼!但愿南顿王那老家伙不要令我失望,乖乖让出石头城才好。”说着,目中现出玩味之sè,望向前方意味深长道:“哦?有人来迎接你我了,不知道见着老夫会不会说不出话来!” 。。
“啊?哈哈哈哈”二人双双爆出了会心的大笑。
刘琨所指的前方来人是以王导、庾亮、汴壸、桓彝为首的外姓大臣们,他们于路途遇见之后,汇合在一起结伴而来。
见着前方列阵以待的数万军卒。要说心里不发毛是不可能的。毕竟来的是鲜卑军而不是汉军。这要是耍起横,没人能制的住,但已来到此地,再转回去不过徒惹人耻笑而已。
每个人均是屏息凝神,强迫自已静下心来,只有王导,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心里也越是不安。仿佛前方有令他恐惧的物事在等着他,根本没法定下心神。
猛然间,汴壸浑身上下爆出一股大儒所特有的浩然正气,怒目喝问道:“大将军,你领军下都意yu何为?莫非yu行篡逆之事?”
慕容廆向后一伸手,亲随塞来一份绢册,这才双手捧起,不慌不忙道:“老夫奉旨入京勤王,有主上密诏在手,何来篡逆之说?不知汴尚书可要验明真伪?”
刚刚在路上。几人已经就司马绍偷偷给慕容廆下密旨一事达成了共识,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汴壸的面容略显得僵硬,身上的气势也不自觉的散去几分。
汴壸暗道不妙,连忙强提jing神,继续喝问道:“诏书不经尚书台盖印签押,仅为皇帝私人中旨,对州郡不具约束力,自朝庭南渡以来皆是如此,大将军怎会不知?此外,建康何来外敌?谈何勤王?大将军,你速速引军回返,朝庭可不问你擅自过江之责!”
“这个”慕容廆眉头一皱,为难道:“汴尚书所言的确属实,但这天下是主上的天下,既有密旨召老夫前来,老夫如何敢不应命?如今天气炎热,行军多有苦楚,将士们岂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有引发不满,只怕老夫未必能约束的住啊!依老夫之见,此事不妨作罢,汴尚书寻一机会与主上协商解决,如何?”
“哼!”汴壸重重一哼,一丝恼怒涌上了心头,慕容廆的话语软中带硬,分明隐含威胁,可是,又能如何呢?宫城守军一万五千,石头城守军三千,这点人,只能据守而不能主动发起进攻,何况慕容廆麾下大多为鲜卑人,那都是野蛮人,慕容廆如果真的纵容士卒劫掠建康,那全是他汴壸的罪过了。
汴壸强行忍住愤怒,一一打量着慕容廆身后那些索头、甚至还在脸上刺着奇怪图案的军卒,目中渐渐现出了悲哀之sè,朝庭软弱,任何一个强藩都能肆意欺凌,这个时候,他莫名的想到了云峰,如果云峰还在建康,慕容廆敢来吗?答案不言而喻,尽管云峰严格来说也是一个乱臣贼子,但汴壸偏偏对他生不出恶感,这一点,汴壸自已也百思不解,要知道,汴壸是最正宗的大儒,忠君思想无人能及。
慕容廆见汴壸有了服软的迹象,也不再多做刺激,伸手向刘琨示意道:“来,老夫为诸位介绍一人!”
刘琨缓缓转过身来,含笑面向众人,慕容廆开口道:“这位是并州刺史、前大将军、都督并冀幽诸军事、广武候刘琨刘越石,不知诸位可还记得?”
“刘琨?怎么是你?”汴壸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不仅止于他,所有人都于一瞬间面sè大变,均是张口结舌目中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太意外了,这个已于五年前死去的人,竟然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廆与刘琨相视一眼,显然很满意于刘琨的震憾xing出场,慕容廆微微笑道:“老夫与越石兄为多年知交好友,越石兄心系苍生黎民,志在光复河山,老夫受其高洁之志感召,自愿受其驱策,今次下都,当唯越石兄马首是瞻。”
刘琨也摆摆手道:“诸位可是惊讶老夫为何未死?呵呵此事说来话长,他ri摆酒设宴,再一一向诸位详细道来。”说着,脸上现出了一丝真挚的笑容,看向王导问道:“大司徒近来可好?”
王导一瞬间背心全部汗湿!他终于明白心头jing兆从何而来!明显是由刘琨所引发,这倒不是刘琨莫测高深,连他都看不透此人,而是他当年与从兄王孰见到的天师道系师虽然不是这幅脸面,说话也不是这个声音,但气质、动作、语气、神态无不酷似,他敢肯定,刘琨就是那神秘的天师道系师,也是他背叛了的那个人,心头之间,也是豁然开郎,诸多疑问迎刃而解!
“大司徒,你这是”身周同僚陆续发现了王导的异状,纷纷出言相询。
“啊?没事,没事,老夫见着故人,难免有些感慨,呵呵”王导打着哈哈搪塞过去,向刘琨拱了拱手:“托越石吉言,老夫近些年修身养xing,颇为怡然自得,倒是越石你,眼见并州不敌刘聪,丢城失地节节败退,为保名声不坠,竟以诈死瞒过段匹磾,从乱局中脱身而出,坐看天下群雄搏弈,自已却隐于暗处静待时机,现今石虎身死,羯赵势力大损,秦王又把主要jing力放在北方,于是你再无潜伏必要,趁江东前次大乱元气大伤之机,现身而出以鼎定基业,当真是好心术、好眼力、好算计、好隐忍、好手段啊!”
既然已确定刘琨是天师道系师,那么刘琨现身王导毫不意外,真要死在段匹磾手里才是见鬼呢。王导认为刘琨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已,尽管明杀可能不敢,但暗地里的黑手将会接踵而来,此时此刻,他反而心里一松,未知的敌人才最可怕,明面上的敌人又何惧之有?他立刻就打定主意,凡是在建康的族人,今ri全部送到海门王羲之身边,去了后顾之忧,自已留在建康与刘琨周璇也是无妨。
“哦?”刘琨却是心中一凛,王导所言字字属实,仿佛这几年就在自已身边冷眼旁观似的,起先,他是有通过自揭身份来对王导造成压迫的打算,好把王导重新收为已用,王导这个人虽然行事低调,处处一派老好人作风,与王孰的嚣张拨戾完全相反,但王导的判断力、洞察力堪称为世间一绝,如能为已所有将会起到极大的助力,却没料到,自已的自揭身份非但没能震住王导,反而激起了王导心里的斗志,起了相反效用。
一丝挫败感悄然掠上心头,可以说,在与王导的首次交锋中宣告完败,而且刘琨也意识到这一趟建康之行绝不可能随风随水,那么,此时现出真身是否最正确的选择呢?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刘琨立刻心中一凛,还未踏入建康,心志岂能为他人所